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面對這麼矢志不移堅百折不撓的女朋友,楊景行都被水滴石穿了,他都開始相信:「應該有喝倒彩的,只不過我沒聽到。」
終於見到曙光,何沛媛頓時興奮得緊張:「為什麼?為什麼沒聽到?」
「因為叫好的太多了。」楊主任已經逐漸入行:「其實我倒想聽一些不同的聲音。」
何沛媛切:「那你怎麼沒聽到?」
「聽不到。」楊景行大言不慚:「就像人眼看不到水中的雜質。」
何沛媛哼:「你肯定選擇性失明失聰,只看好的不看壞的。」
「有時候我也有點懷疑自己……」楊景行又動搖了:「媛媛,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跟我說實話好不好?」
何沛媛從來不怕鬼敲門,反而期待:「什麼?問!」
「就是……」楊景行明顯心虛:「客觀真實的媛媛是不是跟我眼中的媛媛一樣那麼漂亮、溫柔、聰明、勇敢、孝順、進取、純潔、可愛、善良,是不是真的一點缺點都沒有?」
「沒有,有!」何沛媛毫不猶猶豫脆聲斷定:「我一點優點都沒有,一點也不漂亮,也不溫柔。」
楊景行還有指望:「那純潔可愛呢?」
「也沒有,全沒有!」何沛媛予以沉重打擊:「一點點一絲絲優點都沒有。」
楊景行頓時頹喪了:「看來我真是選擇性失明症,那之前可能……」
何沛媛再次強烈肯定對方:「你懷疑得對,早就該懷疑我了,我就是又丑又粗陋,我小氣我狠心!」
「但是你依然是我老婆。」楊景行顯得多專情:「不管你有多少缺點……」
「可別委屈自己了。」何沛媛好着急的:「抓緊,抓緊,該怎麼辦怎麼辦,別再活在懷疑之中了。」
楊景行趕忙說明:「不是懷疑你,我懷疑的是自己,不敢相信我能擁有這麼好這麼全面發展的女朋友,書里不都那麼說麼,凡夫俗子看見仙女了都要擦擦自己眼睛,原諒我這個凡人吧。。」
「仙女你個頭!」何沛媛用嚷叫掩飾哼笑聲:「……好,你現在知道了,說吧想怎麼辦?」
楊景行當機立斷:「保持病情……」
「別烏鴉嘴!」何沛媛的聲音像是真不高興了:「說什麼不好?」
楊景行換個說法:「反正媛媛在我眼中將一直這麼美下去,還會更美。」
何沛媛又哼一聲,狠氣祝願:「你肯定能好,康復痊癒!」
楊景行嘆氣:「媛媛,你知道我剛剛耳朵聽成的是什麼?我聽到的是你說我的病肯定能好,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應該是好不了……」
「少不要臉!」何沛媛出離憤怒了:「我才沒你那麼不要臉!你冤枉我!」嗚嗚作哭。
楊景行疑惑了:「你到底說的是什麼?」
「冤枉我!」何沛媛更傷心了:「我巴不得你快點好。」
楊景行嘗試用正經和溫柔自救:「好了你也還是我老婆……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偶爾短暫正常過,看到過真實的媛媛,但是我才不怕呢。」
故事怎麼驚悚起來了,何沛媛好像有些怕怕了:「什麼時候看到過?」
楊景行小心吐露秘密:「有一次,我看見媛媛把我手機都摔壞了。」
何沛媛肯定震驚了,好一會沒說出話來,然後就是哇哇大叫:「楊景行你無賴,你說清楚,那次是誰的錯在先?行!好!是我的錯,我不講理,我不溫柔,想怎樣吧?」
「不是不溫柔也不是不講理。」楊景行至今還竊喜:「媛媛在我眼中一直都聰明伶俐,但那次終於讓我看到了笨笨的一面,讓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跟老婆用上了情侶電話,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大大滿足了我的虛榮心。」
何沛媛氣憤承認:「是,我笨,我傻,你找聰明的去!」
楊景行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那一次,平時都比我聰明,出的難題都有讓我毫無辦法。」
憤怒之後是傷心,何沛媛簡直悲痛:「你說我笨。」
楊景行解釋:「就那一次,人非聖賢,芝麻蒜皮的小事方面難免有疏忽,這也不是不完美,反而是完美的點綴……」
「反正我就是笨。」何沛媛想客觀認識自己吧:「你說,我什麼時候最丑?」
楊景行嘆氣:「那我真沒見過,媛媛沒有最美只有更美。」
何沛媛很虛心的:「那我什麼時候不溫柔過?」
「沒有。」楊景行圖省事:「都沒有,就是因為看到的都太完美我才懷疑自己嘛。」
可何沛媛已經記仇了:「反正我就是笨。」
楊景行嘆氣:「那我就是蠢,都被笨笨逼到牆角了。」
短暫安靜,何沛媛終於喘過氣:「你肉麻死了!」
楊景行感嘆:「為了生活,都不容易。」
何沛媛就幸災樂禍咯咯咯笑得可開心了:「那你為了生活還對誰肉麻過?」
楊景行繼續:「媛媛就是我的生活呀。」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對別人肉麻少了嗎?」不過何沛媛先不追究,前面還有問題呢:「我問你,如果你真的康復了,發現我真的又丑又凶又惡你怎麼辦?」
楊景行嘿:「我願意為我的選擇性失明付出代價。」
「什麼意思?」何沛媛聽出來了:「後悔了?」
楊景行語氣不太好:「也就是你了,換別人換任何一個人敢說我媛媛又丑又凶,我會當成是對我人格尊嚴的侮辱。」
何沛媛呵呵挑逗:「你怎麼樣?」
「我有的是辦法,我讓他為說出這種話後悔一輩子……」楊景行吹着又喪氣了:「唉,也彌補不了這種天大的冤枉啊。如果有人跟你說我一點音樂才華也沒有,你會怎麼想?」
何沛媛歡迎之至:「好哇,說得對呀。」
楊景行嘆氣:「我們病到一塊去了。」
何沛媛咯咯咯:「少不要臉,你有什麼才華了?」
楊景行嘆氣:「算了,不說了,你也理解不了媛媛有多可愛。」
「不說就不說。」何沛媛不屑:「誰稀罕。」
楊景行嘆息:「可惜啊可惜,我最愛的人不能跟我一起欣賞我最喜歡的東西。」
安靜了好幾秒,何沛媛再開口變得正經真摯而友好了:「喂,你不覺得肉麻呀?」
楊景行哼:「我無愧於心,肉麻個什麼?」
何沛媛也哼:「肯定跟她們說了無數次了才那麼熟練。」
楊景行委屈了:「我今天才第一次知道自己選擇性失明。」
「哦!哦!」何沛媛恍然大悟:「到我這就懷疑了是吧?別人就不懷疑!只有我值得懷疑?」
楊景行半天說不出話來:「……慘了慘了,等我理理。」
何沛媛才不肯等:「說呀,你說呀!」
楊景行很勉強:「是這樣,不是都說人一輩子就那麼幾次運氣,好運是有限的,你看我,遇到一個又遇到一個,再遇到一個,每一個女朋友都那麼好,一而再再而三,我就不得不懷疑自己怎麼會那麼幸運……」
「現在想起別人的好了吧?」何沛媛欣慰:「更念念不忘了吧?」
楊景行鋌而走險:「就是因為這種念念不忘,對以前念念不忘的時候我明確地知道自己現在擁有更多的幸福,而這個世界上更多的人都是因為對現況不滿才懷念以前,所以我特別感謝生活,感謝媛媛給與我這種幸運難得。」
何沛媛又被氣着了,又嚷起來:「我還得謝謝了?」
「不是,不是你。」楊景行舌頭都理不順:「我感謝,我謝謝,我謝謝所有人,更謝謝媛媛。」
沉默了一下,何沛媛還是嫌棄:「少說得冠冕堂皇,一點意思都沒有,就會詭辯。」
楊景行加把勁:「更是真心話。」
何沛媛明察秋毫:「真心想她們是吧?」
楊景行說明:「是真心感謝。」
何沛媛哼:「觸什麼景生什麼情了?」
「沒有。」楊景行委屈:「是你說起來的。」
何沛媛純粹是義氣:「我幫你回憶幫你懷戀,讓你在紐約的夜晚上有個感情的港灣。」
楊景行很喜歡:「那你叫我聲老公就夠了……」
「臭老公!」何沛媛兇狠狠的:「破老公!」
楊景行還哈哈樂:「好老婆香老婆。」
何沛媛也無聊:「又失明了吧。哎,有個故事你看過沒……什麼聲音?」
「門鈴。」楊景行坦蕩蕩:「應該是尤老師,等我下。」
楊主任拿着電話去開門,外面就是尤老師,拿了幾張打印紙顯得歉意:「估計那邊傳真有問題好久沒弄好,讓他們給我發郵件我打印出來了。」
「不着急。」楊主任不在意:「先不說了,你也早點休息。」
尤老師點頭:「好,那我回去了。」
關上門,楊景行連忙問電話那頭:「什麼故事?」
何沛媛問:「什麼東西打印?」
楊景行邊看邊說:「學校搜集的幾個推文幾個短評。」真是難為浦音國際鋼琴藝術心中的加班老師們了,三張打印紙上總共不到五百個單詞,而且還有不少一看就是出自普通聽眾,所以也有幾段簡體字正體字的。
「這麼快?你好大的架子呀?自己不會看?」何沛媛先批評再命令:「讀給我聽。」
「沒什麼內容。」楊景行着急:「你說什麼故事?」
「你先讀!」何沛媛很強硬又看穿:「被罵了吧?不敢讀吧?」
楊景行呵呵:「我翻譯一下……奇妙的搭配,先喝伏特加再吃甜點,菜最後才上。《楊景行第二交響曲》激活了我的味蕾。」
何沛媛好鄙視的:「就這樣?誰呀,打的什麼比方?」
「不知道是誰。」楊景行搶救面子:「聽這個,天才顯而易見,耶米瑪說的。」
何沛媛還是稍微斟酌了再下結論:「關係戶,有什麼了不起,不算。」
楊景行讀下一條:「期待很久的,久到已經讓人差不多忘記的轟動,當它突然出現,以我沒有想像過的形態出現。」
何沛媛簡直懷疑:「就這樣?什麼跟什麼嘛?你翻譯的什麼?」
楊景行給自己貼金:「艾門德考金的,明天應該有他專欄看。」
何沛媛還是關心的:「他去了?那你沒說。托馬西尼有沒有?」
楊景行找一下:「沒看見,他應該沒社交賬號。」
何沛媛再問:「戴維斯呢?」
「也沒有……」楊景行還是驚喜:「這有段吹的,耶羅米爾在下半場說音樂會讓人害怕,我懂他的意思,我聽海菲茲也會被他以最輕鬆的姿態完成最難的技巧而折磨,我很驕傲地這麼說,我想指揮家也是。布朗斯坦說的。」
「他?」何沛媛很不放在眼裏:「小提琴家懂什麼?那麼年輕一點都不權威,而且也不算吹。」
楊景行哈哈樂:「媛媛還有個優點,謙虛。」
「少來。」比氣憤更明顯的笑,何沛媛又趾高氣昂:「繼續!」
楊景行都不好意思了:「又是個關係戶,紐愛的長笛演奏……」
其實根本不算是樂評,除了吹牛也沒什麼實際內容,而且何沛媛也看出來了,秦老師他當然多少會給楊主任留個面子,難聽的真話肯定不會收集的。
對於不用翻譯的那些內容,何沛媛還是保留了基本的尊重和信任,但是也覺得跟男朋友沒啥關係,那些華人肯定是因為《我的祖國》才熱淚滾滾才驕傲自豪。
什麼什麼?有超過六分鐘的掌聲?觀眾還一次又一次向作曲家致敬?何沛媛對這位吹牛的同胞演奏家也失望了,不對,肯定是楊景行在借別人的名譽說謊:「……你保存好,拿回來給我看我就信你!」
楊景行好笑:「不用,明天你就看得到報道,今晚上。」
「好!」何沛媛對自己的判斷非常有信心:「沒有怎麼辦?」
楊景行豁得出去:「沒有我就不給你帶禮物,有你就不准拒絕。」
男朋友好狠呀,何沛媛似乎猶豫了,然後還是硬氣:「行,你說的!那你說有幾次跟作曲家致敬。」
楊景行說:「也沒幾次,兩三次。」
何沛媛要求嚴謹:「兩次還是三次,二和三不分嗎?」
楊景行只能儘量以旁觀者角度向女朋友客觀中立地描述一下兩個小時前藝術中心的情況:「……一會看前面一會又轉過來,有些人轉過來有些人沒轉過來,我回禮回了兩次。」
何沛媛認定:「那就是兩次,還一次又一次那麼誇張。」
楊景行不要臉:「一次又一次就是兩次。」
「那誰都可以說一次又一次了。」何沛媛簡直為行業陋習操心,再想起來:「當時……文團他們在幹嘛?」
楊景行說:「跟大家一樣。」
何沛媛難以置信:「他也一直鼓掌呀!?」
楊景行也不確定:「不知道他休息沒,估計沒有,今天挺積極的。」
「當然積極。」何沛媛沉吟一下:「你應該先跟唐青打個招呼聽聽他的看法。」
楊景行多高端:「作品已經完成,看法什麼的就不着急了。」
何沛媛又批評:「你少站着說話不腰疼,如果沒這樣呢?我看你急不急!」
楊景行嘿:「老婆說得對,我以後注意。」
「然後你就……算了。」何沛媛突然想起來:「幾點了?十二點零八分。你餓不餓?還能叫吃的嗎?」
楊景行說:「沒了吧,也不餓,沒美女就沒胃口。」
何沛媛又憂愁了:「我怎麼跟王蕊說?她剛還打電話問了。」
楊景行建議:「有什麼說什麼。」
「好假!」何沛媛被連累的感覺:「哪有那麼長的掌聲?」
楊景行就:「那就說勉強還行,謙虛點。」
「不行!」何沛媛的聲音有跺腳的抖動感:「回頭又要說我裝,上次就說我跟你學會了,氣死我了!不想理她!」
楊景行也頭大:「那怎辦呀,你就說……」
何沛媛不指望男人:「你早點洗了休息吧……老公辛苦了。」她自己都不習慣這種溫柔話了。
楊景行可沒忘記:「你說的故事呢?」
何沛媛嘻嘻,還得醞釀一下講故事的情緒:「問你,你知道女人想要什麼嗎?」
楊景行承認:「這方面我是蠢材。」
何沛媛開始:「從前有個皇帝,發出皇榜來向全天下徵求這個問題的答案,女人想要什麼……聽過沒?」
「沒。」楊景行迫不及待:「快說,我也想知道。」
說有一個老巫婆能回答天下所有的問題,於是一位勇士經歷了千難萬險找到這個老巫婆希望得到答案。老巫婆答應給出答案,但是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要這個勇士娶她為妻。
何沛媛繪聲繪色的:「勇士高大帥氣陽光,可巫婆又老又丑,可是勇士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於是巫婆告訴他。答案就是,女人最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運!」
楊景行驚詫:「不就是想心想事成萬事如意嗎?說得這麼好聽。」
「這不是重點!」何沛媛也有點鬧不清了:「也是重點!主宰命運並不等於貪心好不好……」
小小爭論一番,楊景行心悅誠服接受了女朋友的觀點,承認主宰自己的命運就是終極答案。
何沛媛就繼續故事:「勇士是非常遵守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娶巫婆他就會做到,而且不管她多難看也不會有二心。可是在婚禮這天晚上的洞房裏,勇士卻發現巫婆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輕又絕色的姑娘……」
楊景行不服氣:「有我眼中的媛媛絕色嗎?」
「聽我說。」何沛媛沉浸在故事裏:「其實這個姑娘就是巫婆,只不過這個巫婆受過詛咒,白天醜陋晚上漂亮,不過也可以晚上醜陋白天漂亮,對半分的,她讓勇士選擇,自己到底是白天好看還是晚上好看。如果是你你怎麼選?」
楊景行認真聽了:「讓她主宰自己的命運,自己選吧。」
「哼。」何沛媛氣鼓鼓的:「你怎麼知道?」
楊景行理所當然:「不說了嗎。」
何沛媛提醒:「如果巫婆選擇白天好看,那你晚上在床上就要面對一個……」
楊景行嘿:「我跟媛媛都是白天。」
好哇,你楊景行居然是這種狼心狗肺之人!大吵一架充分教育之後,何沛媛才結局:「……白天晚上都非常漂亮,這是作為勇士對承諾遵守和對女人尊重的獎勵!」
楊景行懂得:「有點教育意義,有所收穫。」
何沛媛問:「什麼收穫?」
楊景行匯報:「我沒經歷過這麼重大考驗就得到一個全天候都非常漂亮的老婆,一定要好好珍惜。」
何沛媛興頭上了:「還有一個版本要不要聽?」
這次男女對換了,男人想要的也是主宰自己的命運,女勇士面對一個集天下男人缺點於一身的胖懶髒臭巫師,漂亮的女勇士也讓巫師自己選他的命運,然後巫師就選擇了永遠地胖懶髒臭下去。
楊景行積極表現:「意思是說男人不懂知恩圖報嗎?」
「一點意思都沒有……」何沛媛嘆氣焦心:「意思是男人就喜歡那種生活狀態,哎呀,你懂不懂?」
楊景行連忙:「懂了懂了懂了。」
「一點意思都沒有。」何沛媛很是抱怨:「我找半天連一隻髒襪子都沒找到!」
楊景行起疑心了:「老婆你在哪?」
何沛媛又嘻嘻:「你猜。」
楊景行詫異:「你……沒陪你媽?」
何沛媛怨憤:「他們不管我了!」
楊景行着急呢:「那你中午吃什麼?」
何沛媛不講究:「我煮餃子吃……本來可以回家的,誰叫你這麼晚!」
楊景行還抱怨呢:「你好好待在家嘛,難得周末能陪陪爸媽,平時都被我佔了。」
「你還知道。」何沛媛都委屈,「以後我都回家吃晚飯。」
楊景行想辦法:「你去樓下吃點,去那邊新開的,先嘗嘗味道怎麼樣,好吃我們再去。」
「一個人不想去。」何沛媛好像終於動身了,有開門的聲音了,「我先洗的被套,床單還沒烘乾。」
「老婆你別這麼賢惠。」楊景行說得好聽,「可以一起洗。」
「不想。」何沛媛有自己的講究:「老公,我買了新洗衣液和柔順劑,烘乾的床套又香又暖,好舒服。」
楊景行卡殼了一下:「老婆現在別說這個,容易引起聯想。」
「流氓。」何沛媛輕切批評:「少想歪……你快點休息,睡不好了。」
楊景行叫:「我現在怎麼休息?我去機場看看。」
「你去吧。」何沛媛咯咯笑:「老公乖,今天對你而言是很重要的日子,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你洗了上床,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今天所有的事情,總結一下,一會就睡着了,明天後天在辛苦一下。我在家等你。」
楊景行義正辭嚴:「對我而言媛媛才是正經事,我現在滿腦子只有你了。」
何沛媛輕聲利誘:「你答應我現在就去洗澡,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本來想等你回來的。」
楊景行連連答應。
何沛媛悄悄話:「我還洗了一樣東西,粉色的,小小的,緊緊的,你猜。」
楊景行半天說不出話:「……老婆我想你。」
「我也想老公。」何沛媛還是解釋一下:「好漂亮,我不敢在家洗曬……我就知道老公一定會載譽歸來的……我要給你一個濕濕的熱吻。」
楊景行喘氣了:「老婆……」
「不說了不說了。」何沛媛柔聲嬌煩:「例假剛來,不想想這些了。老公你乖乖的,我等你回來。」
楊景行積極表現:「老婆有沒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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