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案特攻 第16章 何為老地方

    咚咚咚的敲門上讓屋內兩人同時警覺。杜克施用槍威脅了一下，便先來到門後。他示意胡翰去開門，然之前就已經警告過，別耍花樣。

    現在的胡翰已經被杜克施馴服，軟硬兼施之下，他早就沒了一開始見面的銳氣。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在杜克施虎視眈眈的注視下，胡翰將門打開。

    屋外站着一個穿衛衣的時尚女學生，將頭上的兜帽拿下後，嚼着口香糖的女生將一個紙條遞了過去：「有個女的讓我交給你的。我的任務完成了。拜。」

    根本不多說一句話，隨即就便聽見腳步聲還有輕快的歌聲，那個女生離開了七棟。在外面的虞雅婕當然也看見這個女生進出了。之前她確實懷疑過是黃欣，如今這個女生將兜帽拿掉，她才確定黃欣還沒出現。

    302室中，杜克施迅速將門關上後，馬上將紙條拿了過來。見上面所寫：我想緩緩，老地方見！

    「老地方是什麼地方！」杜克施厲聲道，「你最好說實話。」

    「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想說哪裏？」胡翰眼神懇切，懦弱中帶着可憐。

    杜克施嘴巴一歪：「呵，這倒有意思了，這上面應該是黃欣的筆跡吧。但是你卻不知道老地方在哪」

    胡翰點點頭：「確實是黃欣的筆跡，我自當認得。只是，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所謂的老地方在哪。她想緩緩？看來她最終沒有下定決心動手。」

    「她和你一樣懦弱，所以，雖然可以一時激情想要同歸於盡，但是當時間久了，冷靜下來，她還是會明白恐懼和害怕是什麼。」杜克施又看着字條揣摩，手指輕輕的摩挲。

    他想代入到黃欣的世界中，明白這個女人獨自在黑夜裏會幹什麼。

    幾分鐘後，又是電話，這次是虞雅婕打來的。杜克施看上去早就料到了，嬉皮笑臉中，拿起電話道：「虞美人，樓下的風大不！」

    「你這個傢伙，知道我來了我還不趕緊下樓？」

    「呵，我要是早下樓，你怎麼去跟蹤那個女生。」

    這還真的被杜克施說准了。在虞雅婕看見那個女生出來後，便偷偷尾隨，並且上前詢問。

    「剛才給你送字條的女生確實沒有去找黃欣，我問了她，她是在公寓花壇那裏接到的字條。我又返回花壇旁邊秘密尋找，並沒有發現黃欣的線索！那個女生說字條上有老地方見的字樣，胡翰知道老地方在哪嗎？」

    杜克施心中有數道：「他說不知道，我想他確實不知道黃欣所指的老地方是哪，但是，他應該去過那地方！虞美人，既然你來了，幫我做件事情。你找個熟悉公寓附近的老居民，問清楚這裏有哪些地方存在安全隱患。」

    「你是說黃欣要在崇明公寓製造威脅？」虞雅婕眼睛一亮，明白了杜克施的意思，「懦弱者心理引申，比如踢貓效應！」

    「哇哇，美女學霸就是美女學霸啊。既然你知道了，還不趕緊去做事！」

    虞雅婕單手叉腰，氣不打一處來：「混蛋啊，你既然清楚這事的嚴重性，竟然還讓我把警察撤走。如果真有事情發生，你我都得背鍋。」

    杜克施不以為然道：「如果我不把警察撤走，黃欣會主動和胡翰聯繫嗎？黃欣和胡翰聯繫的前提是基於我們假設黃欣還不清楚胡翰已經被警方控制。所以，如果讓黃欣看見崇明公寓旁邊有很多陌生面孔出現，以她現在驚弓之鳥的架勢，她如何才能主動接近我為她設置的魚餌。如今雖然她沒主動現身，但是卻留下了關鍵字條，只要我們找到老地方在哪，所有問題將會全部解決。」

    「你說的輕鬆，可是一旦在崇明公寓這裏發生安全隱患，這得是重大責任事件啊！不行，我得上報！」

    杜克施無語道：「拜託，你別一驚一乍的！既然你都說了黃欣如今是懦弱者心理，那在懦弱者沒有得到鼓勵或者援兵之前，她怎麼敢行動？你我都清楚這類人的心理特徵，所以，我們只要按部就班，就不可能出現重大問題。否則，一旦讓黃欣知曉自己和胡翰被包圍鎖定，反而會刺激她鋌而走險。」

    面對杜克施這種經常不按套路，且不時就兵行險招的人，虞雅婕確實頭疼。但天才和瘋子只是一線之隔，杜克施是天才，但是他不是瘋子。他的所作所為看似瘋狂，實際上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如今的局面，他甚至算到虞雅婕一定不會放心他一個人留在崇明公寓，於是虞雅婕肯定會過來，且在下面先獨自觀察。所以，那個送紙條的女生離開後，杜克施沒有自己跟上去，卻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更加合適去執行的虞雅婕。這麼做，即保護了杜克施沒有在胡翰房間裏暴露，也能讓虞雅婕正式參與其中。

    找到崇明公寓附近的安全隱患，就可能發現黃欣的下落，這是杜克施給出的肯定答案。

    聽着這段對話，胡翰已經對杜克施徹底折服，他不僅知道自己找錯了對手，甚至於已經後悔，為何要進行如此行徑。

    胡翰道：「警察一定會找到黃欣的住處，所以，附近出現生面孔很正常。但是，如果警察一直待在這裏，會讓黃欣起疑，最終猜測我也被你們控制了。於是，你讓警察全部撤離，一來消除了黃欣的警覺，二來，也讓黃欣鼓足勇氣進入你的圈套。」

    「不是我的圈套，而是黃欣自己給自己設置的圈套！懦弱者心理引申。」杜克施重複虞雅婕的那個詞，可是他並沒有進一步解釋這個詞，反而對老地方三個字繼續解讀，「之前我跟你對話過程中，談及你和黃欣的計劃，你用的是建議這個詞，證明即使在進行最終犯罪行為時，你還沒有對黃欣完成絕對的發號施令控制。再加上你對黃欣有種配不上她的心理暗示，以及黃欣最後沒有按照你的計劃進行，我敢肯定，黃欣和你之前的交流，多是以她的主觀行徑為主。這倒是符合你之前和你前女友的互動方式。」

    被說中後的胡翰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覺得對眼前這人完全藏不住秘密，只能點點頭：「可是她和那個女人不同，黃欣雖然主觀，但是她還會輔以我的意見，很多時候，還會尊重我的選擇！我跟她在一起很輕鬆，很愉快。」..

    「所以，她只是尊重你的選擇，卻並不影響她一貫開始的主觀！」杜克施再次將那張字條揚起，「她說的老地方，是她一貫的主觀本能表現。她以為她說的老地方你會知道，結果她這種主觀是錯誤的，你並不清楚這次她到底指向哪裏。不過，既然她平時都會輔以你的意見，且尊重你的選擇，那麼，這個老地方，你應該和她交流過。你仔細想想看，黃欣以前都和你提及過公寓周邊哪些地點？特別是，她或許還帶着你去過。」

    胡翰這種人平時是不喜歡出門的，如果黃欣不帶着他下樓，他可以整天待在家中和電腦為伴。而他的身體能力也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所以，崇明公寓周邊某處應該就是所謂的老地方。

    「黃欣平時白天都在學校，到了晚上才會回來，她偶爾會讓我晚上陪她出去散散步，透透氣。我瘸了一條腿，走路不方便，只能在崇明公寓旁邊轉悠。所去的地點，也不礙乎花壇，社區活動中心，還有後面的那個人工湖。」

    杜克施道：「這些地點理論上都不可能存在重大安全隱患。你在想想看，你們還去過哪裏？」

    「還去過哪裏？存在安全隱患？」胡翰尋思着。終於，他的身體一顫，眼中也泛出光芒。

    杜克施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道：「是哪，快說。」

    胡翰咽下唾沫後，瞪大眼睛道：「我在這裏很少出門，幾乎不認識任何鄰居。而黃欣為人活潑，喜歡和熟悉的人說笑。為此，她也想帶我去見見其他鄰居，只是我不想這樣子和她一同出現在別人面前。她理解，便沒有為難我。只有一個鄰居，我和她見過不少次。」

    正是因為胡翰的自卑不願意和黃欣一起出現在鄰居面前，加上兩人都是夜裏出來，所以，警方在調查黃欣的背景時，也是沒有發現黃欣和胡翰的關係。

    說到一個鄰居，杜克施問道：「是誰！那個鄰居和安全隱患有什麼關係？」

    「黃欣和十九棟0的劉奶奶關係不錯。劉奶奶人也挺好，所以黃欣帶着我去過劉奶奶那兩三次。劉奶奶是一個人住，最近她的記憶力有些下降，經常忘記關煤氣。之前就因為煤氣泄漏，差點釀成大禍。」

    刷的一下，杜克施馬上將手銬銬在胡翰的手腕上，且將另一邊直接鎖在了床上。

    「你先老實在那待着。」

    正欲離開房間，杜克施手機又響了，掃了一眼號碼，他接通後沒等那邊開口，直接道：「十九棟0！」

    「額，這麼巧，我也剛好查到那裏！」虞雅婕道，「我問了一個老住戶，她說黃欣和0的劉奶奶有接觸。而劉奶奶那確實是個大隱患。」

    「應該就是那了。我現在就過去。記住，切記不要打草驚蛇。黃欣如果正在0屋內，那她隨時可能對劉奶奶產生致命傷害！你自己說的，懦弱者心理引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