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還真是故技重施,不算溫柔地壓制了女朋友的嘴唇,但也僅此而已,跟倆人第一次親嘴時差不多。當然了,現在多了一個步驟,就是結束之後要再輕輕補一下。
男朋友的這一次侵犯時間不長,而且沒動舌動齒,所以在被放開後,何沛媛看起來沒有很生氣,也沒譴責抗議,而是避免衝突升級:「還開不開車?」
車子起步,楊景行有了想法:「等會喝點酒吧。」
何沛媛看一下男朋友,義正辭嚴地教育:「喝酒不開車!」
楊景行想好了:「先回去停車。」
何沛媛有點怕怕了:「真不吃燒烤?牛舌,羊排喲。」還誘導的語氣。
楊景行噁心:「你猜我現在最想吃什麼?」
何沛媛看着司機皺眉瞪眼,然後還是耐心採取引導的方式:「你是不是經常在李教授家吃飯?」
楊景行點頭:「單身的時候。」
何沛媛瞎想得有點委屈:「會不會以為是我不讓你陪一一吃飯練琴?明天我去學車,你抽點時間陪一一……」
楊景行感嘆:「我打了這麼久光棍,肯定能理解我。」
何沛媛再看看司機,自信地分析:「李教授肯定不想你談戀愛,剛剛就凶你了。」
楊景行哈哈好笑:「當然不會讓你看到她歡天喜地的樣子,初次見面講究個矜持。」
何沛媛氣:「怎麼初次了?」
「初次見我女朋友……」
理論了一番,何沛媛差點就被楊景行說服,最終還是不需要論據地堅持住了自己的觀點。不過今天也算是見到了李迎珍的另一面,她看趙一一的眼神就很不一樣。
楊景行說自己當初也有點擔心老師能不能接受趙一一,現在看來還是日久生情,而且也像蕭舒夏說的,不同年齡階段有不同的感情需要。
何沛媛要表揚一下趙興夫的重情重義不離不棄,尤其是一一媽媽似乎也不是特別出色的女性。
楊景行倒是認為一一媽媽很不容易,以前要上班還要傭人似地照顧一家人,所有的大小家務都是她一個人操持,丈夫和公公婆婆在家連碗都不洗的。
何沛媛鄙視:「現在說得好聽,到你自己了也一樣。」
楊景行呵呵笑。
「笑什麼……」
真先回家停車了,還上樓,楊景行要自帶酒水。音樂人圈子的酒文化或者因為是甘凱呈的徒弟,四零二光靠收禮都積累出點庫存了,不過他沒甘凱呈那麼講究,都隨意堆摞着還得找一下。甘凱呈出國的時候最不放心的是家裏那兩個酒櫃,至少大幾十萬的珍藏。
楊景行惋惜:「可惜你爸不喝了,不然能討個大歡心」
何沛媛哼:「再愛喝酒也不會出賣我……這是什麼?」這間房堆放成雜物間了。
一目了然是個騰龍木雕擺件,楊景行記得來路:「唐瀟曉送的。」
「這個呢?」
古樸的盒子裏是佟蕾分享的香爐,還有分門別類各種香料。佟蕾可不是送禮,而是希望四零二也像她一樣陶冶情操。
戴清向世俗妥協後送給四零二的東西真不少,不過何沛媛想不通:「她給你送燕窩幹什麼?」
還有一個作者送過特產臭魚乾呢……
流行音樂圈的風氣明顯也不好,雖然沒有特別貴重的東西,但是何沛媛能想到的人幾乎都跟四零二表示過,這姑娘很想找個清流:「陳儀軒沒給你送吧?因為歌不火!」
「還要怎麼火?」楊景行笑:「當時隔天就送了二十萬,我沒要……後悔了。」
「為什麼不要?」
「感覺有點玷污我的女朋友。」
「後悔了!?去要回來呀……」
楊景行終於找出來了一瓶零四年的p什麼,杜林送的應該錯不了,不過楊景行也不知道多少錢。何沛媛就比男朋友更外行,想要找個小瓶的,這怎么喝得完呀?
準備出門,何沛媛想起來要洗把臉。大分歧來了,何沛媛要用客衛,楊景行非要把姑娘往自己主臥衛生間帶:「……東西都給你準備在這裏面。」
何沛媛也想得美:「你幫我拿來……我不用你的,自己帶了。」
楊景行嚴肅說明,其實沒什麼客衛,三個衛生間,一個是自己的的,一個是楊雲的,一個是長輩的。
何沛媛正步一般跺腳往楊景行房間這邊走:「那你不准來。」
「你不知道東西……」
何沛媛小心進入乾濕分離的洗漱間,算寬敞但並沒很豪華,和外面一樣簡約風格。楊景行自己那點東西都放在面盤左邊,剃鬚刀剃鬚膏洗面奶肥皂和牙膏牙刷,還有那天一起買的護手霜。
楊景行開燈後就去柜子裏拿東西出來……
這就是何沛媛的專業領域了,她只掃了一眼袋子就跳腳抗議起來:「你怎麼放在這!?」
楊景行解釋:「新的,還沒開,柜子乾淨。」
何沛媛追悔莫及:「新的也不能!什麼時候放的?」
楊景行有點懵:「怎麼了?放幾天了。」
何沛媛哭喪着臉,喘氣:「你爸媽看見沒?」
哦,楊景行笑起來:「沒有,他們走了我才買。」
何沛媛並沒鬆懈:「楊雲呢,沒看見?」
楊景行都要嫌棄女朋友了:「這周都沒過來,來也也不會來這……看見又怎麼了?」
「你說得容易!」何沛媛好像生氣了:「如果楊雲把自己用的東西放在別的男生家……」
楊景行要辯解:「不是你的,還沒送給你。是我的,我愛放哪兒就放哪兒。」
何沛媛氣鼓鼓盯着男朋友,突然忍不住笑:「你的?行,你用給我看。」
「我不能用嗎?」楊景行很不服氣,把東西從袋子裏拿出來:「這是洗面奶,這是,爽膚水……」
何沛媛強烈手勢示意暫停:「請問,請問,這是爽膚水嗎?」
楊景行懂點的:「噴的呀。」
「噴的?噴的就是爽膚水?」何沛媛從來沒這麼鄙夷過楊景行,以前可能只是隨意給給臉色,這次真是發自內心靈魂深處:「請問,海藍之謎有爽膚水嗎?」
楊景行有點惱羞了:「可能叫法不一樣……煥膚水!」
何沛媛得理不饒人:「煥膚水和爽膚水一樣嗎?」
楊景行哼:「反正是用在臉上的,都是水。」
何沛媛步步緊逼,而且要用對方的專業來擊敗對手:「都是練習曲,哈農和李斯特一樣嗎!?」
楊景行瞪起眼來,簡直慌亂叫囂:「對我來說都一樣!」
「不要臉……」何沛媛的語氣鬆軟了些,不敢逼人太甚。
楊景行就順勢而上:「再說,我不客氣了!」
何沛媛哼得有點退縮:「自己不懂還不虛心……說明你根本沒認真沒用心,你敷衍我!」天無絕人之路,危急時刻找到新突破口了,這姑娘又嚷嚷起來了。
楊景行又理虧了:「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跟人家問那麼多,我就說是女孩用的,讓她們推薦一下……」
何沛媛歪着下巴挑釁:「你不是要用嗎?你自己用呀,有什麼不好意思?男生用海藍之謎,我笑哈哈!」
楊景行逼近一些:「你笑給我看。」
何沛媛觀察一下對手,趁其不備,快速張嘴閉嘴哈了一口氣,然後就用表情充分表達:我哈了怎麼樣!
楊景行的眼神由威脅變可憐:「我老臉都丟光了,還說我敷衍你。」
何沛媛看着男朋友,並不怎麼同情,只是語氣軟和一些:「說明你封建……男生買護膚品很丟人嗎?」
「買不丟人。」楊景行幽怨:「但是別人問我是不是送女朋友的……就有點丟人了。」
何沛媛臉上又克制不住了,就用大幅度說話掩飾笑容:「你就說是呀……反正你有過那麼多女朋友,不算吹牛。」
楊景行無奈了:「……我明天再去一次,我走過去就大聲喊,我來給我女朋友買東西了!」
「不要臉……」何沛媛鄙視得發笑:「哪兒買的?」
那家專櫃呀,還行,另一家好像就差了一點,三零六內部對這些可是有些研究的。但是何沛媛不放心,要檢查一下,隨便看兩眼就點頭了:「還行,沒坑你……你買身體乳液幹什麼?」剛鬆懈的表情又提起來了。
楊景行解釋:「手臂上,脖子上……反正她們說用得着。」
何沛媛有點懷疑,又想考一考:「知道這個嗎?」
楊景行認識:「面霜。」
何沛媛並不表揚:「傻子也知道……洗過才能用。」把毛巾也拿了出來。
楊景行開水龍頭:「我來洗。」
何沛媛把那些瓶瓶罐罐擺在面盆右邊:「不能放在這。盒子呢?扔了?」
終於,姑娘要開始洗臉了,這前戲就蠻講究的,而且開始教楊景行一些基本知識:「……不能直接在臉上搓啊揉……下次再有女朋友要記得。」
楊景行對毛巾發泄仇恨。
何沛媛往臉上輕輕捧水,還不住嘴:「你們男生,毛巾在臉上這樣這樣,抹布一樣,好傷皮膚的……」
楊景行有點失望了:「我還以為我女朋友天生就是這麼漂亮。」
何沛媛又叫:「對,我不是天生的,我整容了……」
楊景行以前以為齊清諾洗個臉算講究了,今天才算開眼,何沛媛對自己的肌膚才真是叫耐心又溫柔,幾個指肚那麼憐惜地輕輕觸摸着,可以持續好幾分鐘,真叫一個專注。
不過何沛媛也會間或地意識到男朋友在等自己,會說說話:「主要這三種,其他的都一般,主要是捨不得,以前覺得太貴了,關鍵時刻才用……面霜我還用完兩瓶了!你知道搶救面膜嗎?」
楊景行真是勝讀十年書呀。
十來分鐘後,何沛媛終於收工了,對着鏡子仔細看看,然後在湊近楊景行:「怎麼樣?」親熱不少呀,但是不像男女朋友那種,似乎閨蜜一般。
「好看。」楊景行點頭,又擔心:「我還能親嗎?」
何沛媛小白眼,但是把臉蛋一偏,側臉給男朋友。
楊景行只敢小心地親一下臉頰,怕破壞了女朋友的辛勤成果。
何沛媛一踮腳,在男朋友的側臉也吻一下,哼:「鬍子!」
楊景行擔心:「鬍子不會傷你的皮膚吧?」
何沛媛怕:「你別故意扎就行了……有時候還是會扎到。」
楊景行茫然了:「這怎麼辦?好難取捨呀。」
「你以後這樣……」何沛媛努力噘嘴演示:「這樣!哈哈!」
楊景行哈哈:「吃飯再實踐。」
何沛媛要收拾東西:「……你去放你房裏吧。」
楊景行不急:「等會再收,還回來。」
何沛媛看看男朋友,講條件:「回來,但是我不上來了。」
楊景行笑:「我上來。」
何沛媛還不放心:「不能喝太多酒,有一點酒香就可以了。」
楊景行嘿嘿笑。
何沛媛跺腳:「我不喝了……」
出門,楊景行右手裏提着酒,何沛媛輕轉就到另一邊牽起男朋友的左手,不太好意思地懷疑:「問你,真的是你買的嗎?不是別人送的?」保守得語氣里先帶上點歉意了,眼神也是有緩和餘地的。
楊景行苦笑。
何沛媛的疑點是:「那酒也是別人送的呀。」這姑娘顯然對這種推測沒底氣,語氣簡直有點嗲嗲的。
楊景行笑。
「說話。何沛媛鄭重提醒:「楊景行!」
楊景行想到了:「說明這瓶酒沒什麼企圖。」
何沛媛別過臉去走路,上班身似乎擂裝男朋友以示抗議:「……那護膚的企圖是什麼?」
楊景行說:「讓媛媛有自己家的感覺。」
何沛媛果斷:「才沒有。」
楊景行加油:「等會拿把鑰匙,以後中午可以來休息,下午先回家等我。」
「想害死我呀!」何沛媛很是抗議:「……太不要臉了。」
楊景行坦白:「我是想可能我什麼時候忘記東西了,或者出差了,你可以幫忙。」
何沛媛哼:「想得美,我不要!」
楊景行哼:「沒義氣。」
何沛媛明顯在想新話題:「問你……你怎麼知道火警電話?」
楊景行呵……
何沛媛用力一拽男朋友的胳膊,咬牙切齒:「不准笑!」
楊景行說:「媛媛生日又不是什麼秘密。」
何沛媛要追究:「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楊景行坦白:「好早了,以前看過你們護照。」
何沛媛不信:「看護照就記得了?」
楊景行嘿:「火警好記呀。」
何沛媛跺腳嗯聲抗議,再認真逼問:「還記得誰的?」
楊景行嗯啊多半在想對策。
何沛媛要追究的卻不是念念不忘:「王蕊?」
楊景行在想……
何沛媛就拆穿:「肯定不是看護照,都沒跟我說過生日快樂!」
楊景行覺得:「不合適嘛。」
「你根本不知道。」何沛媛也願意保守點:「就算知道,你也沒想起來。」
楊景行想出了個說法:「該想起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起來了。」
何沛媛看着男朋友,問:「老齊什麼時候生日?」
楊景行想了一下,乾笑:「你一問我就記起來了。」
何沛媛哭喪起臉質問:「你該想起來嗎?」
楊景行無奈:「這有點像猴子……」
「不行!」何沛媛強烈:「不准想!」這姑娘是不是看見酒就會醉的,這電梯眼看到了,她一把摟住了男朋友的脖子,小嘴果斷堵上去,看樣子是想把楊景行腦子裏的猴子給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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