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可以利用他的醫術,解開那洗髓花的毒性……
祝烽正想着,就聽見身邊「啊——」的一聲。讀爸爸 www.dubaba.cc
轉頭一看,南煙伸手捂着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打完之後,眼角都有些發紅,眼神也怠怠的。
祝烽道「累了?」
「也……還好。」
可說着,就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祝烽笑了起來。
伸手攬着她,道「累了也先不急着睡,還沒吃飯呢。」
「嗯。」
南煙乖乖的點頭應着,雖然一個兩個哈欠打起來,睡意就像是潮水一樣不斷的湧上來,但聽了祝烽的話,她還是強忍着,等下面的人送了飯菜上來,她又坐到桌邊,強打着精神拿筷子夾菜,但好幾次都夾空了。
祝烽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自己給她夾了菜送到碗裏,然後回頭吩咐小順子「去問問店家,旁邊還有沒有空出來的房間,讓他再給我們一間是。」
「是。」
小順子立刻答應着下去了。
南煙聽到這話,勉強精神了一些,轉頭看着他「皇上為什麼又要開個房間?」
祝烽道「這個房間靠近樓梯,一有人走動就會吵醒你,所以你才沒睡好的。」
「……」
「讓他們再給一個安靜一點的房間,你也好休息一下。」
沒想到,他這麼細心。
南煙忍不住笑了笑,捧着碗又專心的吃飯去了。
不一會兒,小順子上來回話。正好今天一大早,有一批商人剛剛離開,空出了一些房間來,那店家便打掃了一個安靜些的房間,就在旁邊。
祝烽叮囑道「吃了飯就過去休息。」
「哎。」
南煙兩三口扒完了碗裏的飯,便要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想了想,又回頭「皇上你呢?」
祝烽道「朕還要看看地圖。」
意思就是,還要想一想接下來,如何處理熱月彎的事。
南煙知道,戰事上的問題,自己就插不了嘴了,便乖乖的轉身離開。
進到新的房間,發現這裏也剛剛的房間也差不多,非常的寬敞明亮,但因為是邊間,所以十分安靜,床褥綿軟熏着薰香,她跌下去就像是跌進了雲堆里。
沉沉欲睡。
不過就在這時,冉小玉跟了進來「娘娘不可以這樣睡,會着涼的。」
南煙苦笑道「你真囉嗦。」
她當然也知道不能這麼睡,所以還是撐着精神起身,稍事清洗了一下,但當她脫了大衣裳,準備躺下睡覺的時候,一個東西晃晃悠悠的從她的袖子裏落了下來。
冉小玉道「咦,這是什麼?」
她蹲下身去,撿起來一看。
是一條手帕。
「這——」
南煙看到,滿是倦怠神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道「哎呀,竟然忘了。」
冉小玉這個時候已經認了出來「這個,好像是剛剛那位薛公子的手帕?」
之前在薛家,給南煙診脈的時候,因為祝烽的「斤斤計較」,一定要在兩個人接觸的中間隔一層布,所以那薛運拿出一條手帕來墊在了她的手腕上。
診了脈之後,他只顧着跟祝烽說話,倒忘了將這條手帕收起來。
而南煙就收起來了。
冉小玉一認出這條手帕,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頭,看向南煙「娘娘,你——」
要知道,這是一條男人的手帕啊。
雖然她知道,南煙不至於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但她畢竟是貴妃,而且——是一個經常讓皇帝爭風吃醋的貴妃,曾經,為了簡若丞跟她的一句話,就幾乎活剮三千宮女。
現在,她居然偷偷藏起一個男子的手帕?
這怕不是要引得天下大亂?
而南煙似乎還不知她這個舉動有多危險似得,笑道「幸好你看到了,我都差一點忘了。」
說完,一把將那手帕拿過來,看了看,喃喃道「原本要跟他說的,可剛剛就忘了。」
她回頭看了看,又有些猶豫。
半晌道「算了,等睡一覺,晚一點醒來的時候再跟他說吧。」
說着,竟將那手帕又放到了貼身的地方,然後要上床。
冉小玉的眉頭都擰了起來,走過去輕聲說道「娘娘,你,你這樣不好吧。」
「嗯?」
「那薛運,畢竟是個男子啊,他的手帕——你怎麼能貼身放着呢?」
「……」
「妾不說別的,若讓皇上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場大鬧呢。」
聽到她這話,南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冉小玉道「娘娘你笑什麼?」
南煙一邊笑着,一邊抬頭看向她,說道「你還真是會操心。」
「奴婢是為你着想。」
「……」
「皇上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南煙笑道「我知道,本宮知道。」
一邊說,一邊鑽進被子裏,看着她和自己這樣「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冉小玉直嘆氣,而南煙將被子裹在身上,抬頭看到她眉頭緊鎖,知道如果自己不說,她一定會好幾天都睡不着覺的。
便笑道「你還記得,剛剛在路上,皇上說那位薛公子的母親有些奇怪,記得嗎?」
冉小玉想了想「記得。」
「……」
「皇上說,她護着自己的兒子,而老母雞護崽似得,而且他們說話的時候,總好像有些東西,不能為外人道。」
「……」
「對了,娘娘那個時候就跟皇上說,你看出了什麼來。」
「……」
「是什麼啊?」
南煙笑眯眯的將那條手帕又從自己懷裏扯出來,送到冉小玉的面前「你仔細看看,看得出什麼來。」
「……?」
冉小玉疑惑的接過來,翻看了半天。
這只是一條普通的白色絲帕,乾乾淨淨,並沒有什麼特別。大概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這手帕的主人很愛清潔。
別的,實在是看不出來。
但南煙還是笑。
冉小玉皺着眉頭想了想,只能將那手帕湊到鼻子下面,輕輕的聞了聞。
頓時,她睜大了雙眼。
「這——」
南煙笑道「明白了吧。」
冉小玉愕然大驚。
那薛運是薛家的少主,也是東西堂的主人,他住的地方,彌散着很濃的藥香,可是他貼身使用的這條手帕上,卻不是藥香。
而是一股,淡淡的,女兒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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