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小開心於自己的成功,李玄霸淡笑了下,問道:「知道為何你們開始的時候弄的泥球不合格,過後又合格了麼?」
李承乾想了想,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李玄霸,說道:「我弄的水太少了,土太多了」
李泰點點頭,說的和李承乾正好相反,「我弄的水太多了,土太少了」
「不錯!那你們後來為何能成功呢?」,聞聽二小脆生生的話,李玄霸淡笑點頭,再次問道
這一次,二小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和四弟(大哥)的泥巴弄一起了,水和泥土的比例正好!所以成功了!」
「哈哈!不錯!《論語·庸也》所講,『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中庸二字就是指不偏不倚,折中調和」
二小話音一落,李玄霸引經據典,講述了一下中庸之道,緊接着話語一轉,讓李淵這等正聽着點頭的人哭笑不得。
「我要講的卻是這中庸的和稀泥之道,這和稀泥就像你們的父皇治國,黃土就像那諫議大夫魏徵等人,清水就像左僕射房玄齡等人」
「魏徵這樣的人不可太多,不然的話,這泥巴就會裂開」
「房玄齡這樣人也不能太多,不然的話,泥巴定不了型」
「二者要兼而有之,黃土不可多,清水亦不可多,比例適中才正好」
「然後再讓盧國公這等猛將在其中摻和一下,一團正正好好的稀泥就攪拌好了」
李玄霸這一講,黃一枚等人對視了一眼,默默的躬身退下了,唐王殿下講的哪是和稀泥啊!
這是治國之道啊!
自己等人可是不能聽的。
黃一枚等人躬身退下,在場的也就李淵、宇文昭儀、外帶梅寒雪四女和滿手泥巴的李玄霸、李承乾和李泰了。
瞧着認真聽自己講話的二小,李玄霸笑了笑,用帶着泥巴的手點了點二小的鼻子,「三叔講的這些你們還不是太明白,以後就會明白了」
「嗯,三叔,我們記下了」
看着點頭應聲的二小,呆滯的李淵回過了神,感慨的看着用和稀泥當治國的李玄霸,將治國之道說成和稀泥,恐怕也就三子敢如此說吧!
……
講完了和稀泥之道,李玄霸活起了真正的稀泥,三五分鐘就將剩下的七個叫花雞弄進了泥球裏面。
「轟」
火光一閃,李玄霸在這大院子挖的坑洞裏面起了一團大火,就着熱火,李玄霸將那十個泥球叫花雞扔了進去,開始悶烤起來。
這邊燜烤叫花雞,那一邊,李玄霸做起了香噴噴的米飯,畢竟,單吃十隻叫花雞,可是填不飽肚子的,外帶他還是一個大胃王。
除了香噴噴的米飯,李玄霸又弄了一個新湯,西紅柿雞蛋湯,那紅色的小塊西紅柿配上縷縷黃色的蛋花,看上去就讓人胃口大開。
「來!開飯!」
米飯和西紅柿雞蛋湯一好,李玄霸招呼着眾人坐好,準備開吃。
李淵等人都坐好了,那薛瑩瑩掃視了下環坐的李淵等人,有些為難的看着李玄霸,「殿下,我等在這吃,是不是不妥當?」
這在座的不是太上皇,就是太上皇的嬪妃,再不就是太子、王爺或者公主,自己一個小小的九品校尉,在這桌子旁邊坐着吃飯,這也太失禮節了吧!
李玄霸把薛瑩瑩和程懷默往下一按,朗聲道:「在本王這吃飯可沒有那些臭規矩的,讓你坐,你就坐,吃完飯你還得陪寒雪和興璇她們回那梅花酒樓呢,不然的話,難道等我們吃完你再吃嗎?那也太浪費時間了」
見薛瑩瑩還是有拘謹,李淵捋了捋鬍子,對她淡笑道:「在逍遙這吃飯可是沒有大小規矩的,都坐吧!別客氣!」
「是!陛下!」
薛瑩瑩應了一聲,和程懷默一起坐下開吃,神情卻還是有些拘束,好在他旁邊的程懷默和李玄霸吃了幾回飯,早就了解李玄霸大大咧咧的性格,拽着薛瑩瑩幫着眾人盛着飯,倒也讓她緩和了一下。
「咚咚咚!」
連着十聲響,十個被燒的黑不溜秋的泥球滾出了火洞。
看着李玄霸面前的十個髒髒的泥球,李淵撫了下額頭,問出了眾人全都擔憂的問題,「逍遙,你確定你做的這烤雞可以吃嗎?不會全都是土吧?」
「哈哈!老爹,您就瞧好吧!」
李玄霸樂了一下,也不管身後眾人懷疑的目光,拿着旁邊的小木棍,噹噹噹的連敲十下。
「呼……」
那裹着叫花雞的泥球被李玄霸這麼一敲,瞬間裂了開來,內里忽然冒出十股白色霧氣。
微風吹過,白色的霧氣散開,一種沁人心脾的香味兒從中擴散了開來,瀰漫在這後院之中。
「吸……好香!看樣子,這泥球裹着的雞肉倒是能吃」,只是聞了一下這讓人胃口大開的香氣,李淵瞬間咽了一口口水,期待的看着李玄霸手中的泥球。
「老爹,這叫花雞有些燙,您慢點吃,可別燙到!」
李玄霸直接無視了那叫花雞滾燙的溫度,將上面的泥土去掉之後,將那裹着荷葉的叫花雞,放到李淵身前的桌上,隨後一臉壞笑的轉過身來,繼續處理地上的泥球。
「呼……」
眾人眼巴巴的目光中,李淵將面前的荷葉撕開,一股更香的香氣瞬間散發了出來,讓李淵直流口水。
「哎呀!燙燙,呼呼……」
李淵直接撕了一塊肉,扔進嘴裏,卻將自己燙得眼淚直流,還捨不得將那撲鼻香的雞肉吐出來,一邊忍着燙,一邊快速咀嚼了幾下,隨後直接咽進肚子裏面,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口中的熱氣吐出來,也吐出一點點香氣。
「嘿嘿!老爹,燙到了吧!讓你嘴饞!」
李淵正拿着手扇着舌頭,一臉壞笑的李玄霸走了過來,給宇文昭儀放下一個新的叫花雞後,開始揶揄着李淵。
「哈哈!」
被李玄霸揶揄,李淵也不生氣,樂着拍了拍李玄霸的肩膀,感慨道:「哎!還是逍遙你這裏的生活好啊!老爹都不知道以前吃的到底是什麼,現在才算回過味來啊!」
雖然只是吃了一口叫花雞,李淵卻也感慨了起來。
李玄霸沒有回來的時候,自己總是忙於政事,吃在嘴裏的食物現在都回想不起來,到底吃的是什麼?
這一悠閒下來,吃過那肉夾饃,再吃過那油潑麵,再吃了一口這叫花雞,頓時感覺「吃喝」二字才是人生的美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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