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回答是吧?」
向晚輕輕吸一下鼻子,覺得自己演技快要炸裂了,一副明明在意又裝着滿不在乎的偽裝堅強樣子,自己聽着都щЩш..1a
「所以,白隊,我現在得為了保障你女人的安全,去認真工作了。」
「嗯?向晚。」白慕川驚覺不對,喚她的聲音緊繃着,「你生氣了?」
向晚淡淡瞄他,幾無可察地嗯一聲。
「這……」白慕川看她表情不像做假,想說點什麼,可話到嘴邊,大概又覺得地方不對,於是,瞄一眼洗手間的方向,調頭就走:「你跟我來!」
「……」
太沒戰鬥經驗了吧?
都這個時候了,哄女人還裝大爺?想讓她跟他去?
向晚心裏不免有些好笑。
如果真生氣,她敢保證他這招應付辦法只能「負分滾粗」。
可誰讓她只是想逗逗他呢?
「來啊!」白慕川看她發怔,回頭看一眼,「傻了?」
「你才傻!」向晚說的是真心話。
不傻的男人,哪會這麼拎不明白呢?
看一眼他陰沉沉的俊臉,向晚很想懟他吧,又有一點不忍心。
反正這會兒也沒什麼事,閒着也是閒着,不如過去聽聽他要怎麼做「危機公關」好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演播廳,往安全出口的衛生間方向去。
向晚遠遠跟着他,不太遠,也不太近,不熟悉他們的人,完全看不出這倆人暗戳戳在搞什麼。
衛生間外面有一個大轉拐,連接着一個走廊通道,走廊盡頭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右側有一個小房間,緊緊鎖着門兒。
向晚走過去的時候,看到白慕川倚在落地窗邊等她,雙腿交疊着,懶洋洋眯起眼的樣子,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在認真審視她……
「幹什麼?」向晚不走近,離得好遠站定。
「過來!」白慕川勾勾手,似笑非笑。
「……」哪有這樣霸道的?
到底是誰要解釋啊?向晚既好氣又好笑,實在忍不住好奇,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要怎麼說……
她沉着臉,控制住臉上的表情……一副黯然的樣子走近,離他三步遠,再一次站定,不說話,冷冷觀望。
白慕川挺拔的身影籠罩在窗口的光暈里,表情無奈且無辜。
「離我這麼遠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向晚嫌棄臉,瞥他,「有事說事,轉彎抹角沒意思。」
「唔。」白慕川深呼吸一口氣,突然朝她張開雙臂,帥氣地一笑,「懷抱借給你。」
「?」向晚一臉單純的問號。
「嗯?來啊!」白慕川很執着。
那表情把向晚逗笑了,她呵一聲,「你有病?」
「我是怕你有病。」白慕川正經臉,「女人受到傷害,不都想找個懷抱靠一靠嗎?」
哈?向晚差一點被他氣樂了,「你在哪裏看的段子?」
白慕川:「網上不都那麼說?」
向晚深呼吸,再吐氣,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我是被你傷害了,你說我還需要你的懷抱嗎?」
「行!不需要就不需要吧。那換你來安慰我。我需要你的懷抱……」白慕川說着,就低頭來牽她的手,放軟了聲音,「我也冤枉,我也委屈,我也需要安慰不是?」
「……」媽蛋!不按常理出牌。
鋼鐵直男秒變小鮮肉,讓她如何接招?
「不生氣了啊?」白慕川牽着她的手,一點一點往上握,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身上一帶,不給向晚反應的時間,便噙着笑將她緊緊勒在懷裏,像哄小娃娃似的,輕拍她的後背,呼在她脖子裏的氣息,滾燙而灼人,「好了,我回頭就把唐元初那小子打一頓,替你出氣。」
「……」完全不着重點。
向晚簡直快要被他氣死。
她哼一聲,手撐在他的胸膛上,隔開與他的距離,仰頭瞪他。
「搞清楚,重點是唐元初嗎?」
「不是他……是誰?」
「重點是……謝綰綰是你的女人。」
「這不瞎扯淡嗎?」白慕川輕笑一聲,看她黑着臉,又突然死力抱緊她掙扎的身體,小意地哄着,「我就你一個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為這事跟我開涮,多不值當……」
「誰是你女人了?」向晚被那雙蠻橫有力的手緊箍着,掙扎幾下掙扎不開,索性也就放棄了,由着他緊擁着,不高興地冷哼一聲,「我還沒有同意呢,少給我貼標籤……」
「……」白慕川身軀一僵,低頭審視她,不敢相信地皺眉,「你逗我玩呢?」
「……」向晚無辜地回視,「對啊,就逗你玩呢?」
「……我都讓你親了?」
「我也讓你親了,扯平!誰也不欠誰!」
兩個人四目相對,片刻,白慕川低罵一聲,「……我操!」話音未落,他突然勒緊向晚的腰,掌心狠狠把她按向自己,下一秒,低頭就尋找她的唇……
「白慕川。」向晚偏頭,想避開。
他扣住她,氣促而急切,不容她躲避。
「乖乖讓我親一個解氣。」
「……」向晚玩火**,好想哭。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很想跟他解釋,只是開一個玩笑而已,她心裏雖然略略有點不爽,可事實上並沒有懷疑過他跟謝綰綰的關係……
然而,她錯過了解釋的時機,已經沒有辦法再開口。
白慕川有些急切,在一種陌生的情緒主導下,他的大腦處於莫名亢奮的狀態下,被他的憋屈以及她的無所謂態度給刺激了,下意識使用了自認為最好使的一招……親她,吻她,堵住她的嘴……
呼吸交織。
原本他只想淺嘗輒止,沒有想到,荷爾蒙無形中催生的力量,讓他不知不覺撬開了她的唇,隨心所欲地品嘗起來……
直到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兩人同時一驚,睜眼看着對方,四片唇迅速抽離……
然後,看看彼此臉上情緒的狼狽,覺得此情此景如果被人看見,一眼就知道剛剛乾了什麼,實在太尷尬了。
「進去!」白慕川反應很快,搶前幾步拉開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門,拉着向晚閃身而入。
這裏很偏僻,似乎不大有人來,房間不大,佈滿了灰塵,好像原本就是一個倉庫,除了幾個空蕩蕩的置物架,什麼東西沒有,好像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
門外的腳步聲更近了。
向晚屏氣凝神,心臟怦怦亂跳,緊張地看着白慕川。
他回視她,眼很亮,呼吸里似乎還有她的味道……
呃!向晚忍不住有點想笑。
他倆為什麼要躲起來?又沒有做賊,為什麼心虛啊——
「白慕川。」她輕喚。
「噓!」白慕川回頭看她,目光鐙亮。
在光線昏暗的環境下,他表情突然嚴肅下來,俊朗而凝重,直接把向晚怔住。
她點點頭,不聲不響地與他一起靠門而立。
聽壁角什麼的,其實是很l的行為,兩個人都很不恥,但都默默無語地接受了穿牆而過的聲音。
「六哥說了,不想換人。你趕緊給我想辦法。」說話的男人,似乎很生氣,措辭相當嚴厲。
「……哥哥,不是我不肯想辦法,是不敢啊。最近風聲緊,她本人如果不願意,我們也很難強求的……」回答的人小心翼翼,似乎很害怕得罪對方,「我給六哥找的這個姑娘,伽位是小了點兒,但一等一的漂亮,身材好,還年輕水嫩……」
「呵呵!是你了解六哥的脾氣,還是我了解?他看中的女人,什麼時候由着咱們挑揀了?」開頭說話那男人陰陽怪氣地冷笑,壓着嗓子斥他,「再說了,她願不願意重要嗎?以前爬到六哥床上的女人,哪個是自己願意的?」
「是是是,這個我是知道的。可最近不是風聲不對嗎,劇組出事,那群警察盯得緊……」
「那我可管不着。」那人呵呵冷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要是辦不到,那就把錢吐出來……」
「……應該的應該的。」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像是快要哭出來了,懇求道:「那你看我把錢原封不動地還給六哥,行不行?」
「我呸!說你腦袋迂了,你還真把自己當根木頭?六哥的錢是那麼好還的?你說原封不動,就原封不動?我看你啊,傾家蕩產試一下,看能不能還得上吧。」
「哥哥,不不不,你得救我啊,咱倆這麼鐵…」
「滾吧!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總之今天過中秋,六哥正在興頭上,一定要得到人。」
「……」
那人生氣地哼聲遠去。
門外久久才傳來一聲嘆息。
過了片刻,那個人也離開了。
腳步聲漸漸消失,白慕川沉着臉,慢慢把門拉開一條縫,往外看了一眼,朝向晚招招手。
「出來吧,沒人了。」
「嗯。」向晚捋捋頭髮,慢吞吞出來,「他們說的是……《灰名單》劇組嗎?」
白慕川沒有回答,深深看她一眼。
最近來錦城劇組裏,最有名氣的就是《灰名單》。
今天應邀參加中秋晚會的也只有《灰名單》劇組的主創人員。
還有「常常出事」的劇組,除了《灰名單》,不做第二人選……
「你先過去。」白慕川突然說:「我先打個電話。」
嗯,有電話要打,還要背着她打。
向晚捕捉到了重點,遲疑一下,看他幾秒試探地問:「打給謝綰綰啊?」
從剛才那兩個男人的對話分析,其中一個是六哥的下屬,另外一個人應該是在《灰名單》劇組裏擔任什麼重要職務的人,很有話語權……
而且,六哥要的女人伽位很大……那麼,《灰名單》劇組裏的女演員,哪一個伽位最大?
當然是女主角謝綰綰。
那天與周德全短暫接觸後,向晚就曾分析過這個男人。很明顯,他已經在嘗到功成名就的甜頭後,整個人心理膨脹了,根本就不知道天大地下,人才是最渺小的。他看高自己,以為可以一手遮天,這種人是很危險的……
所以,他要的女人,極有可能就是女一號謝綰綰。
在這個時候,白慕川打電話給謝綰綰關心詢問一下,其實是合情合理的。
「不是。」沒有想到,白慕川斷然否認,眉心若有似無地皺了一下,「不要多想,你先過去。告訴唐元初他們,今天晚上的安防檢查是重之中重……」
「收到!」
說到工作,那就是下命令了,向晚不好再多說什麼。
「那我先過去了。」
「嗯。」他淡淡的,沒有情緒。
向晚突然有點委屈,雙頰一熱,垂下眼皮,匆匆轉身就要走——
手腕卻突然被他拉着。
「向晚。」白慕川沉聲喚她。
向晚回頭,不帶情緒地看他,咬着下唇,不說話。
「唉!傻女人。」白慕川突然收手,拖她過來緊緊抱住,慢慢低頭,熱熱的唇輕啄一下她的臉頰,慢慢吻到她的耳朵,「再保證一次,我只有你一個女人。我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我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放在男女感情上,有你一個,就足夠了。」
唔?
他慢慢啃吻她,「你信不信我?」
耳朵痒痒的,麻麻的,向晚呼吸都快亂了。
「信。」
一個字,她說得有些吃力。
他卻像受到了什麼鼓勵似的,雙臂抱得更牢,狠狠地,用力的,像是恨不得跑了她似的,隨後,又在她後背用力一拍。
「去吧,寶貝!這樣我就踏實了。」
「……」
向晚這才意識到剛才毫無抵抗的由他矇混過關了。
心裏一嘆,終是無可奈何。
誰讓她惹到了這麼一個妖孽呢?
……
向晚回到演播大廳,下意識四處看了一下,想找到剛才說話的兩個男人。
然而,演播廳里人來人往,比剛才她離開的時候熱鬧了很多,男男女女充斥其間,誰是誰,哪裏分得清?
她在觀眾席的台階上找到唐元初,左右看了看,漫不經心地問:「剛才又來了不少人啊?」
唐元初有一點愣頭青,啊一聲,點點頭:「灰名單劇組好像來了幾個人,銜接晚上活動的吧……」
向晚嗯一聲,「就沒別的人了?」
唐元初想了想,搖頭,「好像沒有。」
頓一下,他又狐疑地反問向晚:「怎麼了,向老師,有事兒啊?」
「沒事沒事。」向晚敷衍過去。
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她肯定不能告訴唐元初,更不會打草驚蛇。
「好的。對了,白隊哪去了?」唐元初四處看了一下,「咋好久沒看到他人呢?」
「是嗎?」向晚裝糊塗,「我也不知道。」
「奇怪了。」唐元初小聲嘀咕一下,張望着大廳,「我去找他……」
他離開了,向晚怔怔站在原地,從觀眾席高高的台階往下看,視線慢慢變得有一些模糊,就像被吸入了一個漩渦之中,抽離不開。而漩渦的中心,就是那一個炫目耀眼的舞台……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慢。
執勤的民警們把每一個環節都確認過了,這才靜下來等待夜晚的來臨。
五點多,後勤組推來盒飯,一人領一盒,草草解決掉晚餐,演播廳的音樂就響了起來。
晚會快要開始了,現場在緊張地做着最後的準備。
這個期間,向晚看到白慕川好幾次,但她沒有去問他那件事,而他也沒有再主動向她提及後續。直到晚會開場之前,眾人各就各位,他才慢慢走到向晚的身邊。
「一會兒你要是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我們人手夠了,不差你一個。」
「嗯?」向晚回頭,「那不好吧?」
「我說好,就好。」白慕川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不能累着我女人。」
說完,他淡定地走了,去巡視別的地方。
向晚看着他:「……」
觀眾徐徐剪票入場,原本空曠的觀眾席上,漸漸坐滿了人。
能來參加這種節目的人,素質都比較高,因此,觀眾席上竊竊私語不斷,但無人高聲喧譁。
向晚背對着舞台,與觀眾面對面地站着,默默觀察,並默默將眾人的言行舉止記在腦子裏……然後,又默默地看見一個走到前排貴賓區入座的男人。
周德全——那個六哥。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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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們,看完文早點休息,麼麼噠,愛你們!另外,隨手煮小白,來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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