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了?
那個視頻直播的發佈者?
向晚內心突然振奮起來,可持續不到十秒,就開始有了擔憂。
好幾個事件里,情況從來都沒有預想那麼樂觀……
「我們要過去嗎?」她問白慕川。
白慕川看一眼幾近昏迷的謝綰綰,點點頭,走到謝綰綰身邊。
「剩下的事,交給我。你回去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聽,什麼都不要想。」
謝綰綰頭低垂着,像是沒有聽見他,眼皮都沒有抬起來。
白慕川沉默一下,跟幾個特警對接了一下情況。這時,梅心的經紀人和助理也跟着上了天台。
女助理還沒靠近,就哇一聲哭了出來,然後一個箭步衝過來抱住謝綰綰,哭得撕心裂肺,經紀人也在旁邊一邊安慰,一邊掉眼淚……
「過去了。」
「都過去了!」
「再沒人能傷害你了!」
天空有一群飛鳥掠過,發出悽厲的叫聲。
謝綰綰仰頭,一顆淚滑下,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她應該不會再想不開了。」進入電梯,向晚嘆口氣,「不過,你還是得給他們說,不要放鬆警惕,目前最好24小時監控,等她渡過了最難熬的階段,會慢慢好起來……」
「嗯。」
白慕川淡淡一聲,突然又轉頭,「剛才謝謝你。」
「我?」向晚挑挑眉,笑開,「我又沒有做什麼……」
白慕川抿一下嘴,掌心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卻沒有解釋。
向晚奇怪地看他一眼,沉默。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那個音頻讓她仿佛用半個小時的時間經歷了謝綰綰整個童年和青春期的痛,沉重的心緒這時還沒有調整過來……
她想,白慕川會不會也一樣?
……
離開大廈,陽光不知何時已經收入了雲層。
風吹來,竟有一些冷。
入秋了。
車輛行駛在大街上,路邊的樹,在悄悄落葉……
向晚一路失神而思,直到熟悉的小巷進入眼帘,她才從恍惚中瞪大眼睛。
「噫,怎麼到這兒來了?」
綠苑小區。
她曾經租住過的小區。
在這裏住了一年多,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因此那種曾經經歷的驚悚畫面,也格外強烈。
眼看汽車拐個彎往小區駛去,向晚心臟開始不正常亂跳。
「白慕川,難道那個人也住在這裏?」
白慕川扭頭看她,「是的。」
怪不得唐元初剛才會用那樣的語氣。
向晚詫異地想着這奇異的巧合,警車已然駛入了綠苑小區。
看門的王大爺還認識他們,熱情而緊張地迎上來。
「警官,怎麼又是你們啊?」
說到這裏,他指了指前方院子裏停放的警車和一輛20急救車,小聲地問:「是你們一起的同志啊?嘿嘿,咱們院子裏,難道又攤上事兒了?」
白慕川沖他點點頭,下車沒有說話,大步往裏走。向晚猜他熬到現在,身心都已經疲憊不堪,恐怕已經到了多說一個字都成為負擔的狀態了。於是,她客氣地跟王小爺招呼一下,緊跟上去。
熟悉的樓道。
黑乎乎的就在眼前。
向晚心裏一跳,指了指上頭。
「媽呀,該不會還跟我住在一幢樓吧?」
白慕川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然而,結果比她想像的更為恐怖。
那個人不僅跟她住在一幢樓,根本就是住在她曾經租住的那個房子裏。
唐元初和謝輝比他們早一步到達地方,已經在等候。
樓道口,還有兩個準備下樓的醫護人員。
看到白慕川上來,唐元初耷拉腦袋,有一點垂頭喪氣的樣子。
「白隊,我們來遲一步。」
一聽這話,向晚就有一種擔心變成了現實的感覺。
她緊張地問:「難道說……人又跑了?」
唐元初目光微微斂住:「死了!」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股血腥味兒沖入鼻端。
向晚條件反射地退後一步,神經突突直跳。
房子還是那個房子,佈置、擺設、什麼都不曾改變。
那個女孩兒就靜靜地躺在她曾經睡過的床上。
她是割的脈。
鮮血從她搭在床沿的手流了一地,給人的視覺衝擊力很大。
向晚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到那女孩兒,仿佛看到曾經躺在上面的自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喃喃着,一連問了兩遍。
白慕川拍拍她的肩膀,安撫一下,回頭問唐元初,「通知技術隊沒有?」
唐元初回頭看了一眼女孩兒的屍體,點點頭,「程隊馬上就到!」
「嗯。」
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讓程正過來處理,最合適不過。而在這之前,唐元初和謝輝等人已經就現場做了初步勘查,也拿到了死亡女孩兒的身份證等個人證件。
這個女孩兒就是在蘭桂香坊失蹤的女大學生曹夢佳。
她的身份證和學生證、銀行卡等物件都在隨身的錢夾里。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從蘭桂香坊出來,又怎麼住到這個小區里來的。
不過,那個會錄音的娃娃……謝綰綰的娃娃,就靜靜地坐在枕頭上。
那是一個很破舊的娃娃,儘管身上的衣服好像新換過,但娃娃的臉卻掩飾不住歲月滄桑打磨過的痕跡……
娃娃甜甜地微笑着,看着這個血腥的畫面……
白慕川走過去,拿起娃娃,端詳一下,放入一個物證袋裏,遞給唐元初。
「帶回去!」
唐元初瞄他一眼,「是。」
這個娃娃涉及謝綰綰的個人私隱,他剛才還在猶豫白隊是要交到隊上還是讓白隊帶走,本來想問,卻不好問。而白慕川所表現出來的專業素質,讓唐元初這個警隊新人,內心不由湧起一份厚重的情懷。
「白隊,你又給我上了一課。」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嘿嘿輕笑,「我還以為……」
白慕川淡淡剜他一眼,沒有多說。
幾個人又勘查了一遍現場,做了些記錄,程正就帶着梅心趕到了。
白慕川看他一眼,對唐元初說:「接下來的事,交給程隊就好。我先回去休息,明早隊上碰頭,大家捋一下案情。」
唐元初一聽,重重點頭,「好的。這裏的事。交給我就行。」
怕白慕川不信,他還挺胸敬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白慕川哼笑,捶他胸口,「你小子。」
「嘿嘿!」
房間裏沒有開窗,血腥味兒久久不散。
程正戴着口罩,眉頭皺了皺,戴上梅心遞來的手套。
白慕川沖他點頭示意一下,從他身邊走過去,看着站在門口的向晚。
「走了,還要在這兒懷舊嗎?」
向晚呃一聲,「我也跟你走?」
白慕川面無表情,「現場情況你都看到了,接下來也沒你什麼事兒。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案情分析會,好好發揮。」
「哦。」向晚看着他通紅的雙眼,「那行,我就回去了。你不用送我。」
隔一條街,就是白慕川的家。
她覺得自己打車回去很方便,根本不用麻煩他。
畢竟他已經很累很困了,比她更需要休息。..
然而,白慕川剜她一眼,直接拖住她的手腕就走,一句解釋都沒有。
「餵……」向晚尷尬,又不好掙扎得太過分,只得跟着他走。
「咳咳!」他們的身後,唐元初看破而不說破地清清嗓子,「老大,向老師,你們回去好好睡一覺……」
「……」
挺正常的一句話。
可把他倆名字湊一堆,會不會有點怪?
向晚回頭看一眼,剛好與唐元初的視線對上,他古怪地擠了擠眼,給他比個「k」的手勢,鬧了向晚一個大紅臉。
她狠狠瞪他一眼,再一轉眸,就看到程正投來的視線。
涼涼的,清冷的,沒有溫度,也沒有情緒,但目光一直追隨着他們……
向晚糗得耳根都燙了,白慕川卻無知無覺。
他頭也不回,走得很快。向晚被動地跟着他的腳步,有點吃力。
丫的,不知道自己大長腿啊?
她心有怨懟,不過看他現在狀態不好,沒吭聲。
到了樓下院子裏,白慕川拉開車門,示意她上去。
向晚有些猶豫,「白隊,真的不用送我。你都那麼累了……」
「誰說我要送你?」白慕川嘆口氣,有一絲疲憊,「我餓了。你去給我整點吃的……」
啊?敢情讓她去他家?
對那個房子,向晚有陰影。
「不是我不肯幫忙,只是……不太好吧,要不我幫你叫外賣?」
她糾結地說着,手指不停在包帶上摩挲,內心情緒一覽無遺……
白慕川斜她一眼,扶住她的肩膀,半拉半抱地把她「抬」上去坐好,系好安全帶,然後轉過去坐到駕駛室。
「革命同志,八榮八恥……你都沒好好學麼?怎麼忍心讓我空着肚子回去睡覺?」
「……」
都什麼跟什麼啊?
這指責,也是絕了!
向晚不悅地看着他,「司馬昭之心!」
白慕川微微帶笑,目光複雜地看着她,哦一聲,「原來你也知道啊。不傻!」
他說完,像摸小狗狗似的,在向晚腦袋上撫了一下,端正坐好,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就駛離了綠苑小區。
王大爺在背後揮手。
熟悉的畫面感,還有這深長的小巷,讓向晚內心充盈着一抹淡淡的暗影。
「白慕川,這一切都太巧了!」
那個叫曹夢佳的女大學生,跟謝綰綰有什麼深仇大恨?
為什麼她要殺謝綰綰?為什麼她那麼巧住到了向晚曾經租住的房子裏?為什麼她要用全網直播的方式把謝綰綰的私隱曝光,然後還割脈自殺?
這些懸念,全留給了警察。
向晚想着想着,捋得頭都大了。
「有好多事情,我都想不通。不行,我回去得把案子的線索串一串,要不然我該精神分裂了……」
她一個人在說,沒聽到白慕川回答,也不甚在意。
「你跟謝綰綰什麼時候認識的?你是不是以前就了解她這段過去了,所以一直守口如瓶,不肯說出來?還有,謝綰綰錄音里開頭那一句,我是謝綰綰,謝綰綰不是我,又是什麼意思?」
白慕川正視前方道路,「這個紅燈的時間怎麼這麼長?」
「啊?」向晚猛地回頭,看他的側臉,「你沒聽到我講話啊?」
白慕川回視她,「聽見了。問題太多,不知道怎麼回答。」
「一個一個回答啊!」
「女王陛下,我有點累了。」
他目光緩緩在她臉上流連,熱熱的,暖暖的,疲憊而溫柔,那種無辜的樣子讓向晚莫名想到了那一隻叫嘯天的警犬。手心突然有點痒痒,很想幫他順順毛……
白慕川:「你看我都這樣了,你不是應該想想,給我做什麼東西吃嗎?」
向晚:……
這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向晚認為白慕川不想說的原因,除了累之外,還有別的思量。
不過,因為故事太悲傷,確實不合適繼續講。
總得讓人緩一口勁兒吧?
向晚沒有再問,靜靜跟着他回了家。
舊地重遊。
沒有李媽的別墅里,異常冷清,一點聲響都沒有。
進了屋,向晚發現一個男人獨自居住比一個女人獨自居住悽慘多了。
廚房好像從來沒有人動過,一點煙火氣都沒有,就連沙發上李媽蓋好的罩巾都沒有取下來。
「白慕川,你是鬼嗎?家裏就跟沒人住似的……」
「我是鬼就好了。」白慕川淡淡地嘆息一聲,等向晚回頭時,他已經安靜地躺在了沙發上。雙眼緊合着,精工雕刻的一張臉,帶一點懶懶的情緒,眉頭輕輕皺着,微微凌亂的頭髮,有幾縷搭在額頭……
向晚怦一聲心跳。
行吧!
看臉的世界。
向晚承認自己庸俗。
她沒法拒絕這個男人要吃一口熱飯的請求。
儘管她都未必願意在累得要死的情況下為自己做一口飯……
……
小區外面就有超市。
向晚很快就買了一些蔬菜肉類和水果回來。
白慕川還在睡,她瞄他一眼,安靜地去了廚房。
華燈初上,天漸漸黑了。
窗外的天空,像拉上了一層黑幕。
偌大的房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一個人在廚房裏洗洗涮涮,不一會兒食物的香氣就溢了出來。
一個躺在沙發上,睡得昏天黑地,神態極是沉靜……
歲月靜好,大概如此吧?
向晚中途跑出去看了白慕川一次。
他睡得很規矩,躺下去的時候什麼樣子,就什麼樣子,連手腳都沒有挪動過……
不過,看他睡得這樣沉,向晚有點擔心,這飯菜做好了,有人吃嗎?
回到廚房,向晚看着鐙亮的鍋台碗灶,漸漸失神……
做飯的時候,她想了很多。
謝綰綰的故事,還有,她跟白慕川之間的事故。
到目前為止,如果她還單純地認為白慕川跟謝綰綰是男女朋友,那只能說她太傻叉或者太矯情了。
她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沒有男女私情。
至少,白慕川沒有。
這個男人……該怎麼說他?
跟她一樣,他身上也有一種時代催生出來的不安全感。
或許工作中的他,穩重,踏實、做事清醒有條理,但他內心並不踏實,是那種缺愛中長大的孩子。一開始他對她的態度,若即若離,說到底,不也都是現代人的通病麼?
飯菜一個個上桌。
接下來,等湯燒好就大功告成了。
向晚把火調小,走到客廳的沙發邊去看白慕川。
這傢伙睡得真沉!
沒有三天三夜,怕是醒不過來了吧?
向晚想着,慢慢蹲在他身邊,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惡作劇地抬起手指,輕輕碰他的睫毛。
「起來吃飯啦!」
她說得很小聲,指尖上的觸感,格外柔軟。
「不鬧……」白慕川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沒睜眼,像搧蚊子似的搧了搧,接着睡。
「白慕川?」向晚小聲偷笑。
睡着的他,怎麼這麼可愛?
等他安靜下來,向晚又伸指尖,輕輕拂他長長的睫毛。
「飯要不要吃的呢?」
白慕川不舒服地呻吟一嘆,突然抬手蓋住眼睛。
「再鬧我揍你!」
噗!向晚忍俊不禁,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白慕川?」
沒人回答她。
她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有人在搞他。
想了想,又喊:「白慕川……」
白慕川充耳不聞,顯然還在跟周公打架。
「唉,你再不起來吃,我就走了哦?」
向晚嘆息一聲,扶着沙發就要站起來,卻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腕。
她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傢伙就勢圈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一帶,她就無奈地撲了上去,剛好撞在他的懷裏。
「白慕川……」她輕呼。
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半闔着眼,突然湊近,堵住她的嘴。
向晚睜大眼,與他四目相對……
小睡了一會的他,眼睛恢復得很快,清亮一片,再不見疲憊,更何怕的是,單單這樣擁抱,他狼性的一面就在迅速復甦,讓這般的貼近變得極為暖昧……
「不要這樣!」向晚倉促地撐着他的肩膀,想要掙扎着站起來。
他卻不肯放,含糊地嘆息一聲,在她唇邊輕輕一啄,然後收緊手臂,把她重重勒在懷裏,喘氣般啞聲低喃。
「別動!我就抱一下。」
就抱一下……就抱一下……
那他幹嘛這樣喘氣,這樣緊張,心跳這樣快……
向晚覺得自己趴在他身上的姿勢很是彆扭,還有這一個猝不及防的狼抱和輕吻,已然亂了她的節奏。
「白慕川,你不是餓了麼?」
「是……」他吸氣,似乎在咬牙,「是有點餓。」
「那你還不起來吃……」
「嗯。」他溫柔地應着,沒有起身,扣得她更緊,「可是我想先洗個澡再吃……」
他這話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哦不,根本就像對待自己最親的人。
毫不顧及,釋放溫柔,也想得到她的溫柔。
向晚的手心,漸漸滲出汗來,頭皮都麻了,無視直視這樣性感迷人的白慕川,眼皮眨得比心跳還快。
「……想洗,那你就去洗啊?」
「我累了,沒勁……」他無辜地說着,下巴擱在她肩窩,輕輕蹭着,呼吸溫熱。
向晚心亂如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好像神智都不屬於自己,方寸全都亂了。
「你該不會讓我幫你洗吧?白三歲?」
「嗯?你願意?」
「……」向晚怔怔地看着他,那迷惑又無辜的樣子把白慕川逗笑了,他碰一下她的鼻尖,笑着說:「逗你的。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
傲嬌成這樣!
「不過,你得幫我放水,找衣服……」
我去!向晚整個人是崩潰的。
「白慕川,你是不是缺媽啊?」
她無心地玩笑,白慕川身體卻突地一僵。
向晚敏感地察覺到了,低頭看他,覺得他的眼眸突然變得格外深濃……
「我缺個媳婦兒。你要不要試試?」
「……」向晚磨牙,「你到底起不起,吃不起的?」
「生氣啦?」白慕川慢慢說着,看向晚雙頰通紅,倏地笑開,在她背上輕輕一拍,「你壓着我,我怎麼起?」
……這傢伙!
向晚慌不迭地從他身上爬起來,沖入廚房。
背後,傳來白慕川的笑聲。
……
白慕川洗澡換衣服的速度很快。
這頭廚房裏,向晚剛剛準備把湯起鍋,他就下來了。
「好香!」洗了澡的他,比剛才更精神了,好像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走進來,二話不說,熟悉且自然地從背後圈過來,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從她的肩膀看過來,「給我煮什麼好吃的了?」
男人溫暖的氣息,暖暖地近在耳窩。
他高大的身軀圈住她,讓她像一隻被大熊霸佔的小兔子。
向晚渾身燥熱,輕輕甩一下手臂,肘他。
「鬆手!湯好了,我找東西盛起來……」
「我來。」白慕川側頭在她耳朵上輕啄一口,低頭找來湯碗,「這種粗活,讓男人來干!」
向晚臉頰一陣發熱。
這種感覺,怎麼像小夫妻似的?
她輕咳一下,找回自己的理智,大眼珠子瞪過去。
「得了吧,裝什麼好人?你要真這麼能,幹嘛不自己做飯?」
「我不是累了嗎?」白慕川回眸看她,深幽的眼窩裏盈着笑意,「回頭專門給你做一頓大餐,犒勞你怎麼樣?」
「呵!大餐?」沒聽錯吧?
向晚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癟癟嘴,搖頭。
白慕川一邊盛湯,一邊回頭瞅她,「你還別不信!」
把湯碗放好,他冷不丁又湊到她的面前,猝不及防地吻一下她的額頭。
「你想吃什麼都可以。我保證!」
呃!腦門上一熱,向晚如夢初醒,傻傻地抹了一把被他親過的地方。
「我這是被狼給啃了?」
「呵呵!」白慕川冷眼,「得了便宜還賣乖!」
「什麼鬼?咱倆搞清楚啊,誰占誰的便宜了?」
「爺這麼好看。美得你吧?」他高冷又矜持瞥她一眼,端着湯,從她面前走過,「娘娘,開飯了!」
------題外話------
是不是很甜,唉呀,二錦說了這是一本甜文,甜的,一直都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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