縣太爺……
朝廷任命的命官。
在這青石縣,從來都是他讓誰死,誰絕對不能活的存在。
可現在……一個皇帝任命的官員,便這麼死了……而且死的如此簡單,令守在四處的衙役們一時間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大膽,竟然敢殺朝廷命官!」有的愣頭青衙役拔出朴刀,當場跳了起來。
有幾個老衙役卻愣在旁邊,剛才那徐家人的手段實在是神乎其神……
這時候,他們卻看到劉明討好的上前,「嘿,神仙大人。你也看到了,這可都是我這大伯父自作孽,不關我的事啊,您吩咐的東西,我可都招辦了。可以……可以繞我一命吧?」
嗅到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劉明雙腿顫抖,臉上強做笑容。
「為何饒你一命?」秦浩軒在反問中摘下了劉明的腦袋。
如此血腥的一幕,之前還提着朴刀想要衝上來的衙役,嚇得上下牙齒咯嘣作響。手中朴刀捏都捏不穩,啪嚓掉落——這還怎麼打殺?隨手便能殺人,如捏死螞蟻……嚇得肝膽俱裂。
對啊!面前的人,看他這虛空殺人的模樣,生殺予奪的氣勢,這……一定是神仙啊。
那剛剛從後院繞出來,留着三寸鼠須的中年人,看到這一幕,嚇得屁股尿流,剛要躡手躡腳離去。
突然間只間一個東西呼的一下從天而降,啪嗒一聲,鮮血飛濺。低頭仔細一看,居然是那死去的知縣無頭屍體。
這人頓時腿腳酸軟,隨後渾身一輕,只覺得被無形的大手束縛,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下一刻,直接掉落到了大堂前,跟幾個衙役滾成一團。
「徐家人是我師傅的親人,我不為公,僅為私。參與過霸佔徐家之事的人,出來一下。本座只殺參與之人,現下還能饒其家人,若本座親自查出,滅了你滿門,那皇帝老兒也不敢有半句埋怨。」
眾衙役連同那鼠須中年人,內心裏面劇烈的天人交戰一番——面前的可是仙人,而且看起來嗜殺,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咬咬牙,終於是一個個人站了出來——一個人死,總好過全家死吧?
到了最後,整個衙門十幾個人,居然就只剩下四個人還站在原地。
其餘站出來的人,一個個面若死灰,跪在地上拼命磕頭、討饒。
「大仙饒命,我們只是將他們下了大獄,徐家並沒有死人啊。」
「大仙,都怪那劉狗賊貪婪,我等只是小小衙役,不得不聽令行事……」
秦浩軒食指在虛空中連劃了幾下,地上咕嚕、咕嚕的滾了一地的人頭,噴湧出的鮮血,潺潺如溪。
血腥的一幕,將那僅剩下的四個衙役嚇得臉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真的是來了個惹不起的大仙啊!
「你們幾個還算品行尚可,我也不為難你們,我修書一封,你們送去那隆田知府,讓他來見我。」
青石縣本就在隆田府轄下。
秦浩軒淡淡的吩咐,目光從四個衙役臉上掃過。
眾衙役此刻就站在漸漸凝固的血水當中,膽子都嚇破了,哪裏敢說半個不字。
而且對方是仙人,任何手段在仙人面前又有何用?
這四個衙役,此刻是徹底屈服於秦浩軒的殺氣之下。
當下有衙役從案幾後取了紙張,秦浩軒雙手連連在上面虛點,烙印下了幾個靈力洋溢的字,順便在上面留了個古拙符文。
只要那隆田府知府接到這信,符文解開,他聲音定會出現。
畢竟這裏是凡塵的事,他身為修仙者不宜多管,讓一個知府來處理,總是會便利許多。
一場冬雨之中,青石縣就變了天。
但平時這青石縣被劉縣令魚肉多了,根本就沒什麼人敢往縣衙那一塊。
縣衙里縣令、師爺和一干衙役都快死絕了,竟無人知曉。
其餘四個衙役得了性命,對秦浩軒的話惟命是從,不敢有半點弄虛作假。
當下便在秦浩軒命令下,幾個衙役抽調人馬,帶着刀槍,將整個劉府團團包圍。
嚇得看門的門房屁滾尿流的向內宅里逃去。
一會兒,就有個肥胖的中年婆子,氣喘吁吁的趕了出來。
「趙永發,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上我劉府鬧事?」
中年婆子聲音剛剛落下,突然間撞見面前走來一個青衫青年,滿嘴的唾沫星子剛要吐出去,忽見那青衫青年抬起了手,輕輕一划。
中年婆子喉嚨里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頭顱咕嚕落地,無頭屍體向後仰倒。
「不要讓一個人走脫了。」秦浩軒向身後跟着來的那衙役趙永發道。
「是。」趙永發沉聲道,心中對於秦浩軒愈發畏懼。
剛剛幾個聽到動靜,想要出來看熱鬧的丫鬟,陡然見到那殺人的一幕,驚得連連尖叫,在迴廊里逃竄不已。
幾個護院家丁不明就裏,以為是賊人闖入,氣勢洶洶的手持鋼叉、刀刃,剛剛闖到院落里,直接被秦浩軒當場無情斬殺。
這三進的深宅大院裏,頓時變得肅殺起來。
終於,劉府中有人知道了秦浩軒的手段,這……這還是人嗎?
神仙早上門來殺人了!
劉府的後院西宅里,幾個中年美婦團團簇擁在一個瘦削無須的老者身邊。
這老者雖然眉發都白了,但是皮膚溫潤如玉,整個人看上去精神頗為矍鑠,瞳孔里隱約有紫電閃爍。
坐在那裏,氣勢不凡。
「活神仙,現在可該怎麼辦?好像是那徐家的仙人殺上門來了……」其中有個劉府的中年美婦,是個精明角色,一想到秦浩軒的手段,馬上聯想到他們吞的徐家宅院來。
如果真有神仙上門殺人,也只有是徐家的老神仙了。
不過他們劉家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同樣有神仙鎮守。這也他們膽敢對徐家動手的底氣之一。
「活神仙,當初霸佔徐家宅院,也是你說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啊。」另外一個抱着奶娃的豐腴婦人,哭哭啼啼。
那老者卻一言不發,臉色有些陰沉,在他掌心裏,出現了一枚湖泊般的鏡面,上面將外界大院裏發生的情形清晰的倒映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當場斬殺那些兇惡家丁的秦浩軒,不由瞳孔一縮,心裏面沒來由的一顫。
「竟然是這個殺神來了……這可是太初教年青一代當中有名的難惹啊,不行,要跑!」老者心思電轉,突然間抬起手,袍服里鑽出一股黑氣。
在眾美婦頭頂迅速一繞,所有吸到了黑氣的人,一個個頓時精神昏昏,軟到下去。
嗖!
突然間,一道詭異黑光拔地而起,射出了十多丈高,一下從後院翻出院牆,跟隕石一樣,一跳一跳的向遠方飛速遁逃。
「嗯?」
秦浩軒不由驚訝,一眼就看到那一團黑光當中,居然是一個散修,身上還穿着昔日通天觀聯盟的衣服,本以為背後沒有什麼依仗,搞了半天居然還真有!
很顯然,這人還沒有修煉到仙樹境,並沒有自己的本命飛劍。不過即便如此,這人的實力在仙苗境裏來說,還算了得。
「走得脫嗎?」秦浩軒眼中冷芒閃現,原本來劉府,只是想要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參與了徐家事的漏網之魚。
沒想到,真給逮到了一條大魚。
秦浩軒背脊裏面,銘文一片片的浮現出來,巨大的光翼在虛空中一振,整個人頓時消失在原地。
跟隨秦浩軒進來的一幫人,更是心生敬畏。
那老散修幾個閃爍,已逃出了幾里外,心中剛剛鬆了一口氣,突然間,背後有一隻手鬼魅般搭上了他肩膀。
「呀!」
那散修心頭一慌,手心裏面迸射出一團黑光符文,劈頭蓋臉向身後劈去。
他這黑光有毒,而且防不勝防,不知道有多少太初教的人死在這陰狠的一招下。
但是那漆黑符文卻被秦浩軒雙眼的精芒一閃,光澤迅速黯淡,逐漸崩解掉。
「既然來了,便不要走了」秦浩軒聲音冷冽,渾身靈力如暴雷湧起,爆射出的靈芒猶如一道道的靈芒,將面前的散修全身死死纏住。
這一招,就是他最近修煉從絕仙毒谷裏帶出來的靈法——纏龍手。
秦浩軒將逃逸中的散修抓住,僅僅略微施展手段,便以逼供方式套出了自己需要的一切情報信息。
這位老散修,確實是先前在七丈淵戰場上被太初教打敗的通天觀聯盟餘孽。
他一路逃到青石鎮,原本想逃直接出了國境,但因當時內傷發作需要休養,為了逃避太初教的追殺,他調查過青石鎮的勢力之後,發現這青石鎮居然是一處絕佳的休養地。
因為這裏居然有一戶人家祖上出過修仙者,而且還是太初教的修仙者。
正所謂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研究了一番後,推測出這家祖上的修仙者也許死掉了,躲在這裏該是特別的安全。
「原來如此……」將所有事情問清楚後,秦浩軒眼神里爆射出一縷精芒,瞬息間衝撞進散修的意識海里。
「轟隆!」
那老散修只覺得意識海裏面彷彿天崩地裂,腦海里充滿嗡嗡聲嗡的一片,隨即直接昏迷過去。
「且先把他關在這裏,看看他有什麼秘密沒有?」
秦浩軒向來雁過拔毛,將敵人搜刮干淨,已經成了他的一項優良習慣及本能反應。
反正他已經重傷這位散修的意識海,即便他甦醒過來,因為意識海遭受遇重創,有靈力也不得遁逃,跟凡人無異。
剛將柴房大門鎖上,衙役趙永發恭謹地的上前道:「神仙,徐家的人都已從大牢裏釋放出來了,此刻正在大廳里用膳,我們是特別請青石縣清梅居的廚子來做飯的。」聲音里頗有討好邀功的意思。
「嗯,做得好。」秦浩軒微微一點頭,隨意地的在趙永發身上拍了拍,傳輸將一股微弱的靈力渡了去。
趙永發只覺得渾身彷彿湧進了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里走了一遭,耳朵、鼻子裏陡然就流出了腥臭的液體來。
他先是吃了一驚,旋即只覺得渾身飄然欲仙,有使不完的勁力湧出,當下大喜過望——這是神仙施仙法給他渡了身體啊。本來腿腳有些頑疾,現在也靈活利索了許多,身體上有種無比輕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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