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我們院子外路邊的槐花開了。
「小古,這邊有串大的,這邊這邊……小古那邊,那邊那串。」我在樹底下喊着,小古在樹上攀來爬去忙不迭的幫着我采槐花,它小心的用嘴叼了放到我手裏的竹籃里。我看着滿滿的一籃子槐花深深的吸了口氣:「好香好香啊。」
等采完了槐花,我們齊齊迴轉家去。
「婆婆,我們吃槐花餃子行嗎?要不用槐花炒雞蛋?」我一臉饞像。
婆婆微微笑着寵溺的搖搖頭,看我的饞貓像只是拍拍我的手,讓我吃早飯去。我吐吐舌頭擱下槐花就進去了。
這一日不用去學堂,我吃完早飯在院子裏的樹底下擺上桌椅寫着字。婆婆背上竹簍跟我示意說她上山去採藥去了。
「婆婆,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擱下筆上前拉住婆婆的袖子。
婆婆看我一臉嚮往,想想無事便示意我跟上。我們帶着小古一起進山去了。婆婆帶着我還不時的教我認草藥,而後讓我幫着采些藥。我一邊采着婆婆要的草藥,一邊采着映山紅。到了晌午我們吃着婆婆做的槐花餅做午餐,而後又在山上呆到日頭落西才回家。
待我們一起迴轉家,天色已經擦黑。我捧着大捧的映山紅跟在婆婆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快到家門口時,猛地門口那邊響起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啞婆婆,啞婆婆,你總算回來了」,前方有人急步迎了上來。
婆婆頓住了腳步,我跟在婆婆身後,探出頭去看前邊來人。
是個婆婆,年紀不是很大個子不高,頭上包着頭巾看起來清爽利落,一雙眼睛透出精明,臉上皺紋有些深,應該是個見人慣會笑的。這會子卻是一臉的焦急。
「啞婆婆」,來人迎上來,到婆婆跟前低聲的說:「今日裏劉老婆子請神出了事,能不能請婆婆過去給看看。」
婆婆側身走過那老婆婆,進了院子把身上的竹簍卸下身來,而後拿下肩上的長汗巾輕輕的撣着身上的灰土,打了水洗了手和臉。
那老婆婆在婆婆身後跟得欲言又止。婆婆細細的做完自己的事,倒了一杯茶在屋中坐下。
那婆婆倒是頗會看人臉色,這會也找了凳子坐下,見婆婆像是有細聽的架勢,便慢慢的說起了原委。
「啞婆婆,今日下午,劉老婆子那來了個女人,說是新逝了丈夫,想找劉老婆子幫忙請丈夫的魂上來,問點事。可是沒想到……沒想到那人被請上來後便不肯再回去,足足的鬧了一個下午。我是日常多在劉老婆子跟前跑腿的,見那架勢趕忙的來找啞婆婆幫忙。因着婆婆不在,我今日下午已經來來回回跑了四、五趟了。婆婆您趕忙跟着我去看看吧,這會子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了呢。」
婆婆安靜的看看那婆婆,而後回去睡覺的屋子裏取了東西,攏了攏頭髮,隨後跟着那婆婆出門去了。我和小古自覺的跟了上去。婆婆卻走到門口回身安撫我,摸摸我的頭讓我留在家裏。而後沖小古使了個眼色,小古便停住了腳步。婆婆不讓我跟去定有她的道理,我不安的回屋子裏坐下,捏着自己的手指心裏頗有些不安的。小古躍上桌子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下。
「小古你說婆婆為什麼不讓我們跟去?是有危險嗎?」我看了看小古想看看它是否有所感應。
小古只躺着並不理會我。
我只能自言自語:「這事有什麼古怪呢?照理這種事婆婆不會不帶我的,婆婆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我來來回回的手指都要被我捏細了,而後似終於下了決心:「小古,我們悄悄跟去看看吧,我總覺得這事有古怪,我怕婆婆有危險。」
經歷的事多了,小古知道我也不像之前那麼冒失了,再說我身上也有點小本事防身了,考慮了一會才終於同意我出門去。
小古尋着婆婆的味道而去,我們找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才終於找到婆婆的所在。我跟小古搖搖手,示意它別出聲,我們悄悄聽個牆根再說。
院子的門沒鎖,我們來到屋外。屋子裏點着一盞亮亮的油燈,窗子上印出一個側影來。我知道那個正是婆婆。不知道裏面情況如何,我趴着窗縫想着瞧瞧裏面的情況,可是窗縫實在是細小,而且那油燈照着未必能處處透亮,我實在看不太清楚。卻能聽到裏邊有講話聲,聲音有些大,具體的內容卻聽不清。
我想着在糊着的窗紙上戳個洞去,小古卻猜到了我的意圖飛快的打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亂動,婆婆那麼慎重,這裏邊萬一有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呢,可別打草驚蛇了。
於是我們安靜的躲在窗外,只在小古吞吐間,慢慢的我們竟然被一層霧包圍了起來。我看着覺得神奇的很,自從小古能變成人之後,似乎本事見長。
「這是什麼?」我輕輕的問小古。
「這樣裏面的人就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了。」
「嗯?你怎麼能說話了?」我奇怪小古怎麼沒變成人也能跟我講話了。
「你在我的七竅之一里,自然能聽到我要說什麼了。」
「七竅之一?耳朵還是眼睛啊?」我好奇的很。
「我說的是神竅,別說了我們仔細聽聽裏面的情況。」小古飛快的阻止我繼續發問。
「老婆子,我跟你說了,這兒沒你的事了,你要是識相就趕忙走吧,要是不識相,哼哼……」,是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啞婆婆,都說你本事,我們才把你請來給幫個忙的。現下你事也給辦了,就回吧。說起來……你家那孩子還挺可愛的。」一個女聲響了起來,我聽着像是之前來請婆婆的那個婆婆的聲音。
我知道婆婆最不喜歡別人拿我要挾她了,所以也不見婆婆動,只聞她不斷吸着煙的聲音。
過了一會,那倆人見婆婆不為所動,似發怒了:「你這老婆子我們好言相勸你不理,非要我們動手嗎?」
我有些緊張,怕婆婆在他們手裏吃了虧去。於是想探頭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將要把頭伸出那霧去,小古一把把我拉了回來。
只聽聞「咚」的一聲,一個什麼從屋子裏竄了出來,撞到了門上,順便也撞開了門,而後逃也似的跑了。
我看着像一隻動物,有個大大的尾巴。
「小古那是什麼?」我着急的問小古。
小古約莫發現不對,也顧不上隱藏我,飛也似的沖了出去,去追那逃走的傢伙。
我怕婆婆有什麼意外,大着膽子悄悄的走到門口偷偷的往裏瞧。
看到一個老婆婆閉着眼睛坐在那邊,婆婆站在她面前抽着煙斗。他們都無暇顧及我,所以我貓着腰在門外站了好一會。
「你還不打算退去嗎?」在那奔出去的一出之后裏面長久的沉默着,好一會才聽到一個聲音開口。那聲音陌生卻很威嚴,我看着好似是婆婆出的聲,有些驚訝,婆婆怎麼不用魂魄出竅也能講話?我不敢出聲,發現了奇怪的事也只是捂着嘴站在門外。
「我今日裏原本想借你的手滅了她,沒想到被你識破。如果你當作不知,就那麼走了,我就饒了你,否則,我自然也有我的手段來收拾你。」那個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看裏面統共就兩個人,驚訝的看着婆婆對面坐着的那個老婆婆。她閉着眼,臉色很是蒼白,因為比較胖,臉上不太有褶子,看起來原本比本身要年輕些。但是這會子許是因為疲憊,神色卻不大好,映着白色的頭髮,看起里像是病重的樣子。
那男人的聲音就是從她發出來的,嘴巴一張一合間滿口都是男人的聲音。
婆婆並不多理會對面的婆婆,只顧着自己吸煙。那男人卻好似憤恨的開始嚷嚷:「這老婆子當初怎麼對的我們,她無故傷我麟兒,而後又陰毒的對付我。害的我家破人亡,今日裏我絕不肯善罷甘休。」
「哼,你們若沒有干傷天害理的事,她也不會出手收拾你們,是你們咎由自取的。」婆婆返回去一句。
「我不管,若不是她多管閒事,我們全家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那男聲聽起來有些癲狂,我更為擔心,在門外不知如何是好。
沒想到說着話兒呢,突然聽到「咚」的一聲。我伸頭朝裏邊瞧,就見婆婆對面那個婆婆不知為何倒在了地上。
「婆婆」,我見這情形便沖了進去。
婆婆見我進去,趕緊伸出一隻手來攔我,不讓我上前。
而後她自己蹲下身去查看了那婆婆。那婆婆一動不動的,婆婆把她漸漸放平,從身上取出一根白色蠟燭,慢慢點燃。而後把流淌的蠟滴在婆婆的鼻子、耳朵、眼睛上。
然後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一隻雞,看着香噴噴的很是誘人。婆婆把那隻雞放在一個小小的竹籠子裏,然後把籠子安置在桌子底下,與桌腿綁在一起。
因為不知道接下去會有什麼變故,我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差點被身後的門檻絆倒。
婆婆蹲在地上靜靜吸着煙等着,也不理會我,只是全神貫注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婆婆。
我被門檻絆了索性就坐在門檻上也陪着婆婆一起等。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地上的婆婆突然開始顫慄了起來,而後像是毛毛蟲似的不斷的蠕動,像是想要逃跑似的。
婆婆也不阻止,任由她在地上不斷掙扎。掙扎了一會之後,那婆婆的臉開始變的扭曲,甚至有些猙獰,臉上的神色都是變了好幾變的。再不是開始的蒼白模樣,慢慢漲的紫紅,而後又漸漸鐵青,最後變成了紫灰色。
「婆婆,這個婆婆怎麼了?她好像很難受。」我輕聲的問婆婆。
婆婆只是吸煙,不時的抬眼看看婆婆扭曲的臉和那個籠子。
眼見那婆婆掙扎的越來越厲害,婆婆只是騰出一之手來按在那婆婆的額頭上。那婆婆猛的掙扎了幾下,而後不知道怎麼突然上身坐起了一半,我好似看到什麼東西從婆婆嘴裏吐了出來。吐完之後那婆婆軟軟的又倒了下去。那蹦出的東西直直的射向婆婆安置的籠子。見那婆婆癱軟在地,婆婆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那個籠子,此時因為有東西進入,籠子口已經閉合。
婆婆抓着籠子猛的搖了幾下,籠子裏「吱吱」的傳來幾聲叫喚。婆婆卻不遲疑,舉步走到屋外。剛剛進來我們全未關注,現在才發現屋子外院子裏有一個大水缸,裏面種着幾株荷花,此時正荷葉連連。
婆婆毫不遲疑的將籠子一下子浸入水缸里,那籠子裏的東西似乎極度憤怒了,在籠子裏亂竄,但是婆婆還是狠狠的按住籠子。
「不!求你饒了他。」院門外突然就一個女聲喊進來,還未等我們回神,就有東西站立在我們跟前。一眨眼的功夫,小古也躍牆跳了進來,只是落地後仍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架勢。
那聲音我認得,正是前來叫我們的那個婆婆。只是她的樣貌卻全然不同,長滿毛灰黃的身子,後面拖着一條大尾巴,尖尖的臉早就沒有初見時的模樣。
它好似人似的跪倒在婆婆跟前,兩隻前爪合十不住的求情。
「若不是那劉婆子做事太過狠心,我們也不會在此害她,說來這也是因果報應,你不應該來管的。」那物什似又恨又怕,邊祈求邊憤恨的說着。
婆婆按了會而後鬆了手,把籠子從水裏拎了起來,這會子籠子裏的傢伙已經沒那個力氣再掙扎了,好不容易重新能喘上氣,就只聽到「呼哧呼哧」喘着粗氣的聲音。
婆婆將那籠子扔在地上,那先前就跪在地上的傢伙趕忙上前扒拉那個籠子想把裏面的傢伙給放出來。
可是卻始終不得其法,實在無法把籠子扒拉開。因為無能為力忍不住開始抽泣起來。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高抬貴手就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不敢再尋她復仇了。」終於他們意識到不是婆婆的對手,實在無奈跪在地上邊磕頭邊告饒。
婆婆從籠子裏抽出一根槐樹枝,那籠子好似突然就找到了法門猛的就被打開了。裏面顫巍巍的爬出了一隻動物來,可不是與在外面的動物相似,只是這一隻的頭頂多一條黑線。我仔細辨認,可不是兩隻黃鼠狼麼。
婆婆抓着槐樹枝立在一旁,看也不看那兩傢伙。我還是坐在門檻上盯着它們,小古弓着身子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那二位見小古的模樣就瑟瑟的了,所以對着婆婆也不敢亂動。
「你們今日裏想害這劉婆子的性命,我本不該饒過你們去,但是我不想徒添性命在我手上,所以我饒過你們。」婆婆還是用那陌生的聲音跟低沉的說。
「好好,謝過高人。我們再不敢作惡了。」那女聲的黃鼠狼扶着另一隻想要悄悄溜出去。
「慢」,婆婆抬頭:「你們做了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不害你們性命,但是你們今日那麼走了,日後也是禍患。」說完婆婆執起槐樹枝狠狠的抽在兩隻黃鼠狼身上,大約個抽了五、六下,那兩隻黃鼠狼的個頭好似小了許多。那眼神也不再如前般帶着情緒,好似慢慢變的懵懂茫然了起來。
等到兩隻黃鼠狼都瑟瑟的抱做一團,再無半點之前的氣勢才罷手。而後讓小古驅趕着他們走了。
我們跟着婆婆回到屋子裏去,婆婆讓我去打一碗水來,自己卻去院子裏拗了一根樹枝回來,我一看可不是桃枝麼。婆婆用桃枝沾了我打的水輕輕的抽打着躺着的婆婆,抽了一會那婆婆好似醒過來了,見着婆婆打她立馬就蹦了起來,而後開始叫嚷着逃開了。婆婆卻不肯輕饒了她似的,抽打的力氣也大了許多。直到那婆婆蹦來跳去哭爹喊娘的好似徹底醒了婆婆才停了下來。那婆婆輕聲哼哼着,訴說着渾身的酸軟疼痛。婆婆招呼我去給那婆婆打了水淨面洗手、梳了頭髮,婆婆則親手給那婆婆沏了一杯顏色青黃的茶。
待那婆婆收拾停當喝上茶我們才一一落座了下來。
「劉婆婆,你怎麼會惹上那黃鼠狼夫妻的?」我忍不住先問了起來。
「哎,說起來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鎮外黃員外家有個小姐,長得挺漂亮的。那一年黃員外着人來尋我,說是家裏不安生,請我過去驅邪。其實我擅長的是請神上身、跳大仙之類的。但是拗不過那黃員外一再的來請,我便過去了。」說着話這劉婆婆好似想起了當日的情況,臉色神色開始緊張了起來。
「那一日我過去,發現那黃家小姐閉門不出,黃夫人說她整日裏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叨什麼。而後我便進了房去查看,我仔細查看了卻沒發現什麼,於是給了幾道經文讓黃夫人焚化在那小姐門口,那黃小姐當時漸漸清明了起來,可是不久之後又會變回去。因着黃夫人十分的相信我,又陸陸續續的來請了我好幾次。直到有一日我發現了那小姐有被黃鼠狼糾纏的跡象,於是我給小姐房裏的茶下了迷藥。才終於幫着黃員外一起抓住了這迷惑黃小姐的黃鼠狼。當日裏只因黃員外憤怒非常,故而抓住後下令將那黃鼠狼斬殺掩埋了。」劉婆婆喝了口茶停頓了片刻。
「後來那黃小姐自然就無事了。而我也早把這事拋諸腦後。這一回是那婦人尋我而來,只推說丈夫新逝,想讓我幫着喚丈夫的魂魄出來說個話。我想着並不難,卻差點着了他們的道。」
「他們倆也是黃鼠狼,必是找你報仇來了。」我似洞悉其中原委忍不住說。
「對了,他們說了是為兒報仇,看來必是那黃鼠狼的父母尋了過來。」劉婆婆這會子緩過神來了,其實看起來是個慈祥和藹的老太太,圓滾滾的身材臉上總是帶着笑。
「劉婆婆,他們怎麼你了?」我着急的問,一般出來婆婆都是不做聲的,所以每次與人交流基本都是我在說,她只在一旁聽着便是。
「那婦人今日裏着急找上門來,說她丈夫死的很慘,辦了身後事了卻不知他現在如何,想找他出來問問。我便信了,於是開了壇。卻不想他們夫妻二人騙了我,他們是為了拿我的性命而來。趁我神虛之時上了我的身,使得我不能自主身體。但是因着我家中供了自己的信奉的大仙。我往日裏開壇請的都是大仙上身來替相鄰們消災解難的。這大仙平日裏總是保我三分的,他雖然佔了我的身,卻因着大仙也在此時上了我身的緣故也對我無可奈何。」
「所以那婦人才去尋婆婆的?」我不等她講下去,便搶先問了。
「是啊,啞婆婆如是一般的驅邪人,必是會以為我是邪氣入體,會替我驅了邪,解了這僵持的禁制。幸好啞婆婆道行高深,看出異常,假意幫我驅邪實則並沒有真正的禁錮了我上身的大仙。」劉婆婆似心有餘悸的捧着杯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婆婆。
婆婆從我點點頭,做了幾個手勢。我回頭跟劉婆婆說:「婆婆放心,那兩個黃鼠狼的道行已經被婆婆打掉了,從此後他們只是一對普通的黃鼠狼了,再也無害人之法了」。
那劉婆婆似送了口氣,立刻起身要謝謝婆婆。婆婆起身也並不避讓,生生受了劉婆婆的謝。而後我們便出了門去徑直走了。
「婆婆,為什麼黃鼠狼精怕你的槐樹枝啊?」
「這會的槐樹正是開花時節,生發的厲害,要知道槐樹乃是至陰之木,生發之時陰氣倍增。那黃鼠狼最是怕陰氣盛。所以我用雞吊了那黃鼠狼出來之後籠子上栓了槐樹枝,後來又用槐樹枝抽了他們才損耗了他們的陽氣和道行。」
「那那桃枝……」我緊接着想問婆婆為什麼拿桃枝打劉婆婆。
卻不想我還沒說出口,婆婆似明白了接着一併解釋了:「桃枝驅邪,我用來抽打劉婆婆是希望散了她身上的邪氣,更重要的是最後她醒來之後自行跑跳直至汗流浹背,人活動了陽氣增加自然陰邪不侵。」
「哦,婆婆,那是不是只要我多跑跳着,那些陰邪也對我不侵了?」我好似發現新事物似的拍着手說。
婆婆用手指輕輕抵了第我的額頭,搖搖頭拉着我回家去了。
我明白這是笑我想的餿主意呢。我頓時想明白了,婆婆和高爺爺他們給我的東西,說起驅邪哪件不比跑跳強啊。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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