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英靈的自我修養 第十三章 又是沒有標題的一天

    「哎呀，真是，『此世全部之惡』還說的過去，」李文書感覺自己頭有點疼，「這麼連你都這麼閒，阿賴耶大人，你不是應該在監視世界上是不是有能危害人類的事物嗎？」

    「對，所以我有一部分『視角』在觀察你。」

    「哎呀呀，我真是受寵若驚呢，」李文書嘲諷到，「那麼阿賴耶你找我幹什麼？」

    「不要全部相信『此世全部之惡』的話。」

    「不要全部相信，真是有意思的修辭，還有呢。」

    李文書瞬間感覺自己跌入了無底深淵，一股失重感傳入大腦。下一刻李文書瞬間睜開雙眼，眼前也不再是一片混沌，而是夜幕下的李文書的房間。

    「嘖，真是粗暴的回答方法。」李文書打了個哈欠，翻身繼續睡覺，其實身為英靈的李文書可以不用睡覺，但出於為人時的習慣，李文書在英靈座時還是喜歡在一些時候睡覺——雖然英靈座沒有白天和晚上之分。

    依麗婭拒絕了李文書的對練要求，而是選擇自己研習魔術——畢竟依麗婭還有課的。

    當李文書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由得抱怨「威斯頓學院真是一所毫無人性、不通人情的學校」之類的。

    毫無事情可以做的李文書只好選擇去學院的小公園，去那裏抽煙放鬆一下。

    看着指尖的香煙燃燒了一半，李文書還是沒有想再抽一口的想法——這根煙李文書就只有在剛點燃時抽了一口。

    「閣下，」一個熟悉的女聲在李文書身後響起來，「可否熄滅香煙？」

    「貝維妮娜是吧，」李文書並未回頭，直接叫出來者的名字，「怎麼抽一根香煙沒礙你什麼事吧。」

    「自然沒有，可是抽煙對身體是不利的。閣下身為武者，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才是。」

    「看在你的悲劇上，給你這個面子。」李文書笑着掐滅了香煙，「怎麼，不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的真名嗎？」

    「君主並未刻意掩蓋，如果有心，自然就可以查出來。」

    「你可真是自信呢，」李文書笑着說，「就不怕有人根據你的傳說去研究對付你的方法？」

    「我的劍刃從未給我帶來失敗。」

    「真是文藝啊，不想我，是一個粗鄙之人呢。」

    「不，我只受過湖之少女的的一段時間教導，並未接受系統的人類方面的教育。」

    看着貝維妮娜一本正經的反駁，李文書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在傳說里，貝維妮娜確實只受到過湖之少女的教導，甚至在傳說的開頭部分，貝維妮娜還因為湖之少女教導的知識和人類世界有部分不同，而鬧出事來。

    真是一個耿直的少女啊，李文書想到，既然這個話題談不下去了，那就換個話題吧。

    「那麼，騎士貝維妮娜，」李文書疑惑的問道，「你來找我幹什麼？不單純是管我吸煙吧，想必你也沒那麼閒。」

    「對，自然不是。」貝維妮娜突然換上了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我的君主，他、他用……」

    貝維妮娜突然說不出話來——不像是羞於啟齒，更像是被下來某個禁制一樣。

    「呵，看起來，你還是沒走出你的傳說啊。」李文書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

    在貝維妮娜的傳說中，貝維妮娜所侍奉的君主從傳說開頭到結尾，一直沒有信任貝維妮娜，最後也是因為他的不信任加上王后的挑撥，才使得貝維妮娜的傳說終結——貝維妮娜的傳說與其說是貝維妮娜英雄事跡的記錄，倒不如說是一本以貝維妮娜為主演的悲劇劇本。

    「不、不是，」貝維妮娜慌亂的說，「君主不是不信任我，只是、只是這件事很重要，才、才會給我下禁制的！沒錯，就是這樣的！」

    真是意料之中的好懂呢，畢竟不是在人類世界長大的，就算在後半生是在人類世界過的，也因為死時只有二十二歲，所以還是很純潔的嘛。

    「好的，我明白，」李文書臉上掛着惡劣笑容，在這笑容中，並沒有透露出一絲理解的意味，「讓我猜猜，能讓你讓你來找我，還讓肯擔心你說出去的事情——啊，有啦，是不是肯搞到了我的屬性、數據，還給你看來是吧。」

    李文書看着那張發白的小臉，心裏漸漸生出一股愉悅來。

    「這件事違反了你信奉的騎士道，但是，對於一心想淘汰我和我的小master的肯來說，確實是一件很實用的方法。哦，我還沒猜錯的話，我的數據和技能信息已經在一定範圍內流傳了，是吧。」

    迫於自己御主的命令，貝維妮娜無法給予李文書回答，所以……

    「因為這些，我願意代替我的御主為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諒。」

    看着單膝跪下的貝維妮娜，李文書心裏更加興奮了。

    什麼嗎~這麼單純嘛~還認為「錯了」就必須道歉，真的少見啊。好想、好想看到當她看到世界的骯髒時，那種崩潰的絕望之情啊！好想看到她因為親自違反自己的信條後的瘋狂！好想知道她因黑暗污染而墮落後是什麼樣的表現啊！好想看到、好想看到啊啊啊！

    在李文書的靈魂深處，「此世全部之惡」再一次，像在瞬間發酵一樣膨脹、擴張。

    當然，在表面上，李文書只是在淡淡的微笑，毫無任何瘋子一樣的表情、動作。

    「我知道貝維妮娜閣下是一位性情高潔的騎士，」李文書溫和的安慰道，「遇人不淑什麼的，真是太不幸了。像您這樣的騎士，去侍奉像我的御主這樣的人是最好的啦。」

    「謝謝閣下的寬慰，」貝維妮娜露出了一個明媚的微笑，「不過，我已經宣誓為君主奉獻生命了。」

    「希望閣下在下一次登場時，能遇見一位理解您的御主，讓您不再為這種事而難過。」

    貝維妮娜在轉身離開時，並沒有看見李文書那副逐漸崩壞的笑容，以及眼裏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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