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沒到午飯時間,何沛媛就給楊景行打電話算賬了,說團里安排下來很多工作,三零六也躲不了清閒,虧得上面還說什麼是為了楊顧問的面子。三零六當然不會在乎什麼顧問的臉面,所以一片怨聲道載。何沛媛更是出離憤怒,為什麼自己成為抱怨對象了?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夥伴們憑什麼跟她嘮叨呢!?
一不小心又連累了女朋友,楊景行非常知錯,晚上再好好道歉賠罪吧……
下午近五點,楊景行再開車到民族樂團時發現事業單位的效率也不低呀,大門口的清潔美化工作已經深入開展,看樣子似乎比當初迎接市委書記時還高規格。樂團裏面也是一片熱鬧,工人不下十個,道路都有水槍仔細沖洗。
三零六純粹是看熱鬧的,窗台了無所事事趴了一排。楊景行乾脆就停在小樓下面,下車了也不上去了:「叫媛媛走了。」
女生們可算抓住罪魁禍首了,今天她們搞內務可累得夠嗆,如果怪叔沒點好處表示就別想要她們幫忙叫標杆……
今天民族樂團可是奉命早下班,要把停車場清空了做清潔。何沛媛下樓的時候楊景行正在那跟首席二胡幾人聊天,交流的是音樂。首席的意思是楊景行還是得去愛樂看一看,作曲家自己當然是可以提點建議的。
被前輩表揚了自己在排練中的表現後,何沛媛也謙虛禮貌,不過上車後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來例假了,還沒來,但是感覺馬上就要來了。
楊景行還是懂點的,關心要不要買東西,提議先回家休息一下。
開車等紅燈到小區地庫停車再等電梯上樓,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刻鐘就進家門了。何沛媛有點無精打采,楊景行也體貼,恨不得幫女朋友脫換鞋子。
等發現楊景行也準備了好些水果好多零食後,何沛媛還是有點意外新奇的,櫻桃哪買的?這麼大這麼圓。
楊景行讓女朋友坐着休息,自己也表現一回,泡茶獻零食洗水果,還自作聰明用熱水洗……
躺在沙發上,頭枕在男朋友腿上,水果餵到嘴巴邊了,何沛媛先不吃:「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對老齊?想重溫舊夢!」
楊景行嘿:「沒,就是以前沒做好,追求進步,人往高處走。」
「騙鬼!」何沛媛張口含了櫻桃:「肯定是……不可能無師自通!」
楊景行哼:「這有多艱深嗎?關鍵是得有一顆愛女朋友的心……」的確,連櫻桃核都從女朋友嘴邊接了幫着扔。
何沛媛還是實事求是一些,根據她的觀察齊清諾似乎並沒有明顯的例假期困擾,其實她自己也還好,只是頭一兩天稍微不舒服,而且今天來了也好,演出的時候肯定乾淨了。於菲菲就可憐了,何沛媛看她有時候簡直生不如死,不過這次應該沒撞上。
楊景行想給女朋友按摩按摩,這做好事還得打申請求情。
何沛媛邊吃着邊保持着極高的警惕性,嚴格給男朋友劃定了手的活動範圍,不過等小腹被男朋友的大手覆蓋後這姑娘並沒什麼痛苦難受的表情。
楊景行輕輕揉壓,發現女朋友似乎還有點點舒服的樣子,他就有點得意了:「第一次給媛媛揉肚子。」
何沛媛挺怨憤的:「以後別說第一次了,我什麼都是第一次,你什麼都不是。」
楊景行無恥:「其實也還保留好多第一次。」
何沛媛沒興趣,回想起起來今天上午男朋友去小樓之前,夥伴們其實是在展望第二交響曲的演出情況,因為文付江之前隱約地表達了女生們肯定也還有出國訪問機會的意思。何沛媛要說的不是出國訪問機會,而是夥伴們開玩笑地說她應該跟楊景行一起去紐約,因為上次楊景行給三零六帶的所謂禮物實在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充分說明這事還是得有女生把關。
楊景行有自知之明,覺得三零六說得對,所以再次建議何沛媛至少先把簽證辦了,去不去的到時候再說吧。
何沛媛依然不肯,她要說的重點是:「……老齊沒說話,你覺得她是怎麼想的?」
楊景行覺得:「沒說話就是沒怎麼想。」
「怎麼可能!」何沛媛堅信:「別人可能不會想她肯定想到了……你覺得她是希望我去還是不想我去?」
楊景行好笑:「她這麼義氣還替你操心呀?」
何沛媛更直接點:「那她希不希望你跟她們見面?」
楊景行好犯難:「……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何沛媛女生特權:『問你!』
楊景行簡單化:「你覺得她是希望看到我倆好還是不好?」
何沛媛沉重思考的樣子:「好也好……不好她也不會怎麼樣。」
楊景行猶豫着點點頭:「可能吧。成人的世界,理性了,旋子和翩翩都是那麼多年的感情……」
何沛媛似乎知道男朋友要說什麼:「但是你們原來分手的時候我真的希望你們能和好!旋子和翩翩是因為……我們都希望她們更好,分就分唄。」
楊景行也好奇:「如果你是齊清諾,你會怎麼想?」
何沛媛看着男朋友,突然想到的樣子:「你是不是特別感激她?」
楊景行笑得勇敢:「是有點。」
何沛媛一臉憋屈,抬手揪住男朋友的正給他按摩的手臂皮膚,哼嗯抗議用力。
楊景行依然溫柔:「別想多了,別人怎麼想不重要,關鍵是我們自己。」
何沛媛調整一下頭頸平躺好,看着頭上男朋友的眼睛:「如果老齊叫我去紐約,只要她有一點點這個意思,雖然我肯定不會去,我也會重新把她當我最好的朋友,就算她心底其實恨我。」
「她肯定不會表示這個意思。」楊景行搖頭,又笑:「現在沒把她當朋友了?」
何沛媛噘嘴委屈:「當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敞開心扉……」
「就這樣也好。」楊景行嘿:「不然現女友對前女友敞開心扉,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你怕什麼!?」何沛媛很是懷疑。
楊景行擔心:「本來就都看不順眼,萬一你們倆再一合計……」
「她肯定不會跟我說你壞話。」何沛媛有點嚮往的神情:「如果,就是除了你之外,我和她在其他方面都回到以前的樣子……你覺得可能嗎?」
楊景行建議:「順其自然吧,沒必要太刻意。」
何沛媛哼:「你覺得她現在沒刻意呀?」
楊景行覺得:「也是善意的刻意。」
何沛媛不要這香噴噴的堅果了:「對,別人都善意,就我壞!」
楊景行苦笑:「當然是善意的人才能得到別人的善意。」
何沛媛有憋屈:「其實有時候我也想回應她……可是做不到她那麼刻意。」
楊景行不同意:「誰說的?我覺得媛媛回應得很好,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
何沛媛搖頭:「有時候還是尷尬……別人會說看她齊清諾多大度,我自己做了對不起朋友的事反而小氣。」
楊景行強烈聲明:「首先,你沒做過對不起朋友的事……」
何沛媛知道都是無賴的錯,但是這個社會就是這麼不講道理,所以才會有紅顏禍水的說法。楊景行突然領悟,對呀,明明是自己流氓,還總是怪女朋友太漂亮如何如何。
既然男朋友明白這個道理,姑娘就說一下自己的想法,不是說音樂會之後顧問要請客嘛,何沛媛主動同意:「……到時候你可以稍微對老齊熱情一點點。」
楊景行好笑:「怎麼樣是熱情一點點。」
「夾菜肯定不行!」何沛媛斬釘截鐵:「也不能坐一起……你可以叫她吃菜。」
楊景行哈哈樂:「那真是要笑死人。」
何沛媛打人:「……那你叫她點菜,點她喜歡吃的。」
楊景行還是覺得:「不用刻意,現在不是挺好的,她也沒冷淡我,我更不能不感恩。」
何沛媛又說起上午:「……你為什麼不等她一起下樓?」
楊景行氣憤:「你別害我,真那樣估計我現在還跪搓衣板。」
何沛媛咦嘻嘻地氣憤:「我哪有那么小氣……感覺當時好明顯,她們肯定說我了。」
楊景行說自己其實都沒想到那麼多,當時就是趕時間,其他人更沒心思關心這麼些雞毛蒜皮。
何沛媛斟酌着:「以後萬一再有這種情況,你們可以一起,開會什麼的可能難免。你不騙我如實告訴我就行了。」
楊景行忐忑:「你確定?」
何沛媛皺眉噘嘴,很是苦惱。
楊景行就好笑:「你說你是不是自尋煩惱,本來什麼事什麼問題都沒有。」
何沛媛委屈了:「那我也是想把有可能影響到我們的因素都排除掉。」
楊景行看着女朋友,吻下去。
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的按摩中男朋友的手都沒明顯越界,何沛媛現在就沒多麼警惕了,而且來例假這事也不怎麼影響親嘴,何沛媛慢慢地就進入狀態了,還勾住了男朋友的脖子。
基本上又是盡情地吻了,楊景行的手上也顯得曖昧起來。
何沛媛身體的微微扭動着,突然松嘴僵硬:「流了,流了!」
楊景行下流:「什麼流了?」
何沛媛揮拳就打……
七點多才出門,何沛媛喝了熱熱的蜂蜜水又被按摩這麼久,好像舒服了不少,甚至開始有點感激例假,真是護身符呀。
楊景行也沒抱怨,還在吃喝上多多留意寧可信其有。他跟女朋友商量着明天下午叫人到家裏量尺寸做書櫃了,因為明天楊程義給何偉東從九純叫人帶來的回禮也要送到了,楊景行還得去取一下。
例假還有一個好處,讓時間顯得真充裕,吃完飯了還能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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