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有十二降穴,這是降氣必經的十二穴位,也能說是人體內的十二個關卡。
從頭到腳的數,分別是:
頭部左右,風曲穴,衍陰穴。
頸部左右,海俞穴,九門穴。
胸腔左右,氣閭穴,玄井穴。
腰部左右,洞淵穴,貫陽穴。
左右膝蓋下方,土屍穴,忍乾穴。
左腳底馱命穴,右腳底厭孽穴。
老爺子一邊跟我說着,一邊用手指了指我的側腰說:「降氣已經蔓延到你的洞淵穴了,等你你身上的十二降穴都被降氣攻破,那你就會變成一個完整的蛇寶寶。」
蛇寶寶??你咋不說我會變成蛇皮怪呢?!
此時,對自己腰部以下的部分,我已經失去了操控力,哪怕抬一抬腿都不可能,跟癱瘓的情況差不多。
「那咋辦啊!」我開始有些着急了,忙問道。
雖然老爺子顯得挺淡定,明擺着這事還在他掌握之中,但那種從我身體上傳來的變化,卻在一點點摧毀我的信心......
說真的,我確實是慫了。
「該怎麼解降,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你是豬啊?!」老爺子見我催促他,也顯得有些不耐煩,滿臉的孺子不可教也:「動動腦子!」
說完,他猛地掏出兩根銀針,直接捅進了我腰的兩邊,也就是他所說的洞淵穴跟貫陽穴里。
銀針剛一捅進去,那種詭異的僵硬感便像是被銀針阻斷了似的,死死的停在了腰部。
而那些蛇鱗也停住了蔓延的趨勢,不再往腰部以上的位置擴散。
老爺子就像是變寶貝一樣,又拿出一個玻璃瓶和一包粉末,之後還拿了一個類似於縫衣服用的「頂針」。
那玩意兒看着跟頂針差不多,但還是有區別的,上面有一根尖尖的刺,邊上還刻有許多花紋。
他先是用這枚「頂針」上的刺,蘸了一下玻璃瓶里的液體,隨後就着這些液體,拿頂針在那包粉末里滾了兩圈。
那瓶子裏的液體很是粘稠,似乎還是透明的。
「啥東西啊?」我好奇的問了句。
「這就是我說的,鬍子魚身上的粘液。」老爺子回答道。
話音一落,老爺子把加工好的頂針放我手上,說:「手還能動吧?自己拿着,照着身上的十二降穴捅幾下,捅完了就完事了。」
「一個捅一下啊?」我皺着眉,有些擔心的問:「這不會感染吧?那些粉末是啥?」
「雄黃粉。」老爺子說:「想要解掉蛇皮降,用鐵門釘蘸鬍子魚的粘液,再裹一層雄黃粉,這樣解降是最快的,而且還不疼。」
「十二個穴位全捅?」我有些不太放心。
「不不不,只捅六個!」老爺子猛地一拍腦門,忙不迭的說:「你看我這記性,你扎六下就足夠了,我已經把那些降氣阻隔在你半身,所以你從上到下,只要扎六針,把降氣從腳底的兩個穴位放出去就成了。」
聽老爺子這麼說,我也稍微放了點心,可一看手中的頂針,還是不免有些鬱悶。
這才入行幾天啊?
又是開刀動手術,又是拿針扎自己十二穴位,按照這勢頭發展下去,我的人生簡直就是一片黑暗啊........
想到這裏,我看了一眼身上的蛇鱗,咬了咬牙,感覺不能再拖了。
王生海這畜生就在附近貓着呢,現在可不能耽誤時間,早點解決早點完事啊。
我一咬牙,壯着膽,拿着頂針就照着穴位扎了下去。
可能是因為中降的緣故,用頂針上的尖刺往肉里扎,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疼,只是我心裏多少還有些抗拒,是看着肉疼罷了。
每往降穴里扎一下,這降穴四周的皮肉就會鬆軟一些,也能說是僵硬感減輕了許多,還有種泡在溫水裏的感覺,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隨着僵硬感減輕,皮膚表層的蛇鱗皮屑,也有了漸漸消失的跡象。
「要說這蛇皮降啊,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東西,特別是王生海下的這種........」老爺子念念有詞的說道:「先拿畜生的魂魄納陰,之後又取其三魂入穢,七魄化煞,用普通的手段是解不了這種降的。」
「那你咋會解呢?」我忍不住問了句。
「試驗出來的。」老爺子冷笑道:「王生海最擅長的降術屬陰鬼之流,我最擅長解的降術,恰好就是陰鬼邪孽這類的.......這不,前幾年聽說他修了些畜降的本事,跟人鬥法的時候還把人弄死了,所以我就深入了解了一下情況。」
「了解到啥?」我問。
「他跟人鬥法所用的降術,就是你中的這個蛇皮降。」老爺子說道:「與原先我所知的蛇皮降不同,用常規的手段,根本沒辦法破解這種怪降,無論是藉助陰陽二氣,又或是藉助地氣生氣,都沒辦法抽出蛇皮降灌入人體的那些東西。」
「只能用這釘子?」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錯,別看這種解降的法子簡單,但有時候就是這樣,越簡單越實用,化繁為簡嘛。」老爺子解釋道:「鐵不透陰陽,拿鐵釘沾上鲶魚液,就是為了裹陰,之後再拿雄黃粉開刃,這一釘子下去,能把你體內的那條蛇給釘個半死。」
說着,老爺子嘆了口氣:「王生海也是夠有心的了,專挑我不好解的降術來佈陣,這不是明擺着早有準備麼.......」
「你不也是這樣?」我好笑的問他:「如果你對他沒防備,早幾年前,你會去研究他給人下的蛇皮降?」
老爺子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笑着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兩句話一直是江湖至理,你最好記在腦子裏別忘了。」
「爺,要是幾年前你沒研究過這種畜降,我是不是就危險了?」我試探着問了句。
「差不多吧。」老爺子一皺眉,表情也變得凝重了許多:「我能勉強保住你的命,但你會不會變癱瘓,這個就說不準了。」
聽見他這麼說,我也不禁打了個冷顫,心裏滿是後怕。
「等一下!」老爺子眼睛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叫住我:「先別扎!」
在他叫住我的時候,我正拿着那枚頂針作勢往最後一個穴位扎,也就是腳底的馱命穴。
扎完這個穴位,我身上的蛇皮降也就全解了,但老爺子突然叫住我......這情況我確實沒想到啊!
「咋了?」
老爺子見我發問,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火急火燎拿出一張畫着符咒的黃紙小人,之後又點上了一支貢香,將燃燒的香頭對着小人額頭的位置,緩緩穿了進去。
做完這些,老爺子才把香倒着,連着紙人一塊插進了地里。
不知那個黃紙人經歷了什麼變化,從腳底往上,像是染了墨一樣,迅速變黑了起來。
看見這一幕,我腦子猛地一閃,想起了老爺子先前才跟我說的........
「降氣入體,一般都是從腳開始的,需要經過人身的十二降穴........」
這紙人從腳往上泛黑的變化,不就跟活人中降之後,降氣侵入人體的路線相同嗎??
「爺,你在幹啥呢?」我小心翼翼的問他。
「這是沈家的活身降,相當於降師身外化身的傀儡,與活人相同,它是會被降氣侵蝕的,甚至還會被惡鬼沖身.......」老爺子冷笑着說:「蛇皮降的陣局跟王生海肯定有聯繫,你中降的情況他應該知道了,這就是機會啊!」
「機會?」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興奮的問:「你是想打一個反手戰?」
「四個字。」
老爺子點點頭,又拿出一個紙人來,重複着先前的動作,語氣里滿是自信。
「偷梁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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