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麼說,初心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笑影。筆神閣 m.bishenge。com
但她一句話都沒說,便轉身走了。
只是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的耳朵尖有些發紅,甚至臉上都有些微微的發燙了。
而李來看着她的目光,卻是冷冷的。
一直等到初心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前方,他才低聲喃喃道「白龍城中有人動手?這件事,得立刻報回去。」
說完,又抬頭看了看天色。
他沉沉的出了一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轉眼,天黑了。
雖然只離開了兩三天,但書房這邊已經遺留下了不少的事,等到祝烽處理完畢,又對着地圖斟酌了許久,再出門的時候,已經三更了。
外面一片漆黑。
一推開書房的門,祝烽立刻感到一陣風吹來。
不過,倒不怎麼冷。
小順子回頭看了看掛在衣架上的大衣裳,輕聲說道「皇上,讓奴婢再為皇上加一件衣裳吧?」
祝烽原本就體熱,根本不怕冷,這個時候搖搖頭「不必了。」
「……」
「再加衣裳,朕就熱了。」
小順子陪笑道「奴婢也想着,皇上的身體原本就比世人都好些。而且最近天氣回暖了不少。」
「是麼?」
「是啊,好多地方的冰雪都化了。」
「……哦?」
原本天氣回暖是好事,但不知為什麼,聽說冰雪化了,祝烽的臉上反倒出現了一點凝重的神情。
小順子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祝烽站在門口,微蹙眉心的想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沉沉的出了一口氣,走下台階。
小順子急忙跟上去「皇上要去哪裏?讓奴婢去取燈籠來吧。」
「不必了。」
祝烽只一擺手「朕去貴妃那裏看看。」
「……」
「路近,不用燈籠。」
「是。」
小順子只能乖乖的跟上去。
兩人剛剛走下台階,就聽見頭頂一陣呼呼的風聲,抬起頭來,漆黑的天穹幾乎讓他們什麼都看不見,但一聽就知道,是鳥兒扇動翅膀的聲音。
小順子賠笑道「果然天氣暖了。」
「……」
「前些日子,不管是天上還是雪地里,一點活物都不能見,最近都能看到鳥雀的身影了。」
「……」
祝烽沉默了一下,倒沒說什麼,只是眼神更黯了一些。
神情凝重的往前走。
不一會兒,就到了貴妃的居所外,可剛一走到大門口,祝烽卻停下了腳步。
小順子低着頭跟在他身後,駐足不及,差一點撞到他背上。
小聲的道「皇上,怎麼不進去了?」
「……」
祝烽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不進去了。」
「……」
「去,去看看顧以游吧。」
「……?」
小順子有些奇怪,明明是要來看望貴妃的,怎麼剛一走到門口就不進去了?皇上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
不過,祝烽已經掉頭往另一邊走去了。
小順子只能又跟上去。
他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貴妃的房中還點着燈,不過燈光微暗,影影綽綽的仿佛能看到裏面有什麼人的身影,但他來不及看清,就跟着祝烽走遠了。
心中大感疑惑。
貴妃的房裏有人,是什麼人?
而且,竟然皇上到了這裏,還要避開!
不過,連皇上都沒說什麼,自己自然更不敢多話,只是,剛剛看到皇上轉身往另一邊走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只是,眼神顯得很凝重。
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
小順子小心翼翼的跟着。
而在另一邊,南煙的房中,一盞燭光不斷的搖曳,映照得這個房間都顯得晦暗難明,卻沒有人要多去點一盞燈。
連冉小玉,也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角落裏。
看着那明滅不定的燭光下,薛靈表情複雜的臉。
因為站在角落裏,所以微弱的燭光幾乎照不到冉小玉的臉上,也讓她周身更透出了一種陰沉沉的氣勢。
好像,隨時都要伸出手來,一拳打死眼前這個人。
薛靈也不由自主的看了她一眼。
而這時,坐在臥榻上的南煙輕輕的咳了一聲,又立刻讓她轉回了精神,南煙只用眼角看了一眼冉小玉臉上的肅殺之氣,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卻並不多說什麼,只說道「你,怎麼想着來找本宮了。」
薛靈抬起頭來「不是娘娘讓民女晚上來的嗎?」
南煙微微挑眉「本宮何時說了?」
薛靈道「在初心的房中,娘娘咳那三聲,難道不是讓民女三更再說?」
「……」
南煙的目光微微閃爍着,看向她。
半晌,淡淡笑道「不愧是大家出來的小姐,果然是心思細膩。」
薛靈的眼神也是微微一閃。
神情卻顯得比之前凝重了一些,道「民女這一點小心思,又如何敢在貴妃娘娘的面前賣弄。」
南煙笑了一下。
薛靈小心的問道「娘娘今天回來,是已經找,找我哥拿到解藥了?」
南煙道「若非你的指引,我們也不會有這麼順利。」
薛靈笑了一下。
但立刻,南煙又道「不過,葉諍身上的毒原本也是你下的,本宮不會謝你,這,只是你償還的第一步。」
說到這裏,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冉小玉,發出了一聲沉沉的氣息聲。
薛靈小心的道「民女明白。」
南煙道「你明白就好。」
「……」
「不過,解藥雖然拿到了,但本宮卻有一點不明白。」
「娘娘有什麼不明白?」
「你既然,有心要為葉諍解毒,也有心要與我們聯合,那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告訴本宮?」
薛靈看了她一眼,說道「葉大人身上的毒,我是一定要下的。」
「……」
「否則,他就活不了。」
「……」
她大概已經猜測得到,薛運一定會將她和季三停的事告訴他們,所以,也不多說閒話。
而南煙也明白的,點了點頭。
薛靈接着說道「但,既然是我下了毒,那那個時候,娘娘對民女,一定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了我。」
「……」
「我再哪怕說出來了,娘娘也不會信我。」
「……」
「只會覺得,我編了個故事來博取娘娘的同情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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