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二號星期一,陰雨颳風天氣,一夜之間氣溫下降比較多,讓人覺得冬天真正來了。楊景行都沒接女朋友吃早餐,八點不到就跟人幾方碰頭去機房看年華播放器的服務器。這是峨洋目前為止最大的一筆開銷,光服務器硬件假設就花了四百萬,而運維費用更是大頭,預計每季度都得三四十萬,光花在安全防禦上的錢都夠養幾個劉軒了。
都記得三年前峨洋剛起步那會,王建賢自組兩台服務器,自己安裝自己調試大家摸着石頭過河,真是辛酸又寶貴的回憶。那兩台服務器早就淘汰了,可是王建賢還保留了cpu作為紀念一直掛在鑰匙鏈上。
如今在這乾淨整潔藝術化走線的大機房裏,峨洋擁有了一排機櫃,機櫃裏有規模的集群服務器終於讓峨洋算對得起公司名字中的技術二字了。雖然幾百萬的生意在現今it界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峨洋的這幾位還是把自家寶貝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王成川甚至想在正式運營的時候召集公司主管骨幹搞個開機儀式。
硬件到位了,接下來的個把月時間峨洋全體同仁就更要全力以赴,楊景行雖然不能坐陣,但是對同事們表現出了足夠的信任,也給了不少壓力。
公司上午的主管會議上,龐惜繼續發揮自己的特長,又要把各部門組織起來搞人事活動,用意也還是調動員工們的衝刺積極性。龐惜也有點底氣的,峨洋給員工的福利待遇不說高於同行但在這棟大樓里也算是羨煞旁人。就隔壁的食品公司,也有幾個大學生也是差不多的學校畢業,一比較起來,峨洋的大學生們真得對公司感恩戴德了。
楊景行還公佈一個新政策,優秀員工培養計劃,比如像劉軒和滕麗,如果他們自己有意進修學習,可以由公司報銷學費。可不便宜呢,幾堂課就好幾千上萬的。
相比看不到什麼賺錢希望的播放器和網站,電影和歌手在短期內對峨洋而言可能還更重要。《美中不足》的拍攝雖然因為導演的精益求精而導致進度落後,但也快要殺青了,影片後期製作的開始也就意味着宣傳的工作的全面展開。峨洋現在才發現原來影視這一行的門檻也那麼低,隨着熒幕數量猛漲,各種牛鬼蛇神都來了,雖然影片質量良莠不齊,但是大家在宣傳上面卻一個比一個厲害,堪稱神通廣大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春節檔就更是一場硬仗。
看起來不那麼緊迫的是付飛蓉的專輯錄製,但是楊景行也跟黃倩池強調了幾次,這東西要一鼓作千萬不能拖,歌手狀態很重要,習慣培養更重要,等製作人下個月到位之後一群人就得卯足了勁去干。
等午飯的短暫空當里,楊老闆很沒架子地去編輯部新來員工的卡座上打個招呼:「青兮……青兮。」
應該看見有人手敲在自己桌子上了,以編輯身份專注於如歌網的青兮轉頭看看,發現是老闆後就給面子地扯嘴角算是笑一下,然後取出耳朵里的手機耳機,但是並沒起身,也就這麼側身仰視老闆。
楊景行肯定又想摸美女,伸手:「歡迎你。」
青兮放下耳機遞上手,再扯一下嘴角。
眾目睽睽的,楊景行只敢象徵性握一下:「你是倩池好朋友我就不多說了,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青兮點頭一下:「謝謝。」
楊景行點點頭:「你忙吧。」
青兮想起什麼:「有《錦瑟華年》的純錄音嗎?視頻音頻有些嘈雜。」
楊景行賠笑:「版權不在我手裏。」
青兮理解地點點頭,又扯扯嘴角。
今天的午飯沒要楊景行自己去搶,外賣老闆直接給他送到面前:「楊總,最新鮮的帶魚,青蘿蔔開胃,你嘗嘗……」
楊景行看看情況:「我這份你虧了呀。」
「楊總別這麼說!」老闆都急了:「實在是沒辦法一份漲兩塊錢,我憋了好久才跟龐總開口,給他們加點工資。」
楊景行點頭好笑:「你在峨洋的滿意度比我高得多。」
老闆也不謙虛:「盡力而為,盡力而為,讓大家吃得好一點。上次說小李他們幾個人吃壞了肚子,驚得我呀……不該說這個!」
楊景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老闆連忙解釋,可不怪自己,是他們幾個人貪吃了外面不乾淨的東西,自家的飯菜可都抽樣保存二十四小時的……
下午五點不到,楊景行的車子停在民族樂團,他得快點跑上三零六的小樓。女生們也沒成天無所事事,今天這時候了還在集體搞創作,要讓下星期到師範大學的演出別開生面一些。
顧問也好久沒來單位了,除了何沛媛年晴這種頑固分子,其他女生還是挺熱情的,連齊清諾都稱讚:「這髮型,有追求了呀。」
楊景行摸腦袋嘿:「謝謝標杆。」
何沛媛依然嫌棄:「沒看到剛回來的時候……」
於菲菲恨不得站椅子上去:「我一直覺得怪叔最適合這種毛寸了,頂上再長一點點更帥。」
劉思蔓也自信:「短碎!肯定沒錯!」
年晴嘔吐了:「還讓不讓我吃飯?」
對哦,顧問什麼時候履約呢,乾脆就今天吧,不然短期內真湊不出時間了。
楊景行求情:「緩幾天,晚上還有事。」
齊清諾擠眉弄眼的:「什麼事比我們青春美少女還急?」
何沛媛都不知道:「去哪?」
楊景行不眨眼:「吃飯了去錄音棚……」
王蕊還是大局為重的:「還是要吃呀!」
楊景行解釋:「時間不夠,十一個美女沒兩三個小哪夠看。」
齊清諾熱心建議:「別看我省一半時間。」
柴麗甜和年晴幾乎同時怒斥團長真是太不要臉,劉思蔓王蕊這些也緊跟着笑罵譴責,邵芳潔就謙虛自己不佔用顧問時間……
簡直被群毆了,齊清諾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哈哈之後抱住何沛媛的肩膀親昵一下:「不好意思,忘記身份敏感了。」
何沛媛好像不介意,還轉着眼珠想辦法,建議男朋友:「下次早點……五點到十點!」
楊景行壯起膽子嘿:「那也不夠,還有晴兒。」
年晴是有多痛恨顧問啊,操起鼓槌當飛鏢用,看力道簡直起了殺心。
楊景行居然一把接住了鼓槌,傷心:「虧我還幫你把量身編曲。」
齊清諾警惕起來:「你別破壞我們姐妹感情呀!」
何沛媛白眼切:「誰理他……」
考慮到主團那些即將開赴紐約的人最近都有些亢奮,為了避免顧問浪費時間,三零六集體同意標杆早下班開溜。何沛媛才不急呢,磨磨蹭蹭半天。
下樓,何沛媛問起自己事先沒掌握的情況:「幾點去錄音棚?」
楊景行小聲:「騙她們的,根本沒事。」
居然敢騙自己的親密夥伴,何沛媛氣憤了,而且:「……沒看夠吧?下次好好準備,我都不打擾你們,我走!」
楊景行居然點頭:「看來媛媛還是知道自己的影響力,你在我也不敢看別人。」
應該前後無人,何沛媛一腳踢中無賴小腿:「不在你就敢看?」
上車前就吵完了,上車後就考慮去哪兒吃,或者是先打發點時間,何沛媛提議去吃牛肉吧:「……先把位子訂了,去買點青團,我媽想吃了。」
楊景行則想着:「先回家吧,你上班累了。」
何沛媛警惕更不滿:「知道我累你還想那些……不行,今天休息!」
楊景行嘿嘿:「沒想壞事,我們說說話聊聊天。」
「鬼才信你!」何沛媛早看透了:「回家就沒好事。」
楊景行委屈:「這就冤枉我了……我保證,今天絕對不色誘媛媛。」
何沛媛更氣憤了:「我才不會被你色誘……」
拿了很重的砝碼後,何沛媛就同意先回家了,不過還是保持警惕的,連手都不太願意牽。進家門後更要保持距離,何沛媛已經懂得保護自己的雙腳,只是有人在屋檐下下,只能罵:「變態……」
楊景行也沒過分變態,摸了一下就聽吩咐去洗手。何沛媛跟着檢查,發現了餐桌上的鮮花,看了看就問:「幹嘛?」
楊景行好強鬥志:「跟你爭先進,水果在客廳。」
何沛媛不放心:「你洗的不乾淨……」
回到客廳,楊景行拿起茶几上的小盒子,在女朋友的警惕中打開,取出一個幾乎鑲了半圈小祖母綠的細手鐲,說明:「今天是我跟媛媛一個月的紀念日,希望媛媛天天開心……不是壞事吧?」
何沛媛臉上也沒喜事的感覺:「……你怎麼知道?」
楊景行解釋:「我是當事人,因為我愛媛媛……戴上。」
何沛媛沒有配合,但是也沒劇烈反抗,被男朋友拉起手套手鐲,嘴上還是抱怨:「你才答應我幾天……」
楊景行占理的:「紀念日呀。」
何沛媛質問:「那還有兩個月三個月,沒完沒了?」
楊景行可以妥協:「那兩個月就不過了,下不為例。」
何沛媛看看手上,點點頭:「什麼時候買的?」
楊景行坦白:「帶回來的,放夾層里了。」
何沛媛後悔:「下次我仔細搜查。」
楊景行歡迎:「好,鬥智鬥勇。」
何沛媛跺腳:「不行……太頻繁了,你不怕我不驚喜不感動了?」
楊景行哼:「我圖自己高興,管你驚不驚喜,我高興就行。」
何沛媛生氣了:「我不要了,還給你……省得還要騙我媽。」
楊景行急忙:「這個真正的護身護,不信你試試……哎呀,我想吻媛媛了。」
何沛媛才沒那麼幼稚呢,側身躲一下就行了,繼續抱怨:「還以為你真的痛改前非了。」
楊景行道歉:「對不起,讓媛媛失望了。」
何沛媛白眼一下,然後又急了:「誰失望了?你什麼意思!」
楊景行等答案呢:「喜不喜歡嘛?」
何沛媛再看看,點點頭了嚴肅:「以後真的不准了……雖然我是喜歡,但是更知道這樣不好,你懂嗎?平時都不會戴。」
「以後一定注意。」楊景行答應起來毫不費力:「是個紀念,聽說手鐲比較有意義,守着,守着媛媛。」
何沛媛皺鼻子:「這也信……謝謝老公。」
楊景行笑了:「親我一下。」
何沛媛口頭禪:「只一下。」
楊景行這次說話算話了,讓女朋友親了一下後就準備:「今天我們在家吃飯。」
何沛媛不明白:「叫外賣?」
楊景行得意了:「首個紀念日的先進歸我了……」
看着男朋友把裝着西紅柿豆腐什麼的袋子從冰箱裏拿出來,何沛媛都驚慌了:「你幹嘛呀?」怕是無賴在變戲法,上前一探究竟。
今天冰箱裏可豐富了,好些袋子,還有一個小泡沫箱子。楊景行這就邀功了:「都是媛媛愛吃的。」
何沛媛看了看情況,再看看男朋友,又嬌弱了:「老公……」似乎還要扶住男朋友的手臂才站得穩。
楊景行安撫:「就炒一個西紅柿雞蛋加一個燉豆腐,蒸個螃蟹,其他都現成的,問題不大。」
何沛媛還是一臉的憂愁甚至憂傷,無助。
楊景行嘿:「還有黃酒,先燒點水。對,還要煮飯。」
何沛媛從楊景行側身後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戳了一下後側頭變成用臉依靠,然後還抬手起來抱住男朋友,那動作那情調,可需要安慰的感覺。
楊景行笑:「餓了?」
何沛媛手上使出點力氣證明自己沒餓,而且還能轉脖子,把左臉依偎變成右臉依偎,把口鼻氣息輕塗在男朋友脖子上。
手上還提着東西呢,楊景行也坦白從寬:「我分心了哦。」
何沛媛貼緊一些,應該感觸到了,這姑娘時至今日似乎還不懂男人是怎麼回事:「老公,你是不是好愛我?」
楊景行嗯:「好愛好愛媛媛。」
何沛媛已經虛弱:「……謝謝老公。」
楊景行嘿:「怎麼謝?」
何沛媛應該是抗議哼哼,抬臉起來是兩眼淚汪汪,似乎博取同情。
楊景行觀察着踏實了:「看樣子還是有點感動呀。」
何沛媛解釋:「因為……是第一次……」
楊景行點頭:「也好,我也不會,以後也懶得麻煩了。」
何沛媛嘴巴噘地老長似乎要親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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