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等人趕往定襄城的時候,李玄霸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那蕭皇后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他也從其自言自語聲中,聽到了一絲關於傳國玉璽的消息。
「踏踏!」進到蕭皇后的寢宮,李玄霸並沒有壓制住自己的腳步聲,傳國玉璽在這蕭皇后處就好,不怕拿不到。
「誰!」
「咻咻咻!」
四名女侍衛才從暗處跳出來,沒等看到李玄霸,瞬間倒了下去。
四名女侍衛雖然倒下,倒也算命好,她們只是黑甜穴上貼了一枚銅錢,倒沒有被李玄霸直接秒殺掉。
「你是誰?」女侍衛倒下去,蕭皇后倒是沒有露出什麼驚恐之色,面色平靜的看着燭火外陰影之處的李玄霸,不緊不慢的穿着衣服。
李玄霸:「……」
他並沒有說話,也沒看衣衫半解的蕭皇后,即使她算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實在是她的年紀太大了。
六十歲的蕭皇后跟他老爹李淵一邊大,還算是他二哥妃子楊妃嫡母,他再不在乎禮法,總是要對自己負責的。
李玄霸的眼睛看的就是那床榻之上的玉枕,從剛才的信息中,那傳國玉璽就在這玉枕之中,藏的讓人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某李玄霸,見過蕭後」,等到蕭皇后穿好衣服,李玄霸從暗處走出來,微微拱了拱手,慢慢悠悠的一句話就將一直面色平靜的蕭皇后說的動容了起來。
「你,你是李玄霸!怎麼可能?大業十年你不是已經因天雷而死了麼!你竟然?」蕭皇后俏目圓瞪,右手顫顫巍巍的指着李玄霸,沉穩的面容再也不能保持住。
蕭皇后到底是見多識廣,激動過後,復又漸漸平息下來,看着淡笑中的李玄霸,搖頭苦笑道:「看來天要亡我大隋啊!殿下,你……」
「蕭後」,李玄霸揮了揮手,打斷蕭皇后要說的話,淡然的看着這位鎮定的前朝皇后,心中雖然佩服,卻淡笑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和你孫兒的命,本王不在乎,本王要的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說着話,李玄霸的手指頭指着那玉枕,面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你想要傳國玉璽?」
瞧着李玄霸的動作,蕭皇后也沒有藏着掖着,眉頭一蹙,將玉枕拿在手中,正色道:「殿下,玉璽我可以給你,但是,請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當此之時,蕭皇后已經沒有了什麼大喊大叫後,讓那些突厥兵來斬殺李玄霸的妄想,她十分清楚,以李玄霸勇冠天下的武力,根本無人能留住他。
「條件?」
李玄霸挑了挑眉毛,淡看了眼唾手可得的傳國玉璽,撇了撇嘴,「你最好不要提太過分的要求,不然的話,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流之輩,搶了它我就走,你應該知道我的武力,我可不會在乎這定襄城裏面有多少突厥兵」
蕭皇后苦笑了一下,嘆息道:「殿下多慮了,您的武力我雖然沒見過,但也聽到過,怎敢提過分的要求」
嘆息過後,蕭皇后看了眼隔壁,眼中露出一絲慈愛與灰色的死意,正色的看着李玄霸,「我只請殿下照顧好我的孫兒,他是暕兒的遺腹子,沒有享受到大隋的一點好處,反倒跟着我這老婆子來這北地受苦,老婆子老啦!沒有多少年頭可活了,可道兒他還小,但請殿下帶他返回大唐,老婆子不求他榮華富貴,只求他平平安安度過這一生,也算是我對得起他楊家了」
話落,蕭皇后目不轉睛的看着李玄霸,眼中的希翼之色十分濃重,死意也一點點的瀰漫開來。
聽到蕭皇后的要求,李玄霸眉頭皺了皺,「讓我帶楊政道回大唐?他在這是隋王,下面還有他的文武百官,回大唐可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只能當一個耕地的農夫,你確定要我帶他回去嗎?」
「隋王?呵!」聽到這個讓自己噁心的名字,蕭皇后冷笑了一下,「這後隋不過是那阿史那咄苾目的不純後的產物,他是想讓我這老婆子和道兒牽制一下大唐的精力」
「至於文武百官,不過是一些不思進取的愚忠之臣罷了,留着這後隋,讓我和道兒繼續在這受罪麼?」
「而這傳國玉璽」,蕭皇后雙手一用力,玉枕直接扔向李玄霸,狀若瘋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哈!那阿史那咄苾如何也想不到,我天天睡覺枕着的就是傳說中的傳國玉璽,他到底是沒有得到它,我也沒有讓它落於突厥人手裏」
「咻!噹!」
李玄霸左手接過玉枕,隨即眼睛一縮,右手中指一彈,一枚銅錢瞬間飛出,將蕭皇后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打落在地。
瞧着面露死志的蕭皇后,李玄霸抿了抿嘴,「蕭後,何必如此?」
「怎麼?殿下要做那出爾反爾之人嗎?」被李玄霸救下,蕭皇后卻沒有露出什麼喜色,面露戚容的看着李玄霸,語帶悲切道:「傳國玉璽已經給你,老婆子只要求殿下將道兒帶回大唐,讓他平平安安度過自己的一生,難道這也是奢望嗎?」
李玄霸拋了拋手中的玉枕,淡然道:「本王收了這傳國玉璽,當然會帶那楊政道返回大唐,只是麼?他還是由你來照顧比較好,我可不想再給自己添一個奶娃娃」
MMP的,怎麼一個個碰到本王的人都要尋死覓活的,還想死了之後再給本王添加點累贅,自己的娃子,自己不能養大麼?
「我?殿下,我這骯髒的老婆子也能回到長安城麼?」
李玄霸擊倒了四名女侍衛,蕭皇后沒有太過激動。
被李玄霸說出玉枕中藏着的傳國玉璽,蕭皇后沒有太過激動。
但是聽到能返回長安城,蕭皇后瞬間激動起來,整個人仿若一位在外遊蕩多年的遊子,面上掛着不敢置信和膽怯等複雜的表情。
「骯髒?一個老婦帶着一位孫子被迫遠走他鄉,在亂世這個夾縫中求生存,有什麼骯髒的?」
話落,見蕭皇后眼中依舊有些死意,李玄霸右手一抬,指了指南面,「況且,你就不想和去拜祭下吳公台下的那位?」
「啪!」
李玄霸的最後一句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瞬間擊中蕭皇后內心深處。
「我……想!」雖只是兩個字,雖然其聲音微不可聞,但將其說出來的時候,蕭皇后卻仿佛使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完後,整個人都癱坐在床榻之上,面上似喜似悲,陷入了她自己的回憶之中。
對於蕭皇后來說,除了他孫子楊政道外,最讓她惦記的就是陪着她度過二十多年美好日子的楊廣了。
他人口中楊廣是暴君,但對蕭皇后來說,他楊廣不是大隋的皇帝,那是他一輩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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