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飛鷹座駕越飛越高,地面上的山石和林木變的模糊起來。&筆神閣
。
徐陽背身站在黑鷹的前端,身後躺着昏迷的蘇妖兒和受傷的蛛邪兒二人。
「蛛邪兒道友,你所在的「暗影」組織為何要襲擊參加秋獵活動的天鬼宗弟子,可否願意告知實情。」
躺在飛鷹上的蛛邪兒身體還不能動,服用血魂丹後狀態雖然比之前好了很多,但剛經歷失去師傅的悲痛,整個人顯得十分低落。
「這是組織的機密!」蛛邪兒面無表情的說道。
徐陽沒有作聲,只是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躺在鷹背上的蛛邪兒。
「呵呵!」蛛邪兒乾笑了一聲,因為蛛邪兒分明從徐陽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殺意。
「我如果不告知公子實情,恐怕公子會把我從這飛鷹上拋下去吧?」
「看心情吧,現在這晴朗的天氣倒是讓人心情舒暢。」
蛛邪兒扭頭看了看一旁昏睡的蘇妖兒。心中暗忖,我蛛邪兒雖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絕不能把師妹一個人拋在這裏。
「我知道的情況是這樣的,暗影組織派出大量人手襲擊這次參加秋獵活動的天鬼宗弟子,主要任務是活捉名單上的大家族子弟。因為這些家族子弟的家族長老在天鬼宗執法堂有話語權。至於組織為什麼這麼做,可能是要用這些人質做籌碼和天鬼宗交易什麼吧,具體的內容我就不清楚了。你們這一隊中的諸葛宇就是我們的目標,你不在我們的目標之中。」
徐陽聽罷,思索了片刻。的確自己所在的一隊中是諸葛宇先受到了攻擊。確定了自己不是暗影組織的目標,徐陽決定和蛛邪兒、蘇妖兒合作下去。
「聽上去你說的倒是實話。」
飛鷹足足飛行了大半個時辰,仍然沒有看到人煙的跡象,天色漸漸沉了下來。
看看飛鷹上昏迷的蘇妖兒和受傷的蛛邪兒,徐陽決定先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讓二人休息一下。
一路向北,遠遠看到前方一座不知名的山丘,除了一些矮小的灌木和少量的樹木散落在山丘表面,大部分地方都是裸露的山石。
尋了一處背風朝陽的山坡,徐陽操控飛鷹平穩的落了下去。
「蛛邪兒道友,你和蘇妖兒二人傷體未愈,不適合長時間跋涉。趁着天還沒黑,不如我們就在這附近打造一處臨時休息的洞府,待你二人傷勢略有好轉,我們再尋出路吧。」
「那就有勞道友了。」蛛邪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徐陽在山體前來回踱了踱,然後取出金翅飛刀。
瞄了瞄眼前的山體,施展「無相千仞」的飛刀技,金翅飛刀如天降神鋸,原本堅硬的岩體此刻如豆腐塊一般不堪。一片山石飛濺中,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將山體掏出一個並排三間的臨時洞府。
洞府內,石榻、石桌、石椅一應俱全。
翻了翻儲物袋,從中取出一些原本為參加秋獵活動準備物品,將洞府內簡單裝飾了一下。然後將蛛邪兒和蘇妖兒分別安置在其中的兩間。
徐陽盤膝坐在石榻上,調息吐納,漸漸入定。
清晨時分,一縷陽光射進了臨時洞府內,徐陽睜開眼睛,之前的疲憊一掃而光。已經是培元境修為的徐陽,身體的恢復能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一陣輕微的聲響自蛛邪兒的房間的方向傳來。徐陽站起身來,只見蛛邪兒的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此時的蛛邪兒精神飽滿,換了新的衣衫,原本臉上的水泡和燒傷疤痕全然不見,之前被燒成黑炭的一條腿竟然如重生般毫髮無損。
「咦?沒想到你恢復的如此迅速。」
「這都要托公子你的及時救助,沒想到你對醫理之術也有擅長。」蛛邪兒說着,鞠躬抱拳。
「謬讚了,我只是對煉丹術有一些粗略涉獵,觸類旁通,對藥理和救治應用之法有一些了解罷了。」
徐陽說完,用目光上下仔細打量了蛛邪兒康復如初的身體,問道:「冒昧的問一句,道友體內不會也有一隻妖獸吧?」
「我和師尊他老人家不一樣,體內並沒有什麼妖獸。我本是一名流浪的孤兒,十幾歲的時候,誤入深山,被一種奇毒的蜘蛛咬傷,生命垂危時刻,恰巧被路過的師尊看到。見我可憐,師尊施展血魂術將我從黃泉路上拉了回來。但我所中奇毒卻深入骨髓,師尊施展各種手段竟然不能將這奇毒從我體內拔除。生命雖然無恙,但我的身體卻從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漸漸變成了這蜘蛛模樣的怪人。同時,我也擁有了蜘蛛的一些天賦,比如可以造出蛛絲,生出蛛臂槍,驚人的身體恢復速度,並且非常適合修煉血魂功法。師尊便收我為徒,教我一些秘傳的血魂術,成就了現在的我。」
「原來如此,雖然算不得因禍得福,但也是一番奇遇。」徐陽不禁嘖嘖稱奇。
「徐公子請放心,我和師妹二人為公子所救,答應師傅他老人家不會再和公子為敵自然是會說到做到的。我們師徒四人本不是外表看上去的怪人,只是命運使然。我那大師兄蝠怪兒原本就是南域非常罕有石蝠族的族人,天生一副醜陋容貌,機緣巧合之下,拜入我師尊門下。至於我師妹蘇妖兒根本就和普通人一般無二,練習的血魂功法便是師尊之前交易給公子的血魂鍛脈訣。只是和我們這幾個怪人在一起,顯得和常人有些不同罷了。」
「說到蘇姑娘,我想現在應該也已經甦醒了,不妨我們一同前去探望。」徐陽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
徐陽和蛛邪兒一前一後,來到了蘇妖兒的房間。
蘇妖兒依舊躺在石榻之上。
「按理來說,一夜的時間應該可以甦醒了,難道出了什麼問題。」徐陽想着,向前兩步來到塌前。不知怎的,徐陽對這蘇妖兒頗有幾分好感。
作為煉丹師,平時研究藥理,對於修士病體的診斷自然是要強過蛛邪兒的。
蛛邪兒連忙搬過一張石凳,讓徐陽坐在榻旁。
徐陽伸出雙指在蘇妖兒的手腕處輕輕一搭,一縷縷脈息從指尖傳回來。
「嗯?脈息正常,經絡也算通暢,人應該甦醒才對?」
徐陽心中正納悶,蘇妖兒從床榻上一下坐了起來。
一潭秋水雙眸直勾勾的看着徐陽。
「可否借你的肩膀一用?」
「這?」徐陽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蘇妖兒如藕雙臂一伸,挽住徐陽的脖頸,順勢將臉靠在徐陽的肩頭。然後,像個丟失糖果的小女孩兒般嗚嗚大哭起來。
徐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其平生第一次和女子如此親密的接觸,只覺得蘇妖兒的纖纖玉體又溫又軟,如曬了許久的棉被一般溫暖綿軟。雖然此時的蘇妖兒頭上和臉上的傷痕依然清晰可見,徐陽卻沒有絲毫厭惡的情緒,伸出雙臂抱住了蘇妖兒的肩頭,輕輕的拍了拍。
「蘇姑娘,我對你的身世表示同情,人活着,還是要想前看。」
徐陽身後的蛛邪兒見到此幕,也不禁心酸起來。
哭了好一陣,蘇妖兒輕輕推開徐陽,一抬頭看到了徐陽身後的蛛邪兒。
「師兄,你的傷勢還好吧。」
「多虧徐公子及時出手,我們才平安到了這裏,我的傷勢已無大礙,只是法力還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
「這是在什麼地方?」
「只是臨時打造的洞府,我們目前應該是在一個陌生的地域內。」
蘇妖兒取出一面銅鏡,看了看銅鏡中自己燒傷的臉龐,眉梢一翹,尷尬的笑了笑。
「師兄,我現在和你一樣丑了。」
「師妹不要擔心,過不了幾天就會變得和原來一樣漂亮。」
「徐公子,我的醜樣子剛才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沒有,你多慮了。」
「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是我喜歡的類型嗎?」
「蘇姑娘之前所說應該是玩笑話吧。」
「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三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娘親。我依稀記得我娘親修煉的也是一門火翼功法。冬日雪後,娘親施展火翼帶着我一起玩耍,是我最幸福的回憶。我看到徐公子施展火翼功法的樣子就想起了我的娘親,心底里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近感,徐公子不要介意。」
「哦,原來是這樣。」徐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以後不要再叫我蘇姑娘了,蘇妖兒已經和她的師尊蘇離一起死了。今天開始,我要做回娘親的女兒——白木槿,娘親最喜歡白色的木槿花,夕落朝開,生生不息。我要像木槿花一樣堅強美麗的活下去。」
「師兄,我們今後再也不用回暗影組織了,你也不要再叫蛛邪兒了,就叫白木樺吧。」
「白木樺,這個名字我喜歡。」蛛邪兒笑着說道。
「我有一事要和二位商量。」
「公子請講。」二人回答道。
「我們身處陌生地域,而且千蛇也多半就在這地域中,為了應對未知的風險,我願意和二位聯手,共同進退,一起想辦法離開這裏,回到北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這聯手的提議並不是徐陽一時腦熱提出來的,而是休息一夜想出的目前形勢下最有利的辦法。
三人一拍即合,決定結成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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