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銀行業是一個大雜燴,什麼都有。但和其他地方統一名稱的銀行並不多。一些銀行為了獲得特定族群的好感,會用同樣的商標名,比如「愛爾蘭聯盟銀行(UIB)」。
考慮到資金流向問題,林義龍在加爾維的愛爾蘭律師同行們的建議下在這家銀行設立了位於愛爾蘭的避稅賬戶,而阿飛留學時,恰好就是這家銀行的主顧,這樣一來,阿飛可以隨時隨地地支配這筆錢,不用考慮「池塘兩岸」的資金限制問題。
林義龍把感謝金轉進了阿飛的賬戶中,但未成功,阿飛需要變更他的地址。
消費銀行的業務做完,林義龍和阿飛又到了私人銀行的會客室,填寫了委託協議,再次嘗試轉賬成功,阿飛拿到了資金轉入的確認函。
「你現在心裏石頭落地了吧!」林義龍在一旁問道。
「沒想到我現在的財產已經超過了我父母。」阿飛嘆道,「你說我要回國跟他們說,他們會不會覺得自己白活了這麼長時間?」
「我要是你,我就什麼都不說。」林義龍道,「雖說我們不可能搞錦衣夜行,但是換成綢衣,還是穿在你自己身上感覺最舒服呀。」
「也有道理。」阿飛把資金轉入和申購債券成功的兩張確認函直接放到碎紙機里銷毀,然後收拾了他的證件,和林義龍一起走出銀行。
出了大門,阿飛就拿出之前那包煙捲,向同樣在舊碼頭水域邊的煙民借了火,抽了起來。
林義龍雖然有些反感煙味,但看出來阿飛想聊天,就和他一起並肩而立。
「我有個煩惱。」阿飛說道。
「有屁快放。」
「我想把我現在這個女友甩掉,該收收心了。」阿飛試探道,「你知道,我和我的正牌女友關係不錯,她已經正式答應我結婚了。我和女友婚期還有五個月,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義龍你能不能幫我想個這方面的主意。」
「就是不讓她鬧將開來,而且還和平地與你分手的那種唄?」林義龍問道。
「沒錯!」
「辦法倒不是沒有。」林義龍回復道,「只是我需要收集一下資料。」
「那你試試看吧。」阿飛考慮了片刻。
拿到阿飛掌握資料的林義龍立即行動起來,正好在浦江藝能界,有一個非常好的切口,而且和他不那麼陌生。
「這是我舞校同學!」意外收穫,小霞剛好是薩曼莎的認識的人。
「啊?世界這么小嗎?」林義龍嘆道,「我想和你面談,你在家嗎?」
薩曼莎的舞團和住處都在金花雀碼頭,省去林義龍很多功夫,薩曼莎不久就和林義龍見面。林義龍隨即就向薩曼莎說明了他的計劃與行施方略。
「這有點太陰損了吧。」薩曼莎嘆道,「龍龍哥這麼處心積慮地對付一個柔弱女孩,也不怕短壽?」
「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龍哥要出多少錢?」薩曼莎想都沒想地答道。
「不論成功與否,一天一千鎊。」林義龍答道,「薩曼莎現在缺錢花嗎?」
「缺!我正在為蜜月旅行存錢。」薩曼莎答道,「現在要獨立出去生活,不想讓父母再為我付出什麼了,既然只是演員,沒有情慾接觸,沒有對我男友不忠,我很願意。可義龍哥,工作只是工作。」
林義龍的計策不難,既然小霞只是因為「錢景」才願意和阿飛交往,那麼如果能觸及到更有錢,生活更隨便,女孩待遇更好的闊佬,就不怕她不動心——只不過,是怎麼顯擺的問題。
所以,有這麼一個能和小霞私下交流的「捧哏搭檔」就可以了。這種搭檔只要去給令人動心的好處去「演」就沒問題。就算薩曼莎不去,別人也會去,而且並不會有什麼良心上過不去的地方——因為無論是哪一個人,在這場策劃中手段都很卑劣。
薩曼莎和小霞見面很熱絡,畢竟是之前的同學,兩人相互交換了聯繫方式。
接下來,林義龍為了展示他多情的一面,招待阿飛的三天每天都會換一位女伴,除了薩曼莎以外,都是從戲劇學校雇來吃晚餐女學生,僅此而已。
似乎是有感於林義龍換女伴太勤,小霞決定好心地提醒薩曼莎一下。
「其實,我不太在乎龍哥有多少女友。」薩曼莎這麼談起林義龍來,然後開玩笑地提起,要是能讓小霞去搶佔林義龍的時間的話,能比和阿飛一起的「錢景」更好,考慮到匯率差距云云,然後小霞就上了鈎。
小霞當然知道自己引誘林義龍的餌食是什麼,於是趁着阿飛去做工作時,藉故與林義龍和薩曼莎見了面。
三人談的很開心,飯後在皮姆利科的一個中東裔的旅館裏開了個房間,薩曼莎做了最大幅度的犧牲——蓋因她的身體已經被林義龍充分欣賞過——正當小霞受兩人動作感染,興趣高漲地輕解羅裳時,阿飛敲門一下子闖入。
阿飛和林義龍兩人扭打到一塊,小霞雖然想制止,但被薩曼莎很快拉進盥洗室,穿上衣服離開。
「真TM疼。」林義龍正在擦拭自己嘴角的傷口,「你下手太重了,差點破相唔.....疼。」
「要不演得像一些,被人發現了怎麼辦。」阿飛給林義龍拿來了冰袋,他的額角也出了血——那是幾分鐘前,阿飛自己用指甲撓出來的。
「那我豈不是被人暴打了麼?」林義龍仍然裝模作樣地呻吟着,「要是這種事兒傳回國內去,我不得被我們同學笑話死。」
「這種醜事有人會大肆宣揚嗎?」阿飛不在乎地說道,「女演員那裏,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這件事就了了。」
「你先走吧,別忘了自己的台詞。」林義龍提醒着。
「我和女友後天的飛機,別忘接站!」阿飛擺擺手。
阿飛從旅館出門時高傲地經過已經決定拋棄的小霞,小霞追着阿飛出去解釋。薩曼莎這時回到了房間裏,林義龍已經穿着妥當。
「實在是太感謝薩曼莎為藝術的犧牲了。」林義龍非常商業地微笑了一下,然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藝術犧牲的對價。」
薩曼莎點了點,裏面有兩張林義龍填寫的米德賽克斯銀行的支票,每張五千鎊,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聽說薩曼莎要結婚了,多付了5000鎊,就當婚禮賀儀。」林義龍道,「此外,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和我爸爸媽媽再送一筆。」
「那就謝謝龍哥了。」薩曼莎收起信封,「我聽艾米說龍哥和她在一起了?」
「是有這麼回事。」林義龍道。
「為什麼當時龍哥可以接受艾米,卻不能接受我呢?」薩曼莎有些不怎麼服氣,因為從任何角度來看來,她本應該是林義龍最合適的人選。
「很遺憾,因為我只能接受願意被我主宰命運的女孩子。」林義龍重複了他對薩曼莎說過的標準,「可無論是從我這裏說還是從薩曼莎那裏,都不可能讓薩曼莎處於這個地位的。」
「我聽過了,但我不太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讓我換一個說法,如果薩曼莎你願意為家庭犧牲放棄事業,當一個往返於灶台和洗衣池,沒什麼事就看孩子又沒有自己支配收入的主婦嗎?」林義龍問道,「或者,薩曼莎有能力認為你能保持我們現在的各自的生活水平的前提下擔負起養家重任?」
「算了,就當我沒問過。」薩曼莎答道。
「其實和薩曼莎是什麼樣的人沒關係。」林義龍總結陳詞,「不是主要原因,我特別了解我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想耽誤薩曼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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