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沉默。
審訊室長達一分鐘的時間,沒有人說話。
白慕川默默看了阿布德一會,回頭對一個民警說,「麻煩把燈光調亮一點!」
「好!」
審訊區的強光亮起,照在阿布德的臉上。
唰白唰白的。
醜陋!
他不適地眯起了眼,想流淚,很難受。
白慕川不理會他,翻看一會筆錄,抬頭看他畏懼燈光的樣子,慢條斯理地問:
「你說你與崔鳴,只見過一次面?」
「是的。」阿布德難受地迴避着燈光,眼睛泛着紅,「只有火鍋店那一次,然後再沒見過!」
「你撒謊!」白慕川重重擱下筆錄,把阿布德嚇了一跳。
他驚慌地看着白慕川,張了張嘴,聲音弱弱地,「沒有……白警官,我真沒有……」
白慕川淡淡地:「昨天我給你看崔鳴的照片,只一眼,你就認出了他。而且,那還只是一張死後的照片。」
人活着的臉,與死亡後的遺容,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如果不是極熟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馬上認出來……
阿布德無言以對。
沉默了十來秒,他認命地一嘆。
「我其實是在麗瑪手機上看到的……麗瑪回來後,常常看手機失神,我,我偷偷翻過好幾次……這死丫頭,居然私藏了那個男人的照片……還有不穿衣服的……你說她賤不賤?」
麗瑪私藏崔鳴的照片?
照片上的紋身,她看到了。
也給葉輪看到了……
可為什麼當警方找到麗瑪的時候,她的手機上卻一無所有了?
關於崔鳴的一切,都刪得乾乾淨淨。
人,也瘋得徹徹底底——
白慕川皺眉,「剛才為什麼不說?」
阿布德突然哭喪着臉,一臉無奈地哀求起來,「白警官,我知道暗門這次犯的事大了,我……這個女兒,我也不知道她跟崔鳴到底走得有多近,我是怕了啊,我怕和暗門扯上關係,怕吃牢飯,怕挨槍子……所以,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白慕川靜靜無語。
見狀,阿布德摸不准他的想法,更慌了。
「白警官,我真的跟暗門沒有關係啊,我做的是正當生意……」
「我對麗瑪,一開始,我是真的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的,我養大了她……」
「但你們也看到了,她出落得跟個花兒一樣,你說我一個大男人,那麼多年也沒個女人,這不是正常情況下發生的關係嗎……而且,我跟她是你情我願的……她從來沒有反對過……我這……不算犯法吧?」
不算犯法吧?法盲吧!
「那個時候,她還不滿14歲吧?」
「滿了啊!絕對滿了的!」阿布德賭咒發誓地啐了一聲,「她要沒滿14,我能那麼幹嗎?我保證,我跟她第一次的時候,她都快16了……」
這個人很聰明。
非常清楚法律的界定在哪裏。
更可氣的事,這種私下的事,又過去多年,怎麼查找證據?
尤其——麗瑪腦子還不清楚了。
白慕川目光冰冷,盯住阿布德強辯的臉,慢慢站起來。
「你有沒有罪,不是我來認定的!但你最好沒有說謊,否則——」
冷哼一聲,他拂袖離去。
審訊室太悶了!
這種故事,誰聽了心裏都彆扭。
偏偏又只能壓在心底,無法直接發泄這種不滿與憎惡……
警察是有七情六慾的人,會喜會怒,有自己的三觀。可他們做的事,每一件都必須在職責允許的範圍內,甚至都不能像一個旁觀群眾一樣,掄起袖子上去暴揍那老王八蛋一頓。
白慕川疾步出來,臉上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這一次,向晚沒有隨他進去。
她坐在外面等,見狀,愣了一下,收起手機迎上去。
「怎麼了,哪個傢伙氣着你了?」
「沒什麼。」白慕川收拾好情緒,揉了揉她的頭,恢復了平常的狀態,「一個人無聊了吧?」
「嘿,不會啊!我玩手機呢,時間過得挺快的。」向晚笑盈盈地看着他。
敏感如她,怎麼會看不出白慕川表情的變化?
但他既然不想將負能量擴散給她,她也樂得配合做一個乖萌的軟妹子。
「需要我幫什麼忙嗎?」她眨眨眼睛,小聲問。
白慕川聳了聳肩,「我想上個洗手間,你可以嗎?」
這就很尷尬了啊!
向晚認真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說:「我怕我扶不好誒!」
白慕川:「……」
他笑了。
情緒一秒鬆開。
「真是朕的開心果!」
他像剛才那樣,摸了摸向晚的發捎,很自然而親近的小動作,與自然界的動物們親近配偶時一樣,由心而生,不用過大腦,可看在旁人眼裏,卻相當的刺眼了——
比如,程正。
他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不耐煩地看了過來。
「白隊,我們現在要去現場嗎?」
他來南木,是為了去現場的。
不是在這裏看他秀恩愛,吃狗糧的……尤其,這一口狗糧味道還相當糟糕。
白慕川視線越過向晚,看向他冷靜的臉,「稍等一下,馬上過去!」
說完,他又低頭看向晚,聲音變得溫柔,「你再等我一會兒。我過去交代一下,我們就走!」
向晚點頭,「嗯,好。」
對麗瑪與阿布德的審訊已經結束。
但現在麗瑪的情況……她更需要的是醫生。
鑑於葉輪、于波、戚科、孟熾等與案子相關的人目前都在西市,白慕川讓人把麗瑪也帶去西市的醫院檢查,看她到底是原本就有精神障礙,還是因為什麼突發狀況引起的。順便,也把阿布德一起帶過去,整個案件合併處理。
……
很快,白慕川回來了。
而這時,向晚與程正都坐在大廳里玩手機。
各坐一頭,各玩各的。
那個「吃瓜群眾帥富美」的群里,唐元初在問白慕川是不是去了《灰名單》劇組。
權少騰反問他,去劇組關他什麼事,讓他好好養病,先睡一萬年起來再說。
然後,冷場。
向晚想了想,發了一張來的路上,南木街頭的照片,「小唐看看這是哪裏?」
唐元初:「啊啊啊啊啊啊!南木的天空好藍……」
向晚:「南木的人也好想念哦!」
唐元初無語傻笑:「……你們去劇組啦?」
向晚:「馬上就準備去了呢!你有什麼要帶的話嗎?」
唐元初:「帶什麼帶啊,帶給誰?本人全球第一網紅……需要這麼麻煩?!」
向晚:「好吧,祝你給權隊一樣,萬年注孤生!」
權少騰發了一個黑人問號臉,「……老子沒女朋友這事,全球人民都知道了?」
向晚噗嗤一聲,正準備敲字回復,就看到一雙修長的腿。
站在面前,個子高高,氣勢凜人。
她抬頭,望着白慕川俊朗的臉,「事情辦好啦?」
白慕川手插在兜里,嗯一聲,輕輕勾唇微笑,朝她伸出手。
這一刻他,陽光、帥氣,表情不像剛才那麼沉重。這讓向晚緊繃的心,也得以鬆開。
「那咱們就走吧!」
她把手拍在白慕川的手心,然後拿開。
在公眾場合,不合適太過親密。
但相處的時候,彼此的心情是可以感染另一個人的。
一個人開心,另一個會跟着開心。
一個人心情不好,另一個人就好不起來。
兩個人默契地調整着自己,從對方眼裏都看見了輕鬆的自己,然後叫上程正,一同走出大廳。
外面的天空,亮開了。
淡淡的陽光灑下來,耀眼刺眼。
唔!大晴天呢!
向晚抬手遮了遮眼,又放下。
「上車。」白慕川說。
「o啦!」向晚愉快地坐上去,精神飽滿。
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把最好的狀態投入了工作中——嗯,儘管這不是她的工作、
白慕川側頭看她一眼,唇角微勾。
兩個人沒有說話,默契十足。
這一次白慕川開車,程正坐後面,向晚坐副駕。
一起去劇組,又是一個三人行。
程正默默不吭聲,白慕川發動了汽車,「體貼」地回頭看他一眼。
「昨晚沒睡好吧?眯一會,到地方我叫你,不要影響工作。」
「說什麼風涼話?」程正難得伶牙俐齒了一回。
冷着臉說完,他看一眼向晚,又沉了下眼皮,「你以為我是你?我精神好得很!」
哦一聲,白慕川揚了揚眉,壞壞一笑,「以前是這樣的。可昨晚你這不是近了女色嗎,我怕你身體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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