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說了這幾天有機會再次單獨見面吃飯甚至去看場電影。還說以後去他的城市,可以給他打電話。他一定奉陪到底!」戚蕊自己說過見慣不慣,所以,她當然知道這些話的潛台詞,畢竟,郎通賢可不是個老實人。
羅小軍和虞雅婕更加清楚這句話的潛台詞。於私,這是郎通賢想要繼續騷擾戚蕊的意思。於公,它說明一個問題。郎通賢既然提及這幾天想要再次和戚蕊見面,意味着他對於自己接下來的日程行為是絕對掌握的!所以,他絕對不會主動參與到導致他日程安排混亂的活動中去。
「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余灣的農家樂附近?難道這也是他預先安排好的活動?」出了公司後,虞雅婕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她的問題很快得到了羅小軍的回應,這證明羅小軍已經從戚蕊的幻想中稍稍走了出來:「我們是基於行為心理學分析,猜測郎通賢如果想要再次約戚蕊,那他一定有自己的時間計劃表。像他這種男人,對於約女性已經非常有心得。他不會把時間弄得很倉促,這樣會讓他減少得手的概率。」
說這些話還是有些心痛,但是羅小軍儘量保持冷靜。郎通賢這種男人約女人的目的性非常明確,所以,他不可能浪費時間和金錢,結果到頭來只是吃一頓飯這麼簡單。除非是很直接的單刀直入,否則,他必然預留時間預熱之後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就意味着,他敢約戚蕊,就有時間預留。
又或者,他就是隨口說說?可很顯然,一個已經產生言語行為騷擾的男性,且面對妥協配合的女性,他絕對不會隨口說說。
虞雅婕領悟道:「你是想說,郎通賢的自我效能感會讓郎通賢一定想要得到戚蕊!」
羅小軍點點頭:「所以,結合我們的已知信息,基本可以肯定,郎通賢是被動失蹤。那如果他最後明確出現的地點是在余灣,則被動失蹤的關鍵就在於,當時還有誰出現在余灣農家樂!」
自我效能感是美國著名心理學家班杜拉在總結社會學習理論中提出來的,它主要和自信心有直接關聯。在其著作思想和行為的社會基礎中,班杜拉認為自我效能感是指個體對自身成功應付特定情境的能力的估價。
而決定自我效能感有四個主要因素,包括:行為成就。它主要取決於過去發生了什麼,以前的成功導致高的效能期望,而以前的失敗導致低的效能期望。顯然,郎通賢之前和其他女性的緋聞,肯定意味着他對於成功約到女性的期望較高。
其他的包括替代經驗、言語勸說和情感喚起等等。結合自我效能感,再分析郎通賢這個人的特點,羅小軍和虞雅婕才有了上面的判斷。
一個對約女人非常有自信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他可以得到的美女!更何況他自認為已經獲得了戚蕊的默許。
「你真的不會介意我這樣討論戚蕊?」上了車後,虞雅婕不放心,還是將心中的問話問了出來。
羅小軍面無表情道:「我們的一切討論都是基於案件本身,這和戚蕊的態度一樣。她剛才所說的一切,也都是基於她的工作。她並沒有因為我和她有其他關聯而影響她的狀態。」
「好吧。總之,我知道這陣子我們大家遇到的事情都很多。我希望我們大家都能輕鬆點。哎,干我們這一行的,哪能輕鬆啊。」虞雅婕苦笑的抓抓頭髮,「那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先等薛隊那邊的消息吧!還有,我總感覺郎通賢事件絕對不是單一事件,兇手用這種方式殺死郎通賢,他真的可能在說郎通賢和女人的故事。而如果兇手想說故事,他不會只做這一件。」
「又是連環案件!」虞雅婕緊張道,「只有連環案件才能準確表明兇手的態度。」
「不錯。單一案件會顯現太多雜亂的干擾線。這些干擾線不利於查案者找到真正的背後故事。只有等到連環案件出現,產生線索交集時,我們才會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個故事。」
虞雅婕嘆氣道:「但我們不能讓連環案件發生啊,否則麻煩就大了!」
是的!又想要知道這個故事,又不能讓兇手把故事說完整。這只能看小組成員的發揮了。
余灣周邊遍佈農家樂,特色旅遊成了當地的主要收入來源。不少市還有周邊的都市白領一族,常常在周末會結伴來到此地放鬆消遣。而因為各個商家競爭激烈,這裏的優勝劣汰也很直接。
因為之前跟風較多,所以很多當地檔次較低,規模較小的農家樂場地也逐步淘汰。閒置的場地不少沒有第一時間重新利用。比如就在此刻,薛凱在老小農家樂調查。但是在余灣的某個閒置農家小樓里,一個西裝革履,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年輕男子正坐在小圓桌前。他的額頭不停的冒着汗水,身體也在不停顫抖。但是即使抖得再厲害,他也得努力控制自己的胳膊,絕對要保持平衡。
因為,只要他的胳膊和手腕稍微抖動,則面前的積木塔將會坍塌。如果積木塔坍塌,後果是什麼?
就在這個男人的正對面,一個戴着面具,身上穿着一件印着骷髏頭圖案衛衣的人也坐在椅子上。和緊張的男子不同,面具男顯得極為輕鬆,他翹着二郎腿,左手不時的摸着自己的面具,至於右手!他的右手拿着一把槍,槍口正對男子方向。
桌面上還有六塊積木沒有堆積,但是積木塔看上去已經承受不住,只要一丁點的動靜,怕是前功盡棄。
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塊,男子用左手摁住自己的右手。屏住呼吸,慢慢的將積木移動到積木塔的上方。可是他剛想放上去,就立馬把手抬起,因為剛才積木塔出現的晃動,讓他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淚水已經從眼眶中劃出,和汗水交織在一起,男子都顧不上擦拭。他看了一眼面具男,見到的依舊是那黑洞洞的槍口,當下已經絕望了。求情沒用,因為他之前已經試過了。
「還有五分鐘!」冷漠的聲音從面具男的口中發出。
即使想拖延時間也不行,因為面具男給男子限定了時間。只要超過時間,依舊算作失敗。深呼吸,他只有放手一搏。再次壓着右手,他幾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個積木之上,又是小心翼翼的,做了數次心裏抗爭後,他總算決定將積木放下去。
在放手的一瞬間,他已經崩潰了,因為那時候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也不知道如何釋放。只是想着趕緊結束吧,希望上天能幫幫他。結果就是,積木沒倒。就是這個沒有倒塌,讓他總算舒了一口氣。輕輕張了一下嘴巴後,他又馬上後悔了。
毫無疑問,嘴巴吐出的氣息觸碰到積木塔,那後果是什麼。
「不要!」即使伸手去阻攔,可那也已經來不及了。
積木塔倒塌在桌面上,伴隨倒塌的還有男子的身體。癱軟的男子從內到外的崩潰,以至於第一時間忘記了逃跑。他茫然的看着掉落一地的積木,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我給你了三次機會,可是你三次都沒成功。這可怪不了我了!」面具男沒有一絲憐憫之心,抬手就是一槍。
被消音的那一槍沒有直接打中要害,但是準確的擊中男子的左小腿,讓男子痛得放聲大叫。
「好吵啊!」不耐煩的面具男直接站了起來,他衝上去一拳打在男子的面部,「給我閉嘴,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求生的欲望讓男子將鑽心的疼痛忍住。他幾次想要痛苦喊叫,到最後自己用雙手死死的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一點點的聲響,便惹來另一聲致命的槍響。粗重害怕的喘息聲,加上捂住嘴巴,這一切讓男子差點窒息。他已經說不出話語,只能眼巴巴的看向面具男。
「怎麼?有意見?不想說話?那我殺了你?」
「不」剛一鬆手,疼痛讓男子又想大叫。他一把將嘴巴捂住,因為動作的迅猛,自己將牙齒打碎了。血水從指縫中流出,摻和着汗水和淚水,都有些噁心。
面具男看在眼中,大笑起來:「你幹嘛要自殘啊!嘖嘖嘖,看看你,多可憐。既然你不想死,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那些積木中,其中有一個積木內部藏着一張字條。只要你能找出那張字條,我就放了你。不過依然有時間限制。」
「多少時間?」捂着嘴巴,咬着牙光,男子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做最後的抗爭。
面具男卻沒有回答,只是發出陰冷的笑聲後,指着桌面道:「你還想浪費時間?我可是已經計時了。」
這句話太致命了,讓男子連滾帶爬的回到了圓桌前。一邊是鑽心的疼痛,一邊是盲目目的的從積木中找出字條。崩潰了,絕望了,這絕對比直接死了還痛苦。可是誰又想徹底放棄生的希望了。即使一邊在流淚,一邊在流血,他還在做着最後的抗爭,希望從積木中找到答案。
那給他的時間限制是什麼?
面具男將槍放回自己的身上,走到牆角,將準備的一桶汽油拿了出來。打開桶蓋,嘩啦一聲,他朝着四周開始潑灑。每一次從汽油桶中潑灑汽油都在提醒男子,死亡已經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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