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獸「八爪魚」體表大火熊熊燃起,好似在海面上點燃了一座火山。這個曾經獨霸眼前這一大片海域的「王者」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就由一頭恐怖的海獸變成了一道美味燒烤。
在徐陽的眼裏,別說這「八爪魚」是一隻靈獸,就是會飛,也只有成為美食,才是它真正的「榮耀」。
看到徐陽迫不及待喝酒的樣子,柳海雨心念一動。
他單手瀟灑的一揚,憑空拉出一道透明的藍色水線。隨即,藍水一凝,現出那柄「若水」劍。劍體湛藍,表面若有若無的水狀漣漪散發出無上劍氣,引得周圍虛空一顫。
柳海雨神識一動,同時伸出右手做劍指狀隔空一點。湛藍長劍嗡地一聲彈射而去,只在虛空中留下一尾細細的,筆直的水狀痕跡。
轉眼,若水劍就割到了對面那隻「八爪魚」海獸的身上。此時,根本看不清若水劍本體,只見一片藍光交織成網,嗤嗤嗤的切割聲接連響起。
「轟……嘩啦…..」那已被燒烤的半熟的大傢伙轟然崩塌,化作無數碎塊,落入海面,濺射出一朵朵水花。
徐陽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對面的「大燒烤」就這樣沉入了海中。作為一名合格的吃貨,心中碎碎念道,可惜了,可惜了。
就在這時,柳海雨單手一招,口中輕吐兩個字。
「劍來!」
那遠處的若水劍乖乖地一掉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優雅的藍色長痕,又快又穩地飛了回來。
「嗡!」
若水劍平穩的懸在柳海雨的身前。劍身平躺且如天秤般穩定,其上整齊的擺着八個茶盞口大小的章魚足尖。
那些表面微微翻起紫皮的章魚足尖,正滋滋地向外冒出一道道油膩,一股讓人垂涎的燒烤味道飄散而出。
「徐兄,有酒無菜,豈不掃興,請品嘗。」柳海雨大方地說道。
「柳兄,真是一位……」話到一半,徐陽又咽了回去,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真是一位劍術了得的劍道宗師。」
本來徐陽想說,真是一位刀法了得的好廚師。在徐陽這個吃貨的心中,一個好廚師的地位是遠高於劍客的,即便那劍客可以一劍搬山或一劍倒海。但又怕柳海雨這個劍術宗師聽了不高興,才臨時改口。
見徐陽誇讚自己,柳海雨淡然一笑,全然接受。
徐陽單手一拍腰間儲物袋,一道流光灑出。
流光一斂,一張小方桌,幾個餐碟,三雙筷子就整齊地擺在了眼前。再一揮手,裝有辣椒醬,孜然粉,精鹽,芝麻,蚝油等佐料的碟碟罐罐就擺了上來,當然還有一壇美酒「十八跌」,把方桌擺得滿滿當當。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備好這些後,徐陽熱情地說道:「來來來,請入座。」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若水劍上的。噴香的八爪魚足尖燒烤放到了中間較大的餐碟上,隨即將各種佐料散在了上面。
然後,徐陽伸出鼻子嗅了嗅,自信地說道:「火候稍差一毫。」
隨即,他單指彈出,一抹赤焰在桌子上的八爪魚肉上燃起。
「滋滋滋。」
似焦非焦的香氣隨着翻起的油汁飄了出來。
徐陽微微點頭道:「剛好。」然後神識一動,滅了燒烤上的火苗。
一旁的柳海雨和雲巧兒都看傻了眼,心中不免嘀咕。
「難道鬼道修士都是這樣的嗎?」
「他應該是一個廚子吧。」
看到對面二人看向自己稍顯詫異的眼神,徐陽戲謔道:「我就是我,不一樣的鬼火。」
接下來,就是三人圍坐在小桌旁大快朵頤。
「火候剛剛好,脆皮軟v肉,多v汁滑膩,入口有三分嚼勁,吞咽留香。」徐陽吃的是嘴角流油,不忘點評一下。
真正的吃貨總是能給各種美食以客觀真實的評價。
「好吃。」雲巧兒道。
「嗯。」柳海雨細細咀嚼,點頭道。
雲巧兒隨手夾起一塊多v汁的肉v團,拋給下面的靈豚。
「胖妞,辛苦了。」
那靈豚「胖妞」一口吞下,然後口中發出吱吱的低吟聲,仿佛再說,我還要吃一塊。
一頓美味的「八爪魚足尖肉」燒烤過後,三人心中原本的一絲緊張感早已被美食帶來的愉悅感所取代。
徐陽舉起拳頭,揮動了一下,朗聲道:「吃飽了,就有力氣。」
雲巧兒道:「能在這大海上吃到如此美味,真是帶來了意外的好心情。」
一旁的柳海雨筆直地站在那裏,一襲藍衣若水,表情若有所思。此刻,他的心中正有所頓悟,看來美食也不失一種剔除心中雜念,穩定心神,修煉道心的好辦法,大道三千,應有美食一席。
三人心情不錯,接下來就商議讓靈豚「胖妞」留在這片海域接應,將這片海域確定為他們返回的路線坐標。
每一隻強大的海獸都會有它專屬的領地,原本的那隻八爪魚海獸沒了,這片領地在一段時間內就是相對安全的。
接下來,柳海雨施展避水術,將三人的身體隱在藍水球中,潛入水面下三尺,無聲無息地朝着既定的,蛟龍灣的方向而去。
海面上風很小,海水輕柔的蕩來蕩去,就像春日的鞦韆。
……
東海深處的一片海域內,孤立着一座海島。
海島雖然不是很大,地形卻很特殊。
島嶼上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佔了島嶼面積的大半。這島嶼的三面都是陡峭的山崖,剩下的一面是如同手臂環抱的環島,環島內是一片較為寬闊的水灣。環島之上修築有高大的青石城牆,城牆的上邊整齊得排列着一個個方形的炮台孔,炮台孔內是一個個黑洞洞的炮口,它們就像猛獸鋒利的牙齒,準備隨時撕碎來犯之敵。
整個海灣就是一座堅固無比的堡壘,只在通往大海的入口處,留了一道大閘門,將整個島嶼完全封閉起來。
城頭上,一塊巨大石匾上刻着三個大字「蛟龍灣」。而兩側的城牆上,繪有鱗蛟獸圖案的,金黃色的旌旗連接成排,迎風招展。遠遠望去,如同金蛟盤踞,威武莊嚴。
此時,蛟龍灣對面的海面上,遠遠駛來一支由七艘立帆戰船組成的船隊。每一艘戰船的船舷兩側都插着若干旌旗,旗幟上繪有張牙舞爪的鱗蛟獸圖騰,迎風舞動,恍如獸行。
前面為首的是一艘大船遠比其他六艘大的多,甲板上搭建有一座雙層樓台。船隻最前端裝飾有一隻木刻的,張牙怒目的巨大蛟首並塗有金漆,頗顯皇族氣息。寬大的船甲板上整齊的站立着兩排身穿兵甲,手持槍矛,隨時待命的彪悍兵士。
就在這七艘戰船逐漸靠近蛟龍灣的時候。
海灣堡壘上那些黑洞洞的炮口齊齊偏轉,指向了七艘戰船的方向。
那七艘戰船只得乖乖地放下風帆,停留在海面上不敢妄動。若是它們在前進,恐怕就會被堡壘上拋下來的鐵球炮彈雨捶成粉碎。
就在這時,蛟龍灣的大閘門在一陣吱吱呀呀聲緩緩升起。
待閘門完全打開,其內一艘戰船已然迎了出來,其船首屹立有一名大漢。
這大漢虬須闊口,濃眉大眼,腰間佩有獸皮刀鞘戰刀,身後繪有蛟獸圖案的棕色披風飛卷不停,儀表威猛。這戰船的船舷兩側同樣插着繪有鱗蛟獸圖案的旌旗。
當這艘迎出的戰船到了離船隊只有七八丈遠的時候。
原本站在船首的虬須大漢人已高高躍起,他足踏虛空,如登天梯,飛身便來到了大船的甲板上。
「蛟龍灣一階守將「厲雄」前來迎接七皇子一行。」虬須大漢抱拳朝着船艙的方向朗聲說道。
「根據我鱗蛟一族的規矩,初入蛟龍灣,必須有「鱗蛟令」。來人啊,請出父皇御賜的「鱗蛟令」予厲首領一驗。」船艙內傳出一聲乾脆而又帶有威嚴的應答聲,聽聲音應該是一位青年。
這時,船艙的門被人從裏面拉開,隨後其中走出一名身材魁梧,身穿兵甲的戰將。這戰將沒有頭髮,光禿禿的腦殼上繪着鱗蛟圖騰的刺青,平添幾分凶色。他雙手中捧着一個精緻的描金木盒,大步走了過來。
這二人一見面,遠遠的便互相報以一笑。
虬須大漢道:「卡巴兄,別來無恙。」
光頭戰將回道:「請厲雄將軍檢驗「鱗蛟令」真偽,七皇子的船隊也好進入蛟龍灣。」
虬須大漢見狀,連忙單膝跪地,雙手平伸,恭敬地接過那描金錦盒。然後,他端着那錦盒,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伸出一根手指在那木盒的鎖扣處輕輕一扣。
「啪嗒」,鎖扣打開。
虬須大漢開啟錦盒,錦盒內躺着一柄漆黑的圓形令牌,令牌的中間刻着一隻張牙舞爪的鱗蛟獸,而鱗蛟獸的獸目是兩顆冰藍色的寶石,向外散出幽幽的光芒。
只是看了一眼,虬須大漢頓覺那冰藍色的獸目上傳來一陣詭異而強烈的靈力波動,讓他一陣頭暈目眩。他連忙關閉了錦盒的盒蓋。
「這裏面的確是「鱗蛟令」不假,我馬上返回,通知打開水寨大門,恭迎七皇子的到來。」
說完,他雙手將裝有「鱗蛟令」的錦盒還給了光頭戰將。
「那就有勞厲雄首領了。」船艙內又傳來那位年輕男子的聲音,只是他本人一直為踏出船艙半步。
之後,虬須大漢返回了自己的船隻上,先行回到了要塞中。
不久後,要塞的城門上有人舉起一面藍色的大旗,並有節奏的來回用力搖動。
「七皇子殿下,蛟龍灣水寨發出信號,我們可以進入了。」光頭戰將朗聲恭敬道。
「好!整裝進入!」船艙內傳出那青年的回答。
「遵命!」
言罷,那光頭戰將轉過身去,大聲傳令道:「升帆,進入蛟龍灣。」
七艘戰船上,重新升起立帆,浩浩蕩蕩,排序駛入蛟龍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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