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大獲全勝,還打了東洋人耳光,秦南胤和董明的心情都非常好,出了比賽場就拉着葉伊和戰海霆去餐廳好吃好喝。
期間,兩人也是一個合計,各自拿出一份合同交給葉伊,說:「姑奶奶,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這……」
葉伊看了下合同的內容,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拳場的股份,一部分是不動產。
按照兩個拳場的預定規模,只要她簽下這兩份合同,每年就能有上億的收入,至於不動產的部分,葉伊知道,再過十年,全世界的房產都會爆炸,這些錢會變得比黃金還要貴重。
「無功不受祿,我不想——」
「姑奶奶,你幫我贏了那麼大的比賽,我送你再多的禮物都是應該的。」
董明很直率,硬要把錢和股份送給葉伊。
秦南胤也是實話實說:「姑奶奶,我能有今天全是大小姐的照拂,我恨不得把我的全服家當都送給姑奶奶,這點小出息不過是……」
「得,收了你們的錢,是不是以後還要給你們的賭場看場子啊!」
葉伊嬉笑着,將合同又退了回去。
兩人聞言,曉得葉伊是不想卷進是非,於是說:「姑奶奶,要不這樣,股份的部分我們按照市場價折現,地產的部分,您就不要再推脫了。」
「是啊,姑奶奶和戰少訂婚,我們都沒有送上賀禮,這些就當是我們的禮物。」
董明違心地說着,內心深處一個勁地給少主道歉。
秦南胤更是感激涕零,說:「姑奶奶,就當是我求你了,快點收下這些東西吧!」
「……」
葉伊無奈,只能答應這兩人的殷勤,簽字的同時,笑着說:「以後別再惹事了。」
「不會!不會!借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會給姑奶奶惹事情!」
董明滿口答應。
秦南胤經過這一趟的驚險,也知道自己確實是井底蛙,不敢輕易招惹是非。
葉伊看兩人都已經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弱小,也是鬆了口氣。
……
……
凌晨一點多的時候,大家終於吃喝完畢,準備回去。
這時,戰海霆拉住了葉伊。
葉伊難得被他主動拉住,心裏很開心,停下腳步,問道:「師叔,有什麼事情?」
「陪我走走。」
戰海霆靜靜地說着,拉着葉伊走在夜風習習的甲板上。
葉伊難得見到這樣的戰海霆,心裏又是好奇又是擔心,走在甲板上,久久不敢出聲。
最終——
戰海霆打破了沉默。
「蠻熊殺了我的父母,」他說,「那時,我還是個孩子。」
「我知道,我一定會——」
葉伊同情地看着戰海霆。
比從小喪父喪母更慘的便是眼看着父母被殺自己卻無能為力了。
「那時候,我才十歲出頭。」
戰海霆抬起頭,記憶又一次地回到了當初。
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平日裏若是有長段的話語,總是用心傳的手段告訴葉伊,但是這一刻,他卻失控了。
他看着天空,緩緩地說出內心的傷。
「……我們的車子開在半山腰的時候,突然遇上山體滑坡,或者說是人造的山體滑坡。
大量的石頭滾落,攔住我們的去路,車子只能停下來,試圖轉彎,但是沒想到後面的路也堵住了。
警衛們知道這事有蹊蹺,急忙呼叫空中救援,同時所有的人下車,保護車中的我們一家。
但是……我們的敵人早就算好我們會怎麼處理,飛機呼嘯着降下十多個特殊訓練的殺手,他們瘋狂的殺戮着,很快,車窗外就只剩下死人和敵人。
父親知道,這一次在劫難逃,讓母親抱住我,準備拼死一搏。
這時候,有人從車窗外伸出一隻手,抓碎了母親的腦袋!
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母親被人抓碎腦袋,腦漿和血落在我的臉上,我卻什麼都做不到也什麼都不知道做。
父親聽到後面的腦殼爆裂聲,氣得眼角血紅,他徹底失控,推開車門要和殺死妻子的惡魔決鬥,卻被惡魔抓住,硬生生地摔死!
最後,他們看到了我,或許是覺得小孩子沒什麼可怕的,他們沒有立刻要我的命,而是把我從車子裏拽出來,扔下了山崖。
幸運的是,我沒有死,我像大部分武俠小說的主角,被一棵半山腰長出來的松樹勾住,就這麼在半空中晃了一天一夜,直到暈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飛機發現,他們把我送進急救室,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讓我接受父母都死掉的事實,我也不想說話,我……我無法閉上眼睛,只要閉上眼就會看到母親的腦袋被捏碎的那一刻,還有父親摔死在山崖上的血腥模樣……」
「……師叔,別再說了!這些事情不好聽!」
葉伊心疼地說着。
戰海霆笑着說:「但是也必須感謝這些痛苦,造就了現在的我。如果不是這麼多的痛苦,我又怎麼可能……成為現在的我……」
「師叔……」
葉伊抓緊戰海霆的手。
戰海霆輕拍着她的肩膀,說:「最痛苦的日子都已經過去,我現在只剩下殺死蠻熊一個遺憾了。」
「我們一定會殺死蠻熊的!我發誓!」
葉伊靜靜地對戰海霆說。
戰海霆說:「是的,我們一定會成功。」
海風紛亂地吹來,吹得兩人的衣服獵獵作響。
……
……
「明天就是蠻熊的第一次出賽,你覺得葉伊和戰海霆會被他的表現下成什麼樣子?」
安德烈反問安吉拉:「最好是馬上意識到力量的差距,然後不戰而退,否則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承受美麗精緻的東西被破壞的痛苦。」
「再美麗的東西也無法迴避毀壞的那一瞬,接受現實就行了。」
安吉拉故作平靜地說着。
但是安德烈知道,她的內心並沒有她的表現的萬分之一平靜。
「你真的能像你說的那樣平靜的接受美麗的東西被毀壞的現狀!怕是還沒等比賽開始,你就迫不急地求我放過他們了!」
「我不會,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安吉拉寧靜的說着,眼中閃過淡淡的淚光。
安德烈看到了安吉拉的眼淚,露出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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