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一定是為了今夜不再住在蘭若,拼了命的找房子,在太陽落山之前,就回來告訴大家在城外找到合適的便宜院子了。
大家等着燕赤霞回來說了這件事,可是燕赤霞並不願意去。
但是寧采臣和董書生都害怕即便搬家那女鬼也能找到他們繼續找他們的麻煩,所以不願意放棄說服燕赤霞,畢竟燕赤霞身上有能夠驅邪的寶劍,而他似乎也懂得驅邪方法。
童心蘭猜想,燕赤霞這個人熱衷練劍,恐怕不理俗務已久,身上的銅板應該不太多,囊中羞澀的他肯定沒法去租什麼房子,而這兩個愣頭青此刻擔心自己小命,又想着大家一起合租能夠便宜很多錢,已經很划算,自然沒有想到那麼多。
因此,童心蘭想了個折中辦法,道,「燕大哥,我們幾人裏面,你本事最大了,懂得驅鬼之法,其實我們哪裏是叫你同我們一起去租房子呢,至於錢財那方面,我們自然不敢叫燕大哥出,我們把你當作神仙了,談錢不是侮辱神仙麼?我們害怕那夜叉會再來害我們,想求你跟着保護我們一段時間,但是又害怕告訴你讓你覺得我們不尊敬你、把你當做了護院打手。」
「而且我們擔心我們都離開了,留燕大哥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留在這鬼地方,當然,燕大哥有本事肯定不怕它們,但是我們還是會擔心你,畢竟這裏太邪門了,我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燕赤霞怕麻煩,但是他也知道現在驚動了那鬼,說不定那鬼今夜回來找他麻煩,如果大家都離開了,他一個人應付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來。
雖然不怕什麼,但是那就更麻煩了。
離開的話,那些鬼不一定會追來,他住在這裏,不過也是因為這裏不要錢,若是跟着他們也不收錢的話,那也沒區別,而且有仙劍在身,為他們驅個邪當作交房租也可以的。
想通之後,燕赤霞就答應了和大家一起離開。
寧采臣、董生以及童心蘭的東西早就收拾好了,燕赤霞的東西也不多,不一會兒,一行五人就背着行李,童心蘭的馬兒馱着腳底虛浮的董生,在小六子的帶領下朝新房子走去。
新的院子就是一般的農家小院,和寧采臣家格局差不多,因為不在城裏,所以比城裏的房便宜很多,當然,若是一個人租的話,還是會覺得貴了。
一個月300枚銅錢。
而現在,刨除不出錢的燕赤霞,和與董書生一道且今後要負責大傢伙食、衣物的小六子,相當於出錢的就是寧采臣、董書生、童心蘭三人了。
三個人,兩個月,總計是600枚銅錢,相當於一個人出200銅錢就夠了。
寧采臣覺得還能負擔,畢竟雖說出了住宿費,但是算下來接下來兩個月的伙食費其實少了更多。
寧采臣家裏雖說不富裕,但也不至於揭不開鍋。
而且畢氏和丁香蓉一直都很努力賺錢供他讀書的一應花銷,也一直在為他參加歲試攢錢,更甚者也在為他今後進京參加會試攢錢,所以寧采臣其實並不缺住宿、租房的錢。
有錢不一定都得花掉,雖說有住宿的預算,但是他知道這些錢來之不易,體諒母親和蓉兒的辛苦,他也想能夠節約一點是一點。
此刻,盤算了一番,也能節約錢之後,寧采臣收了早就掏出錢的董生和童心蘭的錢,又拿出自己的那一份,和房東匆匆去找樓管司辦手續去了。
雖說找房子的是董生的僕人,但是董生此刻說話都累,而童心蘭沒有變身之後的身份文牒,燕赤霞又不管俗務,自然就由寧采臣去辦手續了。
辦理手續還挺快的,晚上,一行人就住進了新院子,一人挑了一間屋子,雖說房子很樸素,有些家具還不齊全,但怎麼也比荒涼的、連窗欞都是壞的蘭若廂房好多了,最重要的是,這裏可沒有鬼。
為了慶祝喬遷之喜,幾人讓小六子去買了魚和豬肉,做了一頓有魚有肉的晚宴,就着童心蘭做的椒鹽花生米、喝着度數不高的米酒,大家也是吃得非常開心。
這一夜,大家回了房,雖說寧采臣、董生擔心有鬼追來,但最後還是堅持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童心蘭知道聶小倩不可能追來,畢竟姥姥是不可能讓她離開蘭若的,而姥姥對幾人也沒印象,原著上姥姥追去寧采臣家也是為了聶小倩,而且姥姥為了找到聶小倩,也找了好久才找到,都是寧采臣的妻子死了,聶小倩和寧采臣結婚之後的時候了。
說明姥姥的效率不太高,因為一些原因,姥姥也不大離開蘭若,在外面沒有什麼眼線吧。
而且,即便那姥姥來了,也沒什麼好怕的,原著裏面姥姥都被燕赤霞送給寧采臣的劍囊抓進去化成了清水,現在燕赤霞本尊和仙劍俱在這裏,童心蘭也在這裏,就更不怕那個鬼東西了。
夜色來臨的蘭若,魑魅魍魎也一個個出來了。
昨晚被童心蘭攻擊受到傷害的聶小倩,受傷太重,昨夜因為害怕直接遁入了自己的墳中,沒有去通知姥姥。
經過一夜的修養,她才覺得好多了。
凌晨的時候,一股青煙從墳中鑽出,凝成了美麗的聶小倩,她因為心有忌憚,不敢貿然接近廂房,轉頭就朝姥姥那裏潛去。
聶小倩因為這幾日都沒能為姥姥帶去成年男性的鮮血,害怕被責罵,所以前行的時候更加小心翼翼。
結果她就聽到那個最愛在她背後嚼舌根的鬼婦人又在姥姥面前說她壞話。
「這小倩最近越來越不像話了,每天都挺晚才來見您,而且什麼都沒為你帶來,明明寺里住着好幾個青年人,除了那個身有凜冽劍氣的男人不能碰,其餘幾個還不是懦弱無力的書生麼?以她的手段,拋個媚眼,那些男人骨頭都酥了,怎麼可能不得逞?我看啊,是她動了凡心,不想動手吧。」
穿着暗紅色衣服,頭上插着銀質梳形首飾,駝背彎腰,老態龍鐘的姥姥,仔細思索了一番,道,「這也不無可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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