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佩抬起頭,看着風楊唇角勾出一抹溫柔的笑。
「你要知道,一旦欲望過大,便容易吞噬掉一切想要的東西,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有一天,她能自己走過來,這樣,我才能慢慢把自己剝給她看。」
傅子佩的唇角微微上揚,手中的花閃過她的臉頰,剎那間,風楊有些許的恍惚,迷了眼。
「老闆?」管家出聲喚道。
「噓,讓我在看一會。」
道行基地軍事倉內,游寒坐在辦公室內,小心的侍候着手中的花。
「這個顏色搭配她應該會喜歡的。」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響聲。
「進來。」
迅速將花盆放到辦公桌下。
「見您一面,可真是困難,我都撲了好幾次空。」秋離儀向着游寒走來。
「您過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要是我事先知道,我肯定早就去迎接您了。」游寒站起身來,唇角掛着禮貌的笑。
畢竟是未來岳母,不論與傅子佩的關係如何,都不要得罪的好,但是現在傅子佩想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保全自己的安危,那麼自己就勢必要做出一場戲,能讓傅子佩跟自己摘乾淨的同時,兩人見面相處不會惹非議,讓呆毛難堪,這勢必會要得罪秋離儀。
「您倒是積極,我只是閒來無事,視察下自己的軍營,忽然,想起你們駐紮在這裏也有半月,前幾次想去拜訪您,您的手下都是您有要事處理,不在家,我想您一心撲在軍務上,肯定在辦公室,既然來都來了,就來拜訪一下吧。」
「有勞您記掛了。」游寒拉開了椅子。「請坐。」
「好。」
「小趙上茶。」游寒坐在秋離儀的對面。
「在道行生活的這段時間,過的如何。」
「承蒙照顧,一切都很好。」游寒客套的回答,引起了秋離儀的些許不滿。
「您不必如此客套,若是你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告訴我,您知道的,我們兩個基地的關係有點微妙,將士之間,很容易產生誤會,若是您不說出來,讓我去解決的話,這誤會只會越變越大。」
「我們首都基地的將士,也不是小家子氣的,適應能力很強,我這邊目前還沒有收到任何將士與人發生衝突的事情。」
「那就好。」秋離儀端起一杯茶。「或許我接下來的話,會冒犯您,不過我們把話聊開了,比較好。」
「您儘管直言。」
「我聽說您其實加入首都基地不到兩個月。」秋離儀直入主題。
「看來您調查過我。」
「不敢。」秋離儀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我應該早就聽聞過您的大名才是,可是您的名字很陌生,抱着我們倆合作的目的,我還是決定了解一下您,當然您也可以隨意的去了解我。」
「沒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您誤會了,我並不是要戰勝您,而是想跟您共建一個長久的友誼,而這種友誼會促進我們兩個基地之間的合作。」
「您繼續說。」游寒微微靠在沙發上,他倒要看看,自己這個未來的岳母,到底有多麼的能吹牛。
「是這樣的,我想了解一下,您以前在哪裏就職,您知道,您僅僅兩個月,就坐到現在的位置,速度快的有些匪夷所思,而且首都基地的首領為什麼如此信任您。」秋離儀頓了頓,知道自己此話不對。「不好意思,無意冒犯,您也知道,派遣一個人帶着那麼多的士兵,駐紮別人的基地,若不是一個非常信任的人,很難放心。」
「我以前是周諾的參謀。」游寒勾唇,拿起手邊的茶杯。「不過由於政見不合,我放棄了周諾。」
「您以前竟然還跟h基地有關係?」
「若不是真的了解這裏的關係,知道你們這裏基地的底細,我又怎麼敢勸我家首領來這裏呢。」
「政見不合?首都基地距離h基地路途遙遠,您怎麼會當上首都基地的代表呢,還有您連周諾都看不上,怎麼會看得上曾蘭芳。」
「請不要直呼我家首領的名諱,而且您的問題太多了。」
「好,那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放棄周諾,留在曾首領身邊。」
「因為她漂亮啊。」言簡意賅的回答。
「什麼?」
「漂亮,很難嗎?我這個人平生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美人,周諾那廝,我幫了他那麼多,掃除了那麼多艱難,結果遇到美人的時候,還是不肯給我,真小氣,哪向我們家首領。」
「您說的話,着實讓我大開眼界。」
「哎,有什麼可大開眼界的。」游寒冷哼一聲。「不過想留在美人身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總是要出賣一些前東家的事情給她。」
「這麼背信棄義可不太好啊。」秋離儀眉頭微皺。「您出賣什麼了?」
「您看您,一面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責備我,一面又想從我嘴巴里探聽到您批判的東西,這可不太好啊。」
秋離儀露出尷尬的笑。
「末世之中,許多道德只會成為牽絆的石頭,是我一時失言。」
「這樣才對嘛,h基地的軍事佈防圖以及基地內軍事情況,不過隨着周夢上台,那些軍事佈防應該徹底換掉了。」
「你竟然如此得周諾的信任,看來美人對你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啊。」秋離儀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您這消息既然已經賣給首都基地一次,介不介意再賣一次。」
「哦?怎麼個賣法。」
「我們基地的姑娘也很美,如果您有喜歡的,我都可以給您送過來。」
「此話當真?」游寒唇角緩緩上揚,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我對美女的要求,可不僅僅在外表,注重外在的同時,內在也不能忽視。」
「當然,只要你提出要求,我都會儘量滿足,才學方面,基地內有幾個出身文化世家的女人。」
「哎,論美貌全基地哪有您家那兩位姑娘美啊,至於才學嘛,你家三小姐可以算得上女中諸葛了,實不相瞞,c基地匆匆一眼,驚為天人,垂涎已久,不如您將她送給我如何,您放心,我要是厭倦了,還是會還給您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秋離儀聽着游寒話,拳頭緊緊握緊。
這傢伙是在打自己的臉。
「很抱歉,小女無法相送。」
「您剛剛還說都會滿足,怎麼這會就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您要什么女人都可以,請不要打我女兒的主意。」秋離儀猛的站起身來。
「您這句話說的您女兒多麼的珍貴似的,到了這個位置,哪一個人是乾淨的。」
這句話,將秋離儀氣得差點腦溢血,手握住欄杆。
「登徒浪子,也不看看,我傅家的女子豈能是你想要玷污的,趁早把你的心事收一收。」
「呵呵,你這是惱羞成怒了?莫非是晚輩說中了什麼。」
秋離儀拿起茶杯便向着游寒撲過去。
「流氓就算位置坐的再高也是流氓,你可以去侮辱我女兒的能力,品性,但我絕對不會容忍你侮辱她的名節。」秋離儀拿起自己的公文包,便沖了出去。
「您何須如此生氣,大不了,我要傅文芳也行。」游寒衝着秋離儀的背影喊道。
「滾!」
「怎麼了?」小趙從門外走了進來。「我只是去加了些熱水的功夫。」
小趙的話,還未說完,便放下了手中的水壺。
「代表你怎麼了,我給你擦擦。」
游寒接過小趙手中的手帕,仔細而優雅的擦着水跡。
「可惜了這身衣服。」緩緩站起身來,看着窗戶外,秋離儀那憤怒離去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我想要我們基地的資料,讓我提條件,我就說要睡她女兒咯。」游寒挑開自己的襯衫紐扣。
小趙噗呲一聲笑出來。
「可真有您的,不過這樣一來,您在她心中的流氓形象就形成了。」
「我本來就是個流氓不是嗎?」游寒端起茶杯,衝着小趙舉杯。「今天的茶不錯。」
「您是一個儒雅的紳士,當然不是流氓。」
小趙為游寒辯駁。
「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做一個流氓更能周旋的過來。」小趙走到辦公桌前。「我幫您收拾下房間。」
眼瞧着小趙就要看到那盆花。
「我想一個人待會,你先出去吧。」
待小趙走後,游寒臉上那嚴肅的笑容,迅速消失。
快速的跑到辦公桌邊,捧起那盆花。
「還好,沒有受到損傷。」小心翼翼的將花盆放好。「要是有一朵花磕到,就不好看了。」
看着這盆花,又看向窗外。
「什麼時候天才會黑啊。」
正在風宅用晚餐的傅子佩,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啊欠。
怎麼回事,她總覺得這四周的味道有點奇怪。
「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鮮花剛剛修剪過,味道有些許的烈吧。」傅子佩微微一笑,掩飾了她因氣味敏感而帶來的尷尬。
「哦,我覺得可能不是鮮花,而是我讓人製作的凝神香。」
「凝神香?您最近在失眠嗎?」
「不是最近,是一直都失眠。」風楊喝了一口小米粥。「你知道的,身體不好的人,很難睡着。」
「您要注意睡眠,這東西有用嗎?」
「對我其實就是心理安慰作用,有這點安慰,比沒有的好吧。」風楊病懨懨的苦笑一聲。
「過兩天,我去藥店給您要兩包安神的藥來。」
「不必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偶爾換個醫生或許會有新的發展。」傅子佩微笑的看着風楊,你可千萬不能提前死,你死了,我上位的時候,誰支持我啊。
「你很擔心我的身體嗎?」
「當然,我想整個基地的人都在擔心你的身體。」
「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歡別人說冠冕堂皇的話。」知道傅子佩的話只是禮貌的回答,但內心還是免不了產生一抹歡喜。
「於我而言,您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長輩,我自然關心,我希望能夠保重好身體。」
「你放心,我會的。」
傅子佩低頭吃着碗裏的飯菜,覺得頭有些疼,夾菜的手,不住的抖動着。
「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暈。」感覺到眼前一片眩暈,身體不自主的倒了下去。
「你還好嗎?」風楊輕柔的拍了拍傅子佩的肩膀。
傅子佩卻沒有回答他。
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我只是說這安眠香對我沒有效果,可沒說對你沒有效果。」緩緩站起身來,接過管家送過來的毛毯,輕柔的蓋在傅子佩的身上。「察覺了,就該在第一時間制止我啊。」
唇角微微上揚。
「我送傅小姐進房休息。」
「不用了,花室內有一個雅間,送她到哪裏休息吧。」
「好。」管家半扛着傅子佩,將傅子佩放在花室的吊床上。「傅小姐您就在這裏休息吧。」
看着睡容恬靜的傅子佩,輕柔的為她蓋好毯子。
「下去吧。」風楊負手走到傅子佩的面前。
「是。」
風楊取出了一把剪刀,輕柔的裁剪下一朵花,放在傅子佩的臉頰上。
「其實這些花,都不是我想養的,我最想養的是你這朵花。」坐在傅子佩的身邊,手指輕柔的撫摸過她的臉頰。「可是你好像一點都不喜歡我,我到底哪裏不值得你喜歡了。」
牽起傅子佩的手開始自言自語。
「我知道,你最煩的就是死纏爛打了,我越靠近你,你越是會厭惡我,所以我只能跟你保持距離,這樣,好歹你還能對我保持尊重和欣賞的態度,這種恰到好處的距離,剛好可以讓你因為權勢,而主動靠近我。」
撩撥着傅子佩的頭髮。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我也能去幫你,其實我想要的也不是陪伴,我這具身體,還不知道能熬多久,我只是想讓你喜歡我一下,我只是想要體會一下被喜歡人的愛上那種感覺,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但是尊嚴不能給你。」
眼眸里泛起一抹笑容。
「所以,我會讓你主動靠近我,但絕對不會告訴你,我喜歡你,你身邊出現的那些花花草草,我都會幫你剷平,你會不會怪我,不主動靠近,還斷了你的桃花緣。」唇角勾起一抹病態的笑。
窗外的撫過風楊的臉頰,夾雜着花香,讓他情不自禁的咳嗽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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