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訓練場上,一個身披熊皮的光頭黑人大漢看了一眼負手而立的顧少傷,眉頭皺起。
不過,他僅僅皺了下眉頭,就不去理會。
西伯利亞訓練營作為世界頂尖的拳手訓練營,自然不缺乏世界各地的財閥,世界的公子前來觀看。
若是唐突之下得罪了金主,老闆怕是會撕了他。
而顧少傷的一身氣勢逼人,在西伯利亞也僅僅穿着單衣,怕也是個高手。
輕易,他也不願意招惹。
「滕青山......」
顧少傷一眼看到了角落裏數十個孩童中,那個瘦瘦小小,咬牙堅持的少年。
他具現形意拳之時,曾得到滕青山的記憶,是以,雖然此時的他還是八九歲的少年,顧少傷還是一眼認出來。
踏踏!
顧少傷腳步輕抬,緩步向角落裏的滕青山走去。
「嗯?他想做什麼?」
一直注視着顧少傷的光頭黑人眸中閃過一絲凶光。
西伯利亞訓練營之所以保持着世界頂尖訓練營的地位,就是因為這種殘酷而血腥的訓練方式。
西伯利亞訓練營有規定,任何人不得干擾正在訓練中的成員。
即使之前,大老闆最疼愛的兒子,死在訓練營中,他也只是靜靜的在旁邊看着,不曾開口。
不用光頭黑人發聲,遊走在隊伍之中的大漢們,已經伸手摸住腰間的長刀,槍支。
踏踏!
顧少傷面色淡漠,絲毫不在意四周虎視眈眈的訓練營教官,緩步走到滕青山身前。
啪!
他白皙的手掌探出,按在了滕青山的肩膀之上。
「這是......」
恍惚中的滕青山,只覺得肩膀處傳來一股熱流,瞬息間擴散至全身。
凍傷到頻臨崩潰的身體忽然恢復的活力,甚至比起之前還要神氣完足,力量大增。
呼啦啦!
周身凝結的冰塊全數脫落,掉下。
「你.....」
他抬起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袍的少年,嘴角含笑,注視着他。
在些微的陽光照射下,恍若天神。
一時間,不自覺的,他淚流滿面。
.......
踏踏!
切爾夫踏步走到訓練營正中最大地一間營房中。
熊熊壁爐火焰燃燒着,一踏進營房,切爾夫就感覺到一股熱氣,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此時,營地正中,厚實的混凝土地面之上,站着一位身高兩米出頭的高大白人大漢。
那白人頭頂上油光發亮,赤裸的上身充斥着爆炸感的巨大肌肉,裸露的大腿上,滿是濃密的黑毛。
讓人一眼看去就有一種直面猛獸的壓迫感。
他兩腿分開,大剌剌的站着。
兩個黑人大漢,往他身上塗抹着好似藥酒,又好似油脂一般的東西。
「開始吧!」
那白人大漢雙手一撥,將兩個黑人推開,咆哮說道:「用最大的力量!擊打我!」
呼!
兩個黑人對視一眼,退後兩步,抓起身後插在混凝土中,粗若兒臂的巨大鐵棍。
呼嘯着,用盡全身力氣擊打着光頭白人。
砰!砰!砰!砰!
巨大的如同敲鼓一般的聲響,接連不斷的響起。
切爾夫眉頭連連跳動,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他還是心中震動不已。
那中間的光頭白人,名叫梅拉基米爾特,是此時西伯利亞訓練營的幕後大老闆之一。
身體強壯,身兼多種搏擊術,不但身手高超,而且心狠手辣,即使兒子死在面前,還淡定從容的絕世凶人。
不停揮舞着鐵棒的兩位黑人,也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教官,放在黑暗世界中,也是a級的高手。
隨手一擊,就能打翻汽車的強人。
但即使鐵棍彎曲,還是難以傷到這個光頭白人的一絲一毫。
砰!砰!砰!
咔嚓!
咔嚓!
密集的敲打聲中,陡然傳來鐵棍折斷的聲音。
呼!呼!
在切爾夫眼皮跳動中,斷裂的鐵棍「噗呲」一聲刺進厚實的混凝土之中,消失不見。
兩位黑人退後兩步,持着斷裂鐵棍的手掌,血跡斑斑。
「華夏人的武功,確實不錯!」
光頭白人的聲音響亮如洪鐘,臉上志得意滿:「這門叫做什麼橫練十三太保的武學,威力比之泰拳都要強上許多!」
他腳下一踏,混凝土地面陡然開裂,密密麻麻的裂痕擴散向四面八方。
「老闆,您的這門華夏武學,比之華夏的一些內家拳宗師,還要強大!」
黑人大漢恭敬開口。
「哈哈!那些華夏人,矮小瘦弱,哪裏有我,黑拳之王梅拉基米爾特,這樣強橫的身體!」
光頭白人梅拉基米爾特大笑一聲,轉過頭來,看向切爾夫道:「拳賽打完了?」
「老闆!拳賽勝利了,二十萬美金已經打入您的賬號。」
切爾夫微微躬身,說道:「就是,之後,碰到一個疑似ss級的華夏少年.......」
感受到梅拉基米爾特的怒氣升騰,他額頭上的冷汗直流。
這個疑似練成華夏橫練十三太保的白人,冷冷一笑:「華夏的內家拳宗師?ss級強者?那些溫和得只會殺雞的宗師們,哪裏算的上什麼強者!」
噼里啪啦!
他微微的伸展手臂,筋骨發出連珠炮似的響動,冷冷看向切爾夫:「他來西伯利亞訓練營幹什麼?」
「他......」
切爾夫剛剛開口,就聽到外面響起一聲好似雷炸一般的巨大霹靂聲!
轟隆隆!
赤腳站在地上的梅拉基米爾特面色微微一變,腳下一動,赤裸着就踏進雪地。
向着訓練場地而去。
........
呼!
顧少傷的手掌抬起,看着滕青山,微微一笑。
之前太還在考慮,是否要干涉滕青山的人生軌跡,若是他一直平安,是否還會穿越九州世界。
但直到看到滕青山小小的身影時,顧少傷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即使干涉了又怎樣?
難道他不死,自己就不能將其帶到九州世界去了?
是以,他念頭一轉,還是決定出手。
畢竟,滕青山的記憶他了如指掌,明白,這段際遇在他人生中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顧少傷的手掌剛剛收回,那光頭黑人教官就面色猙獰的咆哮一聲:
「所有人滾開!」
隨即,拔出腰間的槍支,「啪啪」兩槍點射顧少傷的眉心要害。
四周的訓練營教官幾乎同時開槍,將顧少傷和滕青山籠罩在內。
一眾訓練營的學員,拖着僵硬的身體,躲避開來。
「手槍?」
顧少傷一笑,抬起的手掌猛然抬起,五指箕張如雲龍探爪般探出。
曾經在龍蛇中,這些槍支還能帶來些許的威脅,但對於此時的他來說,即使站在這裏不動,這些槍支也打不破他的油皮。
這一爪探出,渺無蹤跡,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到顧少傷的手掌。
好似,他的手掌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一般!
但空中迴蕩着的,卻滿是空氣瞬間被撕扯開來的尖嘯聲。
顧少傷的手掌在子彈呼嘯聲中,掠出漫天幻影,在瞬息間將所有飛舞而來而來子彈全數擒拿在手。
隨即,反手一拋。
咻!咻!咻!
顧少傷這一拋,子彈爆射的速度瞬間破開音障,登時將所有出手攻擊他的訓練營教官全數射爆當場。
鮮血飛濺,染紅地面上的積雪,冰面。
「啊!去死吧!」
正在這時,四周的營房之中,衝出了數個肩抗老式火箭筒的黑人大漢,面色猙獰的發出咆哮聲。
轟!轟!轟!轟!
數道巨大轟鳴中,一道道火箭彈拉起通紅的尾焰,從四面八方射向顧少傷!
「火箭彈?真是熟悉的場景。」
顧少傷單手環抱着面色驚恐的滕青山,淡淡一笑。
他在龍蛇世界之中,也曾數次被火箭彈襲擊,那時的他,還需要倉皇躲避。
滾滾氣流激盪中,顧少傷陡然間腳下轟然一踏。
轟隆隆!
方圓十數丈的水泥地板轟然震盪,破碎,翻滾,大塊大塊的水泥塊攜帶着鋼筋,如同一枚枚炮彈一般四面八方飛射,打出了破空的尖嘯!
轟!轟!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伴隨着驚人的氣浪狂飆四散,將漫天飛舞的碎石,雪花吹拂開來。
所有的火箭彈,全數提前引爆,沒有傷到顧少傷一絲一毫。
呼呼!
狂飆的氣浪,翻滾的碎石之中,顧少傷環抱滕青山,卓然而立。
嘩啦啦!
黑袍獵獵作響中,顧少傷面色淡漠,右掌在空中緩緩探出,緩慢而準確的將空中廢物而來的碎石彈射開來。
咻!咻!咻!咻!
彈射而出的碎石,發出劇烈的嘶鳴聲,精確無比的擊中所有訓練營的教官以及守衛。
「啊!」
「啊!啊!」
「你......」
在無數的慘叫聲中,所有衝出營房的訓練營一方,全數被飛射的碎石擊爆開來。
咕嚕咕嚕!
大股大股的鮮血肆意流淌在廢墟之中,即使以西伯利亞的酷寒,也瞬間揚起熱氣升騰。
呼呼!
北風呼嘯,將漫天的灰塵雪花盪開。
急速趕來的那位黑拳之王,西伯利亞訓練營的大老闆之一梅拉基米爾特,就看見一地死的悽慘無比的手下。
忍不住目眥欲裂的咆哮一聲:「啊!該死的黃皮雜碎!我要殺了你!」
「啊!啊!啊!」
他狂吼着踏步而來,赤着腳踩踏着碎裂的廢墟,揚起拳頭,撲向顧少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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