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桑榆提着裙子款款的從鋼琴台前走了下來站在簡母的跟前又說了幾句祝福的話,但都不是顧沉在小卡片上看到的。
許是被賓客夸的心花怒放,簡母高興的拉着簡桑榆的手笑的很是溫柔,看着簡桑榆的眼底也滿是柔意。
這一刻,簡母是為有簡桑榆這個女兒而感到驕傲。
顧沉站在邊上並沒有上前打擾,但是簡珈月卻呆不住了,她的手掌心幾乎被她扣出血來。
如果不是她從小離開了這個家,如果不是簡桑榆代替了她在這個家享福,那坐在鋼琴前面受人誇獎的就是她簡珈月!
她才是簡家的女兒!她才是應該站在母親身邊讓母親感覺到驕傲讓所有人誇獎的簡家千金,她簡桑榆算什麼?又憑什麼?
她所有的儀態萬千,不過是架在她簡珈月的痛苦之上得來的!
「媽。」簡珈月朝着簡母走了過去,聲音裏帶着幾分委屈,只是不了解她的人卻看不出來,「你不是說有話要和桑榆說嗎?」
簡母的笑意頓時定在臉上,然後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看到簡珈月委屈,她心裏的愧疚之意立刻泛濫。
「桑榆啊,很久沒有回家了,走,上樓,媽和你說點事情下。」簡母拍拍簡桑榆的手背臉上的笑已經很是僵硬。
簡珈朗看了眼剛才還很委屈忽然就笑的很是得意的簡珈月,想了想,大步的往前走了過去,道:「媽,我也很久沒有回家了,我也要和你們一塊說說話!」
簡母一愣,帶着點慌張,連忙道:「你湊什麼熱鬧,我和你姐說說貼心話,沒你的事。」
說完話簡母就直接拉着一直不說話的簡桑榆上了樓,簡珈月則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大概除了顧沉之外,再沒有人注意到簡桑榆跟着轉身上樓之前嘴角的那一抹嘲諷之笑。
如果不是這一抹被顧沉抓捕到的稍縱即逝的表情,顧沉或許會以為簡母因為簡桑榆給她長了臉又忽然想對簡桑榆好了。
簡桑榆不一樣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安安靜靜幾乎沒有自主思想的布偶,她今天的每一個微小表情都讓顧沉覺得這樣的她很陌生,但是偏偏又讓顧沉心裏隱隱有一種想法,這樣的簡桑榆才是真的她。
簡母帶着簡桑榆進了簡桑榆婚前的臥室,簡桑榆結婚的時候將臥室的大部分東西都搬空了,走進臥室,除了能看到放了一整面牆的屬於她的輝煌過去,也只有梳妝枱上還放這些她已經不用了的化妝品和香水了。
衣帽間裏連一件睡衣都不剩。
結完婚,她不曾回家過夜過。
「媽,你有什麼事情和我說?「簡桑榆坐在自己的床上目光悠遠的望着窗外,她已經懶得去看簡珈月得意的表情。
「桑榆,媽想讓你把媽給你的公司股份還回來,這是協議,你簽了就行。「簡母說的很自然,絲毫沒有覺得她要回曾經給出去的東西對簡桑榆來說是什麼感受。
她伸手就從邊上的柜子裏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協議,大概是怕簡桑榆不肯,所以簡母又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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