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火道中那作為守護陣靈的強大幻獸被徐陽用魘獸靈酒Щщш..lā與此同時,足有八百里範圍的琉璃火道,如同一個宿醉的恐怖巨人,龐大的身軀癱躺在那裏,沒有了往日的狂躁和暴虐。
低矮丘陵狀的琉璃火道表面,偶爾會噴發出一道道赤色氣浪,發出低沉的隆隆聲,傳出老遠。好似在打鼾,警告想要靠近的人們這裏依舊是危險的。
無名谷坊市中。
一座樣式普通的二層木質閣樓位於街道的角落裏,門口戳着一個閒人免進的牌子。
安靜的房間內,一把寬大黃木椅上端坐着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老者身穿灰色長衫,面部消瘦。醒目的是,他的一隻眼睛上帶着一枚黑色的眼罩,凸顯出幾分狠厲之色。另一隻深深凹陷的眼窩內,眼睛卻如同年輕人一般有神明亮。
此刻,他正用自己的獨眼目不轉睛地看着手中的一封密函。
待其仔細看完,指尖輕輕一撮。噗,一抹紫色的火焰突兀地自行燃起,那封密函瞬間化作飛灰,凌亂間消失於無形。
做完這一切,獨眼老者單眼微眯,若有所思。
片刻後,獨眼老者從黃木椅上站起身來,背着手,在房間內踱來踱去,自言自語道:「算算時間,派出去的人也該回來了。」
「咚咚咚咚咚」
房門有節奏的輕叩了五下,似乎是一種暗號。
老者轉過身去,面向房門,單手一揚,一道法訣打在緊閉的房門上。
房門之上陡然現出一圈圈繁複的淡金色符陣紋路,片刻後,金色光芒一斂,吱呀一聲,房門自行敞開。
「長老大人,是我。」
話音未落,從房門外面探身進來一名身穿深色商盟服飾,相貌普通的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額頭微汗,但氣息卻平穩如常,見到老者,連忙施禮道:「稟長老大人,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剛剛從琉璃火道回來,那裏的情形已經查清。」
「說。」獨眼老者聞言,眼神中露出希冀之色,乾脆道。
「和長老大人猜測的一樣,琉璃火道中的魔血陣法之力,比之前估算衰弱的速度快了許多。如此一來,大概只需半月,琉璃火道中的魔火就會熄滅。到時候,通往青火魔域的大門就會敞開。」中年漢子道。
「你馬上安排商盟的人發出公告,一旦有人從青火魔域中得到寶物,商盟必高價回收。對於商盟來說,這是一次生意盛宴的開始。三大商盟將這一次青火魔域的生意交給我管理,我們一定要做出成績來。」聽到消息的獨眼老者面露興奮之色,用手一捋腮下銀須,繼續道:「我想一些自認為有實力的人,恐怕此時就已經躍躍欲試了吧。」
琉璃火道前。
魔火之息遠沒有之間那般暴虐,但邊緣向外十幾丈的範圍依舊被烤得火熱。
正在這時,遠處的天際現出一個不大的白點,正朝着琉璃火道的方向而來。
白點速度不慢,隨着距離越來越近,原來是一隻白羽道鶴。
白羽道鶴翩翩而降,其上端坐着兩個八卦道袍加身,頭戴瓦紅道冠的修者。白鶴道者,頗有幾分不凡的道家風範。
徐陽要是在這裏,定會認出,此二人乃是和他搭乘同一趟商盟傳送陣來此地的虞山老道和他的師弟眉山老道。
虞山和眉山本是北域青州界內的兩座規模不大的靈山,不知是什麼時候被這兩師兄弟佔了去。從此,一個自稱虞山老道,一個自稱眉山老道。
「師兄,果然如你判斷,琉璃火道中的魔火減弱了不少。」
虞山老道聞言後,得意道:「師弟,我上一次進入其中,悄悄在琉璃火道中種下一粒火源松果,那火源松果皮殼結實,被魔火一燒外殼就會化作通紅的碳狀,如果魔火溫度陡然下降,火源松果的碳化外殼反而會裂開,其內隱藏的一尾鶴羽就會被魔火燒掉。如此一來,我身邊的這頭靈鶴就可以感知道。」
「不愧是師兄,那日你佯裝被魔火燒壞衣衫的演技,和如今的手段都是一流。」
「咳咳。上一次,我是真的被魔火燒到了,那不是演技。琉璃火道中的魔火的確強大。至於火源松果,只是一個小把戲而已,不足掛齒。」虞山老道一本正經道。
「師兄,眼下這琉璃火道中的魔火雖然減弱,但還是很有能量的,以你我二人的實力,當真可以順利進入其中嗎?」
虞山老道雙眼一眯,然後道:「讓我先仔細查看一下其內的魔火強度,如果有可能。我們還是先行進入的好。青火魔域中的寶貝一定不少,誰先找到就是誰的。」
「全聽師兄安排。」
虞山老道朝着身後的白鶴一招手。
那白鶴也通靈性,立刻伸出脖子湊到虞山老道跟前。
「借你兩根羽毛用用。」
說着,虞山老道身上便在白鶴的身上拽下了兩根尺許長的白色鶴羽。疼得那白鶴呱地一聲怪叫,渾身一陣瑟瑟發抖,卻不敢違抗。
「師兄,你對小動物溫柔一些好不好,怎麼說它也是個有血有肉的生靈。你讓我這眉山動物保護協會的會長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
「你那眉山勞什子動物保護協會,只管眉山的事,管不了我虞山的事。」虞山老道眼睛一瞪,沒好氣道。
「那是,那是。」眉山老道語氣一轉,繼續道:「師尊他老人家生前,一直教誨,天地生靈皆平等,有一顆慈悲心,才能修成道果,我就是這麼做的。」
說完,眉山老道一雙老眼中,有淚花閃動。
虞山老道一聽,似乎被感動,抬眼四十五度望着天空,信誓旦旦道:「我們這一次冒險進入青火魔域,也是為了將師尊他老人家的衣缽發揚光大。難道你我要一直蝸居在只有丹丸大小的虞山和靈山嗎?」
「師兄說的極是,師尊就你我兩個徒弟,我們要是不出息。師尊這一脈豈不就荒廢了。」
「待我先作法試探一番。」
虞山老道說完,口中念動道咒,法力一催,手中兩根尺許長的白羽表面頓時閃出一道道銀色符文。
「去!」
旋即抬手一揚,白羽如兩根射出的銀色箭矢,嗖地一下,直穿入對面十丈外的琉璃火道中。
做完這一切,虞山老道用手正了正自己頭上的瓦紅道冠,默不作聲,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一旁的眉山老道也不敢做聲,場面一下安靜下來。
「咴,咴。」
這時,虞山老道身後的白鶴叫了兩聲。
虞山老道卻眉頭一皺,低聲道:「師弟,其內的魔火雖然勢頭減弱,但仍然有很強的威力。如果此時闖入,我們大概只有五成的把握。」
「師兄,我們不是在坊市中得了一件辟火的寶貝嗎?如果用上此寶,我們能有幾成把握?」
「咴,咴。」那白鶴搶先叫了兩聲。
虞山老道立刻答道:「六成。」
「六成?」眉山老道面露猶豫之色,然後道:「師兄,你拿個主意吧。」
「既然來了,不妨試試。如果不成,你我再退出來,也是可以的。」
「師兄高明。」眉山老道豎起大拇指道。
「隨我來。」虞山老道果斷道。
虞山老道手腕一翻,掌心中多出一物。此物狀如銅鐘,表面刻畫有六條正在御水的錦鯉,光華流轉,寶氣縈繞。
「這件錦鯉辟火罩,也算是一件少有的器物。今天,我們就試試它的威力。」
言罷,虞山老道用手一拋。
錦鯉辟火罩懸在二人頭頂,滴溜溜旋轉不停,陡然間化作丈許大小。
一刻不停,虞山老道又是一道法訣打出。
「嗡!」地一聲。
錦鯉辟火罩之上的六條錦鯉竟然如活物一般,在器物表面遊走起來,同時,口吐一縷縷水藍色靈光。
靈光向下一罩,將虞山老道二人連同那隻白色靈鶴的身形一同護在其中。
眉山老道就感覺置身於水池之中,清涼宜人,不由贊道:「好寶貝,好涼快。」
之後,有錦鯉辟火罩護體,二者大膽地進入到琉璃火道之中。
火道之中,魔火氣息翻滾,卻不能傷害辟火罩下的二人。
二人越走越深遠。
琉璃火道足有八百里,足足三天過去了,二人也就只前進了百多里的距離。
三天時間,一刻不停的催動錦鯉辟火罩,讓二人法力和精神力都消耗不少。
望着四周沒有邊際的火道,眉山老道露出焦急之色,扭頭道:「師兄,我的功體已經消耗了一半,不知我們到了什麼位置。如果三天後,我們不能通過琉璃火道。我們無力催動這法寶,可就麻煩了。」
「算算腳程,我們應該行進了百里。不過,你放心,師兄我要是沒有萬全準備,怎麼會貿然進入。」
言罷,虞山老道用手一把拽過身後的白色靈鶴,扭過白鶴的長脖子,張開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那白鶴呱呱亂叫,撲棱着翅膀,瑟瑟發抖。
「殘忍啊,殘忍。」一旁的眉山老道見狀,憐惜道。
片刻後,虞山老道收回嘴巴,整個人的氣息強盛了不少。
「你也來上一口吧,我這靈鶴的一身靈血可是補充法力和體力的大補之物。要知道,我為了培養這靈鶴,光是各自珍稀的丹藥就用了不計其數。如今,有用到它的地方,自然要用。怎麼?你這個眉山動物保護協會會長,不會只吃素吧?」虞山老道說道。
眉山老道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然後道:「小白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旋即,一口咬在了白鶴的脖子上,疼得那鳥撲棱着翅膀,凌亂了羽毛。
眉山老道不管不顧,大口吸食着白鶴體內的靈血,兩個眼珠中冒着貪婪之火。
「師弟,你幹什麼?你這是借血嗎?你這是強暴。它死了,我們沒有法力來源,終會隕落此地的。」
聽到虞山老道的呵斥,眉山老道才罷手,用手擦了擦嘴邊的血跡道:「好鳥。」
就這樣,二人一路向着目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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