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賀司朗面色微微陰沉了下來,他伸手擦掉了嘴角滲出的血跡然後看了張望語氣了冷了下來:「好久不見張少爺的脾氣倒是見長。我看張少爺的力氣很大,想必在這墓里過的不錯。既然如此不如張少爺現在就給我們解解惑?」
「解惑?」張望冷哼一聲,眼裏滿是對對面這人的厭惡,可到底也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動手,又或是怒氣得到了抒發,語氣終歸是軟下了一點:「什麼惑是你賀大少爺不知道的?」
葉南看了看張望又看看賀司朗,只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別樣的奇怪。他想插話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正猶豫着要不要跟張望坦白部分實情就聽賀司朗少見得咄咄逼人的問道——
「下墓之前,我們遇到了楊家老爺子,正巧就從楊老爺子嘴裏聽說了三個月之前你與這楊老爺子一起下了這個南沙墓,但由於準備不足不過幾日就離開了。可我得到的消息你是一個月前才下的這斗,我看當時那楊老爺子的表情像是的確不知情。不知張少爺這事怎麼解釋?那消失了的一個多月時間張少爺都做了什麼?」
張望臉色頓時一變就當葉南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卻見他格外謹慎的詢問到:「楊白朮也來了?他……他身邊還有誰?」
「楊白朮身邊自然是那些楊家人。」賀司朗追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張望立馬斂下了眼中情緒,顯然是一副完全不打算坦白的模樣。
葉南微微皺了皺眉頭,「張望,你這個樣子很奇怪。我知道你經常有事瞞着我,不過事到如今了你也還打算一直對我瞞下去麼?」
他總覺得那通短訊和電話有着什麼重要的線索,而張望雖然知道些什麼卻顯然準備了肚子隱藏下去。這種感覺讓葉南隱隱有些不安:「那個短訊里的新聞我也看了。三個月前一百多個人突然就消失,在山莊裏離奇失蹤了。而就在不久前,我們也在同樣的地方失蹤了不少人。」
葉南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者張望的神色,卻發現他在聽見又有人離奇失蹤後並沒有露出來絲毫的驚訝。顯然是對這件事的發生並不感到意外。
「這件事你們還是不要管了。」張望收斂了情緒,顯然對葉南所好奇的東西很是抗拒,他四處望了一下道:「這裏不安全。我們還是先離開再說吧。」
「離開?看來你已經找到出口了。」賀司朗說:「這就去奇怪了,既然你已經找到出口為什麼還留在這裏不肯離開?」
張望又不說話了,他快步朝身後耳室內的一條通道走去:「這條路是安全的,你們從這走吧。」
他話說完回頭看去,卻見三個人每一個動的,就像腳下紮根了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張望眉頭突突的跳動顯然被氣得不輕,但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來不及了……賀司朗,咱們之間的恩怨之後再說,這一次的事情不像你想的這麼簡單,帶着葉南上去。」
來不及了?
張望有什麼樣的本事他們不會不知,能讓張望失去了冷靜暴躁成這個樣子,恐怕這墓底下的事情真的不是那麼簡單。賀司朗和葉南對視一眼,顯然都聽出了這話里的問題。
賀司朗開口:「我是不可能離開。我賀家來了三個人,絕不可以只有我一個人獨走,跟別說我還沒有找到我們這次下斗要尋的東西。」
「東西?你再找什麼東西?這個墓是個空的,別說寶貝了,就是主墓室都找不到。」張望咧嘴嘲笑一聲:「我們全被人騙了。」
「你什麼意思?」賀司朗蹙起眉頭,神色終於難看了起來。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我。說完之後你就帶着葉南給我麻溜的滾蛋!」張望說:「沒錯,我的確是三個月前來的南沙。當日我和楊家的一行人一起下了這墓,不過可惜了,這是一座空墓,墓里什麼都沒有。我們尋了幾天發現除了兇險萬分的毒物陷阱之外並沒有任何棺槨,於是就分頭準備離開。然而在我離開途中,我發現楊家派人在暗處跟蹤。我猜想有異,於是設計找了個替身離開,自己又回去了,沒想到這一回去還真讓我發現了秘密!」
「什麼秘密?」賀司朗心頭一跳。直覺覺得張望接下來說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此顛覆了他的三觀。
「這一次你們同行人中可有一名叫孫其的?」張望不答反問。
「孫其!?」
在這次下墓之行之前若是說起這個名字恐怕沒幾個知道得,即便知道也沒人放在眼裏,可經過在暗河上的那一朝,這名字足以被人放在心上了。
那張陰森怪異的面容浮現眼前,賀司朗竟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怪異!這人着實怪異!
「看來你們已經見過他了。」張望吧賀司朗的神情看的清楚,心下自然有了猜測。他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說道:「你然如此你們應該也見識過了他手中的那面旗子了吧?」
鬼面旗!在場這四個人中葉南是唯二知道鬼面旗來歷的。他聞言迅速朝沈桓九看了一眼,心中忍不住琢磨到,恐怕這張望真要說出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了。
果不其然。張望道:「我順這之前和楊家人走過的路尋了回去。果然發現楊白朮沒離去。我本想現身和他討個說法,正巧就看見了呢孫其。」
「楊白朮是什麼樣的,賀司朗你應該比我清楚。像這種大家族的家主要是沒有個什麼怎麼可能會和孫其那樣的無名小卒有聯繫?說難聽點,這若放在往常那孫其就是去給楊白朮擦鞋恐怕楊白朮都是不屑的。」
他這點說的不錯。這土夫子中有點名頭的家族總是自恃清高愛拿身份說事,而這楊家自古這名頭就高了別的家族一截,向來是高傲的很,竟然會搭理孫其這樣的散士確實是有跡可循。
「我心覺有異,就留了個心眼,躲在暗處沒有出去一直跟着他們想看看他們究竟打算幹什麼。沒想到……」
張望似回憶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他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慘白扭曲、瞳孔微縮,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三個月前——
張望趴在在那滾燙熾熱得黃沙中,身體緊緊貼着地面,目光卻一瞬不瞬的盯着不遠處恆源山莊中的一行人。
「媽的,跟老子玩這套。」張望不是倒斗的新人,這一套他以前也玩過,只是沒想到,今個竟然差點吃了楊白朮的啞巴虧:「這老不死的。我說他沒事派人跟蹤老子幹嘛。感情是還有這一遭呢。」
有經驗的都知道,一般稍微有點來歷的大斗一家的人是啃不下的,多半都會再尋幾個別家的打打下手,至於結束後底下的東西要怎麼分那就各憑本事了。
因此這圈裏就有了『走回頭路吃回頭飯』的說法。講的就是那在墓里有了其他發現的一方對另一方閉口不談,騙走對方後,再重新下墓中單獨把東西拿走。
張望看着眼前這楊白朮的做法,可不就是活生生的吃回頭飯。他心裏頓時窩氣一團怒火,心道若不是自己謹慎只怕這次就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了。
楊白朮是了不得,可他張望在京城的勢力也不差,不至於怕了他楊家。若是今天不跟着楊白朮說道明白,只怕他難咽下心中這口氣。
這麼一想張望倒也不多了,抬腿就準備過去。然,他才剛起身,正巧就看到不遠處楊白朮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身影。
張望身形一頓,半晌又重新窩回了沙堆里。
不對勁……
那人他聽說過,姓孫單名一個其字,山東一帶的散士,為人高傲。他曾經遠遠見過一次,渾身陰森森的,倒是讓人生不出想結交的意思。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跟楊家混到一塊去?
張望微微冷靜了下來,在一想就覺得更不對了。這南沙墓是他與楊家一起下的,這是個什麼來歷的墓他們都心知肚明。他這一遭看的也是仔細,如果真有什麼他不可能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
更何況,這南沙墓里的總總跡象表明早就有一波盜墓賊早他們一程最起碼是一年前就已經光顧過這墓了。一個空墓還能有什麼么蛾子?
張望越想越是好奇,此刻自然不可能在去楊白朮面前露臉了,可若要他就這麼當作什麼都沒發現的回去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身下地面的溫度越來越熱。已經在墓底轉過一圈的張望清楚地很,這地面之所以熱時因為地底有岩漿,這會溫度加熱正是那岩漿開始活動的時候,恐怕再過一會地面便不能再站人了。
他迅速起身朝很遠山莊外走去。正巧,三輛旅行社的大巴車在下從車上下人,粗略一算也有一百多人。
張望眼珠一轉心道天助我也,立馬竄進了那人群中。旅行社人多,一時半會的自然不會發現人群中多了一人。張望又長了一張大眾臉,一眼看去沒什麼特色,自然也不會被人認出。
烏壓壓的百來號人踩在地面上腳心熱的發疼,這會自然不可能安分的站在外面排隊,都爭先恐後的朝着山莊裏擠,張望被夾在中間沒怎麼走就直接給帶進了山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4s 3.97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