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和柳海雨二人面面相覷。
如果眼前這名小道士真的是千年前的,青蓮道場的大能之士,他很可能由於千年前的人魔大戰失去了記憶。這千年來的故事,真不知怎麼和他解釋才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小道士」對其身後的女子石刻卻是情有獨鐘的。
如果不問個明白,不說其它,至少被那女子石刻攝走的一對藍水焰靈是不能輕易找回來的。這小道士無論如何都是偏向那女子石刻的。
徐陽眉頭微蹙,心想:「這小道士和柳海雨師出同門,搞不好多半還是柳海雨的師門老祖宗。而且他剛剛一劍展露出來的身手,絕不簡單,即便只是一具沒有肉身的靈化之體,也是和師尊鬼谷夜炎一樣的高手,是極難應對的。以武力解決則是最後的選項。」
想到這裏,徐陽主動問道:「前輩可知腳下這巨劍山的來歷?」
小道士不假思索道:「是我種在這裏的。」
「還請問前輩,山巔周圍的飛劍之陣又是何來歷?」徐陽追問道。
「當然也是我弄來的。」小道士一臉隨意道。說完,嘴角微微向上一翹,熟練地吹起了他額頭前一縷散落的長髮。
不羈且自由!
一旁的柳海雨一聽,心中篤定,眼前的這「小道士」必是青蓮道場千年前參與人魔大戰的大能之士,是幾乎以一己之力阻攔魔族大軍的人。關於這小道士的傳說一直都在青蓮道場中流傳,很早柳海雨就把他當成了心中的偶像和追逐的目標。這個「小道士」就是他要找的人無疑。
柳海雨內心澎湃,立刻追問道:「前輩可記得自己的名字?」
柳海雨要再確認一下,此事關乎重大,如果認錯了人就麻煩了。他是知道的,那位傳說中被青蓮道場奉為大英雄的人物叫做「青魚真人」。
小道士一臉詫異道:「名字很重要嗎?我忘了。」
柳海雨無語,不知如何與眼前的這位「小道士」溝通才好。
徐陽傳音給柳海雨:「讓我來試試。」
柳海雨微微點頭,他的心裏有些激動,思路反而不如徐陽清晰。
徐陽再次恭敬地問道:「前輩可知您身後石刻的來歷?」
小道士一聽徐陽問起石刻,整個人一愣,然後回過頭去,痴痴地看着那尊女子石刻,斬釘截鐵道:「她是我的女神。」
轉過身來,小道士臉色一寒道:「怎麼?你們兩個鬼鬼祟祟摸上山,就是來打擾我的女神的嗎?」
「不,不,不。」徐陽連連擺手道。
「那你們是來幹什麼的?」小道士語氣不善道。
徐陽靈機一動,嘿嘿一笑,然後解釋道:「我們兩個是來此地觀光的。這巨劍山挺拔雄偉,始於天,墜於天,頂天立地,堪稱天下第一劍。而山巔雲端的劍陣更是神奇之物,只有天外才有。能到此地一游,真乃人生幸事。尤其知道,這巨劍山和飛劍之陣都是前輩的大手筆,更是讓晚輩心生敬意。今日,我二人能有幸見到前輩,真乃三生有幸。更讓人艷羨的是,前輩身後的這尊美人石刻,那真是仙女下凡,石姬顯靈,真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不過,我等只有羨慕前輩的份,絕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
「哈哈」,小道士一聽,臉上的寒意頓時消匿不見,「算你小子有眼光。我「青魚子」的劍術如果說是天下第二,就沒有人敢說是天下第一。尤其你最後誇獎我女神的話,都是真的嗎?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一旁的柳海雨心中是又激動又牢騷,「這位前輩真的就是青魚真人。不過,一個失去記憶的人,竟然會被幾句奉承的話喚醒記憶,這也太假了吧。」
趴在徐陽肩頭的冥鱗伸出一根龍趾點讚道:「主人,你拍馬屁的功夫又長進不少。」
徐陽微微一笑,將目光拋向一旁的柳海雨。
柳海雨點頭會意,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噗通一下,雙膝跪倒在「小道士」的身前。
二話不說,咚咚咚,先是磕了三個響頭。
抬起頭來,激動道:「如果前輩真的就是青魚真人的話,按輩分應該算是我的師伯了。我乃是青蓮道場青穀子真人的小徒柳海雨,參見師伯。」
小道士聞言,翻起眼珠,想了想,然後一臉茫然道:「我說過嗎?我是青魚真人?青穀子又是誰?」
柳海雨一臉尷尬,站起身來,不知如何是好,連忙詢問道:「前輩您是不是失去記憶了?」
小道士不以為然道:「沒有啊。我就是我,我就是在這裏一直守護我的女神的。」
說完,小道士朝着身後的女子石刻拋去千年不變的目光。
一往情深,就是如此。
徐陽見狀,腦中急速盤算:「總不能在這裏和這位失憶大師來回扯皮吧。藍水焰靈還在那女子石刻的身上。關於這青魚真人的失憶,多半也和對面的女子石刻有關。必須想辦法引開青魚真人的注意力,然後過去看看那女子石刻到底有什麼端倪,方可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想到這裏,徐陽恭敬道:「前輩,青蓮道場在整個中元大陸上,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劍修門派。而您眼前的這個柳海雨就是青蓮道場中數一無二的劍修弟子,他的劍道堪稱是驚天地,泣鬼神,中元大陸排第一。他來此地,是想和前輩討教幾招劍道的。」
小道士一聽,上下仔細打量柳海雨,點頭道:「不錯,身上的確有一股子獨特的劍氣。我一生以挑戰其他劍修為修行之路。今日,你這小劍修要挑戰我,我也是不會拒絕的。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劍道有何與眾不同。」
柳海雨一臉疑惑,立刻傳音給徐陽道:「你要幹什麼?讓我和前輩動手嗎?」
徐陽立刻傳音回應道:「你和前輩動起手來,我才有機會接近那女子石刻。要想讓前輩恢復記憶,關鍵就在那女子石刻上。不過,就是不知道你能接下這青魚真人幾招?」
柳海雨向來高傲,聽徐陽這麼一說,心想,如果真的可以幫助青魚真人恢復記憶,又可以領教千年前號稱中元大陸第一劍修的劍招,何樂而不為呢?於是朗聲道:「晚輩的確有意向前輩討教幾招。」
「柳什麼雨,你不必謙虛,聞道有先後,劍道有專攻。每個人的劍道都是不同的。所以,每個人的劍道也都是有他的優點的。你儘管施展出你心中的劍道就好。」小道士回應道。
「我對劍道一竅不通,就不打擾二位切磋了。我在一旁遠遠的欣賞就好。今日,能有幸看到二位頂尖劍修之間的對決,真是不虛此行。」
徐陽說着,遠遠地退到一旁,束手而立。
趴在徐陽肩頭的冥鱗倒是有些佈滿,心中暗忖:「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動手啊?」
一塊空地上。
小道士和柳海雨二人相隔十丈開外,對視而站。
此刻,他二人的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靈力波動。
小道士額頭前的一縷散落的長髮靜靜地躺在小道士的臉頰旁,如處子。而柳海雨一襲藍衣紋絲不動,如秋水。
靜!
道之靜!
劍道之靜!
恍如此刻,柳海雨和小道士二人就是兩柄尚未出鞘的神劍,藏鋒於鞘,那股子靜之態反而讓人覺得非常震懾。
劍意之初,大概就是如此。
他二人的目光筆直一線,在虛空中某一個點上膠着碰撞。
甚至是無需出招,雙方就已經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到千百劍招。見招拆招,劍意交錯千百次,卻無動於衷。
劍意之中,大概就是如此。
足足好一會兒。
柳海雨手腕一翻,手心中一道藍水一凝,現出那柄他平日裏擅長使用的若水劍來。
三尺青鋒,若水無形。
若水劍乃是柳海雨的師尊,也是青蓮道場的太上掌門青穀子所賜,是青蓮道場中排名前三的道劍之一。而柳海雨也早已將若水劍煉化成他的本命之劍。收放之自如,如同四肢一般。
柳海雨的肉身可以說就是若水劍的劍鞘,人劍合一。
此刻,劍已出鞘。
若水劍表面,百條水線流轉不停,恍如有百條大江同時涌動,雖然只是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卻如同百江咆哮般震撼。
劍意之興,大概如此。
對面的小道士瞄了一眼柳海雨手中的若水劍,點頭道:「是一柄不錯的劍。」
但小道士卻沒有拿出自己所用道劍的意思,他一隻手背負在身後,另一隻手自然地放在身前。不似比劍,倒似是在欣賞風景。
愜意!
不羈!
瀟灑!
柳海雨心中暗忖道:「難道青魚真人要空手與我比劍嗎?身為傳說中千年前中元大陸排名第一的劍修,青魚真人有足夠傲嬌的資本。但這不是我柳海雨想要的,勝就要光明正大的勝,敗也要敗得徹底,這就是我柳海雨的劍道。」
想到這裏,柳海雨用手中若水劍的劍尖一直對面,朗聲道:「前輩請出劍吧。」
鋒銳!
高貴!
驕傲!
劍修之間的切磋,如果以劍尖指向對方,那就是極其認真的,多半會是生死相搏,這是身為劍者的尊嚴。
此刻,柳海雨倒不是非要和對面的小道士以劍道決一生死,只是他驕傲的心在作怪。作為青蓮道場中年輕一輩弟子中的翹楚,柳海雨一直是驕傲的,毋庸置疑。這份驕傲也決不允許任何人輕視和低估。
驕傲的人,驕傲的心,驕傲的劍。
而對面的小道士卻一臉灑脫相,依舊是單手背負,習慣性地用嘴角吹起他額頭前散落的一縷長發,反卷的髮絲如魚兒暢遊。
然後朗聲回應道:「我亦是劍,劍亦是我。」
八個字,足矣!
整個中元大陸上,劍修人數以萬千計,其中的巔峰劍者以百人計,能有資格說出這八個字的,卻不超過一手之數。
此刻,小道士腳下那無以倫比的巨劍山和山巔之側的磅礴飛劍之陣可以證明,他配的上這八個字,他是千年前中元大陸上的劍修第一人。
他的名字,青魚。
下一刻,小道士的身形開始模糊起來,如水中漣漪,隱約幻出一柄劍尖朝下的劍形。
只是幾個呼吸,小道士的本體消失不見,他落腳之處卻多了一柄狀如青魚的道劍。
道劍三尺,自由青魚。
「嗡!」
道劍一聲嗡鳴,似龍吟,似鳳鳴,亦是巔峰劍者心中的吶喊。
劍意之終,大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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