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當時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
因為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六爺是怎麼發現有外人侵入的......這點我確實沒能想明白。
但不可否認的是,六爺是說動手就動手,我剛看見他竄到前面,幾乎是下一秒,我就聽見了一個陌生人的慘叫聲。
那人剛喊出聲音來,瞬間就沒了聲音。
「你們是怎麼上來的?!!」
六爺的咆哮聲里充滿的疑惑,甚至於還有了種驚慌的味道,似乎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像。
在他眼裏,這座山應該就是絕對安全絕對隱秘的地方,不可能有外人進來。
現在忽然冒出來一幫舊教的先生,他要是不慌,那才是怪事。
這時候,我也着急忙慌的跟了上去,白半閒也不敢在原地逗留,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背後四五米遠的地方。
他很清楚接下來會遇見什麼樣的麻煩事,也有一定的自知之明,不會隨便上去送死,所以在這時候,他很明智的選擇在遠處觀望。
跑過前方的山道拐角,一眼看去,只見十幾個人站在山道上,正在跟六爺對峙。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六爺左手掐着一個舊教先生的脖子,右手則是緊握着鬼頭大刀,如欲吃人那般,惡狠狠的瞪着那些舊教的人。
六爺絕對是急眼了,這點任誰都能看出來,但此時的狀況卻讓我有點納悶,因為六爺不是那種能耐着性子跟人聊天的人。
只要他急眼了,那什麼都不用說,見面就是干。
但他現在卻很奇怪的沒動手,甚至還有種耐着性子跟人聊天的意思,這就讓我很難理解了。
我能看出來六爺在強壓着脾氣,但他眼裏卻很明顯的透出了一種屈辱.......像是被人侮辱了一般.......那種眼神我還是第一次在他眼裏看見。
「啥子情況?」我幾步跑到六爺身後,小心翼翼的看了那幫人一眼。
在這時候,那些舊教先生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全都靠着石壁那一側站着,遠遠的看着我們。
沒有跟六爺動手,也沒有過來營救六爺手裏的人質,完全都跟沒事人一樣站在一邊。
「有點不對勁.......」六爺咬着牙說道。
由於我是站在六爺後面的,所以那些舊教先生沒能看見的東西,我能夠一眼看見。
六爺的背上有血。
而且那些血看着還挺新鮮,似乎是剛流出來的,都還沒有徹底的幹掉,六爺背上的衣服幾乎都被滲透了。
我操。
六爺受傷了?!!
在這時,站在最後面的那個舊教先生,忽然往前邁了一步,遠遠的看着我問道:「沈家的小閻王?」
「是我。」我點點頭,然後掃了他們一眼,很疑惑的問:「就你們這些人進山?其他人呢?都他娘的死絕了?」
「說話客氣點。」那個舊教先生乾咳了兩聲,語氣有些不善:「逞一時嘴快可不是好事,當心一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滾你祖宗的.......」我冷笑道:「跟你們還用得着客氣?」
「按照輩分來算,我算是你的長輩,你這麼說話可有點不規矩。」那先生怪笑道。
「狗屁。」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說起這些話來,滿臉的認真:「按照輩分來算,應該是我比你大吧?真以為我不懂行里的規矩?」
我這一番話確實是在誠懇發問,但估計他們聽着有點像是嘲諷。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我倒是想客氣,可是他們有什麼資格讓我客氣?
就憑他們是舊教的先生?
這不能。
按照行里的規矩來算,能跟我平起平坐的,在舊教里只有那幾個先知。
更何況我曾經跟他們的先知動過手,還滅掉一個俏仙姑,雖然她的魂魄之後被自在師帶走了........但我的戰績還是很真實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戰績也能算是資歷。
現在出現的這一個個舊教先生,穿着打扮幾乎都是相同的,或許他們也有實力,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不是那種能在舊教里說得上話的人......只能算是中流砥柱吧?
所以說,跟他們說話,用不着客氣,更何況這幫龜兒子都是敵人,說不準下一秒就得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既然大家都抱着恨不得刨了對方祖墳的心,那麼又何必跟他們客氣呢?
「你是這一次的行動領頭人?」我問那個舊教先生。
他愣了一下,沒敢遲疑,直接搖搖頭說不是。
「誰領頭的,讓他自己出來跟我說,咱們階級不對等,你滾一邊去。」我說着,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了一步,將六爺稍微往身後擋了擋。
現在的六爺只是看着跟平常一樣,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狀態有些不大對勁,好像是沒以往那麼有底氣了,說話的聲音有些發虛。
這跟他身上的傷有關,不用想都能猜到。
「領頭的還在山下呢。」那個舊教先生冷笑道:「等他來了,你們可就得哭了。」
「跟我們開玩笑呢?你是瞧不起我們還是怎麼的?」我皺着眉頭,很疑惑的看着那人:「來的人里有誰?有自在師嗎?」
聽見我這個問題,那舊教先生下意識的說沒。
「有那個叫真仙翁的老東西嗎?」我又問。
「放肆!!」舊教先生瞬間就急了眼,幾乎是吼了出來。
我跟他說的這話,似乎是刺激到他了,那表情就跟要吃了我似的。
還沒等我調侃他幾句,這先生忽然往前走了兩步,遠遠的指着我鼻子說:「你說誰是老東西??你他娘的.......仙翁老爺是你能侮辱的??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看見他這副反應,我也不禁愣了一下,好笑的問他:「怎麼這麼激動?他是你爹啊這麼護着他?」
「他是我師父!」這先生咬牙切齒的看着我:「早就聽說沈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來還真是這樣.......牙尖嘴利的口上不留德........」
不得不說,他這一番話倒是讓我有點驚訝了,真仙翁是他師父??
這人的聲音聽着也就三十歲左右,絕對不算是老一輩的人,如果他真是那個老東西的徒弟,那麼現在他主動站出來跟我說話,確實是有道理的。
說不準他就是這次行動的二號領頭人,除開舊教先知之外,搞不好就是他最大了。
「先放人。」他指着六爺手裏的那個舊教先生,眉頭緊皺的說:「這次我不想跟你們斗,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是.......」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打斷了他,好奇的問了一句:「上面的命令是什麼?」
他愣了兩秒,沒吭聲,也沒有回答我的意思,直接沉默了下去。
「你們來這裏有別的目的吧?」我不動聲色的問道,笑容也變得詭異了起來,不停的打量着這些舊教先生:「上頭的命令里肯定有一條,讓你們別節外生枝,麻煩事能避就避,是這情況不?」
這先生皺緊了眉,一字一句的問我:「你都知道些什麼?」
「知道的很多,足以讓你們殺人滅口了。」我笑了笑,緩緩用雙手握住苗刀,身子略微往前傾斜,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他沉默了幾秒,看着我的時候,眼神極其的複雜,充滿了不解。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因為要等你們.......」我笑了一聲,握住刀柄的力量漸漸加大,只感覺手臂的肌肉都開始微微顫抖。
「你是為了來堵截我們?!」他滿頭霧水的看着我,語氣更是疑惑:「那我之前怎麼沒看見你??你沒跟聞人菩薩他們一起走??」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的事也懶得跟你說,那什麼......六爺!」
「咋?」
我笑着,看了看那個被六爺掐住脖子的先生。
「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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