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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教,本名是寧瑪派,寧瑪,是「古」,或「舊」的意思,只因僧侶頭戴紅色僧帽,世人以此作分辨特徵,才稱之為「紅教」。
紅教傳承於藏傳佛教「前弘期」的蓮花生大師流傳下來的密宗教義,使得其成為了藏傳佛教諸多宗派中歷史最悠久的一支。
既然,他們的教義是「守古」為主題,他們的思想自然而然亦以固守本源視之為重大意義。
所以,當他們知曉黃教遭遇險情,在萬安寺被掃地出門,並被白教鳩佔鵲巢,感到非常之震驚而憤怒。
雖然,紅教與黃教在教義上有一定的分歧,但是,在堅守朝廷舊派勢力主政這一大方向上,還是一致的。
之所以讓他們憤怒,除了對白教的野心不滿之外,尤其是不滿白教藉助了外人之手,據說還是一個天竺女子!
這樣,使得他們分外不滿,你說,咱們自己家裏事兒,有個矛盾糾紛,吵吵鬧鬧,哪怕是你打斷我胳膊,我打斷你的腿,也是自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是不?你這被外人鼓動着腦袋一頭熱的出賣國家出賣祖宗,算什麼玩意呢?
於是乎,紅教一怒之下,不僅自先派遣四大護法進入京城,而且還說服了花教,共同進京城維護皇權,「清君側」。
所以,在中原收穫消息之後,花教也來了四個護法,並進駐在「恆安客棧」裏面。
然而,雖然兩個教派臨時合作走在一起,但是,平時之間也沒少嫌隙,一是紅教以承古守舊而堅持,認為諸種創新,其實是為自己的叛逆尋求合理的道德理由。二是花教同樣看他們不順眼,明明就思想陳腐,故不塵封,還為自己的不思進取洋洋自得,如此不要臉的,也沒誰了!
你們看看,我們薩迦派自初祖貢嘎寧波以降,二祖索南孜摩,三祖扎巴堅贊,四祖薩迦班智達貢噶,到了如今五祖八思巴咯追堅贊,哪一個不是名聲遠播,榮譽豐碩的,你們有什麼呢?
所以,當這兩教八人在客棧走廊上碰面的時候,花教的一個護法指着剛剛從屋裏開了個小會議出來的紅教四名護法,對身邊引路的店夥計言道:「誒,小二,不必尋找了,就這四間把?」
他隨手一指,便是紅教四名護法定下了的四間房間。
店夥計頓時面露難色,道:「這,幾位大師,他們已經住下了......而且,前面也有空房間呀......」
那護法道:「少囉嗦,這兒靠近樓梯,一旦客棧發生火災什麼的,我們老胳膊老腿的,這兒方便逃難吶。」
對面的一個紅教護法冷笑一聲,卻是看着店夥計不語。
店夥計吶吶道:「我們店一般不會發生意外事故的。」
「哼!」這花教護法冷哼一聲,冷冷道:「你也說了只是一般不會,而不是保證絕對不會是不?所以,趕緊的把他們攆出來。」
夥計只好低聲道:「大師,本店沒有這個先例,而且,小人也沒有這個權限。」
這位花教護法非常不滿了,喝道:「那你去把你掌柜喊來,快去快去!」
對面的紅教護法冷笑一聲,道:「薩納拉,堂堂一個護法,跟一個店小二較勁,要不要臉?本座都替你臉紅了。」
這位花教護法薩納拉頭一抬,道:「本座做着自己的事兒,與你貢里達無關,當然,你如果看不下去的,跟本座打一架也不無可以的。」
那位紅教護法貢里達冷笑一聲,道:「打便打,莫非本座怕你不成!」
「好!」薩納拉竟然沒有客氣,說打就打,僧袍往後一撩,便從店夥計的身邊擦身而過,雙掌一豎,徑往貢里達拍到。
貢里達微微一愣,還真沒有想到,這薩納拉年紀都與他接近將近五十了,脾氣還是當年一個模樣,直接,暴躁,完全沒有一點得道高僧該有的矜持。
但是,人家都打上前來了,自然不能退縮,那豈非自弱氣勢,更為對方輕視?
故而,貢里達也沒有猶豫,雙掌一揚,迎擊而上。
砰!
一聲悶響,各退三步,二人的腳下每踩過一步,皆留下深深鞋印,不止於此,堅實的木地板以他們腳下為中心瞬間出現了龜裂,以蛛網式延伸開去,深達長廊兩端,仿佛,憑空遭遇了一股颶風的盤剝,連兩邊的牆壁都難以倖免出現了大量的裂痕。
兩人同時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
兩方陣營的同伴見了,都受傷了,這還了得?
他們並沒有想着對方人員也受傷了,道理上講,該是誰也沒有討到便宜,也就更沒有誰比誰吃了更大的虧。他們想的是,嘴角的人,被對方的人打傷了!
這豈能善了?
於是,雙方立刻拉開了陣勢,準備給同伴找回場子。
就在雙方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他們中間這一段,一扇門吱呀的被拉開,一個白衣少年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揮揮手淡淡道:「你們要打出去外面打,這兒是客棧,是客人睡覺的地方,吵吵鬧鬧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還有沒有公德心呢?」
雙方八人都愣住了。
躲在遠遠的店小二更是大驚失色,大聲道:「那位爺,您趕緊進屋裏去,別傷着您!」
白衣少年道:「笑話,我只是請他們不要在這打架影響他人休息,難道這也有錯嗎?」
店夥計搖搖頭,暗暗嘆息,想着,這些兇狠的僧人哪裏像是講道理的人呢,看來,還得下去給掌柜稟報才是。
不過,當他憂心忡忡,剛準備要悄悄摸下樓梯之時,卻見樓梯口處,出現了兩個女子,頓時,提着的心寬鬆了下來。暗喜,大小姐來了,不必掌柜都可以解決了!
「什麼事兒?」兩個女子行至近處,那個較年輕的美艷女子看了看,「我是這兒的負責任,夢嬌姣,各位有什麼不滿意的,不妨對我說。別影響其他的客人可好?」
那白衣少年聽得「夢嬌姣」三字,眼裏掠過一絲複雜,但一閃即沒,誰也沒注意,而且,他腳步一退,縮進屋裏,然後關上了門。
貢里達和薩納拉等人入耳「夢嬌姣」三字,也是心裏暗暗一凜,表情謹慎。
貢里達雙掌合十,以中原佛教之禮見待:「原來是夢家大小姐當面,卻是失禮啦。」
薩納拉也是神色肅穆,行了一禮,道:「令尊夢大俠貴體可是安好?」
夢嬌姣輕輕點頭,向他們回了一禮,道:「托福,家父還好。」
她看了看貢里達和薩納拉一眼,道:「兩位大師似乎受傷不輕,我那處有上好療傷聖藥,待會兒我教人送過來。」
貢里達和薩納拉回禮致謝。
夢嬌姣似乎根本沒有看見昂貴的木地板裂紋驚人的已經作廢,也忽視了佈滿了裂痕受損嚴重需要返修的牆壁,只是望向店夥計道:「給大師們找到合適房間沒有?」
店夥計微微一愣,暗想,大小姐怎麼還不跟他們提及這些地板和牆壁的破壞賠償呢?
不過,既然大小姐都似乎刻意將之忽視過去了,他就一打工的,人微言輕,又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所以,他往裏面方向指了指,道:「大小姐,小人正準備帶他們往前面,那裏還有幾間空房呢。」
「哦,」夢嬌姣微微點頭,道:「那好,勞煩你前面引路,帶大師們去吧。」
店夥計道:「是。」
這回,薩納拉沒有任性了,不過,卻是沒有立刻跟隨前去,而是有些窘態的對夢嬌姣道:「大小姐,對不起啦,小僧與這位貢里達師兄異地相逢,一時高興,按奈不住......造成了貴店損失,小僧願意作出賠償,還希望大小姐不要見怪才是。。」
薩納拉知道,有時候,人家大度,卻並非表示自己就可心安理得的接受,而是,應該在果敢的承認錯誤的同時,付出更好的誠意。
當然,這也是視人而異,假設這間客棧不是夢家而是別人開的,即便是整座給拆了,他也不會感到不妥的,也就更別提讓他賠償了。
這是一個講究實力的世界。
不要說什麼出家人不出家人的,如果不是他們花教出現了諸多盛名在外的高僧,實力強勁,他也不會認為他們具備碾壓紅教的資本,而挑釁紅教了。
既然,連一向桀驁不馴的薩納拉都在夢家面前服帖了,貢里達自然更是不敢怠慢,積極表示着他的誠懇:「大小姐,小僧等雖是出家人,但是,無故損壞他人之物須得賠償之道理,還是懂的。大小姐放心便是,不用幾天,這兒就會煥然一新啦。」
夢嬌姣微微一笑,道:「兩位大師倒是較真,當真讓人佩服。既然,你們如此執着,我這做小輩的又不好推辭,只能向兩位大師致謝啦。」
薩納拉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貢里達道:「是呀,讓大小姐見笑了。」
夢嬌姣素手一擺,道:「兩位客氣啦,先歇一歇罷,中午在樓下就餐,我請諸位大師。」
薩納拉道:「大小姐太客氣啦。」
貢里達道:「多謝大小姐啦。」
夢嬌姣道:「就這樣吧。」
她也不再囉嗦,與司徒青轉身下樓去了。
下得樓來,夢嬌姣道:「司徒姐,你似乎注意上了那個白衣少年?」
司徒青微微點頭:「嗯,那個少年極不簡單呀。」
夢嬌姣道:「哦,如何不簡單?」
司徒青又搖搖頭,道:「我看不出。」
夢嬌姣微微一怔,道:「姐,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連你都看不出?」
司徒青道:「我只能說,他的武功決計不會在我之下。」
夢嬌姣不由吃了一驚。
雖然,她不知司徒青原本的武功就極高,在杭州牢獄裏自斷經脈之後,卻又獲得與安無風合體治療,因禍得福,不僅續上了經脈,更是陰陽際會,功力衝上了一個新的層次;但是,她卻是知道,趙家老三趙家業劍法詭異迅捷,倘若自己與之交鋒,未必可取勝,可是,司徒青出手,他卻好像嬰兒般脆弱,不堪一擊!
在她眼裏辨識里,司徒青的武功絕對不輸於崔羅莎、仙子和方如詩三個姨娘。
而如今,司徒青竟然說那白衣少年的武功不在她之下,那麼,豈非說,這京城,又出現了一個頂尖高手?
這個少年,他是什麼人?
他會不會給安無風的工作帶來了障礙呢?
夢嬌姣很快在櫃枱的客戶登記記錄裏面,找到了白衣少年的名字:
郭英俊。
郭英俊?
是郭家的人嗎?
郭家的人為何會出現在京城,所為何來?
而且,在某種境域裏,女人的腦洞比之男人,更勝一籌。
她居然聯想到了另外一個從未見面的姨娘:郭玉。
究竟,郭英俊和姨娘郭玉之間是否有着關係呢?
夢嬌姣腦洞打開,居然讓她聯想到了,倘若郭英俊與姨娘郭玉有關係的,譬如,他們是親戚關係的,那麼,當某一天,這郭英俊真的給安無風的工作添堵了,以安無風對敵的無情和決絕手段想來,後果不堪設想!
那樣的話,夢家不僅欠了郭玉姨娘一個人的,更欠上了整個郭家了。
夢嬌姣陷入了沉思。
終於,在黃昏前,夢嬌姣作出了決定,給雁盪山發送了一封信。
黃昏後,夢嬌姣接到了一封信。
她剛剛感到非常之意外,驚奇她老爸那邊怎麼如此快捷就給了回復呢,莫非這就是傳說之中的佛門六神通里的他心通,老爸在自己念頭生起的時際便知曉了?
這也太可怕了吧?
當她從鴿子腳下取下小紙筒,展開觀看的時候,才知道不是,信是大同府穿來的。
但是,她的心,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緊了,眉頭緊皺,粉臉變色。
旁邊的司徒青道:「怎麼啦,嬌姣?」
夢嬌姣沒有說話,默默的把字條遞給了她。
司徒青接過,看了一眼,低聲念了出來:「周儀慈有難!」
夢嬌姣看着司徒青,道:「司徒姐,你知不知道,周儀慈和安無風的關係?」
司徒青當然知道!
恐怕,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比她對他們的關係更加清楚了,甚至,目前來說,連周儀慈本人都比之不上。
因為,在去年,在杭州,周儀慈的初夜,就是在她的慫恿之下,安無風無奈之下接受了她的安排的。
安無風是她心愛的男人,他與誰來往,與哪個女人有交接,她如何不會盯在眼裏?
甚至,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所以,安無風曾經與周儀慈有過那種關係,或許,那是她一生的痛,但是,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去關注,關注周儀慈的生活。
所以,周儀慈懷上了安無風的孩子,她的家人逼迫她將之打掉,而她卻剛強的反對,並在幾乎承受不起壓力的時候毅然選擇了逃避,躲於大同府。
所有這些,司徒青都知道。
然後,她也從大同府迴轉江南的安無風口裏知道了,他不僅見過了周儀慈,而且也知道了周儀慈懷着的孩子,是他的。
所幸的是,周儀慈目前還蒙在鼓裏,在大同府,與之相處的貼身保鏢,就是她肚裏孩子的親生父親。
但是,司徒青又知道,這種情況是暫時的,她遲早會知道的,那個時候,或許,便是她出手奪取這個男人的時候了。
想起這些,司徒青心頭很酸很痛。
但是,她改變不了。
她只是希望,那個日子,可以遲一些到來。
然而,沒想到,卻偏偏來的如此快。
或許,她可以要求安無風還是和以往一樣,繼續隱瞞周儀慈,自己繼續享受這個男人的愛情。
然而,估計這個狀況很難保證。
一個沒名沒分的男人,強行代一個女人出頭,理由是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單憑大同府駐紮的夢家人就可以完成對她的保護了。
說到底,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即便橫手干涉,也僅僅一時幫助,不可能在她身邊保護她長久。
夢嬌姣看見司徒青的臉色居然發白,不由一驚,道:「司徒姐,你怎麼啦?」
司徒青定了定神,道:「沒,沒什麼......」
夢嬌姣道:「司徒姐,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司徒青道:「什麼?」
夢嬌姣道:「安無風和周儀慈究竟是什麼關係呀?」
司徒青道:「我如果說,他們之間只是純碎的生意合作夥伴關係,你相信嗎?」
夢嬌姣道:「很難相信。」
司徒青道:「為何?」
夢嬌姣道:「司徒姐,你想呀,小安離開大同府時候,千叮萬囑交代我們夢家要保護她,作為生意合作夥伴,周儀慈一個柔弱女子,教人保護着,還算合乎情理,但是,由這信所傳遞的內容看來,雖然只有五個字,沒詳細內容,但從言辭和背後的嚴重性,可以看出,周儀慈遭遇了夢家都不能解決的事兒,但又不得不給予安無風稟報,由他處理,從中,可以猜測到,當初安無風對於周儀慈的看重,噢不對,不是看重,而是類似一種親人般對待,不知我這樣比喻對不對?」
「對的,」司徒青輕輕道,「因為,周儀慈,是小安的女人。」
「額.......」夢嬌姣感到智商不夠用了,「這,這,這周儀慈杭州鹽司使的千金,嫁給當地一家富商麼,怎麼就成了安無風的女人啦......」
「這話說來話長了......」通常,這一句都是為下面的話作鋪墊的,但是,司徒青卻是不按常理出牌,在夢嬌姣一臉好奇寶寶準備聽故事的時候,她居然直接掐斷,只是幽幽道:「周儀慈懷裏的孩子,是小安的......」
夢嬌姣呆住了。
對她來說,這個故事,恐怕比之她心中想像的故事之離奇,之荒誕,百倍都不止!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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