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林義龍在薇拉進行了第一次信用卡消費之後就暫停了納迪亞的信用卡,耶昂姐妹還要生活,而都是需要作為一般等價物的錢來維持的。薇拉的第二次和第三次信用卡消費就很會自然地發生了。
從周五至今發生的一連串事件中,薇拉是不會埋怨納迪亞的。她和姐姐面臨的嚴重生存問題,總需要一個解決辦法。只不過這一切來得都太突然,她尚未準備好。在此之前自己稍稍寬裕的時候,納迪亞和她是雖然一直背負壓力,仍然有做白日夢的閒暇:比如薇拉嫉妒她本土同學能獲得免息的助學貸款而不太擔心貸款的償還問題;薇拉夢想過有朝一日可以滿手大包小裹地拎着從商品琳琅滿目的哈羅德商場和牛津街買回的衣飾;她也曾幻想過一個高大俊朗的紳士能帶着身着華貴禮服的她參加達官貴人們出入的昂貴晚會。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和姐姐要面對的是令人絕望的財政狀況,倘若沒在周一的寬限期得到解救,姐姐納迪亞的學生資格就會被註銷,而學生簽證就要被取消——而納迪亞一旦失陷,薇拉被從英國內政部遣送也只是時間問題。姐妹倆只差一點就會如林義龍說得那樣連從事私人伴遊的可能都會宣告滅失——就算能逃過警察的注目,要是一旦被有心人知道,她的一生就受困於各種社會輿論,徹底毀了。
當納迪亞在周五說要把一個陌生的說着鄉音的亞裔男子帶到她的那裏吃夜宵的時候,她就知道能讓自己和姐姐保存體面的希望只能落在了這個外貌比照心中白馬王子標準差萬倍的粗魯男子身上。結果,那個初次見面被稱為「尤里」的野蠻男子卻把她和姐姐的尊嚴肆意地踩在了腳下。最後,還是姐姐說服了她——維持她們的學籍比一切都重要。在這以後,她和姐姐就要成這個她討厭的男人的愛人,直到他厭棄了她們或者她們強到足夠能擺脫他的控制為止。
周三晚,兩姐妹互道晚安之後,薇拉躺在床上,卻無法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斷產生的疑惑,來找納迪亞。
「姐姐,你睡了麼?」薇拉輕敲納迪亞的臥室門,納迪亞坐在充當書桌的梳妝枱前做課前的預習。
納迪亞聽到了門外妹妹的呼喚,把自己的雙胞胎妹妹迎了進來。
「什麼事?薇拉?」納迪亞問道,這幾天發生的事讓她十分關注妹妹的心理狀態。
「姐姐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薇拉向納迪亞撒嬌道。
「好的,你先躺下吧,我稍稍做一下筆記就去陪你。」納迪亞說道。
片刻過後,納迪亞結束了自己的預習,關上燈,進了被窩。
「姐姐,你說到底是什麼讓你選擇了那個『尤里』?「薇拉問道,她今晚就想弄清楚為什麼自己最親愛的姐姐會選擇那個叫林義龍的亞裔男人。
「並不是我選擇了他,我當時是沒什麼選擇權的,是尤里選擇了我。」納蒂亞回答道,她還記得那晚林義龍直接獻給他白百合的場景,臉上泛起一陣紅暈,「那個俱樂部經理本來是付錢讓我和其他的一些女孩當陪襯,沒想到他選中了我。」
「那為什麼......「薇拉疑惑道,「你可以對他說『不』的。」
「後來在餐會上,我感覺除了矮一些,壯實了一些其他地方都還不錯。」納迪亞誠實地向薇拉轉達她對林義龍的觀感。
「那種俱樂部的會員能有什麼好種。」薇拉提出了她的疑問。
「能看得出來,他也是第一次去光臨那裏,要不然也不會緊張得在參會中把葡萄汁和香檳酒的杯子弄混了。」納迪亞對薇拉的詢問無一不答。
「那時候到我那裏為什麼會那樣?」薇拉從納迪亞的隻言片語中,「也許在酒會弄錯杯子只是一個社交掩飾。」
「到你那裏擺出那副神情才是掩飾。」納迪亞說道,「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獲得我們的資料的,但在這麼短時間就能清清楚楚地調查到我們的情況,就憑這能力,我們就沒法擺脫。我能感覺得出來,他不是一個壞人。」
「姐姐你又沒戀愛過,你怎麼知道。」薇拉忍受不了姐姐納迪亞固執的判斷,嘀咕道。
「就算不是壞人,那住得酒店,你放在床邊的電話還有剛剛結算過的信用卡總是真的吧。我最近突然領悟到,我們學習拼搏沒指望自己能做出什麼影響人類世界大的成就,只不過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如果恰好在面前出現這樣了能夠讓自己生活好一點的男人,為什麼要拒絕?」納迪亞接下了薇拉話茬,反問道。經歷過這幾天,她仔細反思了自己的生活,做出了這樣的感悟宣言。
「我們是要追求更好的生活,這沒錯。」薇拉還是有些不服,「但我們追求的不是獨立,自主,有尊嚴的生活麼?」
「沒有錯,但處於人類世界,總是動態平衡的,充滿了妥協。」納迪亞摟着妹妹的頭,「倘若不是這樣,我們為什麼要來倫敦上大學?不如去西伯利亞找一個荒涼的地方,更能獨立自主有尊嚴地生活。話又說回來,假如我們真的這麼做了,那麼這個目標就完全沒有意義。只有一個人的世界談不到獨立、自主和尊嚴。」
薇拉反覆咀嚼着姐姐納迪亞的話,她仍然十分抗拒的內心鬆動了。
她想以後通過努力的工作把欠林義龍的這份恩澤了結掉,變成清清白白的債務債權人的關係。經過姐姐納迪亞的一番分析,自己除了甘願受林義龍支配好像沒有其他等價償還這份人情的辦法。姐姐納迪亞和自己來倫敦上大學就是為了實現自己有尊嚴的生活的理想。現在大學資格確實保住了,卻把自己的理想和夢想乃至於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林義龍。
第二天早上,納迪亞和薇拉一起出現在了酒店的餐廳中就餐,薇拉面無表情機械地只用左手的叉子往自己送食物,右手一隻緊握着林義龍給她的那張信用卡。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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