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現在該怎麼辦。」侍衛從後視鏡里看着站在大雨中的游寒。「那好像是您的。」
「別廢話了,等會讓他上車坐副駕駛,先送他回家。」傅子佩拿起毛毯,遮住自己的身體,將腦袋埋在枕頭之中,像是一個得了重病的人。
「如果問起我,就說我病了,要去醫院,從現在開始叫我小姐。」
「哦哦,我知道了。」侍衛連連點頭。
游寒打着自己的小破傘,慢悠悠的走到汽車前。
「你們開車不看路啊。」用手機敲擊了兩下車窗。
「抱歉,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不如讓我們送你回家吧。」侍衛禮貌的點頭。
「哎,上路子啊,我還沒忽悠你們,就主動送了。」
打着傘,準備開後車廂的門。
「我家小姐生病了,還請你坐前面來。」
「我說呢,捂這麼嚴實,我還以為是看到我害羞了呢。」眼底中閃過一抹疑惑,唇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屁股坐進了副駕駛。
車裏的暖氣暫且驅散了外面的寒冷。
傅子佩將身體埋在毛毯之中,眼神卻鎖定在副駕駛。
這麼久沒見,這傢伙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正經,這麼看,他現在過的應該還不錯。
臉龐上綻放出安心的笑容。
游寒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車廂里有女士,而且是生病的女士,不便抽煙,就只能吃糖了,剛打開棒棒糖的紙,便聞到了一陣香味。
「好香啊。」
「這是檀香,我家小姐身體不好,聞着檀香,能夠驅散心頭的煩躁。」
「哦哦。」游寒的鼻子微微一動。「這檀香下面還藏着海棠花的香味,小姐平時用的香水是海棠花香嗎?」
自己的聲音游寒肯定一聽,就能聽出來,只得微微點頭。
「倒是挺有品味的。」微微點頭,閉眼聞着那檀香下夾雜着淡淡的海棠花香,有一種傅子佩就在自己身邊的錯覺。
「小姐你後面毛毯那麼多,能不能給我兩個,我實在是太冷了。」游寒緩緩睜開眼睛,佯裝很嬌弱的看着躺在後面的女人。
女人緩緩拿起身邊的毛毯,遞給男人,而頭部動作依然保持不變,似乎壓根就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真正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因為睡覺的原因還是身體原因,頭部的幾根頭髮直挺挺的翹起來。
眼神微微一頓,從她的頭髮轉到那露出來的手腕以及那如同青蔥般的手指,這雙手好熟悉啊。
緩緩接過毛毯,手不期然的跟女孩的手碰到了一起。
手指交觸之間,那女孩立馬將手縮了回去。
「在下唐突了。」接過那毛毯,許是因為毛毯靠女孩很近的緣故,上面的海棠味更濃了些。「在前面轉彎就是我家。」
游寒嗅着那毛毯上的海棠花味,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他果然是太想傅子佩了,聞到一個身上帶有海棠花味道的女孩子,就能將那女孩當做傅子佩。
車緩緩停在游寒的家門口。
「外面的風雨那麼大,您直接將毛毯帶走吧。」侍衛好意的說道。
「不必了,毛毯我放着,感謝送我回家。」游寒走下車,打開傘,向着家門口緩緩走去。
腦海中不住的想着那女孩的白皙的手腕,不由自主的跟傅子佩端東西給自己的手腕重疊。
「等等!」立即停住了腳步,腦海里不停的過濾着有效信息,那女孩睡覺的時候,頭靠右邊,再怎麼說,頭髮上的毛都不會因為睡覺姿勢而站立。
呆毛的頭髮會因為緊張而站立起來。
「呆毛!」
立即轉過身,那個汽車早已沒有影了。
衝進雨霧之中,茫然的四處尋找。
剛剛那個人肯定是呆毛!
她來首都基地找自己了!
眼神中閃爍着狂喜的光芒,可是很快就又恢復平靜,她要是回頭了,來首都基地找自己,為什麼在車上的時候不跟自己相認,而是選擇了隱瞞,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或許這次的相遇只是一個巧合,呆呆的站在大雨中,雨水將他整個人打濕,他看起來,像是從河裏爬出來的落水者。
是啊,他現在就是個落水者,一個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抓不到的落水者,只能在水潭中翻湧,希望能引起岸上人的注意,可是沒有任何人能注意到他。
傅子佩坐在汽車上,看着窗戶外的景觀,眼角微微有些濕潤,當初決定放手的時候,自己就再也沒有想過能再度跟他在一起。
他們倆若是在一起,只會對他造成更加嚴重的傷害。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就這樣吧,這樣是對他們倆最好的結局。
孫姿倒在巷子尾的牆角瑟瑟發抖,她找不到那個女人的家在哪,還要避開基地士兵的巡邏。
眼睛已經被雨打的睜不開了。
感覺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向着自己緩緩駛來,她知道,她來了。
車子上走下來一個人,那人依舊拿着一把黑傘,如同當初救她時候一樣,向着她緩緩走來,帶給自己一絲生的希望。
黑傘在她面前停下,並未給她遮擋大雨,而是就那麼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良久孫姿終於開口了。
「你為什麼要放我走,我壓根就不想走,與其相信首都基地的那些人渣,還不如相信你。」
「我不放你走,你的心中對那些人就永遠殘存着希望,只有讓你自己親自去打破希望,你才知道,誰是唯一值得依靠的人。」傅子佩緩緩蹲下身,那雙黑色的馬丁靴,有一半泡在水裏。
「真情太假,只有共同的利益才能促成最堅固的聯盟關係。」孫姿握住傅子佩伸過來的手。「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會把你送回w基地,但很快曾夢蘭,也會知道你回到了w基地。」一把將孫姿拉了起來。「好好養傷,你還有很多戰要打。」
「你為什麼要如此坦誠的告訴我你的目的,你完全可以假裝一個好人。」
「如果你們基地僥倖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我們還會再見面,沒有必要讓那些無用虛偽的謊言,干擾了我們之後的結盟關係。」
「你倒是坦誠。」被侍衛攙扶着走進汽車內。「你就不怕,我不按照你制定道路走。」
「你現在面前只剩下一條路,你要想繼續走下去,就只能走那條路,再說,只有我知道我給你定下了什麼樣的路,而作為棋子是你並不知道。」傅子佩撐着傘,那雙幽深的眸子黑傘還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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