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羽的話音一落,族民們就懵了。
聽羽憑四個問題就斷定山戰士就是殺死凡的父母的兇手,簡直比巫師用血跡判定山戰士是兇手更加令人驚奇。
當然,不少族民認為聽羽的說法更荒唐。
蓐收、句芒、禺疆、祝融望着每一個青丘一族族民驚詫莫名的眼神,覺得人類的智慧有時候真的蠻不講理,無法用理智來認識。
蓐收苦笑着道:「聽羽真能折磨人。」
句芒也深有同感,道:「這情節比天界複雜多了,要是整天待在洪荒世界,我恐怕會瘋掉。」
正議論着,山戰士開火了:「少華長老,聽羽實在是欺人太甚——要是今天他說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您非得懲治懲治他不可。我山戰士還沒有淪落到受一個小子無端欺凌的地步。」
少華長老只好好言安慰,承諾一定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聽羽,山戰士的話你聽明白了,」少華長老道,「你必須給大家一個滿意的解釋,不然,三堂會審決不輕饒於你。」
「是!」聽羽恭敬地答道,「聽羽自然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解釋。不過,聽羽自思尚有一個疑點未想透徹,可否容聽羽思慮片刻。」
「這……」少華長老為難道。
「聽羽,我看你與巫師一個德行——拖延時間、譁眾取寵、滿口胡言,你必須現在就說,一刻不得延誤。」說着,山戰士氣勢洶洶地奔到了聽雨的面前,「少華長老,您說怎麼辦?」
聽羽毫不畏懼,迎着山戰士挑釁的目光,道:「解釋?我會給你的,我怕的是,你接受不了!山戰士,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可不是巫師,我一定會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聽羽,別自欺欺人了——你根本沒有證據。」山戰士冷笑道,「我問心無愧。等着吧,等着接受三堂會審的懲罰。」
「聽羽,我只能給你射三支信號箭的時間,」少華長老道,「時間一到,你就得接受三堂會審的肉刑——如果你……」
呵呵呵——山戰士當着聽羽的面放肆地笑起來。
青丘一族族民們保持着安靜——對於他們而言,這一次三堂會審過於漫長了,過於荒唐了。
聽羽閉上眼睛,他始終想不清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沒有現成的答案——要是凡在這裏,或許他能給自己一些提示和幫助。
聽羽正想着,忽然,他發覺胸前垂掛着的那塊已經失去了光澤與靈性的青丘靈石有了動靜。
自從被大王就鷹吞入腹中,支撐大王就鷹完成了對蜀山黑暗之陣的攻擊,這青丘靈石就喪失了療傷治病的妙用。聽羽帶着它,實際上是為了紀念自己的朋友大王就鷹。
青丘靈石在動,微微的動。聽羽能夠敏銳地感受到——從蜀山一戰到現在,青丘靈石第一次有了鮮活的感覺。
聽羽很詫異。
一直沉睡在黑暗裏的青丘靈石,現在動起來了,到底是什麼影響了它?
聽羽伸手撫摸着青丘靈石,心裏說道:「靈石啊靈石,你能賜予我力量嗎——我需要你的幫助!」
少華長老的臉色開始變得嚴峻了——因為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聽羽禁受肉刑是小事,」少華長老心道,「指認不了山戰士,就得賠進去一個巫師,這個代價太大了,儘管巫師是自找的。接下來,要和黑暗使者斗,特別是黑暗使者擁有了明婉這個黑暗聖女——黑暗使者帶着明婉去死湖,一定進行着一個重大的陰謀。少華長老懷疑,等黑暗使者從死湖出來,即便自己擁有了地獄花,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更何況,現在或許還要失去巫師這一個重要的幫手……」
「咳……」少華長老嘆了一口氣,喃喃道,「要來的總要來的。」
聽羽陷入了沉思。青丘靈石更活潑了,簡直像心臟一樣在跳動。
「對了——」聽羽突然之間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山戰士,你完了!」
「時間到!」山戰士宣佈道。
「我想明白了——」聽羽緊接着道。
「想明白了——」山戰士道,「晚了!聽羽,接受三堂會審的肉刑吧——不過是五十青木棍,在床上躺個一個月兩個月而已——」
「少華長老,我想明白了!」聽羽不管山戰士的嘲弄,道,「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山戰士是真兇,請少華長老成全。」
「聽羽,你真的想明白了——若是你拿不出合理的解釋,那就不是五十青木棍的事了……」少華長老提醒道,「你還決定繼續嗎?」
「少華長老,我不會放棄。」聽羽堅決地答道。
「好!我成全你。」少華長老道——他覺得還是應該給予聽羽信任。
聽羽躬身施禮。然後轉過身來,面對着山戰士和眾族民。
「山戰士,你說你受傷最多,並且說受傷的部位是我們所無法選擇的,」聽羽話鋒一轉,問道,「為什麼你的背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
山戰士怔住了。但是很快,山戰士回過神來。
「我是承認我受傷最多,但並沒有說我受傷的部位都在背部。」山戰士分辯道,「我的背部一向這樣,這是實情,我不需要告訴你吧。」
「當然。」聽羽微笑道——他指着少尊一族的一個年輕人道,「他曾經說過,他知道你的全身都佈滿了傷痕,這怎麼解釋?」
「聽羽,你覺得是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呢,還是他知道呢。」山戰士道,「我從來都只相信自己。」
「就算如此。」聽羽道,「山戰士,還記得尊讓你受傷的事情嗎?」
「尊?」山戰士起初記不起來,後來終於想到了——他的額上、鼻尖沁出了汗珠,細密的一層,而且呈現越來越密的趨勢。
尊確實讓山戰士受過傷——那是一次野外生存考驗,凡、聽羽、尊、楓、雨五行戰隊要經受住青丘一族十個戰士的考驗,必須在五天之內闖過十名戰士設置的三道關卡,其間有搏殺,也有突襲和施放冷箭……五行戰隊忍飢挨餓,三天內闖過了兩道關卡,卻深陷第三道關卡之中——第三道關卡把關的正是山戰士。
山戰士經驗極其豐富,他將五行戰隊的特點、作戰習慣甚至思路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最後,他成功地抓住了楓、雨、聽羽、凡,唯獨尊逃脫了他的追捕。於是,父親和兒子展開了生死較量——當然這不同於敵我之間的生死搏殺。
山戰士追蹤到了尊,與尊展開了一場劍與劍的較量。
尊哪裏是山戰士的對手。不過,尊輕功不錯,幾次逃脫。
在一道溪澗中,山戰士堵住了尊的去路。尊和山戰士廝殺到了一道瀑布上。山戰士為了救失足的尊,而愛了不知情的尊揮出的一劍,當時,鮮血染紅了瀑布——山戰士是被其他戰士抬回族寨的。
為這事,尊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尊的一劍,傷的正是山戰士的背部。可現在,這劍痕也消失了!
「我不記得了!」山戰士道。
「你不記得了——可是有人記得。」聽羽指着不少族民,道,「少華長老也記得,少尊一族的長者也記得,我也記得……」
山戰士選擇了沉默。
「明明有傷痕,為什麼傷痕會消失不見?」聽羽道,「眾位族民,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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