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又天才,天才何其多。
然而,真正能夠稱之為絕對天才的人,世上也不過寥寥幾個。
葉伊能聽出江泰德的遺憾,同時還包含着神聖的驕傲。
是啊,葉伊即使是絕世無雙的天才,可他是天才的師傅,也是不差了。
葉伊想到這裏,主動對老人說:「師傅,以你對紫微真人的了解,他的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
「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的身體是經過人為改造的。」
江泰德直言不諱:「正常的人是不會有這樣奇怪的身體的。他的身體太古怪了。」
「怎麼說?」葉伊問。
江泰德:「我並不是什麼好人,如果有機會送紫微真人去死,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但是我雖然花了不少手段,卻是至今為止都沒有能夠將他送死,曾經,我有一個絕佳的機會,只差一步就能把他送上黃泉路,但是——」
「但是什麼?」
「他在損失身體百分之八十的內臟的情況下,居然還活了下來!」
江泰德面色嚴肅的說着:「雖然人體在損失部分內臟器官的情況下是不會死掉的,可是他損失的是百分之八十的內臟器官啊!這種生命力……已經不能稱為是生命力,而是一種魔性的操作能力……」
「那……我們要怎麼做?」
葉伊擔憂地看着江泰德。
江泰德想了一下,說:「在查出他的殺手鐧以前,我們最好按兵不動。」
「我懂你的意思。」
葉伊鄭重地點了點頭。
江泰德長嘆一口氣,說:「其實,有些時候,有些人,是不受現實的控制的。」
「但是我們——」
「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解決紫微真人這個超級麻煩的。」
江泰德大笑着,仿佛方才那個為紫微真人的手段而憂愁的人並不是他。
葉伊卻知道,師傅的心裏依舊有無盡的煩惱以及無盡的憂鬱。
「師傅……」
「嗯?」
「我一定會讓你活到活膩了為止,」葉伊說,「雖然薩拉丁那個神經病總是說人活得太久是一種負擔,但是我卻覺得能夠活到活膩也是一種幸福,至少,我希望我愛的每一個人都能活到活膩了為止。」
「你這孩子……」
江泰德露出無奈的笑容。
葉伊抬頭,看了眼泰國的天空:「不知道他們現在幹什麼……」
「他們是誰?」
「不知道,也許是紫微真人,也許是降頭師們,也許是薩拉丁,也可能是我根本不想知道的某個人……」
葉伊自言自語地說着。
江泰德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終將引來最明媚的未來。」
「嗯,我相信……」
……
……
葉伊這邊一切都在正軌,降頭師那邊卻是焦頭爛額。
頻繁發生的意外讓他們不知所措。
「這個華國風水師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能夠把事情處理得這麼——」
「不知道……」
一眾降頭師痛苦的看着彼此。
他們當然不希望葉伊繼續留在泰國威脅他們的地位,但是派出去的所有挑戰者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沒有一點回頭的痕跡。
「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由着小賤人心狠手辣?」
某個年輕氣盛的降頭師憤怒的說着。
他是泰國年青一代的降頭師中的佼佼者,對自己的能力有足夠的自信。
但是其他降頭師卻沒有這麼盲目樂觀。
他們警惕的看着彼此,說:「這個女人的實力可能比我們預想中更加厲害,我們要怎麼做才能——」
「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天地之間自有辦法降服它。」
為首的大師的口中吐出陰狠的話語:「在我們正式出手以前,或許可以考慮撤掉籠罩泰國外圍的某個結界。」
「咦?」
降頭師們都驚呆了。
他們第一次聽說泰國的國境線上還有一個結界。
「這個結界已經存在很久了,」大師說,「當時是為了擋住一個被稱為人魔的華國風水師,不過如今我們遇上了更加不好對付的東西,當年的敵人或許就能成為今天的夥伴。」
「大師,你要和人魔聯手!」
降頭師們都驚呆了。
他們沒有和人魔交戰過,但是在師門的時候就曾聽過人魔的大名。
那是一個如噩夢般存在的強大風水師,降頭師們找他算賬,卻是無一生還!
更可怕的是,頻繁的挑戰還讓他掌握了降頭術的致命弱點,到後來的時候,甚至連降頭師都不如他更加熟悉降頭術,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被敵人打敗,這份恥辱可想而知。
如今,大師竟然準備為了對付一個天才風水師將另一個魔頭怪物釋放出來——
「如果他殺了華國風水師,我們又要怎麼做才能——」
降頭師們想到了最大的頭痛點。
華國風水師確實很強,但這個人至少還有基本的原則,她只殺主動挑釁她的風水師降頭師,對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降頭師們都保持着基本的尊重。
「……你以為她和我們保持距離是因為我們和她目前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
大師大笑,說:「錯!她不殺我們,只是因為不想承擔殺死我們的代價!等她擁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無所顧忌的時候,我們這些人就是首當其衝!別忘了,我們的祖先是怎麼逃到這裏,開始我們的千年傳承的!」
「……」
降頭師們沉默了。
他們的前輩就是用這樣的手段獲得了今時今日的地位,用最初的溫柔哄住土著,隨後勢力做大,再反戈一擊,最終取代了土著的地位,還將土著的一切都佔為己有。
以己度人是醜陋的,可是當自身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以己度人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
降頭師們不是超凡脫俗的大能,他們做不到也不打算做個善良的高尚的世外高人。
「萬一失控怎麼辦?」
降頭師們最後一次確定:「如果兩個風水師結成同盟的話,我們豈不是就只能——」
「不會的,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是公老虎和母老虎!」
大師隱晦的笑着,仿佛已經看到故事的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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