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帝國的最南方,十顆環形恆星帶所形成的恆星季風就好像洋流一般,每年沿着一個固定的方向吹來,形成一種奇特的天文奇觀,每年慕名而來觀賞恆星季風的遊客多不勝數。
又是一年恆星季風吹來的時節,黃石星有些冷冷清清,蕭條的氣氛在整個星辰上蔓延,沒有了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遊客,只有大量關閉的店鋪,街上一片死寂,遊蕩的幾輛飛車在空曠的街道上奔馳着。
忽然,車停下,一個有着典型歐曼人種樣貌的少女從開了車窗,對着孤獨站在一家酒店門口的男人叫道:「嘿!你是遊客嗎?」
沒有回答,站在酒店門口的男人,高大,英俊,有着讓人着迷的深邃眼眸,是個滄桑,憂鬱的大叔,讓叛逆期的少女捨不得挪開自己的眼睛。
「酒店已經關門了。所有的,大家都在忙着撤離,你選了一個糟糕的時間來這裏。或許你忘了看新聞了,那個暴君要來了,聽說他會殺掉所有他見到的人,那真是一個殺人狂魔,不是嗎?」
少女有些笨拙的搭訕着,「我猜你一定是個大明星,你一定太忙了,才會沒有看到新聞。對了,能告訴我你想去哪裏嗎?我有自己的私人飛船,我們或許可以一起撤離,趕在那個暴君來到這裏之前。」
男人的目光從緊閉的酒店大門上收回來,轉過身,看着少女,那宛如星空一般深邃迷離的眼眸,讓少女忍不住臉紅耳熱,「你的眼睛,好美。」
男人冷漠的看着他,少女就有些挫敗的扭着手指,「被你看出來了嗎?嗯,我的確是在試着與你**,不過看起來失敗了。還真是糟糕的經歷。」
「不過看起來,你需要一個住的地方,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幫助,那。你願意跟我上車嗎?」
少女發出了邀請,男人沉默一下,拉開了車門,坐上了車,少女就快活的笑起來。哼着歌,一面發動車子,一面問道:「你想聽歌嗎?或者……」
話沒有說完,因為當少女打開廣播之後,所有的頻道都在用急促而有些慌亂的聲音報道着同一個新聞。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帝國發佈新一輪撤離點名單,整個南岸星域都在疏散名單之中,警告,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
「真是無趣的新聞。帝國元老院的那些貴族們都應該被送上絞刑架。」
少女忿忿的說着。「打開新聞,永遠都是撤離,撤離,撤離。就沒有一點好消息。真是見鬼了,難道整個帝國就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了嗎?我們的軍隊,我們的戰艦,我們的貴族,難道連一個人都無法阻止嗎?」
男人始終沉默着,目光望着窗外,看着這個蕭條的星球。偶爾有人走過也是來去匆匆的,一些暴徒趁機在街道里狂歡着,但往往要不了多久,那些狂歡的暴徒之中就會少上一些人。拿着匆匆搶劫到的財物,向着空港而去。
那裏是整個星球最熱鬧的地方,還沒有撤離的人擠在那裏,等待着撤離。
「很諷刺,對不對。只是一個人,僅僅只是一個人。竟然讓整個星球都亂成了這個樣子,所有人都忙着趕到空港,在那裏乘上飛船,然後去東岸,甚至乾脆逃離這個國家。實在是讓人覺得糟糕啊!」
少女嘆了口氣,見男人似乎不是特別感興趣,有些意興闌珊,打開了新聞。
「……航空署一直在監控着對方的前進路線,按照之前的分析來看,對方將會經過南岸星域,目前元老院已經開始着手整個南岸星域的疏散工作。天啊,這將是整個帝國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大撤離。超過三千萬億,甚至更多的民眾將會被撤離南岸星域。」
「我不知道帝國元老院到底是根據什麼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們竟然就這麼任由一個暴君,一個殺人盈野的狂徒堂而皇之的經過,為此甚至不惜拆掉一路上可能的阻攔,將我們的民眾如同豬狗一般趕出他們世代居住的家園……」
「……目前為止,東岸星域的損失清查工作已經完成,天哪,你們不敢相信這竟然會是真的,整個東岸星域,沒了。」
「……這是帝國目前為止遭遇到的最大危機,所有公民請注意,對方極度危險,瘋狂,殘忍,強大,請儘快按照疏散名單前往最近的收容點……」
「該死!」
少女忍不住一拳砸掉了自己的廣播,有些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支煙,看向男人,「我們**吧。」
「反正,馬上就要死了。末日要來了,不是嗎?一個封王級的存在發瘋一樣在宇宙里大屠殺,沒有人逃得掉的。」
少女忍不住哭泣起來,「新聞里說的都是狗屁,什么正在想辦法,什麼只要疏散到安全地點就可以了。都是狗屁。你知道嗎?那是一個封王級的存在,你知道什麼是封王嗎?」
「哈,那就是無敵的存在。沒有人,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抵抗的人,更何況有些人巴不得整個帝國崩潰掉。沒有辦法了,逃不掉的。」
少女哭泣着,猛然鑽了出來,扯開自己的衣襟,抓着男人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還是處女,我不想在死掉的時候還是一個處女,所以,我們開始吧。」
少女瘋狂的親吻着男人的臉,眼淚帶着絲絲苦澀,泛着血腥的味道在男人的口中泛濫,他收回了目光,看着哭泣的少女,面無表情,任由少女將他撲倒,在他身上癲狂,放縱。
車外的天空中,一雙暗金色的眼眸緩緩升起,冰冷,不帶一絲情緒,化作一張面孔,隱藏在雲層的深處,被恆星季風華麗的光遮掩着。
那雙眼眸就這麼淡淡的,看着車裏所發生的一切,他看見他們親吻,看見他們撫摸,看見他們糾纏,然後看到**的少女一臉失望的從男人身上離開。
男人依然平靜,沒有半點尷尬的表情,隨手將衣服遞給了少女,少女披上衣服,沉默一下,「是你不行?還是我不夠漂亮。」
男人沉默一下,低頭看了眼在少女努力之下,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的部位,想了想,「我失去了**。真是一個愉快的發現。」
少女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然後有些笨拙的安慰道,「你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或者別的什麼。沒關係的,我們還有時間不是嗎?我相信你可以的。」
男人思考了一下,看着少女,「你很需要嗎?」
少女被他問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不是啦。只是,只是想在死掉之前,做一些應該做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做的嗎?就像吃飯一樣,很正常,不是嗎?」
「正常嗎?」
男人想着,開始思考,「那我是在什麼時候失去了這種正常的需要。我不需要吃飯,不需要**,什麼都不需要。」
「你該不會是機械人吧?」
少女有些害怕了,問道。
「不,我是一個貴族。」
男人搖搖頭,然後少女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討厭。這種老掉牙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啦。不過倒也是真的。那些貴族的確很厲害,但想來其實也是很可憐的吧。」
「是啊,喪失了所有的**,只是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的確是很可憐的。」
「沒有夢想,沒有**,連最基本的吃飯,**都不需要了,那樣活着,其實跟石頭沒有什麼區別吧。」
「被你這麼一說,好像那些貴族都是可憐蟲一樣。我才不信呢。不管怎麼說貴族就是貴族啊,更高級的進化,更完美的生命形態,強大的力量,永生不死,要不然怎麼那麼多人想要成為貴族。」
少女想了想,說道。
「或許吧。但我更想做一個普通人。餓了想吃飯,渴了想喝水,遇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想的是怎麼和她上床,而不是看着一堆能量粒子。」
「知道嗎?荒古傳說里,那些一開始的神仙們都是結婚的,而且還要餐風飲露,所以他們或許也要吃飯,也要**,至少,不會像貴族一樣可悲。可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好像一定要摒棄了生命的本能,才像一個神仙。」
「貴族不是神仙。」
少女反駁道。
男人就笑了笑,拍拍少女的腦袋,「或許我們應該討論一下別的,比如說,怎麼樣才能讓我想要**。你有好辦法嗎?」
少女頓時羞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或許,或許我們可以去看恆星季風,據說在恆星季風的光輝下,會讓人……」
少女終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開了車,努力的目不斜視,但車子還是以一種明確的路線向着附近的觀察恆星季風的觀測點而去。
天光極為華麗,來自三千萬公里外的恆星季風撞在大氣層上,形成瑰麗的天光,各種模樣,璀璨華美。
停了車,男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天光沸騰,透過那璀璨的光,看見那張暗金色的面孔,四目相對,同樣的冰冷,而在男人的旁邊,少女沐浴在天光之中,那誘人的身軀在光輝中如此的美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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