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出生於這個充滿着和諧美滿旋律的社會,王二狗童年的經歷卻僅僅用悲慘二字就能夠道盡千言萬語了,母親難產而亡,父親在陪伴了他三場大雪之後,也消失在了繁華城市朦朧的霓虹燈下,杳無音訊,而歷盡千辛萬苦把他拉扯大的奶奶也在他十五歲的一場連綿細雨中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撒手人寰。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現如今,剛剛成年的王二狗深深體會到了這其中的酸甜苦辣,科技發展了,社會在進步,餓死人的事鮮有聽聞,可像他這樣目不識丁的人卻不得不面臨着社會優勝劣汰這一大難題,迫於生存,王二狗不得不動起了歪心思,偶然的機會,他盯上了最近剛剛來到村子裏的一個外地的人。
計劃很成功,沒費多大勁,王二狗便搞到了一大筆的錢,很快便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汽車,或許是心理的作用,他覺得平時朋友看他都目光都變得敬畏了起來,這心裏自然也越發的得意。
還是那句話,人只要一得意,就意味着要離倒霉不遠了,白天在村裏的空地上飆了一天的車,着實在朋友面前炫耀了一把,王二狗覺得臉上倍兒有面子,跑到村口的一家小飯館炒了兩個小菜,美美地喝了壺小酒,這才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往自己家門口蹭去。
「啊呀~」進門拉開燈,還沒來得及適應屋子裏的光線,王二狗的鼻子上便挨了一拳,慘叫了一聲,剛想伸手去捂鼻子,不料肚子上又猛挨了一記,悶哼了聲,他痛苦的捂着肚子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渾身上下非常有節奏地抽搐着,臉都擰成一陀了。
「王二狗是吧」此時我蒙着半個臉,一臉戾氣的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道「你小子不錯嘛。」
「大。。。大哥」看清楚了我的樣子,王二狗猛地一哆嗦,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小。。。小弟我不知道。。哪。。哪裏得罪您老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放過我吧。。。」
「放屁!」我抬手甩了他一耳刮子「唧唧歪歪哪那麼多廢話。」
「是。。是」他捂着臉驚恐的看着我,嘴唇都開始不自然的抽搐了起來。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我跟一旁同樣是蒙着面的冷鋒施了個眼色,他點了點頭,掏出刀子抵在了王二狗的脖子上。
「別緊張嘛」看到他渾身抖的像個篩子似的,眼睛都快翻過去了,我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哥幾個聽說你最近發財了,今天特意來請教請教,正所謂有錢大家賺嘛,麻煩您老跟我們傳授傳授者發財的本領如何啊。」
「發。。。發財,你們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什麼發財」他眼神遊離,企圖做最後的抵抗。
「不知道?」冷鋒聞言嘿嘿一笑,「那我幫你好好想想吧」說着他握着刀的手微微一抖,刷的一下在王二狗的脖子上劃開了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瞬間滲了出來。
「啊啊。。。。大哥饒命,我說,我說還不行麼」見到這架勢,王二狗的眼珠子猛的突了出來,目光里充滿了驚恐,冷汗嘩嘩地往外冒,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得。
「嘴不硬了?」我譏諷道「非要我們動粗是吧,趕緊老老實實交待,再敢跟我耍花樣,那可不是劃一道口子這麼簡單的了。」
「是。。。是。。。」王二狗喘着粗氣,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開始跟我們講起了發財的經過。
「這麼說,你是因為覺得他很有錢,所以才打算摸進他家干一票的?」出於緊張,他講的磕磕絆絆含糊不清,我廢了好大的勁才弄明白他所表達的意思。
「他媽的」我目光一寒,罵罵咧咧的踹了他一腳「唧唧歪歪說的是個**,把舌頭給老子縷直了,否則老子現在就割了它餵狗。」
「啊。。。好。。。好。。」他拼命地捏着自己的下巴,使他的牙齒抖得沒那麼厲害,吐出來的話勉強算是能聽懂了。
「然後呢?你得手了麼?」我繃着臉,繼續剛才的話題。
「自然是得手了」他不住地點頭道「而且十分的輕鬆,那個人睡得很死,我當時手忙腳亂的踢倒了水壺,都沒把他驚醒。」
「嗯?」我跟站在他旁邊的冷鋒對視了下,彼此的目光都充滿了詫異。「你沒有騙我們吧?」我蹲下身子,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臉,語氣中充滿了威脅。
「不敢不敢,我說的都是實話」他拼命的搖着頭髮誓道「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就。。。就不得好死。」
「你早就不得好死了」我眯着眼冷冷地打量着他,看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你都搞到了些什麼,給我完完整整交待出來。」頓了一下,我接着問道。
「這個。。。這麼久了,我那還記得住啊」他一臉的為難。
「嗯?記不住了?」冷鋒掐着他肩胛骨的手猛地一發力,疼的他臉都開始變形了。
「啊。。。饒命,饒命啊,我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王二狗沙啞的嘶嚎道。
「嗯~」我面無表情的揚了揚腦袋「講吧。」
「一個手機,一台筆記本電腦,一塊手錶,還有將近十萬塊錢,用報紙包的整整齊齊的。」他緩緩地吐出了一系列的贓物,癱倒在了地上,幾近虛脫。
「就這麼多?」我懷疑道。
「就這麼多」他肯定的點點頭道。
「放屁!」我臉色一變,又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錢包呢,存摺呢?這些東西讓你給吃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他捂着臉委屈的看都快哭了「那玩意貼身帶着,我哪敢去翻啊,再說即便是找到了存摺,我也取不出錢來,何必冒那麼大風險呢。」
「你翻過死者的行李,有沒有見過一個黑的的公文包」一旁的冷鋒突然問道「純黑色,磨砂質的,還帶着密碼鎖」說着還比劃了下。
「公文包?」王二狗眯着眼細細的回憶了下,搖了搖頭「沒有,絕對沒有,要真有那東西,我肯定會搞回來的。」
看到我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冷鋒沖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過問這件事。
「你後來還見過那個人麼」聽了冷鋒的描述,我心裏猛的一突突,搖了搖頭,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接着詢問起了王二狗有關盜竊的事情。
「沒。。沒有,我特意跑到城裏的表哥家住了幾天,順便找了個地方把手機跟電腦甩了出去。」
「我操尼瑪!」旁邊的冷鋒破天荒地爆了句粗口,一把揪起了半癱在地上的王二狗,眼睛裏都快噴出火來了。也難怪,無論是手機還是電腦,一旦賣給了二手市場,立馬就會被刷成原廠機,到時候裏面存的所有資料都會被銷毀,再加上人也死了,他們這一趟,恐怕真的是要空手而歸了。
「唉~」我嘆口氣,知道已經沒有再尋問下去的必要了,便跟冷鋒施了個眼色,這小子見狀眉毛一揚,劈手一記手刀砍就把王二狗給劈昏了過去。
「你這是幹嘛啊?」我不解得看着他道「我只是想讓你把他捆起來而已。。。。。至於下這麼狠的手麼」
「。。。。。。。。。。」
「好了,姑娘們,出來迎客了」我拍了拍手,像個**似的衝着屋裏喊道。
「討打(找揍)啊」二女從床後面站起身,齊聲嬌喝道,強大的氣場,令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看不出來啊」落羽仔細的上下打量着我,像第一次見到我似的「想不到你演技這麼好,演得比土匪還像土匪。」
「就是就是」雪菲也在一旁應和道「那股子混蛋勁,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說,你以前是不是幹過這一行。」
「我可以認為你們這是在誇我麼?」我翻了翻白眼,直接忽略了某女的話「都錄下來了麼?」
「嗯,必須的」雪菲沖我點了點頭「這方法不錯,回去連審問的環節都省下來了。」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啊」我嘆了口氣,看着冷鋒他倆意味深長的說道「真正重要的東西,還是毫無頭緒。」
「說實話,現在我腦子更亂了」冷鋒緊鎖着眉頭「如果這個王二狗說的都是實話,他並沒有殺掉死者,那麼這刀傷究竟是誰幹的,這下毒的又是誰?」
「應該是他離開以後又來了其他的人吧」雪菲想當然的接到。
「不會的」落羽緊接着搖了搖頭道「那樣的話,死者手裏的那個檔案袋,不可能不翼而飛的。」
「檔案袋?對了,喂,是你剛才提到的那個黑色的公文包麼」雪菲看着冷鋒好奇的問道。
「呃,這個不是重點」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落羽趕忙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再問下去了。
「不說就算了,我才不稀罕呢」雪菲撅了撅嘴,走到我跟前,伸出手在我臉上晃了晃,不滿道「喂!壞蛋!想什麼呢啊,這麼入神。」
「啊。。。呃。。。哈哈哈」看到大家都聞聲看向了我,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面色微紅「一天沒吃東西了,我有些餓了。」
「切,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你是豬麼」某女伸出手輕輕地點了下我的腦袋,一臉的嫌棄。
「別這麼說嘛」落羽捂了捂嘴,淺笑道「折騰了這麼久,我也有些餓了呢,冷鋒你呢?」
話音剛落,冷鋒的肚子裏猛的傳出了「咕嚕嚕」的聲響,分外的清晰,他站在那裏撇了撇嘴,依舊是一副酷酷的樣子,當然,如果他臉不紅的話。
商量了下,我們決定派兩個代表去村口的飯館買點吃的,考慮到這兩個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最終決定我跟冷鋒一起出去,臨走前還不忘了把昏過去的王二狗給捆成粽子。
大半夜的,兩個曾經有過過節的大男人並排走在街上,誰也沒有說話,就是這麼悶着頭往前走,冷鋒估計一直都這樣,至於我,現在心裏亂極了,哪還有心思跟他聊天。
就今天的情形來看,他們二人要找的那個黑色的袋子,十有八九就是有人曾經落在我辦公室里的那個,甚至,這個失主就是黑眼鏡。然而我卻委實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他倆。怎麼解釋?現在黑眼鏡死了,上下都懷疑是殺了他的人拿走了袋子,這個時候我突然跳出來說袋子在我這裏,他們會怎麼想,就算落羽他們會相信我的話,他們的上司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小雯她們替我作證,這袋子確實是有人落在我這裏的,那也同樣是件麻煩事;能夠讓中央都重視的袋子,還不知道隱藏着什麼樣的國家機密呢,放在我這裏這麼久,即便是我再三強調沒有打開過袋子,又有什麼用呢,軟禁起來都算是特意照顧我的了。
「唉~」百感交集下,我長長地嘆了口氣,委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沒事嘆什麼氣?」冷鋒出乎意料的主動跟我說話道「是因為那個叫雪菲的女人麼。」
「哈?」我瞪大了眼睛瞅着他,實在是想不出他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是啊,她這幾天脾氣怪怪的,也不知道我怎麼惹到他了。」我隨口說道。
「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們天天在想些什麼。」冷鋒接着說了句我意想不到的話「說實話,有的時候我真挺羨慕你的,能隨心所欲的跟她鬥鬥嘴,開開玩笑什麼的。」
「這有什麼難的,你也可以跟落羽這麼搞啊」我朝他擠了擠眼睛「那妮子的性格,也不是不能開玩笑的嘛。」
「我。。我不行」冷鋒苦澀的搖了搖頭道「我的家族已經給我安排好了未婚妻,他們是決對不會允許我跟其他女人打情罵俏的。」
「開個玩笑算哪門子打情罵俏?」我實在是難以理解「你們家人也太敏感了吧。」
「這個,不願他們」冷鋒嘆了口氣「我的哥哥,就是因為跟自己的搭檔做了不該做的事,才給自己招來禍事的。」
「禍事?」我詫異的重複道。
「是啊,我們身上都背有軍銜,一舉一動都在組織的監督之下,這種事情一旦被曝光,前程頃刻間便毀於一旦,那個時候,做什麼都補救不了了。」
「我今天真的是長見識了」我震驚道。眼看着要到飯館門口了,我特意壓低了聲音問道「冒昧的問一句,你,喜歡她麼?」
「我。。。。」冷鋒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緊接着一言不發的走進了飯館。
「這叫哪門子回答嘛」我暗罵了一句,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玩什麼深沉。xh211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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