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雁胸前佩戴的飾物,與方時良送給我的那塊銅板一樣,質地都是完全相同的。
光是用看的都知道,這塊銅佩有一定的年頭了,表面有許多摩擦過的痕跡,但卻沒有銅鏽,乾淨到了極點。
仔細看來,這塊銅佩跟方時良送給我的那塊銅板,也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這塊似乎是有點泛紅,像是紅銅的那種顏色。
銅佩呈完整圓潤的圓形,正面凸出,看着像是一面凸鏡,刻着許多花紋,背面則是平整的,也沒有凹下去的意思。
正面的那些花紋圖騰,應該都是凹刻出來的,裏面被一些不知名的黑色粉末填充着,摸着有種磨砂感。
那些花紋並不複雜,整個圖騰看起來都很簡單,像是三片電風扇的扇葉。
銅佩的正中間,是一個碩大的黑點,在黑點的四周,又有三片像是波浪的「扇葉」,依次排列開。
三片扇葉之間的距離是相等的,看起來非常的和諧,而在整個圖騰的邊緣處,則又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凹坑黑點,像是撒上去的黑芝麻。
看見這塊銅佩,我只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了,真的。
那人不光是救回了陳秋雁,還拿給她一塊類似方時良找來的銅板......這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繫??
用來拴着這塊銅佩的繩子,是一條很普通的黑色麻繩,跟筷子差不多粗細,看着很是結實。
我輕輕用手搓動了幾下,能感覺出,麻繩也很有韌性,好像還帶着一定的彈性,跟橡皮筋似的。
「你認識這個嗎?」陳秋雁試探着問我。
我搖搖頭,說不認識,但是我見過類似於這種質地的東西。
「對了,我醒過來的時候,背上還掛着這個麻布口袋,裏面裝着很多吃的.......」
陳秋雁從床上跳下去,赤着腳走到麻布口袋邊上,幾下打開了口袋,隨後就從裏面拿出來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像是煤炭,但陳秋雁用手碰觸它的時候,能看出來,那是軟的,並沒有那麼的堅硬。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我覺得這東西很好吃啊......比我在飯店裏買的食物都要好吃很多.......只是沒什麼味道.......」陳秋雁說着,把那塊「黑炭」放進嘴裏,咬了一口,然後滿臉享受的咀嚼了起來,眼睛都開心得眯着,一臉幸福感。
我看了看那塊黑炭,又看了看陳秋雁,沒再說什麼,只是心情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陳秋雁吃的可不是什麼煤炭,她嘴裏咀嚼的......是九螭神遺留下的殘渣啊!
九螭神的肉身崩潰後,那些血肉大多都消散了,只有小部分的血肉遺留了下來,附着在骨頭上,迅速的收縮枯萎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秋雁手裏拿着的,應該就是九螭神遺留下的血肉之一。
「好吃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行,你也吃點吧!」陳秋雁走到我身邊,紅着臉把那塊黑炭遞給我:「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吃了之後,就會感覺很有力氣!」
我搖搖頭,笑道:「不用了,你喜歡的話就多吃點,說不準吃了還對你的身體好呢。」
「你是不是嫌棄啊?」陳秋雁低聲問道,有些瑟縮的把那塊殘渣收了回去。
但還沒等她把那塊殘渣真的收走,我猛地伸出手去,將那塊黑炭拿過來,塞進了嘴裏,大口大口的吃着。
不得不說,雖然這塊九螭神的血肉沒什麼味道,但越是嚼着,就感覺越帶勁,像是嚼口香糖一樣。
等我吞下去一部分之後,只感覺胃部這一塊暖洋洋的,說不上來的舒服。
先前身體乏力的情況,也有了很大的改善。
就在這時,我感覺自己好像嚼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差點沒把我的牙給咯下來。
我下意識的把那塊硬物吐出來,放在手心裏查看,跟黑炭的顏色不同,這玩意兒是淡藍色的......應該是九螭神的骨頭!
「吱吱!!」爩鼠忽然叫了起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像是在提醒我。
我有些納悶,心說爩鼠的叫聲很着急啊,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沒等我開口問它,爩鼠嗖的一下,直接從床上竄到了病房的角落裏。
那裏堆放的都是我們的行李,其中我的東西佔大多數,而且都是法器。
爩鼠一頭鑽進行李包里,好半天都沒出來,吱吱的叫着,似乎是在翻找什麼東西。
過了半分鐘左右,爩鼠這才冒頭,嘴裏叼着一根黑繩,很興奮的向我跑了過來。
看見那根熟悉的黑繩,我先是迷茫了一會,最後才猛地反應過來......對啊!
老爺子說過,這根大獄繩的威力是被削弱過的,最強也是最鼎盛的時期,應該是大獄繩還擁有那幾顆桶珠的時候。
桶珠被毀掉了,大獄繩也就等同於失去了靈魂,威力不足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
但是只要找回相應的桶珠,這根黑繩的威力一樣能恢復過去。
屬於大獄繩的桶珠,共有五顆,分別相應着五行。
按照最普通的桶珠來說,這五顆應該是由五行孽「貢獻」出來的,金木水火土,各占其一。
其中屬於「水」的桶珠,是由「水中魚」的身子裏取出來的,算是魚骨。
所謂的水中魚,並不是指真正的魚,而是說那些海水裏生成的冤孽,成了氣候之後,肉身中的骨骼就能取來做桶珠。
爩鼠給我拿這根黑繩來,其意思顯而易見,它是在提醒我,甭管九螭神是不是真的神,它都是在大海里生存的生物,用成了氣候的冤孽來形容它,都是一種褻瀆。
毫不誇張的說,養九生稱呼它為海神,這點並沒有誇張。
追根究底,那牲口也是海里生出來的活物,那也就是說,它的骨頭應該能用在大獄繩上!
「哎呀!小胖!你這腦子轉得挺快啊!」我一把將爩鼠抱在懷裏,哈哈大笑道:「我還愁着要怎麼弄那些桶珠呢!你可算是幫我大忙了!」
「什麼桶珠?」陳秋雁靠着我坐在床上,很好奇的看着我。
「就是法器的......我以後再跟你說吧!」我笑道。
這時候,陳秋雁忽然抬起手來,輕輕在我肩上撫摸了兩下,眼神頓時就黯淡了下去,似乎是有些心疼。
「你身上的這些是文身?」
「什麼文身啊,都是傷!」
「你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麼弄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說,這是在海里留下來的,就是那個把你害死的怪物,你還記得吧?
陳秋雁點點頭:「有點印象。」
說着,她輕輕在我肩上摸了摸,語氣更是心疼:「這些傷痕恢復不了嗎?你剛才用水果刀捅出來的傷口都長好了,這些傷疤怎麼還是這樣啊?」
聽見這話,我猛然反應過來,留在我身上的這些傷疤,貌似不太對勁。
因為在這之前我身上都是被紗布繃帶裹着的,所以一直都沒有注意到肉身的變化,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身上留下的傷疤......貌似多得有些過分了。
手臂上,胳膊上,肩上,胸前,腹部,腰部,甚至是腿部.......
從頭到腳,四肢百骸,幾乎每一個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燒傷的痕跡,都呈長條狀,只有那些埋藏了落惡子的地方,才有塊狀的傷疤。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這些傷疤都不是肉色的,而是黑色。
就像是被人用黑油漆潑過一樣,傷疤在燈光下看着,都有些反光。
「你背後的這塊傷疤很像是文身啊。」
「什麼文身?」我忙不迭的問道。
陳秋雁沒說話,爬到床上,半跪着用手撫摸着我的後背,跟我描述着。
「有六個黑點,邊上還有火焰狀的圖案,是一圈......」
還沒等陳秋雁給我描述完,只聽砰地一聲,大門直接讓七寶給撞開了。
跟在他背後的聞人菩薩、司徒,看樣子是想阻止他,但這一切都為時已晚,七寶剛撞開門,聞人菩薩他們才勉強拽住他。
霎時間,病房裏就安靜了下來。
我跟陳秋雁一愣一愣的看着他們。
他們一愣一愣的看着我們。
誰都沒說話,場面無比的尷尬。
「我......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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