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洗了澡以後才算是散去了一身的酒氣,掀開被子躺上床的時候,顧沉心裏莫名的跳出了一句話來。
簡桑榆如果在他身邊,聞到他這一身酒味,估計要嫌棄他臭了。
總是說她不嬌氣,可有時候,她還是他嬌嬌氣氣的小媳婦兒。
顧沉拿着手機看了眼時間,見已經很晚了,也就打消了給簡桑榆打這個電話的念頭。
他躺下以後沒有着急睡,而是靠在床頭翻看着手機相冊里的照片。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手機相冊里由原來的常年空空如也,到了現在,變成了滿滿都是她的照片。
有時候簡桑榆還是會有那種惡趣味,會用她的手機自拍,拍出一些表情古怪的照片直接偷偷設定成他的手機背景。
還有一些是他在網絡上瀏覽一些關於簡桑榆的信息的時候一張張保存下來的。
相冊的最早的照片,是他去北方接她的時候,帶着才病好的她去沙漠上玩的時候的照片。
而最近的,則是一些她小時候參加比賽的照片。
最近,顧沉睡前都會去找簡桑榆小時候彈鋼琴和參加各種比賽的消息,有照片,或者有視頻,他都會下意識的保留下來。
那些他錯過的時間,他只能用這種方式一點點的找回來,去重新了解她曾經的過往。
無一例外的。
在簡桑榆從小到大各個比賽,各個表演的視頻和新聞里,顧沉除了在簡桑榆的身上看到優秀之外,看到的,更多的是她的孤獨。
很多和別的孩子合照,別的孩子身後不是有兩位家長,也至少會有一位,不是爸爸媽媽,也會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當中名的其中一個。
也只有簡桑榆,至始至終,也都只有簡桑榆,不是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要麼就是身邊站着一個無暇顧及到她的老師。
顧沉想,小時候的簡桑榆,當她看見身邊的夥伴都有父母的鼓掌的時候,那時候的她,應該也曾等到過父母的掌聲。
手機忽然進來了一個電話,將顧沉的思緒猛的拉了回來。
顧沉看了眼來電,雖然是沒有保存的電話號碼,但是以顧沉的記憶力,他見過的,他自然就記得住。
這個電話號碼是簡珈月的。
電話是從簡桑榆的手機那轉移過來的。
也就是說,這個電話簡珈月本來是要打給簡桑榆的。
想到姜興晚上說的看到了添加月,顧沉按下了接聽鍵,將電話接了起來。
「簡桑榆我沒有想到你是這種陰險小人!你明知道我多麼討厭陳大山一家,而你竟然把我的工作地點告訴了陳大山一家!簡桑榆你是不是見不得我簡珈月好!」
電話才堪堪被接起來,那邊就傳來了簡珈月的聲嘶力竭的痛罵聲。
「我告訴你,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簡珈月道,「簡桑榆,你給我等着瞧!」
「簡珈月。」顧沉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在這個晚風微涼的晚上,愣是讓電話里的人猛地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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