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見鶴衣聲音沉重的說道「皇上,這些是朝中那些大臣們平日的行差踏錯之舉,皇上為什麼要收集這個?」
祝烽冷冷道「戶部尚書,在國庫借了二十萬兩銀子,五年了,還沒還請。筆硯閣 www.biyange.com也沒有要還的意思。」
「……」
「這,算是監守自『盜』吧?」
「……」
「還有都察院御史,他的兒子胡作非為,搶佔民田,這種事,他難道不知道。」
「……」
「分明就是徇私包庇。」
「……」
「這種人,朕的都察院也用不着了。」
「……」
「還有——」
他接下來又說了好幾條,南煙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
祝烽口裏說的,也就是鶴衣手上那本小冊子裏寫的,全都是朝中那些官員的錯處。
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
知道了這些,要做什麼呢?
鶴衣沉默着,一直等到祝烽說完,他神色凝重的道「皇上,是要微臣在這段時間,處理這些官員?」
「沒錯。」
祝烽淡淡的說道「朕看了一下,他們也都是些老臣了,朕也不與他們多計較。」
「……」
「讓他們都辭官回鄉,安享晚年,朕也會賞賜他們一些薄田。」
「……」
「但是,若他們冥頑不靈,那等朕從北平回來,就要讓群臣彈劾他們,那個時候,就不是辭官能解決的事了。」
鶴衣看着手裏的小冊子,沉默了下來。
祝烽終究還是不願意留下這些臣子——不過,這也沒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這些臣子皇帝用着不順手,當然要換。
只是,這本冊子上的東西,讓他有些不安。
皇帝到底是從何處,得來這麼多朝臣的失誤之舉。
他面色凝重,抬起頭來看向祝烽,說道「皇上前些日子說,你專門訓練了一支屬於自己的儀仗侍衛隊,由宗室弟子組成。」
祝烽淡淡道「沒錯。」
「他們的編制,不在軍中,也不同與御營親兵。」
「是的。」
「他們,是直接聽命與皇上。」
「嗯。」
鶴衣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的小冊子「這些事,就是那支衛隊為皇上查的嗎?」
祝烽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說道「你不用問這些。」
「……」
「去把事情辦好。」
「……」
「朕希望,從北平回來之後,不用再在朝堂上看到這幾張面孔。」
鶴衣心緒凝重的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小冊子,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微臣,領旨。」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武英殿,又安靜了下來。
而南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卻難以平靜。
若說,剛剛鶴衣和祝烽說的那些事,是前朝的事,她不懂,也不敢多想,但鶴衣來之前,祝烽問她的那句話,她已經明白了。
她起身慢慢的走過去,一直走到軟榻旁,看見祝烽將手放在香爐上方,裊裊青煙從香爐中升起,繞着他的指尖慢慢的散開,氤氳到空中去了。
如同他的心思。
不可見,更不可測。
「皇上……」她猶豫着,輕聲的說道「皇上,你是想要讓奴婢的家人……入朝為官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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