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不懂得鋼琴,但是從今晚賓客的讚嘆中他能懂得簡桑榆彈的一手好鋼琴。
結婚前簡桑榆經常外出表演和比賽顧沉是知道的,但是至於後來為什麼結了婚以後她就停掉了所有的正常生活這一點顧沉不得而知。
簡桑榆也有些意外顧沉說的談談人生會和她談這些,更驚訝顧沉會直接建議她找一份她喜歡的工作。
她喜歡什麼?
鋼琴嗎?
未必。
以前她是真的喜歡鋼琴,但是後來卻不是。
十六歲以後,鋼琴成為了她討好父母的唯一手段,她獲獎,她受邀出席盛大活動的鋼琴表演,這是她唯一能讓父母因為她而感到自豪的時候。
所以,十六歲以後,她對鋼琴的喜愛已經不再純粹,她早就丟了她的初心。
工作?
喜歡的工作?簡桑榆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做我想做的事情?」簡桑榆有些茫然,她想做的就是和顧沉離婚然後靠着鋼琴養活自己。
但是他不同意離婚,所以,她現在並沒有別的想做的事情。
「你有夢想嗎?有願望嗎?」簡桑榆臉上的茫然並沒有瞞過顧沉的眼睛,所以顧沉換了一種方式問。
有夢想嗎?
曾經有過,後來沒有了。
有願望嗎?
一直都有,只是從來不敢去嘗試實現。
人活着,誰沒有夢想?誰沒有願望?可現實總會叫人將這些小心翼翼的珍藏。
「既然有,那就去做。」顧沉道。
許是他的聲音有有力,一句話,那就去做,竟然真的將簡桑榆心裏的火苗重新點燃。
「什麼工作都可以嗎?」簡桑榆眼底有一絲希冀在微微閃爍,她問的小心翼翼,試探的也小心翼翼。
「不違背法律,不違背道德的前提下,都可以。」這是顧沉的回答。
不大的包間,暖黃色的燈泡懸掛在牆壁上,只是這一刻,燈光,卻仿佛不如她的眼眸明亮和璀璨。
顧沉看着簡桑榆的眼眸一點點明亮了起來,僅僅是這麼一個細微的變化,她似乎偏偏變得生動了起來,顧沉看了都有些訝異。
「顧沉,這是你說的。」簡桑榆對着顧沉燦爛一笑,「我也有願望,一個藏在心裏快有十年的願望!謝謝你給我勇氣,我想去實現它!」
簡桑榆有些諂媚和討好主動站起來給顧沉添了茶,膽子也隨之壯了不少。
「顧沉,我沒有把婚姻當兒戲,離婚是我慎重考慮之後的決定,你也可以好好考慮我的這個提議,我覺得,不用過太久,你會答應的。」
簡桑榆就差沒有拍着顧沉的肩膀和顧沉說,兄弟,我賭你最多半年你就會迫不及待的想和我離婚。
顧沉不記得上一次見簡桑榆這麼笑是什麼時候了,應該是很早以前,早到她還穿着校服背着書包一蹦一跳的喊姜興一塊去學校的時候。
今天的簡桑榆徹底的將顧沉這幾年來對簡桑榆的印象全部推翻,這一刻,顧沉也終於確定了,簡桑榆以往的唯唯諾諾乖乖巧巧的樣子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他的這個妻子深藏不漏,連他都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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