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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大方地走在前面,自稱「血劍五子」的五個傢伙跟在他的身後,朝着銅山方向而去。
剛剛在山坡上看着對面的銅山,似乎觸手可及,實際走過去,還是有相當遠的距離的。
一炷香的工夫後,幾人漸漸靠近了銅山,仰望之下,更顯得山峰高大雄偉。
「這裏的地形,我都繞了三個月了,再拐兩個彎就到了。」徐陽在前面一邊帶路,一邊道。
不多時,幾人終來到銅山腳下。
徐陽幾人面前,戳着一塊足有幾丈大小的青色山石,表面光滑如蛋殼。
「密道就在這大石蛋的下面。」徐陽用手指着對面的巨大圓石道。
血劍五子沒有言語,只是看了看徐陽。
「你們不信?」徐陽走上前去,單手往巨大圓石上輕輕一按,法力一催,圓石表面綠色靈光閃爍不停,靈光之中一條條綠藤之形攀附扭動。
吱呀,吱呀。
巨大圓石在徐陽術式的推動下,向着一側生生移出幾丈,下面果真露出一條看似通往山體內的寬敞通道。
一旁的血劍五子見狀臉色一緩,暗中傳音。
「這裏真的有一條密道。」
「不會有什麼埋伏吧。」
「我總感覺哪裏不對。」
「有什麼不對,難道這徐陽還敢騙咱們不成。」
「沒關係,讓這小子走在前面。若是有何差錯,就先宰了他。我們血劍五子閉關多年,如今修成血劍殺陣,還怕他一個人不成。」
其中年長的一人道:「這密道雖然是真的,可萬一我們進去後,被人把門一賭,也是有極大風險的,讓我先來看看周圍是否安全。」
話落,這老傢伙單手掐出法訣,手指之間有血色靈光跳躍。片刻後,血色靈光一凝,現出一隻寸許大小的血色麻雀。
那血色麻雀,眸光一亮,翅膀一展,就活了過來。
「去吧。」
那血色麻雀點了點小腦袋,像是聽懂老傢伙的話語,撲棱着翅膀便飛上了高空,在幾人的頭頂盤旋一圈後,向着更遠的地方飛去。
老傢伙閉目掐訣,心中默念密語,好似感應着血麻雀傳回來的信息。
不多時,那血麻雀拍打着翅膀飛了回來,落在不遠處的枝頭。
老傢伙收了法訣,那血麻雀卻不消失,乖乖地藏在樹枝中間也不飛走。
修真者在與暗中的敵人爭鬥時,都不會魯莽的探出神識,因為神識之力固然能找到對方的存在,但也會被對方同時感應到。所以,在對敵雙方正面衝突之前,通常都會選擇施展秘法探明情況。
老傢伙面露得意道:「這方圓幾十里,沒有發現異樣的靈力波動,也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接下來,我們可以放心進入密道之中了。就算有人來了,一個時辰之內,我放出的這隻血鳥也會發出警示的。」
「這樣最好。」
「徐陽,你在前面帶路。」
「徐陽小子,若是你在密道里耍什麼把戲,別怪我們在你身上捅幾個窟窿。」說着,那人晃了晃手中的血劍。
徐陽淡然一笑道:「我不和你們計較,我只關心在銅山上面等着我的,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說完,徐陽縱身一躍,便進了密道。
血劍五子各自手持血色道劍,跟在了徐陽的身後。
密道之中,牆壁之上鑲嵌有不少的靈光石,光影燦燦,倒也通明,眾人腳下是整齊的石階,盤旋而上。
徐陽在前面一邊走,一邊道:「幾個道友,在咱們沒有到達山頂之前,千萬不要在背後用劍捅我。我一着急,自爆了功體,大家可就都埋在這山腹之中了,就只能在黃泉路上作伴了。嘿嘿。」
跟在徐陽身後最近的一人回應道:「徐陽小兄弟你真會說笑。」
話落,此人將手中的血紅道劍向後收斂了一下。心中咒罵道:「這小崽子年紀不大,倒是狡猾的很。老子本想半路趁機一劍宰了他,以免節外生枝。現在看來,只能到山頂上有機會再收拾他了。」
就這樣,自稱「血劍五子」的五名黑衣道者跟在徐陽的身後,由密道盤旋向上,朝着銅山山頂處進發。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幾人的前面出現了一座高大厚重的緊閉石門。
徐陽停下腳步道:「就是這裏了。我上次來這裏,也只是到在這石門前,過了這道石門就是山頂了,不信你們可以從門縫裏向外看看。」
其中一名黑衣道者走上前去,在石門的縫隙處貓腰蹲下,單手掐訣,心中默念血宗咒言。
然後用劍刃輕輕一划自己的食指,一條血線流下,那血線一扭,竟然化作一條細小的血色靈蛇。
噗。
黑衣道者吐出一口靈氣落在了血蛇之上,那血蛇眼眸中靈光一閃,似是會意,找到石門的細小縫隙,從中擠了出去。
石門外。
血色小蛇探頭而出,一顆小腦袋左右打量,見四周無人,便鬼鬼祟祟朝着更遠處潛入。小蛇扭動着身軀,體表散出紅色的血霧,吐出蛇信,兩隻血色的小眼睛來回搜索。
隨着血色小蛇遁走的距離越來越遠,它身上向外散出的血色氣息也越來越弱。
血色小蛇在爬行了二十丈開外後,動作變得緩慢無比。腦袋一耷拉,再無了氣力,化作一團血霧徹底消散。
石門內。
做法的黑衣道者站起身來道:「石門外二十丈內都沒有人,我的血蛇術只能探測如此距離了。」
「還等什麼?」
「破門而入。」
「衝進銅山派,殺光他們,以祭血劍。」
五名黑衣道者拿起手中血色道劍,就要將石門轟開。
「慢着。」徐陽大聲道。
「你又要幹什麼?」
「難不成你反悔了?」
徐陽道:「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偷偷地進去,悄悄地殺人豈不更好,免得那些銅川派弟子都跑了,殺得就不過癮了。也免得我那可愛的小娘子受到驚嚇跑掉,我可去哪裏尋她呀。」
說完,徐陽單手往石門上一貼。
他催動「青木靈體訣」,貼在石門表面的手掌下綠色靈光閃爍。一條條細小卻堅韌無比的綠色藤條憑空生出,轉眼就爬滿了整個石門。
「破。」
隨着徐陽口中輕吐一聲,巨大石門一震,表面的那些綠色藤條陡然收緊。
「嘩啦啦。」
原本堅實無比的巨大石門,此刻卻如同豆腐渣一般碎成一地。
徐陽一擺手道:「幾位道友,請。」
「你小子,還有兩下子。」
「一起出去。」
一行六人便出了密道。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乃是一座還算大的廣場。廣場遠處的對面,銅山派宗門內的
青磚碧瓦已然清晰可見。
「我們現在就殺進去,看這些銅山派的龜孫往哪裏跑。」為首的一人道。
「殺他個雞犬不留。」
「想想滿地鮮血就讓人興奮,我手中血劍已經饑渴難耐了。」那人說着,竟然伸出舌頭噁心地舔了舔自己手中的血劍。
五名黑衣道者面露猙獰之色,手中血劍之上吞吐駭然氣息。
血劍五子,修煉的是血祭之術,以殺人獲得血魂祭煉道劍和自身的功體,是徹頭徹尾的邪修。
劍是嗜血的劍,人是嗜血的人。
還沒等五人動作。
「是啊。我看你們五個龜孫還往哪裏跑。」五人的身後傳出徐陽譏諷的語調。
他五人聞言,扭頭看向徐陽。
「你在說誰?」為首一人道。
徐陽輕蔑道:「這裏沒有別人,當然是說你們五個龜孫嘍。」
「小子,找死。」
「宰了他。」
「殺!」
五人手起劍落,劍鋒激凸,血影翻滾。
只見對面的徐陽一臉神秘的微笑,雙手掐動法訣,體表綠色光影閃爍,有綠色藤條飛旋,本體卻變得模糊。
「轟!」
五道凜冽劍氣撲空。
就在這時,原本徐陽身後的密道出口處,隆地一聲,又降下一座巨大石門,將密道徹底封死。
五人一下慌了神。
「這是個圈套。」
其中一人揮動手中血劍,徑直朝着石門砍去。
叮叮噹噹,火星直冒。
「他娘的,這是一扇千年精鐵門,上面還加持了堅固的禁制。」揮劍之人失望道。
「果真是個圈套。」
「這叫徐陽的小子我看他第一眼就感覺他不怎麼對勁。」
「老子的,咱們血劍五子打了一輩子鷹,沒想到今天被鷹啄了眼。」
一邊說着,五人退到了廣場中央,手持血劍,背靠背警惕地來回張望。
就在這時,廣場一側的一塊守山石表面,一簇簇土色靈光旋動,現出水波狀的漣漪。
漣漪中光影一閃,竟然走出一名身材高挑的藍衣公子。
那藍衣公子的手中,捧着一串古樸的褐色石珠。仔細看去,每一顆珠子表面都銘刻着一尊莊嚴的坐佛紋樣。
「慕容世家慕容宇在此。」慕容宇高聲道。
慕容宇一出場,雙眼之中就露出嗜殺之色,心中暗忖,「這一次,該輪到我慕容宇露臉了。作為隊長,必須讓徐陽幾人見識一下我慕容宇真正的實力。」
緊接着,慕容宇將手中那串石珠往身前地面上一拋。
他身前的地面上一圈土金色漣漪蕩漾,那串石珠子如靈蛇般鑽入地下不見。
一刻不停,慕容宇蹲下身去,雙手按在腳下地面之上。一圈圈繁複的土金色符文以慕容宇雙掌為中心,在地面之上迅速散開,跳躍的符文好似金魚戲水,一浪高過一浪。
慕容宇一出手,就使出了全力,「這一次,我一定要挽回顏面,不能再讓徐陽搶了風頭。」
口中默念密語:「遁地石珠,佛魂加持,坤藏法陣......」
「嗡!」
小半個山體隨之一震,廣場的地面之上,一道道土色靈光流轉如帶。
「隆隆隆。」
大地顫慄,泥土外翻,翻滾的泥土之中鑽出十八顆磨盤大小的石珠子來。
這些石珠子表面靈光閃爍不停,其上的坐佛紋樣似活物般動了起來,每一座佛像的嘴唇都不停開合,似在念動佛言。
「咪咪嘛嘛吽吽......」
匡正佛言一起。
十八顆巨大佛珠貼着地面快速轉動起來,將中心處的血劍五子圍在其中,並向外散出大片金光。金光之中,數不清的梵文字體流動起來,彷如經文河流。
大片的金光遙相呼應,轉眼連接成片,形成一座諾大的金色光罩將整個廣場罩在其內。
施法中的慕容宇,目光中露出堅毅之色,體內法力如大河般注入陣法之中。
赫然,一股沛然的佛門禁錮之力自金色光罩上拋灑而下,好似有神佛之手鎮壓。
諾大的廣場猛然震顫起來,地面的青石不堪壓力,表面多出了大片的蛛網般的裂紋。
廣場上的血劍五子同樣感受到了來自陣法的壓力。
「是佛門法寶引動的禁錮之力!」
「不要慌。」
「那個徐陽跑哪去了?」
「先不要管他,殺了這個操控法寶的人。」
「這法寶之力非同小可,合力應對。」
......
五人同時催動他們的血魂功體,體外黑袍飛卷,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血色魂力波動從幾人的腳下一散而開。
「嗡嗡嗡。」他們手中的血劍兀自共鳴起來。
緊接着,五人散出的魂力波動疊加一處,腳下似有血海翻滾,反卷着形成一圈血紅光罩將幾人護在其中。
血色光罩表面一道道符文如同靈蛇般遊走不停,並散出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血劍五子眉心處各自多出一條血線,並不斷打出法訣,加持在血色光罩之上。
血色光罩在五人法力的催動下,困獸猶鬥般向外擴張,和向內擠壓的金色光罩之力形成對頂之勢。
兩股力量接觸的地方,金色和血色電弧互相攻擊,互相鞭撻,啪啪地爆裂個不停,金光和血線亂飛。
時間一長,五人的合力就呈現出了法力上的優勢,罩在外面的金色光罩開始搖晃起來,而原本被罩在中間的血劍五子卻顯得越發自如。
廣場一側的慕容宇滿頭大汗,額頭上青筋外凸,不斷將法力注入石珠陣中,嘶吼道:「我堂堂慕容世家的嫡傳弟子豈會輸給你們這些卑劣的紫禍。」
心中卻着急道:「我這串石佛寶珠雖然是極品法寶,但卻頗為消耗法力。如此下去,再過半刻我恐怕就法力枯竭了。這次的作戰計劃是我親自定下的,先是我以法陣之力困住這幾人的行動,待我發出信號,徐陽,公孫治和張立再跳出來突然發動襲擊。可眼下,我竟然無法做到壓制這五個紫禍的行動,現在喊徐陽等人出手,豈不是很沒面子。」
而就在這時,廣場中間的血劍五子已然徹底緩過神來。
「這突然蹦出來的,什麼狗屁慕容世家的小子一個人就想壓制咱們五個,簡直是找死!」,其中一人看準慕容宇的所在,手中血劍飛斬而出。
血色飛劍貼着地面,如怒口的血蟒直撲慕容宇,所過之處,地面青石被劍氣的壓力壓迫得粉碎不堪。
慕容宇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了襲來的血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再也堅持不住,心中不滿道:「我去,我不喊,你們三個就不出手嗎?給點面子好不好。」
「公孫治來也!」半空中,
傳來一聲高呼。
但見一團火焰滾滾而來,其中卻是一人身影,那是一名紅髮公子,手持一柄丈二的火焰槍。
二話不說,公孫治看準飛斬過來的血劍,一槍挑出。
槍出,火舞。
「槍法——火焰怒爪!」
槍尖之上,火息凝形,頓時幻出一隻粗壯的赤色虎爪。
噹啷啷,火光炸裂,血影四濺,那柄血劍生生被一槍之力反挑而回。
公孫治擋在慕容宇身前,橫槍在手道:「慕容公子,我在那邊等你的號令,怎得不見你招呼我出來。」
慕容宇剛剛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沉了下去,剛才的情形,他幾乎沒有完全躲開的機會。緩了一口氣道:「兵法有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只是想讓你找個最合適的時機出手,現在這個機會就剛剛好。你出現的時機非常好,非常好。」
慕容宇法力一泄,那地面上的十八顆佛珠滴溜溜縮小,沒入地面之中,陣法的禁錮之力全然卸去。
單手一招,那串石佛寶珠跳出地面,重新回到了慕容宇的手中。他單手扶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剛才我慕容宇憋住一口氣沒有喊人,我真是給慕容世家掙臉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說得大概就是慕容宇現在的樣子。
公孫治見慕容宇無恙,望着對面的目光一寒。
發力一催,施展火遁之術,腳踏風火,拽着手中的火焰槍,劃出一地火線,就沖了上去。
「又來了一個。」
「看上去不弱。」
「先宰了這個拿槍的。」
血劍五子隊形稍稍散開,手持血劍就迎了上去。
就在這時,廣場地面兀自一陣劇烈晃動。
公孫治和血劍五子之間的地面上,青石崩裂,一條巨大黑影爬了出來,如一座小山一般就橫亘在了雙方的中間。
那竟然是一隻足有三丈高大的黑熊,而黑熊的眉心中間卻多出了一隻豎線的眼睛,大傢伙渾身散出強大的靈獸氣息。而三目黑熊的肩頭之上站着一名相貌普通,皮膚黝黑的精壯小伙。
「還有我張立。」
對面的血劍五子見狀,頓時一愣。
「又冒出一個帶着巨熊的。」
「還有之前的那個徐陽不知藏在何處去了。」
「大家小心應對。」
前沖的公孫治一縱身就來到了黑熊頭頂的上空,「借點力,張立兄弟。」
張立神識一動,他腳下的三目黑熊掄起一隻熊掌,朝着公孫治的腳底一拍。
砰!
公孫治整個人如出膛的火彈,飛向對面的血劍五子,氣勢威猛已極。
半空中,公孫治雙手掄起火焰槍。
「槍法——火焰爆虎!」
槍出,虎嘯!
嗷——
火焰槍表面,火息翻騰,幻出一尊五六丈大小的赤火猛虎。
血劍五子見狀,連忙橫出手中血劍,迅速斬出。
「血劍——血蟒斬!」
五道血色劍氣飛卷,化作五條怒口血蟒。
下一瞬,兩種截然不同的招式之力就碰撞在一起。
「轟轟轟。」
火光翻騰,血影炸裂,玄黃變色。
碰撞處,一圈圈強大的,肉眼可見的衝擊波,橫掃廣場。
單論修為,公孫治和血劍五子均是元魂境第二層修為。雖然公孫治這一槍之力,藉助了張立的靈寵黑熊的一拋之力,但對上對面五人的合力反擊,還是略處下風。
半空中,公孫治手中的長槍被迫一彎,他手腕向下一按,長槍一挺,嘭地一下,藉助反彈之力,倒飛而回。
就在公孫治發動一槍之威的時候,剛剛鑽出地面的張立和他的三目黑熊一併發動了攻擊。
張立不僅是個體修,還是個驅獸師。
在中元大陸上,驅獸師這個修真職業,是將靈寵之力發揮到極致的一類。徐陽的雙修伴侶白木瑾就是驅獸師,她擁有三隻靈猿。
可以說,靈寵就是驅獸師最強大的手段。驅獸師的靈獸,都是他們的本命靈寵,行動如一,堪比分身一般好用。
此刻,張立和他身邊的三目黑熊一樣,四肢着地,手腳並用,狂奔着沖了上去。
神奇的是,此刻張立的身體已經粗大了一圈,他肌肉飽滿如鐵球,手臂表面多出了黑色的獸毛。儼然是妖獸化的表現。
張立和徐陽一樣,報名的時候都說自己是散修,實際上他是來自南域的霸熊部落的一員。只是來北域遊歷,碰巧參加了金山鐘的測試,通過考驗後,成為了金佛寺的俗家弟子。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公孫治一槍之威被血劍五子擋下的時候。張立和他的三目黑熊已然殺了過來。
張立高高跳起,雙拳抱緊,猛然向下一砸。
「拳法——黑熊霸拳!」
他的身體表面乍現一隻黑熊的虛影。
與此同時,那三目黑熊也雙掌撲下。
遠處看去,恍如兩隻整齊劃一的霸熊發動了攻擊。
血劍五子剛剛擊退了公孫治的攻擊,還沒來得及喘息,就又遭到了張立和其霸熊的攻擊。
「防守!」血劍五子中,帶頭的一人喊道。
情急之下,他五人將手中的血劍向前一橫。
五柄血劍交叉着並作一處,劍體表面,血影翻滾,轉眼現出一團巨大的血氣漩渦來。
「血劍——血影盾!」
「砰砰!」
接連兩聲悶響,血劍五子的身形被張立和霸熊的力量橫推着,向後平飛了出去,壓迫之下,他們腳下的青石被踩碎了不少。
血劍五子這五個人平日裏形影不離,配合熟練。這要擱在一般人身上,就是公孫治和張立的兩連擊下早就亂了陣型,受傷也是不可避免的。
血劍五子腳跟剛一落穩,就發動了反擊。
「血劍殺陣伺候。」帶頭的一人大喊道。
血劍殺陣乃是這五人的殺手鐧,在公孫治和張立的緊湊雙擊之下,一時沒來得及施展。
眼下的情形,已經逼迫的五人不得不施展殺招。
五人手中的五柄血劍向外一探,疊加一處。
嗡嗡嗡嗡嗡。五柄血劍頓時發出共鳴之音,血劍表面血魂流淌,轉眼融為一體。
血影翻滾中,五劍合一,已然化作一柄丈許長的巨大血劍。巨大血劍表面,一個個血色骷髏上下遊走,恐怖已極。
巨大血劍懸停在五人身前,嗚嗚作響,仿佛血魂哭泣之音,使聞着毛骨悚然。
一刻不停,五人掐出整齊劃一的法訣,將自身的血魂之力注入身前巨劍。
強悍的血劍必殺技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
一聲斷喝響起:「徐陽在此。」
聲音洪亮如雷,響徹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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