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田夫妻倆驚叫着撲上去,喊兒子的喊兒子,喊醫生的喊醫生,剛好護士也走了進來,呵斥他們兩個不要晃動病人,場面一時混亂的不得了。
白初語忽然有一種意興闌珊的感覺。
電話里,邵子遇說的那麼強勢,還用楊茵來威脅她,虧她還鄭重其事的趕過來,還想了很多招數來對付他。
結果……
這人自己心理素質不行,才吵了幾句就暈過去了。
唉,對手太弱啊!
這樣很沒有成就感的。
白初語挽住楊茵的胳膊,淡淡的道:「媽,走吧,去看你的學生去。」
楊茵當然也不喜歡留在這裏,拉着女兒就走了出去,出去之後,她看到白初語的手還用紗布包着,不由皺眉:「這是怎麼了?又受傷了?」
白初語把手藏了藏,若無其事的道:「哦,沒事,不小心蹭了一下,你知道啦,我那麼嬌氣,破一點兒皮也怕留下疤痕,就包起來了!」
楊茵一臉懷疑,白初語是否嬌氣,她還是清楚的。
女兒只是看起來嬌嫩如玉蘭花,可是實際上,很能吃苦。
白初語生怕她繼續追問,急忙轉移話題:「媽,你的學生怎麼會摔下山崖去?太不小心了吧?」
楊茵要是知道這是白夢染的傑作,肯定又是生氣又是自責——只要涉及到白夢染,楊茵就總是覺得是她害的女兒被白夢染欺負。
楊茵聽了白初語的話,果然轉移了注意力,這個學生傷的很重,她原本就非常擔心,可邵子遇故意讓他的父母絆住她,不肯讓她走。
「這不是放寒假了麼,小力跟其他孩子滿山跑,還捉迷藏,他想讓大家都找不到他,就跑到山崖邊的大石頭後面躲着去了。要不是那些小孩兒怎麼也找不到他,叫了他父母來找,都不知道他掉下崖去了!」
楊茵說着說着,忽然想起什麼:「你小時候不也跑到那個崖邊玩兒過?你總說自己也掉下去了,但是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好好的在一棵大樹下躺着,除了身上有好多擦傷劃傷外,倒是沒有傷筋動骨。」
白初語的眼睛裏也出現一絲困惑:「可是我真的記得我掉下去了,但是怎麼上來的不記得了,難道是嚇傻了?出現了幻覺?」
「肯定沒有掉下去,不然你肯定也摔的很重,小力這次還是摔在了厚厚的積雪上保住了性命,而且中途被樹枝擋了一下,衝力減輕了,就算這樣,情況也不容樂觀。你那會兒是夏季,崖底下全是石頭,真要掉下去,肯定沒命了。」
白初語搖搖頭,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有點兒固執的道:「我真的掉下去了!我不記得具體情形了,但是我記得那種死亡的恐懼感!」
楊茵輕輕的拍拍女兒的背,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她不知道那會兒到底發生過什麼,她只知道,白初語必然是因為過於恐懼,導致了部分失憶。
她現在堅持說自己掉下去過,但是具體的回憶不起來,其實連她跑去崖邊玩兒,都是其他小孩子後來七嘴八舌說的,不是白初語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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