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戰士驚詫莫名,然後憤慨道,「我殺了月和月氏——眾位族民,少華長老,我家族長者剛剛提醒各位,以防遭受巫師無端地撕咬——凡,巫師這是混淆你的感受,你萬萬不能上了他的當!」
「山伯父——」凡欲言又止,「我……我怎會不相信您。」
「哈哈哈……」巫師竟然笑道,「凡,你畢竟年少,受人矇騙尚不自知——山,他可是你的殺父殺母仇人——見了仇人不思報仇,是不孝。」
「巫師,你還真咬上了——你真是青丘山的一條狗!」山戰士斥罵道。
「山戰士,你不必侮辱我。」巫師臉不變色,「若我是青丘山之狗,你就是黑暗使者之鬼——鬼魅無形,害人無形,你明明殺了凡的父母,還能淡然置之,擺出一副遭人陷害的可憐樣——少尊可是得了你的真傳!」
「休得胡言!巫師,你陷害我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你若是牽連到少尊長老,我定不饒你。」山戰士怒目圓瞪,再道,「巫師,認命吧——『鐵牛穿琵琶』或許可以幫助你洗去一身的罪孽。少華長老,眾位族民,我們不必在此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眾族民勿噪。」少華長老見情勢又將失控,趕緊大聲道,「青丘一族三堂會審,是莊嚴所在,望大家保持肅靜。凡,作為當事人,你有何想說的。」
凡看了一眼山戰士,隨後回過頭死死地盯住了巫師,道,「巫師,你真的沒有說謊?」
巫師的目光坦然地迎向凡,道:「我為什麼要說謊。」
「為了活命!」凡沉聲道,「巫師,看看你的眼前,都是要置你於死地的族民,可你還不想死——你以為說出這樣一件驚天動地的兇殺案,就可以轉移大家的視線,讓我們自相猜疑,甚至自相殘殺,然後,你就解脫了。」
「不愧是月的兒子,敢於溯流而上,」巫師道,「不過這一次,凡,你錯了——我是在幫你,幫你拔出扎在你心上的那根刺。」
「那根刺,只有我自己才能拔出——」凡非常肯定地告訴巫師,「巫師,當着蓐收大神、句芒大神還有少華長老的面,我奉勸你不要自作聰明。」
巫師慘然一笑,道:「凡,你不相信我。」
「巫師,不要說凡,就連我——我也不相信。」聽羽道,「山戰士與月首領情同手足,英雄所見略同,你確實是自作聰明。」
聽羽不待巫師搭話,快步走到了少華長老前面,躬身道:「少華長老,聽羽有話要說。」
「聽羽,說吧。」少華長老道。
「少華長老,我提議給巫師上『鐵牛穿琵琶』。」聽羽道。
「為何?」少華長老問道,「聽羽,這不符合族規。」
「少華長老,巫師指證山戰士,全是他的一家之言——我怕,在缺少了證人證據的情形下,對巫師的三堂會審無法再進行。」聽羽道,「因為族規如是——得答應了巫師的這一個請求。」
少華長老點點頭,猶豫着。
「聽羽這是怎麼了,」蓐收不解道,「殺了巫師,與我不利。」
「放心,」句芒大神看的分明,「他們不過是拿話逼迫巫師而已——只有斷了巫師所有的退路,巫師才會把事實真相說出來。不然,狡猾如巫師,一旦他和山戰士達成了某種默契,我們就很難對付他了。」
「他們?」蓐收不明白。
「凡,聽羽,」句芒笑笑道,「還有少華。」
「你是說他們三個在演戲。」蓐收驚訝道。
「對!」句芒道,「這戲演得夠高明——只要少華作出妥協,接下來該巫師着急了,他一定會放棄了與山交易的打算,老老實實地把真相說出來。」
「大庭廣眾之下,他如何與山商談交易?」蓐收大神認為不可能。
「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句芒道,「不過,你想,巫師早就知曉是山殺了凡的父母,為何之前不說,而選擇現在說——巫師精於算計,是一個沒有利益絕不出手;一旦牽涉利益,出手絕不手軟之人。他指證山,是迫於生存的威脅;只要山在言語中暗示可以保他的命,他一定不會說出真相——他知道當下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要他的命。」
「句芒,我明白了,巫師一直說山是殺死凡的父母的兇手,但是拖延着不願意說出具體的證據,就因為這個原因。」蓐收大神道,「巫師和山之間難道有那麼多的利益?」
「我想有吧。他們一起為黑暗使者鞍前馬後的服務,所做的缺良心的事情一定也多。重要的是,這些事情被對方知道,就成為了相互牽制和制約的武器。」句芒道,「凡、聽羽感覺到了他們之間交易的可能,所以必須堅決斬斷它。」
「當真是少年英雄。」蓐收大神道,「還有少華,他能成為青丘一族享有崇高威望的長老,也不是浪得虛名。」
「是!」句芒道,「人的聰慧有時候超越了神……」
蓐收大神與句芒大神心意相通,這些話自用不着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見。
「咳,也罷。」少華長老似乎下了決心,「眾族民,今日三堂會審,蒙大家信任與厚愛,少華主持了審理。不過,剛才聽羽所說也有道理——假如巫師只說其果,未說其因——此事情曠日持久地拖延,三堂會審豈不流產。這與大家的意願不符。」
很快大多數族民予以回應。並詢問少華長老該如何處置——看得出來,他們對巫師的仇恨一如既往的深沉和強烈。
族民們議論紛雜,只是礙於族規,大家義憤填膺卻不敢公然違抗。
「巫師,你說山戰士殺了凡的父母,可有證據?」少華長老問道。
「少華長老,您也不相信我?」巫師叫道。
少華長老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非我不信。證據呢?」
「證據就在我的口中,只是時機未到。」巫師道,「請少華長老一定相信我——山戰士就是殺害凡的父母的真兇。」
「山戰士,你意下如何?」少華長老只得轉向山戰士,真誠地問道。
「少華長老,族規不可破。」山戰士躬身行禮,道,「但是,巫師的罪行昭然,難道就此放過了他?」
巫師瞟了一眼山戰士,沒有說話。
「好!」少華長老道,「山戰士一身正氣,可欽可佩。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可試。」
眾族民群情激動,紛紛表示可以一試。
「長老令規定,三堂會審如出現無法決策之時,長老有權提請全族族民公議——」少華長老手舉長老令宣讀到,「現在正是三堂會審無法決策之時,我——少華依據長老令提請全族族民公議。」
聽到少華長老宣讀長老令,巫師的臉霎時變得雪白——他確實疏忽了長老令牌。巫師抬眼望向山戰士,山戰士也是一臉頹唐。
「現在,少華提請全族族民公議,認為巫師所說是實情的請舉手……」少華長老快刀斬亂麻。
山戰士呆在了那裏——
「山伯父……」凡叫道。
「凡……」山戰士尷尬的一笑。
「認為巫師所說並無實情的請舉手……」少華長老道。
山戰士無奈地跟隨者眾位族民舉起了自己的手。
巫師面對此情此景,面如死灰。
「巫師,少華依照長老令實行了全族族民公議,大家一致認為你所說的兇殺案全無實情——依照族規,你提出的要求已經完結,接下來——」少華長老說完,朝着兩位族中壯士道,「上『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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