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併沒有注意到銀狼眼中的嘲諷,就算注意到了也阻止不了他進攻的決心!
短劍從茶几上掠過,目標是銀狼的頭髮!
然而當短劍接近銀狼的頭部時,他整個人就如同泡沫一般,「噗」的一聲就從沙發上消失了!
烈火一驚,連忙低頭,正好一隻酒瓶從貼着他的頭髮揮過,一手撐着地板翻滾開來。
「出手很自信嘛。」銀狼咬着雪茄說道,順手把襲擊烈火的兇器放在茶几上,「能不能告訴我,一個lv1的戰職者憑什麼做出剛才這樣的攻擊?」
烈火一手反握着短劍,一手撐在地上,隱藏在黑暗中,聞言笑了笑,「我的確是個新晉lv1的戰職者、紅隼遊俠——暫時的。」
「不錯,自信是好事。」銀狼吐出一個煙圈,咂咂嘴,然後將雪茄掐滅在茶几上,兩支小劍突然出現在他左右手的手掌中,「接下來,太過自信的話,可是會死的!」
剎那之間,烈火似乎感覺到了刀鋒划過的窒息感,想也不想,再度向一邊滾去。幾乎就在同時,銀狼手中的小劍就釘在烈火剛剛的位置上!
躲過致命一擊的烈火來不及慶幸,雙腿一蹬就向銀狼攻去。
手中一閃,銀狼手中又多了兩支小劍,間不容髮的擋住了烈火的攻擊,銀狼從容不迫的且戰且退,劍刃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銀狼一邊招架烈火的攻擊,一邊急速的將手中的小劍射出,然後又有一支小劍出現在手,瞬息之間就有二十來支小劍射了出去!
然而烈火已經開啟了敏捷術,就算只有三顆幻星的支持,長久以來的武道訓練也讓他足以應付這種攻擊,每次都以毫釐之差的躲過激射而來的小劍。
眼見攻擊無果,銀狼也不再執着於暗器,突然一扭身,一腳往烈火腹部蹬去。烈火及時的提起膝蓋擋住,卻被巨大的力量擊飛到雜物堆里。
「原來如此,這種身體素質……這種戰鬥素養……」銀狼自言自語的嘀嘀咕咕,也沒有再追擊,摸着下巴開始踱步,「這樣啊……想看看這招嗎……lv1……嘿嘿……」
銀狼自言自語了一會,然後又看向烈火,審視的眼光看了半天,突然開口說道,「小鬼,你幻星是怎麼樣的?」
烈火一愣,隨即說道:「全屬性3顆。」
「呵呵呵……」銀狼咧嘴笑了起來,「惦記着這個呢!」
「小鬼,你也很疑惑,為什麼把你安排到我這裏試煉把!」銀狼再度問道。
「呃,的確不是很明白。」
「那你可瞧好了!」銀狼正色道,手中突然出現了兩柄短劍,手腕微微用力向上一拋,這兩柄短劍向半空飛去,銀狼手上沒停,迅速的又拋出兩柄短劍,然後又是兩柄,伸手握住。
烈火正疑惑這是什麼招式,突然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着半空。只見半空中突然又出現了兩個身影,看樣子跟銀狼完全一模一樣!那拉碴的鬍子,半長的銀灰色頭髮,油膩的襯衣,沒有任何區別!
三胞胎?幻影?烈火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不過銀狼沒有給烈火太多疑惑的時間,瞬間三道人影都沖了上來,劍刃上銀光閃爍,看起來可不像是假的!
烈火只來得及招架住正面的銀狼,左右兩側的銀魂反而抓住機會用劍柄擊打在他的腰部,劇痛讓他有些脫力,然後就被正面的銀狼擊飛出去!
烈火迅速的起身,強忍着劇痛,這是埃羅肯紅衫騎士給他的教訓,也是洛林導師反覆提及的——即戰,則一往無前!在徹底失敗以前放下武器那是可恥的懦夫行為!
「還挺像樣。」銀狼有些意外的看着頑強的烈火,「不過如果你剛才就失去戰鬥力的倒可以少吃些苦頭,現在你可以要做好被徹底擊垮的心理準備!」
「就算深淵領主也無法徹底擊垮我,你就儘管放馬過來吧!」烈火有些惡狠狠的說道。
「口氣挺大!」銀狼冷笑一聲,三道身影急速向烈火攻去。
烈火沉下心分辨着攻擊方向。中間的銀狼應該是本體,他的攻擊具有最強的力量,不能硬拼!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擊垮一個幻影……烈火正這樣想着。
不!不對!
烈火悚然而驚,正面的銀狼突然閃身往側邊繞去!烈火連忙轉身想先招架住這個最強的攻擊力,沒想到處於最後面的銀狼突然加速,劍柄狠狠的擊打在烈火的腹部!
烈火被這巨大的力量打的騰在半空,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你在看哪裏呢?」這個銀狼開口嘲笑道。
到底,哪個是幻影?還是說,三個都是本體?腹部的劇痛中,烈火凌亂了!
接下來,烈火幾乎毫無招架之力的被單反面毆打。這不是屬性的問題,完全是銀狼以出色的技巧蒙蔽了他的感官,每次攻擊都能在互相掩護之下,從他最難受的地方突然襲來。烈火有種感覺,就算自己以完全的屬性來跟銀狼對戰,那輸的人也會是自己!
在這長達半小時的毆打中,烈火幾乎把所有的花樣都嘗了個遍,一次重複的都沒有!這讓烈火心中充滿了沮喪感,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如何設計,銀狼都能把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簡直就是智商上的完爆!
在這不斷的毆打中,地板終於如烈火擔心的,承受不住這劇烈的戰鬥了。在銀狼一記勢大力沉的肘擊中,整個一大塊地板都碎裂開來,烈火從這個破洞中隨着爛地板一起,砸在了一樓的地板上。腐爛木屑在空中飛揚,烈火無力的攤在碎木中,無力的咳嗽着。
抬頭看去,三個銀狼持劍在破洞上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在醞釀着下一波讓烈火無法招架的攻擊。
烈火已經放棄治療了。
烈火就這樣躺着,一手在碎木中摸索着,尋找着自己短劍的位置,突然感覺到指尖異樣的手感,似乎是一個相框。他也沒多想,伸手拿了起來,舉在頭上看去。
微弱的天光透過細長的窗戶照下,映在烈火身上,以及相框上。略有些生鏽的相框上佈滿了灰塵,玻璃鏡面上的黑灰正撲簌撲簌的往下掉,露出了後面的照片。
那是門外的那兩個玫瑰花壇,不知道多少年前,它們完好的時候,種滿了玫瑰花的花壇充滿着幸福的氣息,站在其中的是年輕一些的銀狼,那時的他俊朗而帥氣,潔白的襯衫一絲不苟的扣着,外面穿着黑色的小馬甲,臉上帶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在他身邊是一個看起來要小上一些的女孩兒,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洋溢着幸福滿滿的笑意,笑起來彎彎的眼睛和尖尖的小虎牙看起來非常可愛。
這是過去的、曾經的幸福,而現在,不過是這處破落的房屋罷了。
驀地,手中的相框被大力奪了過去,銀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烈火身邊,手中緊緊地握着相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武器被丟在了一邊。
「銀狼……」烈火此時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站了身,輕輕的呼喚道。
「你回去吧……」銀狼的聲音有一絲哽咽,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個房間,向樓梯走去。
雖然知道時機不合適,不過烈火為了自己的試煉還是忍不住出聲,「我的試煉?」
「通過了……」走廊上傳來銀狼低沉的聲音。
「那證明?」
銀狼沒有說話,手中出現了一支小劍,從頭上划過。小劍叮叮噹噹的落在地上,一束銀灰色的頭髮緩緩飄落。
隨着嘎吱嘎吱的上樓聲,銀狼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烈火一瘸一拐的來到樓梯口,抬頭看了看那一片黑暗,然後低頭撿起了那支小劍和那一束銀髮,默默的站了會,將它們收進了摺疊包里。
烈火從破爛的大門走了出來,越過花壇,站在碎石道上,此時他的眼中,這裏似乎不再是那破敗的景象,而是一個收拾得整整齊齊小院,盛開的玫瑰四溢着醉人的芳香,空中蕩漾着男主人和女主人開心的笑聲。
眨了眨眼,烈火知道,這一些不過是錯覺而已。這裏只有破敗的小院,滿是碎陶片的小花壇,再無人修葺的外牆,以及一個頹廢的男人。
烈火嘆了口氣,心情抑鬱的走出了滿是鐵鏽的院門。
……
黑暗中,銀狼來到了房子裏唯一保存還完好的房間,一些女性特有的家具和裝飾,表明它的主人是一位可愛的小公主。
銀狼跪坐在再無人安睡的公主床邊,顫抖着、撫摸着鏡框中的照片,無聲的哭泣着。
「塞西莉婭……」這是受傷的孤狼發出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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