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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雁走的很安詳,起碼看起來是這樣。
她的表情很平靜,眼睛半睜着,就像是以往剛睡醒的樣子。
如果忽略掉她慘白的臉色跟冰涼的皮膚......還有那些被洞穿的窟窿.......她看着就跟活人沒什麼兩樣......
不知道為什麼,站在她身邊,我覺得心裏沒那麼難受了。
我一點也不想哭,心裏也不疼,就想安靜一會。
只需要稍稍安靜一會就夠了。
「怎麼會這樣呢......不應該啊.......」我盤腿坐在陳秋雁身邊,輕輕握着她的手掌,看着面無血色的陳秋雁,莫名感覺到一陣迷茫:「只是來海南一趟......死的人應該是我們......怎麼變成你了......」
陳秋雁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依舊是安安靜靜的躺着。
看見她那表情,我都能想起.....以前她在店裏打盹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吧?
迷迷糊糊的,看着就是沒睡醒。
「咚。」
「我被那些長矛戳中......我又不會死......你為什麼要把我拽開......你又沒有肉身蠱......你充什麼雷鋒啊......」
「咚,咚。」
「我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你......你為什麼不等等呢......回去之後咱們好好聊聊.......說不準就處上了......你比我大幾歲我也不介意啊.......」
「咚,咚,咚。」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了,似乎這跟肉身蠱產生了異變有關。
心跳越快,我體內就越是燥熱,仿佛五臟六腑都燃燒了起來。
那種難以描述的熾熱感......比水底下那冤孽戳得我千瘡百孔還要疼!
心跳的聲音很大,像是貼着我耳邊響起的,一時間,我腦子裏都有些發蒙。
只有那種咚咚咚的心跳聲,在我大腦里不斷的循環着。
每跳動一下,我就感覺耳膜震了一下,腦袋也有些生疼,像是有人從裏面往外鑿那樣,額頭上的青筋瞬間就鼓了出來。
在這時候,爩鼠那邊也按照我的吩咐開始加工了。
全部都是用牙齒去咬的,張嘴之前,爩鼠還往棺材釘上吐了口煞氣,貌似不這麼做,它就咬不斷這種五福棺材釘。
「老沈,你說的拔苗助長是什麼意思?」方時良站在角落裏看着這一切,有些擔心的問道。
「沈家壓箱底的降術共有十八門,每一門都有藥引子,名叫落惡子,這算是法器的一種,都埋藏在我的肉身里.......」我低聲說:「除開用來起降,這些藥引子還能控孽,也就是控制落惡子中的沈家先祖殘魂。」
「殘魂??」方時良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問我:「如果魂魄出現了殘缺的症狀,那肯定是投不了胎的,你家先祖.....不會都沒投胎吧?」
「其實也不算是殘魂,是一種類似於魂魄的印記,或者說,複製體。」我解釋道:「由沈家先祖的魂魄做模子,再用落惡子照着魂魄來煉孽,煉出來的冤孽不邪,體內都含有沈家獨特的降氣.......」
「這跟你說的拔苗助長有什麼關係?」
「想要如臂使指這些落惡子,那就必須精通沈家的十八門降術,並且還要養出屬於自己的降氣,之後再用某些特殊的法陣,把落惡子從肉身里勾出來.......」
說到這裏,我搖了搖頭:「我目前的層次太低,還不足以把落惡子叫出來,所以我只能拔苗助長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方時良皺着眉問我。
「我爺爺說過,除開傳統的法子,他還研究出了一種能救命的法門,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把落惡子叫出來......」我說着,忍不住笑了兩聲:「可惜啊,他自己也沒試驗過,所以他不敢跟我保證成功率,只是說有這麼一點可能。」
「落惡子.....棺材釘......」方時良喃喃道,眼神里忽然有了種恍然大悟的意思:「你想藉助這些棺材釘拔苗助長?」
「用可以鎮住氣的法器,釘死埋藏在肉身里的十八個落惡子,這就是他的法門。」我說着,側過頭看了方時良一眼:「可惜我體內只埋了十七個,所以用十七截棺材釘就夠了。」
「這麼做.....有風險嗎?」方時良小心翼翼的問我。
「有,但我爺爺也沒明說,我估計吧,他應該也不知道,畢竟沒試驗過。」我笑了笑,強忍着心裏火燒的感覺,說話的聲音有些發抖:「所以啊,我就來當這個小白鼠了。」
「會折壽嗎?」方時良問。
「不會。」我答道。
方時良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
其實他也明白,無論這種法門有多大的風險,只要是不折壽,那一切後果我都承受得起。
像是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想死了都難,更何況是那些對普通先生而言的風險?
「落惡子都有靈性,被鎮氣的法器釘死,很快就會出現反彈。」我喃喃道,低下了頭:「只要它們開始反彈,降氣就會外泄,它們的真身也會從落惡子裏走出來。」
方時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你覺得沒風險就行,你看着來吧。
「不過我還有個問題啊。」方時良說着,把嘴裏的煙頭掐了,一臉擔憂的看着我問:「你用這個法門拔苗助長,不外乎是想提升自己的戰鬥能力......老沈,你是想給這姑娘報仇?」
我抽着煙,點點頭,反問他,如果是你,你會什麼都不做嗎?
「問題是你報仇的成功率很低啊......」方時良嘆了口氣:「按照你跟我說的那些事來看,水裏的那怪物,肯定不是咱們能應付的,想從它手裏逃命都很困難,更何況是去找它報仇?你這是要送菜上門啊!」
我沒搭腔,深吸了一口煙,把煙頭彈到了角落裏。
這時候,爩鼠也把我需要的東西加工好了,吱吱叫着催我過去拿。
「你可想好了,如果真要干,我也不是慫蛋,肯定跟着你一塊上!」方時良拍了拍我肩膀,意氣風發的說:「咱們倆兄弟聯手,那就沒有擺不平的事!」
我隨手撿起一截棺材釘,照着脈門,猛地一按。
這個位置是埋藏落惡子的其中一個關口,我記得很清楚,所以把棺材釘按進去的時候,我沒留餘力,直接給按到頭了。
外面也沒留下頭,皮膚上摸着特別平整,除開有個小血點之外,其他看着一切正常。
「一會我去找它,你讓爩鼠帶着你往水面游,那上面就是井口,有我們自己人在守着,你上去就安全了。」
我一邊說着,一邊又撿起一截棺材釘,照着另外一個關口按了進去。
「你瘋了??你想當獨行俠啊??」方時良惡狠狠的瞪着我:「老子告訴你!沒門!有玩命的活路還不找我?!你看不起我是吧??」
「沒,我只是想分頭行動,這樣成功率會高一些。」
我說着,抬起頭看了方時良一眼,很自然的笑着。
「剛才那些長矛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九螭神搞出來的,這說明它盯上我們了,必須有一個誘餌去勾引它,如果不這麼做,所有人都逃不了。」
「那就不逃了,咱們一起死!」方時良罵道。
「放心吧,我體質比較特殊,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聳了聳肩:「九螭神想幹掉我,那也得費一番工夫。」
聽見我這麼說,方時良將信將疑的看着我沒吱聲,似乎是在琢磨我有沒有吹牛逼。
「哎對了!老沈!咱們可是先生啊!」方時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忙不迭的跟我說:「你老婆死在這裏,魂魄肯定也走不出去,咱們得先招魂,出去的時候順便帶着走,要不然......」
方時良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正在往身上按棺材釘,動作稍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不用了。」
「啥?」方時良愣了愣:「為啥不用?」
「你有聞見魂魄該有的味道嗎?」我低聲問他。
方時良沒說話,皺着鼻子聞了聞,表情有些疑惑。
「九螭神不光會殺人,還會取魄。」
我頭也不抬的看着手裏的棺材釘,聲音很沉,語氣很是平靜。
「死在它手上的活人,魂魄都是帶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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