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珠子。」葉伊說。「非常漂亮,讓人忍不住想要沉醉。」
少年聞言,卻是大驚失色:「你說什麼!你居然……居然不受我的控制!這麼輕易就恢復神智。」
「恢復神智?」
葉伊困惑,隨後意識到直視少年的眼睛的時候確實感覺到有什麼入侵了大腦,不過這股入侵力相較於葉伊的思維中的原居民而言實在太脆弱,因此,雖然入侵的時候非常強悍,卻根本無法對葉伊的思維造成一點點的傷害。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葉伊遺憾地說着。
少年大驚,隨後自嘲,說:「你真的以為你很特別,你覺得你有多少能耐可以——」
「我知道我沒什麼能耐,不過搞定你還是易如反掌。」
葉伊輕聲說着:「你或許有很長很多的悲慘故事要告訴我,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在這裏,沒有人是沒有悲慘故事的,我們都好好的活着呢。」
「……你這話可真難聽!」
少年撇嘴,似乎對葉伊的態度有些微妙。
葉伊微微一笑,說:「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只能這樣對你說,我——不是故意要打擊你的尊嚴,實在是你的能力有點弱得讓我承受不住。」
「我的能力……我的能力是獨一無二的!」
少年暴跳如雷。
葉伊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
「嗯,你的能力是獨一無二的弱小。」
少年氣瘋了。
「你這叫什麼話!你這是對我的侮辱!我討厭你!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
「叫什麼?」
葉伊興致勃勃地看着少年氣得發紅的臉蛋:「你看起來真的很可愛。」
「誰允許你說我長得很可愛!你這個討厭的女人!你簡直是全世界最討厭最做着的存在!我要——」
「要怎麼樣?」
恭子也清醒過來,看着少年:「你靠着剛才的手段蠱惑了多少人?現在又準備繼續蠱惑多少?」
「……為什麼你也可以不被我的力量控制!為什麼!」
「因為你的力量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強大。」
恭子遺憾地說着:「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強大的存在,而你,只是個坐井觀天的小屁孩。」
「沒事,我知道我不是小屁孩就行。」
少年強詞奪理。
葉伊看了眼恭子,說:「算了吧,這個傢伙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們還是回去——」
「不許走!」
少年大叫一聲,眼神居然有些可憐。
「你想幹什麼?」
騰蛇又一次囂張起來,惡狠狠地看着少年:「主人面前,容不得你這種小白放肆!」
「……」
葉伊摸了摸下巴,說:「我想知道你還想對我說什麼?」
「……我是從黃泉回來的,我不是不死生物,甚至我連生物都不是,但是我真的很想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席之地,不要趕我走!給我一點面子好不好?」
少年可憐兮兮的看着葉伊,楚楚動人的眼神讓人甚至有種心痛的味道。
可惜——
「不好意思,我對男色沒興趣。」
葉伊冷酷無情的拒絕了少年。
少年嗚咽地看着葉伊:「一點餘地也不可以嗎?我明明那麼可憐那麼努力爬出地獄,我只是想在太陽下好端端的活下去,而且你剛才不是已經把我從土裏拽出來了嗎?怎麼現在又——」
「又怎麼樣?我怎麼想,和你有關係嗎?」
葉伊嘲諷少年。
少年委屈巴巴地說着:「我不是希望我能活在你身邊嗎?不要討厭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但是我對你沒有真心,」葉伊說,「我只想搞清楚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想知道你是吸血鬼還是殭屍還是旱魃……但是看到你說話這麼清楚伶俐,又想給你第二次機會,讓你至少可以安安靜靜在這裏做一個盆栽,為什麼你不想要這個機會呢?」
「……你想給我機會?」
少年驚訝。
葉伊點點頭:「我不是這個時代的生物,我對這個時代的感情和普通人的感情並不完全一樣,所以我不介意放過一些看着順眼的東西,例如你這樣的孩子。」
「真的嗎?你真的不介意放過我嗎?」
少年大喜。
葉伊點頭說:「只要你不主動作死惹上我,我不介意放過你,但是如果你堅持要找我作死,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謝謝惠顧!」
「……我怎麼有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少年渾身一激靈,隨後說:「等一下,我們到底是在用哪種語言交流?照理說你說的是日語,但是你的很多語言在日語中是不存在的,可是如果你用的不是日語,為什麼我又能完全無障礙的聽懂你的話?」
「我們是通過精神力量交流,」葉伊說,「你都已經被改造成超自然生物了,應該不至於不知道什麼叫精神力交流吧?」
「……精神力交流?原來我真的已經是超自然生物!」
少年的表情再度微妙。
葉伊意識到少年還有很多事情瞞着自己,於是看了眼恭子,說:「要不,我們把他帶回去慢慢研究吧。」
「這個……會不會有點不人道……」
恭子略有猶豫。
但是她很快就克服了內心的道德,對少年說:「不好意思,但是你對我們有用處,我決定帶你回家做一點研究!」
「你……你……你這個邪惡的魔女!」
少年暴躁大叫。
恭子笑得很平靜:「儘管恨我吧,但事實就是這樣,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只能做我們的……玩具?應該也可以這樣形容,反正本質都是一樣的。」
「不——」
少年發出慘叫。
他終於知道「外面很危險」是什麼意思了,可惜一切已經太晚,從現在開始,他只是——
「要不給你取個名字叫鬼丸吧?」
葉伊興致勃勃地發動自己的取名字技能。
少年扭頭,拒絕接受這個聽起來並不怎麼威風的名字。
葉伊看向恭子:「你幫他取名字?」
「好啊。」
恭子微笑,說:「你長得這麼可愛,不如叫鬼子吧?用女孩的名字的話,容易活下去!」
「好,就叫鬼子!」
葉伊拍手。
少年暴怒!
可惜抗議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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