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生鼎!
三個字甫一說出口,蒼茫古樸之氣便迎面撲來,葉離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的震動,這種震動似乎來自於靈魂深處,一直貫穿着整個時空長河。
「傳說中,蒼生鼎蘊含了無法想像的威能,在人族神靈盡皆消失的年代,鎮殺了一尊神靈,這才使得人族免於被奴役的下場……」藥長老將自己所知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這是一段塵封在時間長河中的歷史,經歷了無數載,只有一小部分人還得以銘記。
「神靈對於神靈之下的人而言是無敵的,只有神靈的力量才可以對抗神靈,所以在這尊蒼生鼎還在的歲月里,便是這尊重器幫助人族得以在異代萬族的神靈統治下,得以殘喘,不至於丟失了人族獨立的靈魂。」藥長老存活了近五百年,知曉頗多的古籍記載,「在人族中,蒼生鼎甚至比一尊神靈都要來得尊貴,這是一尊神鼎,能夠承受蒼生的信仰……」
那是一個怎樣的時代?一個沒有神靈庇佑的種族,只能成為其他種族奴役的對象,甚至連獨立的人格都沒有。
葉離久久都無法從這震撼中掙脫出來,他想起了在虛空戰場之時,古葬之地中的那三尊亡者。百萬年前的時代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異族神靈尚未消失,但是人族的神靈卻無端隱沒,使得人族幾乎拼盡了一切才得以殘存。
「先人的力量在我等後世人看來的確是匪夷所思,只是僅僅是一個名字就讓這些大勢力競相而來,的確是冥冥中的命數,合該我綠竹宗有此一劫。」藥長老似乎坐的時間長了些,順勢站了起來,緩緩離去了。
「大戰一觸即發,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誰也不敢先出手,你先等一等,若是真的無法挽救,我也會兌現我的承諾。」木崖子也站起身來,他心憂宗門,但同樣不願因為一己之事,而讓葉離承受危險,這是一個有氣度的老者。
葉離點點頭,山頭再次只剩下他一人。
綠竹宗,議事大廳,
三個巨頭坐如泰山,即便是綠竹宗宗主也被趕下了諸位,但卻敢怒不敢言。江火獨佔主位,完全將此地當成了自己的家族。
「我們還是不要廢話了,各家也都帶了門下弟子,就在今天開始比試吧。」江火大手一揮,直接就準備開戰,他斜睨綠竹宗宗主,「你綠竹宗僅僅只是一個六品宗門,就不用派人了,省得浪費時間。」
綠竹宗宗主直接就憋紅了臉,他堂堂一宗宗主,竟然被別人欺上家門,騎在脖子上頤氣指使。
白衣女子淡漠如蓮,她美艷的臉上古波不靜,但是現在卻突然間開口說道,「之前你我盡皆有了提議,綠竹宗乃我潛州宗門,你江家沒有資格將其排除在外……」
「小女娃,本大人叱咤風雲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你敢反駁本大人的話?」江火身上的鎢鐵戰衣有玄光閃過,他雙目圓瞪,看起來頗為嚇人。
血宗前來的那陰冷老者此時桀桀冷笑,「江火你可別自誤,你江家再勢大,但是在仙王殿面前,也要低上一頭,更何況你所謂的小女娃,可是仙王殿的上一代聖女,直接成為仙王殿的太上長老之一,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陰冷老者的話分明是挑釁之語,但是江火聽了還是一陣火大,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衣女子,心裏已然記恨上了這仙王殿的上一代聖女。
議事廳里再次陷入了冷場,三個巨頭身上的氣勢如威如獄,綠竹宗宗主就好像大海驚濤中的一葉孤舟,艱難地站在這大廳之中。
「三日之後。」白衣女子突然發話了,她仙肌玉體,魅力驚人,又像是白蓮一般,擁有清澈的聖潔,「三日之後,所有前來的勢力以及綠竹宗都有資格比試。」
江火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硬生生忍住了。
陰冷老者倒是沒有說什麼,他此次前來也根本沒想過血宗會得到那件重寶,那是重寶,更是催命的玩意兒。血宗得到極為珍貴的神靈金已經是極限了,要是再擁有這件傳說中的重寶,很可能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為血宗埋下滅門大禍。
此次帶弟子前來,不過是為了歷練而已,就算是門下弟子有了勝勢,他也會放棄這件重寶。
白衣女子一腳踩下,地涌白蓮,帶起身後的仙王殿弟子便直奔半空中的仙王殿而去。
江火也甩袖冷哼,他雖然擊殺過同境界的強者,但是面對這仙王殿上一代的聖女,還是沒有必勝的把握,畢竟後者的傳奇絲毫不比他來的少,這是一個天才崛起的奇蹟,五十年,僅僅只花了五十年便成為換血境強者,而且潛能依舊不減,到現在即便是老一輩強者都不敢言之必勝。
江家也很快就離去了。
倒是血宗眾人反而還多留了一會兒,待喝完了茶水才移步離去,每一個大勢力都有隨身的寶物可以住人,絲毫不下於奢華的寢殿,所以也不必留在綠竹宗內。
議事大廳里,綠竹宗宗主直待所有人都離去了,才憤然把整個大廳都給砸了個稀巴爛,「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面色鐵青,幾乎都要氣得暈厥過去。
……
事態變得緊急了,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綠竹宗也不再約束門下弟子了,剩下來的三天很有可能就是綠竹宗最後存留的三天。
甚至開始有弟子準備偷偷遛下山,叛逃出宗門,但是被發現者盡皆是死路一條。
仙王殿那座巍峨的宮殿在半空中屹立,像是一座大山懸浮在頭頂上,令所有人都感受到無窮的壓迫感。
江家的十幾架青銅戰車則被收了起來,只剩下十幾頭異獸站立在虛空,仰天嘶吼,就在異獸下方的一座山頭上,一座塔樓傲然屹立,江家眾人便居住在其中。
血宗同樣擁有殿宇,但是相比起仙王殿倒是低調了不少,但也不差,三方勢力就這般守在綠竹宗外,等待着三日之後的對決。
還有些其他的勢力也陸陸續續趕來,這些勢力並不是要爭奪重寶,而是意在歷練年輕一代的弟子,此番眾多勢力匯聚,還是潛州近千年來的第一次。
前來綠竹宗的人多了起來,隨之而起的便是逐漸增多的衝突與矛盾。
除了三大勢力都有自己的隨行殿宇之外,其他勢力就相差很多了,大多數都是緊鄰着綠竹宗劃了一塊地方,用來駐紮使用。
這些勢力大大小小足有幾十個,都擠在一個地方,門下弟子也都有了接觸與摩擦,基本上每個時辰都會有爭鬥發生。而且其勢力長者也不阻止,只要不出現死亡,一切都在可接受的範圍。
綠竹宗弟子知曉已經無法逃走,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士氣,眼見諸多勢力竟然堵住了宗門門口,當即在一些內門弟子的帶領下就沖了出去,欲要與那些勢力弟子一較高下。
而就在這時,緊鄰潛州的青州,也有勢力跨域而來,這些勢力還不過是三品以下的存在,但是聽聞將會有二品宗門,甚至是一品宗門前來,形勢異常嚴峻。
局勢變得更加混亂了,無法捉摸。
山頭上,葉離靜靜地坐着,突然他對着再次過來的木崖子說了一句,「前輩,哪裏有竹子?」
「在三個山峰之外,有一片竹林,覆蓋了一個山頭。你要竹子幹嘛?」木崖子不解。
「做竹簡!」
「竹簡?有什麼用?」
「我要寫下一卷名冊。」葉離雙眸有流光閃爍。
木崖子更疑惑了,「什麼名冊?」
「敗將書卷,記錄下將要被我碾壓的眾生。」葉離一臉篤定,看起來不像是玩笑。
木崖子愕然,「要這麼囂張?」
「就這麼囂張!」葉離突然間笑了,露出了潔白而整齊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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