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指揮,混亂的局面得到緩解。
權少騰將人手分配好,在禿鷹嘴一帶找人。
然而,不僅白慕川不見,暗門的人,一個也沒有。
警方試圖尋找當地群眾,了解事發時的情況。
結果,收穫甚微。
那個網上發貼子的人所居住的於家村,離這裏已經是最近的村落了——
嗯,大概十餘里路。
人跡罕至,人煙皆無……
這一片天,與別外似乎不同。
因為暗門糾結黑惡勢力在這一帶活動,這個叫「禿鷹嘴」的地方,幾乎沒有住民。
一直以來,它也是南木人的噩夢。
經過警方現場勘擦,別墅院子裏發生過激烈的槍擊,但他們找遍了別墅周圍三里地,沒有發生這些人離開的跡象——
公路只有一條。
來的路,之前是堵着的。
繼續往另一頭出山的路,警方早就已經按照白慕川之前的要求,設卡攔截。
結果,不僅沒有出現白慕川說的那輛越野車,根本就沒有汽車出去——
也就是說,白慕川、秤砣哥這些人,憑空消失了。
……
當天下午,這場積蓄了許久能量的雨,終於下來了。
天氣陰沉沉的。
這幢被臨時徵用的別墅,寂靜得像一座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城堡。
大家都在尋找。
警犬也出動了,能去的地方,能想的辦法都用過了。
沒有絲毫蹤跡——
「難道從天上飛了?」
幾個小時下來,參與救援的人,已然疲憊。
最後,不得不換班休息。
其他人,繼續擴大搜索範圍。
……
黃昏時,雨停了。
別墅周圍,籠罩着一片霧氣。
向晚從大門走出去,想透口氣。
警察來來去去,忙碌不停。
她靜靜看着,一顆心冰冷冰冷的。
白慕川?究竟在哪裏?
望天。
天無語。
背後,卻突地傳來聲音。
「現在你開心了嗎?」
向晚不用回頭,也聽出來是誰的聲音。
那個聲音,辨識度很高。
孟熾,孟氏傳媒的少東家孟總。
今天在禿鷹嘴,向晚碰見過他好多次。
大家都在忙,各有各的訴求,本不用有什麼交集,但每一次看到,他都不拿好眼神看向晚。
「我不知道你這話,怎麼說起的?」向晚並不示弱,轉頭看他,冷笑,「不懂。」
孟熾只有一個人。
他就站在圍牆外的一叢芭蕉樹邊,臉色陰沉一片。
「難道說,非要我用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我才是個好人?孟總,這是道德綁架,我也不接受這樣的邏輯——」向晚說到這裏,唇角突然勾了勾,「我其實很好奇,孟總這麼高尚大度,怎麼就沒有救回謝綰綰?」
諷刺很明顯。
孟熾只看着她,目光涼涼,卻不說話。
向晚笑問:「綁匪不是管你要五千萬嗎?你給他不就完了?畢竟不差錢!」
「你以為我不想給錢?」
孟熾嗓音很沉,帶着一種隱藏的憤怒。
然而,在與向晚對視三秒後,語氣又慢慢軟下來。
「對方讓我帶錢來禿鷹嘴。可是,我人來了,錢也帶來了。卻聯絡不上了。」
「聯絡不上?」向晚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
嗯一聲,孟熾說:「那個綁匪的電話,開始是可以打通的。後來,就不在服務區了。」
向晚面色微微一變。
這跟白慕川和張隊他們,不是一模一樣嗎?
「我很後悔。」孟熾沉下眉,「不該報警。」
向晚抿着嘴,不說話。
「如果不報警,也許現在還可以聯絡上對方,最多不過損失五千萬……可現在,人不見了,電話也不通,也許……他們已經撕票了!」
撕票!
向晚身上涼了涼。
如果謝綰綰被撕票……
她不敢想。
但是,她並不認同孟熾的話。
「不報警,你以為就能換到人嗎?」向晚認真看他一眼,「失蹤了這麼多人,孟熾不會看不出來,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經超過了我們的預期。我們除了配合警方,別無他法……」
「我不這樣認為。」
孟熾目光掠過一抹刺紅。
「如果警察沒有參與進來,也許……對方會聯繫我的。」
向晚挑挑眉,「孟總是說,警察妨礙了你救人的意思?」
「是。五千萬。不多。」孟熾回答。
有錢人的口氣,就是大。
向晚無法再跟這個人溝通。
這是一個人看着像正常人的瘋子。
「那孟總可以再試一下啊,拎着你的五千萬離開這裏!看對方會不會再聯繫你?找我說什麼?說得着麼?」
白慕川失蹤,向晚本就焦灼。
壓抑的情緒到此時,早已憋不住。
可說到這裏,一個念頭又冒上心來。
她慢慢回頭,深深看向孟熾,揚唇冷笑。
「我有個疑問,孟總對謝綰綰……似乎有點過余關心了?」
一個大公司的老總,在發生這種事的時候進行人道主義關懷,花錢花人工都沒問題,但他有什麼理由用五千萬去贖回一個旗下演員?
就算孟熾錢多燒的,在他心裏,謝綰綰確實值得起那五千萬,但——他為什麼會為了謝綰綰的失蹤而產生這樣激烈的情緒?
甚至不惜當面diss她?
那感覺就像……恨不得把向晚送到綁匪面前,再把謝綰綰換回來。
太怪異!
向晚久久看着他。
眼睛裏,藏不住的疑惑。
孟熾不迴避她的眼神,涼涼回視,「她是我的藝人。知名藝人。」
向晚揚揚唇:「就為這個?」
孟熾垂下眼皮,「她是無辜的。人家要的人,是你。」
向晚輕笑一聲,不置可否地看着他,「那是你的一面之詞。如果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還要警察幹什麼?孟總,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也請你明白……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們共同的敵人是暗門,我們的目的,是找到我們要找的人。所以,請你不要搞錯了方向!」
這話,向晚不吐不快!
說完自己心裏爽了,她轉頭就走。
然而,孟熾卻跟了上來。
一雙眼睛冷冰冰地看着她,身體擋在了她的面前。
「向女士,你不認為自己的樣子,很歹毒,很過分嗎?」
嗯?
向晚硬擠出一個笑。
「我們倆,誰比較過分?孟總,不要欺人太甚!」
孟熾定定冷視她。
好久,他不說話,眸底的光芒,漸漸轉為一種厭惡。
「滾!」
一個字,極盡侮辱。
向晚一顆心本就繃到了極點,哪能受這樣的氣?
「你當你自己是誰?還是說,你以為這裏是你的孟氏傳媒?誰都可以讓你頤指氣使?」
連珠炮似的反問,帶着向晚憋久的火氣。
孟熾卻不接招,冷笑一聲,平靜地反駁:「你不配質問我。」
「你腦子有問題吧?」向晚抬手在太陽穴上繞了繞,指着自己的腦袋,「孟總,這兒有病的話,是要去看醫生的,你不要硬扛……」
不想再跟這個男人胡扯,向晚換個方向走人。
萬萬沒有想到,孟熾會繼續跟上,再一次出手攔住她。
向晚:「……」
這……就真的過分了。
向晚眯起眼,審視他。
這個孟熾,是個怎樣的怪物?
第一次小火鍋店相遇的高貴周到。
再一次在賓館相見時的客氣有禮。
到現在……純粹是一個不講理的神經病!
這個人,就算不是人格分裂,也是個自以為是的王八蛋!
向晚腹誹着,臉上浮上冷笑。
「孟總還有事?」
「這樣就走了?」
「不然呢?你又要請我吃飯?」向晚斜一眼孟熾通紅的眸子,「孟總,這裏到處都是警察,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言行!我可以告你騷擾的!」
「……」
孟熾身形一僵。
慢慢地,他逼近她,「向女士,你很張狂。」
男人的氣息越來越濃,眼底的光芒越來越熾,也越發的複雜。
向晚看不懂,條件反射地退後,以保護自己。
「我警告你!再進一步,我就叫警察了!」
「呵——」孟熾笑得僵硬,一臉冷意,慢慢逼近,「叫啊!我就想聽聽你叫——」
向晚看神經病似的看他,「你瘋了!?」
這傢伙的眼神,狂亂而熾熱,閃着一種莫名的仇恨光芒,不僅讓向晚莫名其妙,更讓她潛意識裏覺得害怕,想要逃離……
太不正常了!
「叫啊!」孟熾看着她,「怎麼不叫?」
此時,向晚在步步後退後,已無路可退。
驚悚一下,她張開嘴,正準備喊權少騰,目光突然一窒。
視線越過孟熾,她看見了從他身後慢慢走過來的程正。
「你們在做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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