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裏是方壺聖境,但是方壺聖境的主人已經拋棄了它,留下你們在這個地方苟延殘喘,為了離開這裏而奮鬥?」
「是的,方壺聖境與外界隔絕,此地的元氣循環全靠生活在這裏動物生死往復。也就是說,只要留在這裏,不管我們怎麼努力修煉,都不可能得到正果,還可能因為速度過快被這片天地抹殺,我們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怎麼可以什麼都沒有得到就死去……」
野雞苦澀地說着。
方壺聖境本是一個世外大家的修煉地,元氣充沛,居住在此地的動物只要能活過天壽都能開靈智,走上修煉之路。但是誰都沒想到這個修煉地也是大家的葬身地,因為這個地方和外界是割裂的,修煉到一定層次,聖境本身就會——
「我知道了,我會把你們的情況告訴我的主人,讓她想辦法。」
騰蛇輕飄飄的許下承諾,回到葉伊身邊。
葉伊和白思凡聽了騰蛇得到的情報後,面色有些沉重。
「我們原以為我們是來到了一個神秘島,沒想到居然是海外仙山的方壺。」
白思凡說:「我要去的是亞特蘭蒂斯啊!為什麼會跑到方壺聖境!真是晦氣!」
「方壺也好蓬萊也罷,哪怕是亞特蘭蒂斯,現在都已經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運作的。」
葉伊隨手拿起一根杆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圓。
「聽他們的意思,整個方壺聖境應該是困在大世界裏的小世界,這裏雖然有飽滿的元氣,卻是和外界徹底地割裂着。這裏產生的元氣足夠讓生活在這裏的生物產生智慧,走上修煉之路,但是等它們修煉到一定境界後,方壺聖境就會殺死他們,把他們從方壺聖境得到的元氣都搶走?」
「聽它們的口氣,顯然是這種情況。」騰蛇說,「沙灘是唯一能離開方壺聖境的地方,所以每天都會有很多已經有足夠修煉本事的動物在這裏闖關,可惜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沒機會撞出去,反而便宜了在海灘周圍撿漏的低等生物。」
「原來如此。」
葉伊想到哪日的情況,頓時明白了白犀牛或許就是想要衝出這片天地,卻被天雷擊中受傷,最終便宜了人面蜘蛛們。
「它們這裏大概有些什麼生物?分為幾個區域?」葉伊問。
「我還沒問,不過,應該不會太複雜。」
騰蛇頗有些得意地說着。
它難得有一次成為萬眾關注的焦點,當然是可勁的嘚瑟了。
葉伊又問:「我們是不是不受方壺聖境的法則的束縛,可以進出自由?」
「這個……」
騰蛇有些遲疑,說:「主人,我們昨天是不是吃過人面蜘蛛的肉?」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只要吃過這裏的動物的肉,哪怕只是一口,從此以後就是這片天地的生命?」
騰蛇嚴肅的點了點頭,說:「它們是這樣告訴我的,我們現在也被這裏的法則束縛,除非能夠破開這片空間或者就在這裏終老吧!」
說到終老這個話題,騰蛇又有些得意,說:「反正我的本體是蛇,活個幾百年不成問題,主人呢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骨頭帶回去安葬的!」
「你給我閉嘴!說什麼夢話呢!」
葉伊罵咧着說。
騰蛇說:「我這不是看大家情緒都很差,給你們調節一下氣氛嘛!人家也是……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你個烏龜啊!」
葉伊罵得更加厲害了。
騰蛇自知理虧,不敢反駁。
白思凡卻是一言不發,直到葉伊和騰蛇打鬧完畢,突然說:「葉小姐,你的寵物剛才是不是說,只要吃過這裏的一塊肉,就會變成這方天地的生物,受方壺聖境的規則束縛?」
「是的,」葉伊說,「這個地方比我們預料中更加邪門。」
「但是趕過來想一下也是一件好事。」
白思凡眉飛色舞地說:「你想一下,這裏的所有生物都能夠修煉,說明這裏的空氣適合修煉,我們不如乾脆在這裏生存下去,不斷地修煉,然後用修煉的結果破開這片天地!」
「可是它的話你也已經聽到了,只要在這裏修煉,就會被方壺聖境控制,到達一定境界以後必定會被它壓制殺死!」
葉伊提醒白思凡,並不是想說白思凡是不是傻子,而是她相信,以白思凡的非人思維方式,此時突然提出這件事情,多半是想到了對付方壺聖境的手段。
果然——
白思凡聽了葉伊的話以後,臉上掠過一抹笑容,說:「理論上確實是這麼回事沒錯,但是你不覺得這個世界總是一成不變,世界本身也會覺得很沒有意思嗎?假設方壺聖境是一個活物,我們都是住在方壺聖境裏面的微生物,生老病死都在方壺聖境這個活物裏面。但是,任何有生命的物質都會有消亡的那一刻!只要我們在方壺聖境消亡後還活着,我們就是贏家啦!」
「……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白思凡無語,說:「我的意思就是,借方壺聖境的力量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再打破方壺聖境!世界不存在不會死去的東西,方壺聖境也是一樣!它一樣會死,只是死亡節奏和人類完全不同!」
「你要殺了方壺聖境?」
葉伊被這傢伙的奇思妙想弄得眼前一亮。
白思凡說:「難道你願意走不了又住不下地卡在這個世界一輩子嗎?」
「這倒也是。」
葉伊贊同白思凡的想法。
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吃了第一口肉,註定不能用正常手段離開這個世界,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主動迎接這個世界,然後從內部打破這個世界,獲得屬於自己的未來!
人類之所以能夠從猿猴成為世界的主人,不就是因為勇敢和樂於突破嗎!
「好,我們一起開始!」
葉伊拍了拍白思凡的斷手,說:「第一步就在岸上建一個帳篷吧!」
「……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白思凡不開心。
葉伊說:「就你這缺胳膊斷腿的傢伙,難道還能建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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