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諸天 第三百二十三章 選擇（上）

    在埃德溫·范克里夫的安排下，張誠在死亡礦井內獲得了一間簡陋的房子。

    儘管只是用乾燥模板堆砌起來的木屋，可對於正在不斷被邪惡侵蝕身體的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沒有任何猶豫，他僅用了短短不到一下午的功夫，就調製出三十瓶初級治療藥水，向迪菲亞兄弟會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要知道掌握鍊金術的人向來都是各個國家和勢力重要的儲備人才，絕不是可以隨隨便便拿出來當做消耗品犧牲的盜賊、戰士，所以關於間諜的懷疑也就消失了大半，剩下的就是例行公事派人盯上幾個月。

    不過張誠顯然完全不在乎房子外面二十四小時守着兩個蒙面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控制住不斷擴散的惡魔化，全身心投入到學習和研究邪能和暗影能量中，瘋狂汲取消化關乎術士的一切知識、力量。

    在他瘋狂殘忍的折磨下，奧卡雷終於吐露出了實情。

    原來侵入體內的邪能並不僅僅是邪能，還包含着一個殘缺不的惡魔靈魂，雖然這個惡魔的靈魂因為受傷過重還在陷入沉睡，可依舊足以對凡人的身體造成可怕的影響。

    獸人術士最初的目的是想要先將張誠轉化為惡魔形態，緊跟着再利用奴役惡魔的技巧將其變為自己的奴僕。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張誠並不是那種初出茅廬的年輕法師，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的時候，果斷放棄了一些魔法迴路，迅速構建術士施法需要的魔力迴路，在剛剛離開封印的剎那，直接將他的靈魂抽取了出來。

    「原來如此……我的體內住着一個惡魔的靈魂麼……」得知真相的張誠眯起眼睛小聲嘀咕。

    很顯然，此刻擺在他眼前的選擇有兩個。

    一個是徹底放棄以火焰系法術為代價換來的術士力量，將體內的邪能與惡魔靈魂一起抽取出來。

    這樣做的好處是沒有任何危險，而且隨着邪能與惡魔靈魂的離開，他異變的身體也會隨之恢復正常，可壞處就是他以後只能施展冰霜與奧術類魔法。

    至於另外一個選擇，無非就是保留術士的力量，跟惡魔的靈魂達成共生關係。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得到遠超普通術士的強大力量，同時還可以利用邪能類的火焰法術來彌補自己的損失。

    最重要的是，惡魔的靈魂天生就是一個恆定的能量源，儘管只能提供邪能與暗影兩種能量，可也不失為一張不錯的底牌。

    唯一需要解決的麻煩是，沉睡中的惡魔靈魂總有甦醒的一天，屆時勢必會想方設法誘惑他走向墮落，甚至是暗中搞鬼想辦法爭奪身體的主導權。除此之外，身體惡魔化也是個麻煩事，最多只能將其限制在某個部位，根本沒辦法根除。

    就在張誠緊鎖眉頭衡量利益得失的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窗戶附近，露出半個腦袋瞪大眼睛注視着屋內，那眼神既有點好奇、又有點害怕。

    「凡妮莎，是你嗎？」張誠頭也不回的問道。

    作為一名在死亡礦井內住了兩周的閒人，他自然不可能不認識埃德溫·范克里夫「大名鼎鼎」的女兒。

    事實上這個小傢伙大多數時間處於半放養狀態，只要不靠近地表出口，她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時不時還會跟兄弟會的盜賊學上兩手潛行、偷襲和製造毒藥的技巧。

    不過自從張誠來了之後，女孩的注意力便被牢牢吸引，尤其是奇妙的鍊金術與魔法，讓她深深的着迷。

    「嗯！爸爸讓我來通知你吃過午飯後記得去船上開會！」凡妮莎輕輕點了下小腦袋。

    「哦，我知道了。」張誠不加思索的答應下來。

    身為菲迪亞兄弟會位數不多的施法者兼煉金師，或許他加入的時間還很短，可也獲得了參加決策會議的權利，只是多數時候根本不發表任何意見而已。

    「你在做什麼？」得到回覆的凡妮莎非但沒有離開，反倒是順着窗戶爬進來，一臉好奇地問。

    看着這個有點鬼機靈的小不點，張誠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不，沒什麼，我正在做一個艱難的選擇。對了，你難道不害怕我的長相了嗎？」

    要知道當初第一次預見凡妮莎的時候，對方可是直接被他半惡魔華的模樣嚇得大哭起來，誰能想到沒幾天的功夫，兩人之間卻產生了一股非常微妙的聯繫。

    「哼！我……我才沒有害怕呢！」女孩一臉傲嬌的揚起下巴。

    「呵呵，好吧，你不是害怕，而是看到我英俊外表感動的才哭了，對嗎？」張誠抿起嘴角調笑道。

    「呸！你可真無恥！不愧是與惡魔打交道的術士！」凡妮莎淘氣的做了個鬼臉。

    通過幾天的相處，她已經漸漸了解到，眼前這個外表嚇人的年輕叔叔，其實並沒有自己剛開始想像中那麼可怕，反倒是一個非常幽默風趣的人，而且手裏還有很多有趣好玩的東西。

    「哈哈哈哈！謝謝你的誇獎，范克里夫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能請你稍微迴避一會兒嗎？接下來我要做一個比較危險的實驗，我可不希望你意外受傷。」說罷，張誠將架子上一瓶銀白色的藥水遞給了對方。

    「哈！沒問題！別忘了去開會！」凡妮莎跳起來一把搶過那瓶藥水，一溜煙消失在昏暗的礦井盡頭。

    望着她無憂無慮的背影，張誠微微嘆了口氣，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真是個命運悲慘坎坷的女孩，趁現在你還能享受快樂就多享受一會兒吧，用不了多久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泡影，最終被名為仇恨的怪物吞噬……」

    感嘆歸感嘆，但他卻沒有去干涉范克里夫父女命運的意思。

    稍微休息片刻，順便吃了份還算豐盛的午安後，他很快在木屋空曠的客廳地板上畫起了複雜的圖案。

    這一次，他畫的可不是什麼奧術符文，而是散發着強烈邪惡氣息的惡魔符文。

    很顯然，張誠打算嘗試着召喚一隻惡魔，至於能不能成功就要看運氣了。

    畢竟現實中召喚惡魔可不像遊戲中，只需要完成一系列任務，然後支付一個靈魂碎片。

    真正召喚惡魔的儀式異常危險和複雜，而且不同品質的靈魂碎片，召喚來的惡魔強弱也不同，搞不好對方力量過於強大，直接掙脫束縛幹掉召喚者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